饭后,齐麟主动去刷了碗。刚在饭桌上,两人分了工。 下午陈既庸去夏雨那接齐莽,齐麟则是要回趟家。 他想尽快让父子关系破冰,不为别的,就为陈既庸也能顺利进他齐家的门。 ---- 暂时更到这,明天回老家过年,年后(初四五的样子)回来继续,感谢支持,祝各位❤️龙行龘龘,新春快乐❤️
第77章 锦上添花了 儿子回家,老子社死。 时隔两个月,齐麟终于回家了,一进家门就目睹了一幕好戏。 客厅没人,厨房那头飘来饭香。 锅里炖着鸡汤,李维宁在一旁切菜,齐海从后面搂着他,嘴上卖着骚不说,还动手动脚的。 齐麟本想去冰箱开罐可乐的,没想到就看到了这刺激晃眼的一幕。 眼看着齐海的手就要摸进了围裙,齐麟咳了一声说:“我回来了。” 这一声着实吓坏了齐海,人瞬间就跟炸了毛似的一步跳开,脸上是大写的尴尬。 “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 齐麟无语,心道:不是你打电话求我回来的吗? 李维宁也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停下了他手里的活儿,“回来的正好,马上就开饭。” “哼,”齐海脸色泛红,嘴里嘟囔着,“可真会挑时候。” “抱歉,影响你们二人世界了?”齐麟似问非问转身就出去了。 这一走搞的齐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因为齐海分明瞥见了儿子眼里的落寞和失望。 齐海看向李维宁,不知如何是好。 他和李维宁那一摊事,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还有他们的关系,更是从来没跟齐麟提过。 父子俩一直以来,一个聪明,一个装傻,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子。 齐海不是不想说,是他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齐麟。 儿子跟他出柜的时候,他怒不可竭将人打了一顿,其实自己早就跟个男人在一起了。 他瞧不上儿子找了个老男人,父子关系一度岌岌可危,而儿子却从始至终都没反对过他和李维宁。 齐海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有点双标不讲理的,可他习惯了家里家外掌控一切,他也强势惯了。 齐麟那一抹受伤的神情,却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去吧,和他谈谈。”李维宁倒是很平静,说着就继续干活了。 客厅里,齐麟心里数着数,等着人主动来找他谈,他还反复确认了一遍,自己刚才并没有露出破绽,表现已经足够“受伤”了。 接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是齐海。 齐海手里拿着罐可乐,在齐麟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将可乐往齐麟那推了推。 “天冷,就别喝冰的了。”齐海不带表情的说。 齐麟情绪不高的“嗯”了声,齐海见齐麟那张丧脸,心又软了。 “我跟你叔儿、我们,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齐海强作镇定的说。 说完,心里的千斤顶也跟着落地了,然而还没畅快两秒,就听齐麟反问道:“知道什么?” “……”齐海脸色霎时红了一片。 小兔崽子,这是非得他一字不差的说了才满意?齐海臊的直上头,“爱知道不知道,老子犯得着要跟你汇报。” 毫无意外,齐麟死气沉沉的顶了嘴。 “您的事我从来不管,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我习惯了,您不想说,我就当没这回事。” “……”齐海气汹汹的却插不上嘴。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叔儿的,我打算给他介绍个人,他这个数岁,不能总这么不清不楚的跟您混,他得安个家,您说呢?” 齐海一口气没上上来,瞳孔里着了火一般,脱口而出:“你特么敢!” “我是您生的,”齐麟毫无畏惧之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父子又杠上了。 李维宁此时就在厨房门口,他一边看着俩人剑拔弩张,一边瞧着锅里的鸡汤咕嘟嘟,然后悠闲、淡定的点了根烟。 齐海嘴都快气歪了,“你他娘的。” “我没娘!”齐麟咬牙道。 这是杀手锏,这是耍无赖,这是对准齐海的软肋戳刀子。 空气陡然凝滞,凉意刺骨,气压极低。 齐海心颤着,呼吸也颤着,他混乱的手足无措。齐麟看向他,眼里也满是无助。 齐麟叫了声“爸”,话音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问齐海:“跟我说个实话就这么难吗?” 齐海怔愣,心脏砰砰的,这么多年,齐麟除了搬出宿舍自己住,就没在跟他提过任何要求。 如今提了要求,却也只是要他一句话而已。 齐海沉沉叹了口气,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想听是吧,成,那我就告诉你。” 齐海说着就站了起来,还撸起袖子,脚下踱着碎步酝酿着,最终说了他这辈子都不想跟自己儿子承认的一个事实。 “你老子是个深柜,也喜欢男人,他给你找了个后妈却是个男人,”齐海几乎是一气呵成,“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祖宗。” 齐海最在乎脸面,而齐麟逼他向自己坦白,就是狠狠在打他的脸,戳他的心窝子。 可父子对抗,终归不是仇人的博弈,齐海选择认输。 齐麟心狠狠抽了一下,他没有继续拱火,而是问:“您爱李叔吗?” “爱,”齐海气呼呼的咬牙道,“爱死了!” 齐麟闻此便退去了刚才的愁容和神伤,他提高了些音量,确保厨房门口的男人也能听得见,他说: “我同意,从今天起,叔儿也是我爸。” 齐海猝不及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上却一点不认怂。 “你当我稀罕,你同不同意这事都没商量,我是你老子,我跟谁在一起,你都得给老子认。” 齐麟木然,真不知道李维宁到底看上齐海什么了?这人就是个嘴硬又嘴贱的独裁者。 其实齐海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于是心虚的又补了一句:“但是你能这么说,我、我很…欣慰。” 齐麟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鬼扯的欣慰,明明就是感动的要死,就会死鸭子嘴硬。 “齐麟,”李维宁是时的喊了一声,“过来端菜。” 齐麟的声音也敞亮了起来:“好,来了。” 人一走,齐海按着鼓动如雷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兔崽子,吓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一家三口难得又聚在了一起。 “你和陈既庸一切都好?”李维宁说着又给齐海碗里夹个鸡翅膀。 齐海夹起鸡翅就啃了一口,就怕自己话多,又说不该说的了。 “嗯,挺好的。” “那就好,”李维宁又给齐麟碗里放了个鸡腿,“吃吧。” 齐海哼了一声,“我也要吃鸡腿儿。” “你胆固醇偏高,一个翅膀,不能再多了。”李维宁语气温和却丝毫不给人拒绝的空间,“你跟儿子抢什么?” “一只鸡两个腿,”齐麟突然又突兀的问:“介意我再叫个人来吃吗?” 齐海一口米饭喷了半数出来,跟着就是一阵猛咳。 李维宁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给人递了纸巾,“慢点。”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齐麟继续低头吃饭,想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然而齐海却突然松口了,“把人叫过来吧。” 齐海和李维宁都倍感意外的看向齐海。 一家之主嘴角挂着大米粒儿,清了清嗓子道:“怎么?还得让我再说一遍?” 齐海深知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太少了,家里两个祖宗早就达成统一战线了,他孤家寡人根本无力对抗。 加之齐麟今天承认了李维宁,那他总得拿出点气度来,不是吗? 陈既庸没想到,齐海居然同意他进门。 他从夏雨那接到齐莽,之后去刘冬冬那转了一圈,冯启明出国还没回来,说等他回来再约。 这会儿他正开车回奥朗,齐麟就来了电话,说让他去接一下,陈既庸没多想,直接改道齐家。 二十分钟不到,他人就到了。 这个庄园式的大别墅,是他第二次来,上次他只能把车停在大门口,而这一次,有专人给他带路,把他带到了最深处。 他杵在齐家门口愣是没敢动,而是选择给齐麟发了消息。 陈老师:宝贝,他们把我领到你家门口了,我害怕。 齐齐:进来。 陈老师:你确定你爸不会拿扫把把我扫地出门? 齐齐:我家没那玩意。 陈老师:可以不进吗? 齐齐:进来! 陈既庸束手束脚的,紧张够呛,犹豫了半天才要按门铃,然后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慢?”齐麟见人迟迟不进就出来接了。 陈既庸压着嗓子小声道:“什么情况?” “先进来再说。” 陈既庸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主要是心里上没准备,小朋友注意真是越来越正了,欠管教。 陈既庸心内相当复杂,但还是要保持成熟中年男人的体面。 “又见面了,陈先生。”李维宁率先开了口。 陈既庸心里打着鼓说:“我这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就这么过来了。” “陈先生见外了,”李维宁嘴角带笑,“是我们唐突了,这个时间让您过来。” 齐海始终不吭声,心里腹诽着:老子可没想同意,还不是你们娘俩逼的。 为了等人来,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这会儿已经有点凉了,李维宁又说:“齐麟,跟我去把菜热一下。” “好,”齐麟看向陈既庸,让人别紧张,“你们聊。” 陈既庸瞳孔睁大,硬着头皮挤了笑容出来,“好。” 齐海那头也好不到哪去,恨不能跟着去厨房热菜好了。 客厅眼下就剩两人一狗,齐莽来回在两人之间转悠,找存在感。 “这狗,胖了不少。”齐海心一横,没话找话来这么一句。 “啊,”陈既庸只能应声,“齐麟总偷着喂它罐头。” “啊,”齐海眼珠子乱转,“罐头好啊,全是肉。” 陈既庸嘴角的笑容已经僵了,“对,胖点好。” 俩人都是在各自圈子的体面人,也算是同龄人,齐海比陈既庸年长几岁,但是俩人碰在一起聊个天的水准,却是连幼稚园大班都不如。 “那啥,你放松点,”齐海终于受不了,他快疯了,“咱们都正常点。” “好,正常点,”陈既庸不尴不尬的也笑了出来,“您比我长几岁,那我叫您齐哥吧。” 齐海卡了半秒,这是怎么论的呢? “行,老弟。” 陈既庸僵化,笑了笑却没再好意思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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