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餐桌上的碗筷被他撞翻在地上。 陈碣棋抬头,不解地看着陈珲:“哥,你怎么了?” 少年挺拔坐在餐桌边上,身姿像是一棵漂亮的青松,脸上露出一点不解,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 陈珲的耳边再次想起了林北溪的话,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了。陈珲忍住胸口的发酸,说:“我吃不下,你吃吧,吃完早点睡。” 陈碣棋看着陈珲走回房间,他关上了门,咔哒一声,反锁了门。 上次门坏了之后,陈珲找了修理师傅来修理,换了一扇质量很好的门,红棕色的漆面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陈碣棋目光倒是平静地,只不过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陈碣棋可从来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陈珲。 陈碣棋眉头一皱,站在门口,敲门,担心地问:“哥,出来吃饭啊,身体不舒服也要吃饭啊。” 陈珲回复:“不用了,你吃吧,哥吃不下。” “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陈碣棋有点失落,敲门说:“我明天不去实验室,在家里研究做饭好不好。” 陈珲没有回复。 陈碣棋自言自语:“哥,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担心你。” “哥,生病了就去医院好不好。” “哥。” 陈碣棋喋喋不休。 陈珲暴躁地打开门,指尖怼在陈碣棋的胸口,神情说不上来的平静和崩溃,他看着陈碣棋说:“不要装了,很无聊。” 陈碣棋握住陈珲的一点指尖:“哥,你在说什么?” 陈珲抽出手,说:“从今天起我们就分开睡了,你在自己房间待着,不准去实验室,再也不准!也不准进我的房间,也不准靠近我!不准!不准!什么都不准!你听明白没有!” “哥,你怎么了?”陈碣棋似乎被他吓着了。 陈珲抱着脑袋,濒临崩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是自己最爱的人,小时候的寄人篱下,长大后的相依为命,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过陈碣棋在他心中的地位,陈碣棋要他半条命陈珲都不眨眼地给出去,可是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 他这个哥哥真的好失败。 都是我的错,阿尔法,他是一个阿尔法。 我是贝塔。 不可能的,什么都不可能的! 陈珲打定心思要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陈碣棋轻轻地抱住他,陈珲的身子一僵,陈碣棋温柔地安慰他:“哥,是不是工作的压力太大了。” 陈珲刚刚从脑海一闪而过的要暴打陈碣棋一顿的想法消失了,因为他悲哀地发现,陈碣棋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看都能暴打他一顿。虽然陈碣棋不可能对他动手。 陈珲挣扎开,不敢看着陈碣棋的眼睛,低着脑袋说:“陈碣棋,你什么时候开学?” 陈碣棋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陈珲点点头,说:“好,过完年就走是不是?” “嗯。” “好,好,好,好。”陈珲胡言乱语地不停说好,然后坐在床沿,整个人耷拉着。 陈碣棋走进来,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陈珲的肩膀上,坐在他的身边,蛊惑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荡漾:“哥,到底怎么了?” 陈珲应激反应地站起身,看着陈碣棋,陈碣棋漂亮的脸上可怜可爱,陈珲沉默了好一会,说:“我打算去住员工宿舍了。” 陈碣棋脸色一变,他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去拉陈珲的衣服,问他:“哥,怎么突然要去员工宿舍,我们马上就要过年了。” “过年我会回来。” “哥,我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陈珲低垂眼睫,缓慢抬起,对上陈碣棋的目光,说:“是哥错了,哥没有做好。” 陈碣棋隐藏在身后的那只手蠢蠢欲动,他死死地抓住陈珲地衣角,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非常狂怒的内心,他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面无表情的姿态令人心生恐惧,漆黑的双眸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陈珲撇开他的手,说:“这样子对谁都好,不是嘛?” “哥要当缩头乌龟了是吗?” “陈碣棋!” “陈珲——”陈碣棋声线平稳,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陈珲,陈珲不可避免地往后倒,靠在冰凉的衣柜上,陈碣棋那只手依旧稳稳当当地虚握着放在身后,他居高临下的审判陈珲,那样的眼神几乎要把陈珲烤化了。 陈珲不知道那里来的胆量,此刻贝塔凝聚心神看着阿尔法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告诉陈碣棋:“不可能,陈碣棋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陈碣棋轻笑一声,一只手笼在陈珲的后脖颈处,温热的指腹细腻地摩擦柔软地肌肤:“哦,哥是开始正视我的感情了是吗?” 陈珲忍住作为贝塔面对阿尔法生理上的恐惧,陈碣棋宽阔的身子将昏暗的台灯灯光完全挡在身后,灰色的面容逼近他,陈珲能够感受到他作为阿尔法释放出来的压力。 陈珲的脊梁一阵阵地发麻,这是生理在抗拒恐怖的阿尔法,这是基因在告诉他快跑。 陈珲从没有觉得阿尔法会有如此的恐怖,他也终于明白了,基因为什么会让阿尔法拥有痛苦脆弱的易感期,这种生物的基因优势是恐怖的压倒性。 不同于普通野外生物的身体上强壮,阿尔法绝高的智商和变态的体力让他们几乎站在人类的基因的巅峰。 陈珲浑身战栗地再次告诉陈碣棋:“不可能,哥会给你找到合适的欧米伽。” “我不用。”陈碣棋平静地告诉他。 “那你打算易感期怎么办!你这么痛苦折腾自己,是要我怎么办!”陈珲怒吼,“我怎么办,陈碣棋!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阿尔法不能没有欧米伽的!” 陈碣棋平静地看着陈珲的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他指腹轻轻擦拭,告诉陈珲:“我会有办法的。” “办法!什么办法!把我变成欧米伽是吗!把我变成不伦不类的人,然后一辈子呆在你身边!陈碣棋你疯了!” 陈碣棋贴近他,陈珲倔强地侧过脸,陈碣棋背再说身后的那只手伸往前方,只是温柔地扣在陈珲的下巴,不让他逃,贴在陈珲的脸上说:“不会的,我舍不得哥遭受那样的罪。” 双方都安静地片刻,陈珲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然后挑明说:“哥不喜欢你,我对你从来么有任何的想法,这个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你再怎么做都不会打动我的,陈碣棋你放弃吧。我还是大哥,你还是那个陈碣棋好不好?” “不好。”陈碣棋斩钉截铁的回复。 在他的人生字典中,翻开的每一页上面都是陈珲的印记。谁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就算是陈珲也是一样。 陈珲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强烈的无力感从灵魂中飘出,他推开陈碣棋。 “出去吧,我这两天就走,过年我再回来。” 陈碣棋站在门口,看到陈珲关上了门,他的哥哥就是这样,有时候温柔地可爱,有时候狠心地话脱口而出, 不喜欢他。 陈珲说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 客厅冷的一宿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远处黑夜中的车鸣水流无限的被放大,陈碣棋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夜间凌晨一点二十分钟。 陈珲在浑浑噩噩地睡梦中醒来,他的骨血在沸腾叫嚣,陈珲脑袋晕转地下床,推开了陈碣棋的房门。 ---- 我多更两章,这两天要去外地,提前更
第25章 担忧 黑夜中,陈碣棋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他似乎早就料到了。 最近的药剂下的有些多,陈碣棋本想着去学校之前给陈珲加快速度,没有想到陈珲竟然要回员工宿舍住。 陈碣棋坐起身,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陈珲没有开灯,两个房间的布置其实是差不多的,陈碣棋的房间大一些,陈珲摸着黑来到床沿边上,然后翻身上床。 陈碣棋夜间视力很好,他一把捞住陈珲的腰间,然后另一只手撕开自己脖子后的信息素阻隔贴。陈珲原本皱着的眉头在信息素释放的那一刻平息了下去。 他再次陷入了沉睡。 次日,陈珲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发蒙的脑袋缓了半响才算清醒,他坐起身,打开门,陈碣棋已经去实验室了。 陈珲昨晚还不准他去,可他的话现在没有半分的影响力。今日休息,陈珲打了一个电话给公司,问能不能申请宿舍。 公司的宿舍环境挺好的,两人间,但是因为工作的员工基本都在外面租了房子,因此员工宿舍一直没有住满。电话过去没多久,宿舍那边就有了消息。 陈碣棋靠在窗台边上,嘴上叼着一只烟。林北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说:“你竟然还会抽烟?” 陈碣棋把最后一点烟头摁在了窗台上,吐出一个灰白烟圈,说:“好了?” 林北溪把一叠厚厚地材料给他,说:“行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入学,直接让你参与其他人可能不会高兴。” “我为什么要他们高兴。” 林北溪哈哈一笑,眼角挤出两条皱纹说:“是,到时候去学校我还是会按照流程走一遍,三年一次的招生计划,挺多人关注的,流程走了,最后公布你的名字。” “都可以。” 陈碣棋低头翻了翻材料,忽然间想起来什么,问他:“你昨天和我哥说了多少?” 林北溪看着他,露出一点莫名地狡黠,说:“按照你的要求,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骗我。”陈碣棋站直身子,微微垂着脑袋,挺拔的身子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昨天他吓坏了。” 林北溪:“正常人听到这里都会害怕,何况你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 陈碣棋目光审视他,那平静地脸上露出一丝威胁,他微微歪着一点脑袋挑眉:“不要打他的主意,数据全部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销毁。” “怎么会呢,我和陈珲是老朋友了,他很关心你而已,我们只是多聊了一会。”林北溪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陈碣棋把材料一卷,塞进上衣的口袋,似乎不怎么看中这些东西,他双手插兜,说:“走了。” 林北溪给他让出来一条路,“我就不送了,匹配站里的事情很多。” 陈碣棋低声“嗯”了一句,离开。 林北溪目送他离开,松了松自己的肩膀,抬脚准备走,却又突然地停下,随即侧脸看着一道门,厉声呵斥道:“出来!”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从门后面钻出来了几个女生。 信息素匹配站在三楼有一个单独的实验基地,每年林北溪都会带着学生过来进行交流,这半年时间就一直在这边。从门后面出来的那几个女生是实验B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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