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体验过这么销魂蚀骨的感觉。 爽是彻彻底底爽到了。 可段逐弦一个轻微洁癖的人,不嫌脏吗? 他当时实在没忍住,估计段逐弦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呛进去多少…… 江杳控制不住脑子里嚣张肆虐的绮念,每每余光瞥向镜子的时候,都会碰到段逐弦注视他的浅淡目光,然后他又慌张错开视线。 反复几次后,他有种莫名的羞恼,用胳膊肘怼了段逐弦一下:“站远点,大清早的别勾引我。” 段逐弦挑眉道:“我做什么了么?” 因为是含着牙膏说的,乳白色的泡沫随着嘴唇的开合淌出些许。 更像了…… 没受住视觉刺激,江杳瞬间有了点反应。 于是在段逐弦的眼皮子底下,他红着脸,火速逃离了洗漱间,发尾那撮翘起的红毛还没来得及用定型喷雾压下去。 * 离开家后,江杳便忙碌了起来,早上去总公司开会,紧接着回分公司部署工作,下午还抽空外出了一趟,陈一棋开车来接他。 陈一棋今天要跟投资经理见面,第一次独自做决策,还是融资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心里没底,于是喊江杳帮忙坐镇,地点就在华延大厦对面街区的写字楼。 结束后,坐陈一棋的车路过华延,江杳想起某个人,便让陈一棋停车放他下去。 来都来了,顺便探望一下吧。 走进大楼,迎面站着两个颇有精气神的前台小姑娘,江杳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他站在电梯前的安检口,原本打算给段逐弦打电话,通知对方下楼接驾,忽然动作一顿,转头走到前台边道:“你好,我要见段逐弦。” 前台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江杳道:“没有预约。” 前台道:“抱歉,见段总需要预约,您可以先登记一下,请问您贵姓?” 江杳道:“我姓江,是你们段总的老公。” 前台闻言,睁大眼,敏锐的视线落到了江杳左手的戒指上。 她记得好像在段总手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因为段总经常使用左手,包括拿手机、按电梯,她一开始还以为段总是左撇子。 她虽刚任职不久,但也听说过段总和江利科技联姻的事,江利的老板就姓江。 江杳笑眯眯道:“我手机没电了,能麻烦帮我联系他一下吗?” 前台不敢怠慢,拨了段逐弦办公室的内线,没人接,又换拨手机号,对面终于接通。 “段总好,有位姓江的先生想见您,说是您的……” 前台梗了梗,下意识看向江杳。 江杳唇边勾起笑,抬抬下巴示意前台照他的话说。 前台心一横,烫嘴般迅速吐出四个字:“您的老公。” 对面应该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句什么。 听不到语气也看不到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挂断电话,前台道:“段总在12楼开会,让您先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待江杳拿着临时通行卡走过安检,两个前台相视半晌,脸上纷纷迸发出八卦的神情。 江杳唇角勾起弧度,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作为“段总老公”,出现在华延员工私下的各大八卦群里。 进入电梯,江杳按下15,却在12楼的时候提前走出电梯。 12楼这个多功能会议室他来过一次,给华延高层做投资说明。 段逐弦此刻就在他当时站的位置,不过是坐着的,正在听不远处一个下属做汇报,一张脸俊美却冷,丝毫不近人情的态度,看人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江杳陡然一下撞见,竟顿感陌生。 这几天,段逐弦看他的眼神简直溺死人不偿命,不怼他了,也不和他针锋相对了,他都快忘了段逐弦以前是什么样的。 在段逐弦看不到的地方,江杳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儿段逐弦刻薄理性的样子,借此回忆曾经那个永远游离在他世界之外,不愿多靠近他半点的段逐弦,忆苦思甜般,竟然还有点儿感慨。 由于视线被最惹眼的人夺走,许久之后,他才发现段飞逸也在,但没坐会议桌上,而是和一些人坐在角落的板凳里,比起与会,更像旁听。 段逐弦讲话的时候,段飞逸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目光夹杂着不甘,和下意识的畏惧。 当年他仗着自己有妈,霸凌段逐弦的时候,恐怕没想到会有如今的身份调转。 江杳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找了个信得过的熟人:「帮我查查段飞逸这个人。」 在段逐弦走出会议室之前,江杳先回了段逐弦的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段逐弦推门而入,松着领带扫了眼沙发上躺着刷手机的江杳。 “听说你是我老公?” “你占我便宜那么多次,我就不能占回来?”江杳一骨碌坐起身,脸上挂着挑衅的表情。 段逐弦走到办公桌前,不以为意道:“老公老婆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只能有一个的意思。” 江杳忍不住白眼冲动。 你就装吧! 婚宴那天,也不知道是谁因为一句称呼,脸黑成那样。 他坚信段逐弦在宴席上突然面色不虞,是因为被人叫了“嫂子”。 江杳走到段逐弦身边,面对面把人抵在办公桌前,坏笑道:“既然无所谓,要不床上咱俩换换?” 段逐弦道:“这个不行。” 说完扣住江杳的腰,猛然往前一推,把人抵到墙角,一条腿卡在江杳两腿之间。 江杳哼哼两声,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在和段逐弦搞上之前,他还是处男,虽然自认为是1,但没实际操作过,后来被段逐弦上了几次,食髓知味,慢慢地也就戒不掉那种感觉了。 段逐弦又道:“但我可以满足你想在上面的愿望。” 说着,他捞起一旁的遥控,四周的窗帘悉数放下,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办公桌上亮着台灯。 江杳顿时一阵晕眩,略微软下去的腰被段逐弦托住,他瞪着眼问:“什么鬼愿望?我什么时候说过?” “上次在我办公室,你说要自己动。”段逐弦声音压得极低,伴着调笑,“小江总应该不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吧。” 从晚霞漫天,到天际最后一缕残阳落幕,江杳气冲冲离开华延副总裁办公室,两条腿都在发抖。 下次再也不心血来潮探望禽兽了! * 周六晚上,魏知寒约江杳见面。 想到对方前阵子在建筑行业方面帮了自己不少忙,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江杳便应了约,地点是商业街的一个酒吧。 魏知寒依旧到得更早,江杳已经习惯了,估计这人就是个急性子。 落座后,两人先喝了一阵酒,看了场乐队表演,喧嚣音乐暂时停歇的间隙,江杳举杯道:“前段时间麻烦你了,人情我记下了,有机会一定还你。” 魏知寒和他碰了一杯,道:“不用还,都是我自愿做的。” 魏知寒总是一副甘于奉献的模样,明明他俩过去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江杳忍不住调侃:“你对谁都这么热心肠吗?” 魏知寒苦笑:“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我其实喜欢你挺多年了。” 江杳原本还在笑,这下一口酒直接喷出来一半,咳嗽时看到魏知寒要帮他擦嘴,他立马伸手挡开,自己抽了张纸巾。 魏知寒看了眼自己被打开的手,道:“当年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身无长物,怕你看不上我,便想着先努力提升自己,等到终于混出点名堂回国,没想到第一件事是参加你的婚礼。” 江杳震惊不已,努力回忆上学时与魏知寒来往的记忆,实在找不到半点对方暗恋他的苗头,甚至他对魏知寒这个人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熟,他和魏知寒的交集,大多通过段逐弦。 于是转念,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段逐弦知道么?你俩以前关系还不错。” 魏知寒点头:“他知道。” 江杳闻言,眯了眯眼,转而撩起眼皮看向魏知寒:“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之前你帮我的事情,算我欠你的人情,等人情还完之后,我们就只是普通的老同学。” 魏知寒喝光杯底的酒,盯着面前的男人。 明明是面若桃花的长相,脸上永远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好像从来不会叫人难堪,没想到说起拒绝的话来,竟这么冷酷。 魏知寒问:“我有司机,载你一程?” “我叫段逐弦来接我。”江杳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怕他看见你会生气。” 魏知寒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 他今天跟江杳说这些,大部分原因是给自己这场感情一个交代,但也夹杂了一点侥幸心理,万一江杳和段逐弦关系太差,婚姻不稳定,哪天离婚了呢? 但从眼下江杳的态度来看,是他想太多了。 段逐弦大半个月前在婚宴上对他放的那句狠话,似乎已经成功了。 * 段逐弦收到江杳消息的时候,正在和付洋吃饭。 他搁下筷子,对付洋说:“我先走了。” 付洋正侃侃而谈他的生意经,闻言愣住:“怎么突然要走,饭还没吃完呢!” 段逐弦道:“去接老婆。” 付洋:“……” 半小时后,段逐弦走进酒吧,远远看到江杳执着半杯酒,斜斜地倚在沙发靠背上,衬衫从领口往下开了两颗扣子,依稀露出锁骨的痕迹,糜烂的灯光下眯着眼,一副在夜场混得很开的模样,方圆五米一半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段逐弦眼神暗了暗,快步走到他面前。 江杳缓缓抬起眼皮:“带我回家吧。” 段逐弦“嗯”了一声,拿走江杳准备往嘴里送的酒杯,把人从座椅里半拖半抱出来。 坐在段逐弦车上,原本闭目养神的江杳突然动了动,问:“婚礼那晚,你莫名其妙发神经,搞半天是因为看到我和别的男的加微信,吃醋了啊?” 段逐弦顿了顿,说了个:“是。” 江杳“哦”了声,没再讲话,继续闭眼。 下车后,江杳的酒已经醒了一半,却故意像走不稳路似的,把大部分体重压在段逐弦身上。 扶着江杳进家门,段逐弦问:“跟谁喝酒,喝了这么多?” 江杳道:“魏知寒。” 下一秒,江杳被段逐弦按在了门板上,两只手腕也被钳住,用力举到耳边,被迫摆出投降姿势。 江杳后背撞得发麻,脑仁子嗡嗡作响,剩下一半酒也被吓醒了:“你做什么?” 段逐弦薄唇微动,蹦出两个言简意赅的字:“吃醋。”
第54章 “醋喝完了吗?” 江杳本就比段逐弦矮五厘米,又因为喝了酒,头晕眼花来不及反应,身体擦着墙面下滑了几寸,一时间和面前的男人拉开不小的身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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