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嗓音问:“为什么先下床?” 偏安安轻笑:“我要去煮姜汤呀,哥哥,起来喝点姜汤吧,昨晚的水有些凉……” “恩。”沈一隅应道。 坐起身,靠在床头,摩擦着偏安安的手等待投喂。 偏安安噙着笑意喂完了姜汤,然后说:“哥哥,跟我野餐吧,就在花园里。” 沈一隅没有拒绝。 因为在自家花园,还有他陪着。 只要他陪着,他愿意跟他出去。 昨晚,他说他全部属于他,而他也要相信他,既然是自己的人,跟着自己的人出门,他是愿意的。 毕竟,宠物哄得了主人开心,而主人相应地要给予奖励。 奖罚分明,才能把想要的留在身边。 他沈一隅对偏安安从来没失去掌控权。 …… 偏安安又一次成功把沈一隅带到楼下。 他让他坐在沙发上,顺利喂好早餐,告诉他先休息下,自己去准备野餐所需要的物品。 沈一隅倒很听话,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安安做的抱枕,耳朵时刻注意着安安那边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不到便急着要人,唤道:“偏安安,你过来!” 偏安安看他一眼,说:“一隅哥哥你再等等,我找块布。” “不行,让沈管家找。”沈一隅把手中已不够满足安全感的抱枕扔在一边,急需那曾经摸过的柔软肌肤来作陪。 沈管家接过安安手中的活计说:“安安,你去陪少爷吧,我来找就好。” “唉。”偏安安微叹气,与沈管家对视一个眼神,表示让沈一隅独自面对外界还需很久的时间。 沈管家摇了摇头,轻声说:“勿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嗯。”偏安安点点头,洗干净手来到沈一隅身边。 他把他牵起来说:“哥哥,我们去花园吧。” “恩。”沈一隅把偏安安的手握得很紧,把人牢牢锁在自己胸膛。 占有欲强烈。 偏安安顺从。 他们来到上次没看成功的种菜区域。菜苗长势很好,有些已经开了小花。粉粉白白的夹杂在绿油油的叶子中间,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分外招人。 偏安安开心极了,凑在沈一隅耳边说:“哥哥,我为你种的蔬菜马上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你的味蕾会体会到更加丰富的味觉,不用眼睛就可以分辨出它们是谁!” 偏安安欢快的像只小鸟,来源于大自然,流露着本真的新鲜。 沈一隅耳边与鼻间感受着偏安安身上的清新与烂漫,后背有阳光的温度,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好似看到了以往的花园。 花园有花,有假山有流水有游鱼。 过去他只是偶尔散散心情,很少真正欣赏其中的美妙。如今有这么一个人陪伴,原来他的花园也可以如此温馨与浪漫。 浪漫? 对,他想到了这个词。 他以为他的生命都是按部就班或者匆匆忙忙的,就算以后结婚生子也不过是时间到了,从没想到有什么浪漫,有什么除了工作目标完成以外的心安。 可是,近些日子,他越来越向往某种幸福。 那种私欲的幸福。 在一个人身上尽情宣泄,又在一个人身上得到满足。 时而激烈,时而平静。 他想要一个人。 迫切。 比曾经急着解决一个疑难杂症还要迫切与坚决。 而这个人好像就是身边这人。 温暖的,散发着玫瑰香的。 软软的,像是糯米丸子,也像是工作时时刻必需的酒精棉。 掐一掐就流下红汁,捏一捏就裸露白肉。 “偏安安,你自找的,招惹了我你就永远逃不掉,否则我真会打断你腿,把你全身麻醉,从此躺在我的床上,做我私有病人。” 沈一隅在心里阴郁地想着。 紧闭的双眼孕育深海底层的风暴。 偏安安不知亦不觉,乖巧靠在沈一隅肩头对他笑靥如花。 殊不知,娇嫩的花迟早要被冰霜摧残,一瓣一瓣掰碎又重组,承接着男人暴风雨般的偏执洗礼。 偏安安笑着又带沈一隅来到假山后面的小亭子里。 沈一隅不许偏安安与他并排而坐,他要他坐在他怀里。 他从背后环抱着偏安安,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开始野餐?” 偏安安红着耳尖回:“还早呢,不到12点呢!我们再吹吹风看看白云吧……” 沈一隅声音暗了下去,抵在偏安安脖颈间像是忽然战败的狼王,颓废地说着:“我看不见……” 偏安安心一疼,意识到说错话了,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 沈一隅:“别说话,吻我……” 迎着风吻我…… 四周静悄悄,阳光正好。 沈一隅双手托住偏安安的头愈吻愈深。 风清云卷,花香弥漫,一切皆醉人。 偏安安中间换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跟上沈一隅的节奏。他从来没想过,接吻竟然是这么漫长的过程。 甜蜜但也快要无法呼吸。 他双手搂住沈一隅宽厚的腰,下身坐在沈一隅大腿之上,似摇又稳,犹如荡在秋千上。 不远处,沈管家躲在一处花丛后面,停下了将要唤人的动作。 出来叫人,竟撞到了一对“鸳鸳”,那股亲热的劲好像短时间结束不了。 好吧,那就半个小时以后再来。 沈管家眼睛笑成一条线,还以过来人的经验吐槽自家少爷。 少爷吻安安的感觉有点霸道了,断不能吻太久。 否则,安安的嘴巴要肿了… 嘿! 沈管家随意地想着,现在看什么都是喜洋洋的。 年轻人就是要恋爱嘛!恋爱了就不会一个人可可怜怜沉溺黑暗了。 他的少爷终于开窍了。 十二点,午餐时间。 沈管家帮忙在小亭子里铺好餐布,放好食物等,并不打算做电灯泡,便找借口说厨房还有汤要看。 偏安安脸色红若玫瑰,耳尖还残留被沈管家撞见他仰着天鹅颈承受沈一隅锁骨吻的羞涩与尴尬。 他软软应了声,表示同意。 这样,野餐只有他与沈一隅两个人。 他扶沈一隅坐在软垫上,自己也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个三明治,说:“你自己吃。” 沈一隅不高兴:“为什么?” 偏安安回他:“你要学会自己吃呀!” “可是,之前都是你喂我。”眉头皱起,嘴巴紧抿,似是无法接受与以往不同的待遇。 偏安安叹息:“哥哥,你不能总让我喂呀,你要学着自己吃,万一有一天我……” 沈一隅厉声道:“你哪里也不能去!” 手下一用力,直接把刚给他的三明治捏碎。 “啊?”偏安安看着碎成两半的三明治愣了愣,随即接过来,再抽一张纸巾帮他擦手。 糯声解释:“哥哥,我只是说万一我有事,还有我也要吃东西呀,我好饿……” 偏安安开始撒娇。 他察觉对一隅哥哥撒娇比讲道理有用。因为每一次只要他说让他怎么怎么样,他就冷着神色拒绝,但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事会暂时忽略他时,他会耐一点性子等他了。 爱的人缠自己是好事,但他想让一隅哥哥尽早重新自立起来呀。 所以,以后尽量他自己吃饭比较好。 偏安安往沈一隅面前凑了凑,奖赏一个吻:“哥哥,你吃一口我就亲一口怎么样?”他跟他打着商量。 沈一隅眼眶倏然松动,想到刚才持续半个小时之久的缠绵,缓缓道:“晚上一起亲。” 停了几秒又说:“现在换个方式。” 偏安安:“嗯?什么?” 沈一隅:“躺在我怀里……” 偏安安:“不好吧,这样会把渣掉在你身上,不干净的……” 沈一隅坚持:“掉渣你就负责清理。” 后来…… 那么碎的渣,掉的满身都是。 偏安安是趴着捡的。
第20章 疼…… 这个野餐吃得偏安安手脚发软,四肢无力微微娇 喘。 他们又一起看夕阳。 天边一轮红日徐徐下降,周围是漫布的云彩。云彩绚烂夺目,像极了身披彩霞的仙子在空中挥舞红丝带。 偏安安被这红霞染醉了腮边,又依偎在心爱之人的肩膀,一颗心如森林小鹿般自在欢快。 以往,他也爱看夕阳。只是看着看着不免就被逐渐昏暗的天色弄出几分感伤。 可如今,他陪一隅哥哥一同欣赏,当然心境完全不一样。 天地辽阔,爱人在身旁,映着无边无际的红色,这是一种时空的浪漫。 玫瑰更动人。 爱情愈绵长。 他爱一隅哥哥呀。 偏安安嘴角的笑温柔如春光,一刻也停不下来。他趴在沈一隅胸膛,手指把玩一枚纽扣,悠悠感叹:“哥哥,如果你能看见就好了,夕阳很美,夕阳下的你也好帅,我都忍不住要咬你了……” 偏安安尾音上翘,语调软软,说着撩人的话。 手也不老实,好像纯情的小狗狗无意似的,只是尽可能的表现对主人的亲昵,拨开扣子,往里面探寻。 指腹热热,触在沈一隅微凉的肌肤,激的沈一隅身姿僵硬,面目亦深幽。 他双手也环着偏安安细瘦的腰,大手霸道,试图从下摆钻过去回击。 但是,忽然…… 他顿住了,像是被按下了开关,整个人倏然荫翳。 偏安安察觉到,微微抬头,看见沈一隅这般模样,恰似从头到脚浇了冷水。 一隅哥哥不开心了。 他说错话了。 在一隅哥哥面前,果然眼睛是禁忌词。 一隅哥哥很在意。 “哥哥……”偏安安怀着忐忑的心思小声叫他。 可沈一隅不言,只是朝远处天边的方向化成沉默的石柱。 偏安安拉拉他衣袖,眼睛湿润,快要哭出来。 许久,沈一隅才说:“冷了,回去吧。” 春城一年四季几乎分不出温度,如今又是七月浓夏,即使再黑的夜晚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可是一隅哥哥竟说冷了,是他的心冷了吧。 或者他的心从没热过。 偏安安咬紧嘴唇,瓮声瓮气地说:“好。” 晚饭是在一楼餐厅吃的。 沈一隅不让偏安安喂,自己要了一块饼笨拙地啃着。偏安安看了差点大哭。 他努力克制,死死握着勺子,让勺子转移汹涌的悲绪。 沈管家拍拍他,让他不要太伤心。 他已大致清楚,一定还是因为少爷的眼睛。 可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少爷不自己走出来,任是谁都无法真正治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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