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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芋头：教练让我帮着带一套队里的衣服，还让我明天训练结束去帮他买双球鞋，这还不业余？ 黑不是黑：鞋码给我。 一颗芋头：？ 一颗芋头：43，和你一样。 黑兰山要了时间地点后又补了一句，让赵玉一脸懵逼。 黑兰山说：“衣服你带，鞋我带。” 李东脑补黑兰山生气的间隙，接了陈然的电话，得知衣服鞋子准备好了，说他人到就行，跟着无缝衔接，消失的人再次出现。 黑不是黑：刚有点事。 咚咚呛：那改天？ 黑不是黑：再说吧。 咚咚呛：成。 李东心想，“果然是生气了。” 黑兰山哪里知道李东怎么想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周六的球局。 虽然没有跟本人核实，但是黑兰山确定，李东嘴里周末约朋友打球，就是陈然他们这个。
第13章 球场偶遇 阴雨过后，东明迎来了好天气。 李东出门比较早，接了赵小远，又去了小美家。此时两人都还不知道，期待已久的三人游，其实是一场男人们之间，无聊的身体对抗。 李东看着赵小远骚气的扮相，有点后悔带人出来了。 “哥，咱这不是出城的方向啊？” “谁说要出城了？”天气难得好，李东开了车窗，给自己点了根烟。 “东哥，”后座的小美也好奇了起来，“咱们这是去哪啊？” 李东继续卖关子，“到了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东明市体育馆。 赵小远看着眼前这硕大的标识，好像突然不认字了，他一脸丧气道：“哥、不带你这样的，大周末来体育馆干什么啊！” “东哥……”小美也表示很无语。 “给我当拉拉队，不行吗？走吧，今天帅哥多，还有职业球员呢。”李东确定此话一出，两人都会有所反应。 果然。 “真的！” “早说啊！走了，给咱哥加油助威去。” 于是三人开开心心进了球馆，没人发现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通体雪白的重机。 再次来到东明体育馆，李东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没等感慨太多，陈然出现了。 “诶呦喂，还带亲友团来了。” “陈哥好，”赵小远热络地打招呼，“这是小美，你见过。” “你们好。” 简单客套后，陈然带着李东往更衣室去了，赵小远和小美则去了场边，寻找李东口中的帅哥还有职业球员。 “程砚，东明新丰的当家控卫，你肯定认识。”陈然介绍道。 从一进门，这个叫程砚的就一直盯着自己看……虽然太久没关注国内的联赛，但李东知道这个程砚，本事是有的。 “你好，李东，新丰上赛季好像成绩很一般？”李东轻飘飘的一句话，同时愣掉了两个人。 程砚着实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感觉被冒犯，相反还乐呵呵地给自己的球队补刀，“是不太行，愧对东明的乡亲父老了。” 陈然笑着圆场，“这三个是他们队里的后辈。” 李东立马换了脸，对祖国花朵和声细语笑道：“大家好。” “其余的就不用我介绍了吧，都是老熟人了。” 之后，程砚他们去了球场热身，留下陈然和李东两个人。 “你吃枪药了，程砚招你了？” 李东没说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这是嫉妒，嫉妒人家比你帅。” “滚蛋，我衣服鞋呢？”李东问。 “应该快到了，我让我队里小孩儿带过来的。” 陈然准备打电话给赵玉，人就到了，手里拎着新买的球衣。 陈然接过赵玉手里的衣服，“李东，叫哥还是叫叔，你们随意。” “东哥好。”赵玉和许刚一本正经地叫人。 “好。” “换上吧，新的。”陈然把衣服抛给李东，转身又问：“鞋呢？” 赵玉回说：“黑兰山说他带过来。” “他不是说不来吗？”陈然诧异，并未关注到为什么是黑兰山带鞋过来。 “他说有人放他鸽子，又有时间了。”赵玉解释，黑兰山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李东听见黑兰山三个字的时候，小小意外了一把。 听到是黑兰山带鞋过来的时候，李东裤子刚脱一半，一个没站稳，脚踢到了木凳上。 “操！”李东咧嘴闷哼。 黑兰山那头正从体育馆侧门的体育商店出来，他买了一个护膝和一个护腕，在Nike和迈克达威之间犹豫了一下，选了后者。 黑兰山不知道李东已经到了，正在更衣室等他的鞋。 此时，李东上衣还没换，坐在椅子上思考，黑兰山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这？思来想去没有答案决定先换衣服。 李东单手扯着卫衣，衣服划过结实腰身，迅速上移，原本一气呵成的动作，结果头卡在领口了。 黑兰山就是这个时候开门进来了，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一时忘了开口。 李东不算白，是细腻的小麦色，身段笔直，宽肩窄腰，乍一看略显单薄，其实不然。 李东背对着黑兰山，双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背部肌群隐若隐若现，脑袋和领口撕扯中拉长的脖颈，格外好看。 黑兰山尴尬地咳嗽一声，李东猛地一使劲，脑袋出来了。黑兰山朝着裸着上身的人走了过来，视线礼貌性地高了三公分。 “给，换上吧。”黑兰山递过来一个袋子，李东知道那是姗姗来迟的球鞋。 李东直愣愣接过来，“啊，好。” “衣服，先穿上。”黑兰山提醒，很明显，李东忘记了球衣还在手里。 “啊，马上。”迅速穿好上衣，李东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寸头。 “没想到，这么巧。” “被人放了鸽子，没事做就过来了。”黑兰山刻意在放鸽子的地方加重了语气。 “……”李东心想鸽子招谁惹谁了，干脆低头换鞋。 鞋盒里的篮球鞋，没有标签但仍然可以判定，这双鞋是全新的。 李东不追潮流，但是JumpmanLogo他再熟悉不过，他不认为这是陈然嘴里随便就能买到的款式。 他掂量着鞋子，重量中等，碳板和ZOOM搭配，缓震和稳定效果都不错。 上脚之后也是刚刚好，李东打量着新球鞋，余光撇到另外一双款式相近的鞋子，好像除了颜色搭配有区别，其他的完全一样。 李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确实怪。 像情侣款。 李东这双是经典熊猫配色的AJ13，黑兰山那双则是反转熊猫，两双鞋黑白对调。黑兰山的犀利，李东的柔和。 李东琢磨的时候，黑兰山很自然地换起衣服来。 黑兰山年纪比李东小，可身板明显更为宽厚。对方动作迅速，但李东还是瞥见一隅，不禁在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这个带上。” 黑兰山扔过来一个护膝，然后给自己套上一个护腕。很快，两人出了更衣室。 据说今天程砚包了场，所以场馆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但还是很热闹。 “哥，你也太帅了吧。”赵小远是第一个注意到李东的，但目光却停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小子，还挺像那么回事，”陈然上前一把搂住李东的肩膀，强行插入了他和黑兰山之间，“抓紧热下身。” 热身开始后，黑兰山看着李东动作熟练且专业，一点不觉得他是业余的，相反还很懂篮球这项运动。 “听陈然说，你俩大学时候一起打校队的？”程砚在一旁坐了下来，随手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随便玩的，跟你比不了。”李东并没有看程砚，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热身运动。 黑兰山不喜欢程砚对李东说话的语气，眼神尤甚，但他没有什么插话的立场，就继续在一旁沉默着。 “以后可以一起出来喝酒，”程砚一脸灿烂地盯着李东，“交个朋友。” 到这，黑兰山可以确定了，程砚对李东有意思。 “再说吧。”李东并不是很想和程砚有进一步交往，自己已经过了喜好交友的年纪。 “好，那再约。”程砚起身离开，多少有点小失落，仅此而已。 “侧面再来一组，不然容易拉伤。”刚才跟空气合二为一的黑兰山突然开了口。 “啊，好。” 李东觉得黑兰山不仅爱生气，还特别爱指挥人。
第14章 友谊第一 陈然和李东几个算大龄组，程砚则带着几个年轻人一队。 能和职业球员同组，赵玉他们明显有点小兴奋，而黑兰山却更想站在程砚的对立面。 程砚是得分后卫，这会儿改打控卫，黑兰山则改去小前。陈然的用意很明显，希望程砚可以给队里的小伙子上一课。 李东还是和以前一样，打控卫。双方省去跳球环节，直接开始。 李东拿球的瞬间，掌心摩擦出一阵燥热，胸腔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这是久违的感觉，他不禁感叹：“真好啊。” 陈然原本以为李东多少要适应一下大家的节奏，完全没想到此刻掌控节奏的正是李东本人。 人是复杂的动物，有情感波折、有手感起伏、有身体因素。但打球的目的就是为了胜利，这是李东曾经恪守的信条。 即使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远远不如他人，但他最大的优势从来都不是得分，而是帮助队友得分。 一个球队领袖不仅仅是控球在手，组织全局，更要能召唤起队友的斗志。 在陈然心中，李东本就是这样的人。 黑兰山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李东，快速运球奔跑的李东仿佛是涅槃的凤凰，浑身散发着光热。 黑兰山突然心中了然，队史橱窗里那张合影中的人，是李东。 程砚那边很快注意到黑兰山分神了，他口吻宛若陈然，“回神，认真点！” 场外的赵小远卯足了劲给李东加油，李东后悔带人来了。小美则含蓄很多，但加油助威的对象显然不是他。 认真起来的后黑兰山化身球场黑无常，赵玉几个年轻人也逐渐进入状态，预示着这场比赛只有一个结果，年轻必胜。 陈然作为教练，精准分析场上的形势，丰富的经验弥补了体力上的不足。李东那边权衡得失，选择传球给该传的人，又或者自己解决问题。 比如找准时机，禁区突破上篮，如果不是半路杀出的黑兰山，这球一定会更加利落地掉入球筐。 球进得分的瞬间，李东倒地，倒在了黑兰山怀里。 篮球本身就是身体的对抗，李东并没觉得不妥，麻利地起身。 第一次，他以俯视的姿态看向黑兰山，脸上的笑意如桃花盛开，饱含对后备的认可，并伸出了友好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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