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山现在的个头,是绝对无法靠自己法爬上沙发的,李东想到了赵小远,这是对他赤裸裸的报复。 眼下李东头疼的厉害,仿佛被下药的是自己,已经八点了,茶几上除了豆浆油条,还有一张纸条。 “我先去店里了,爱心早餐记得吃哦。” 看着赵小远狗爬一样的字迹,昨晚的风波在他这算正式翻篇了。 黑兰山那边上午只有一堂近现代史,眼看就要迟到了,又赶上左瑞打来电话,黑兰山烦躁得很。 “昨天那人没事吧?” 左瑞问。 黑兰山继续闭着眼,声音极其敷衍,“嗯。” “后来那个是你朋友?”左瑞感觉两人绝对有猫腻,八卦之心不想允许他对此不闻不问,“人看着年纪不小了,忘年交吗?” 黑兰山听到忘年交这三个字顿觉不爽,心里估算李东应该和陈然同岁,“12岁而已。” “妈诶,哥哥,12岁而已?”左瑞起初觉得那人也就二十七八样子,“这差着辈分呢好吧。” “你要是没事吃饱撑着了,就出去跑圈,挂了!”黑兰山果断挂了电话。 他昨晚脑子一热就主动抱了李东,他见不得李东那样,于是关心则乱,但也绝不想给对方造成任何困扰,他应该克制一下的。 之后仓皇逃离,无非就是怕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李东是直的,一个拥抱的冲击力,已经足够大了。 接下来他准备给李东两天时间,就两天。 两天之后,他会再次出现在李东的面前,即使那个世界高墙环伺大门反锁,他也要凿个缝隙出来,溜进去把门打开。 黑兰山言出必行,真就两天没有出现。每天吃喝正常,训练上课一样不落。 李东也是格外勤快,每天上午都去学府市场报道,只是看手机的次数明显增加了。 “哥,”赵小远凑到了李东旁边,试探道:“在等谁的电话啊?” “什么谁的电话,干你的活去。”李东没来由地心烦。 两天了,李东以为黑兰山会主动解释一下那晚的事,没想到音讯全无。这就有点尴尬了,说好明天一起去给狗子打针的。 算了,还是发微信问一下……李东心里嘀咕着,掏出了手机。 “在干嘛?” 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像没话找话?李东觉得不妥,删了重来。 “那天谢谢啊。” 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在意那个拥抱?再次删除。 下一秒,都是爷们,有什么的?就当没那回事。 咚咚呛:明天打疫苗别忘了。 黑不是黑:没忘。 两天时限到,黑兰山一刻都不想等。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李东发消息,然后就看见那边的“对方正在输入……” 足足有两分钟,结果就一句打疫苗别忘了,黑兰山想着李东绞尽脑汁的模样,笑了。 黑不是黑:我明天带绿鸭去找你,你不用过来接。 黑兰山准备直接去对方家里进行摸底,为以后登堂入室做准备。 咚咚呛:这样啊,也行。学苑小区,你到了跟我说。 黑不是黑:门牌号多少? 李东本想说不用上来,在楼下等就行。但又觉得可能不太礼貌,毕竟黑同学爱生气。 咚咚呛:1-510 黑不是黑:明天见。 结束对话后,李东觉得心中郁结的一团气散了,舒服多了,之前的纠结没影了。 周五很快就到了。 李东家没门铃,人还在被窝呼呼大睡,并没听见敲门声。 门外的黑兰山则仔细听着门里的动静,西山汪汪的奶音传来,还有轻飘飘的抓门声。他怀里的绿鸭很快有了反应,似乎认出来门后的汪,是自己分隔多日的狗兄弟。 黑兰山拨通了李东的电话,终于在准备挂断的前一秒,对方接了。 “谁?”李东低沉沙哑不耐烦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黑兰山嘴角上扬,原来是他扰人清梦了。 “起来开门。”黑兰山温柔道。 “谁啊,开什么门?”李东完全不想动,起床气十足。 “黑兰山。” 李东因为要去打疫苗,带着狗不方便,决定不去学府睡个懒觉。黑兰山因为想和李东一起吃个早饭,便提着早餐抱着狗上门了。 听见对方字字分明地报上名号,李东猛地睁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起来。 “你等下啊。”慌乱间李东挂了电话,鞋也没顾上穿,跑去给对方开门。 黑兰山看着眼睡眼惺忪的人,背心短裤松松垮垮。他目光划过胯间支起的帐篷,顺着结实笔直的小腿,停在光着的脚上,皱了下眉头。 李东头脑混沌就给人开了门,眼前高大的男生身着灰色运动服,胸前挎狗,一手拎着早餐,另一只手随意地插进裤兜,说不出是帅还是滑稽。 李东忙接过绿鸭和早餐,嘴里说快请进,他把早餐放上茶几,绿鸭则丢在地上,两小只很快打作一团。 黑兰山站在门口没动,李东反应过来对方没有可换的拖鞋。 “等下,我给你找双鞋。”李东跑去了阳台。 黑兰山驻足门口,打量着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都是老式的,东西不多,除了沙发上几件衣物,算是整洁干净,并不像一个中年单身男人的住所。 身旁的鞋架上,摆着一双干净的AJ13,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黑兰山心里荡了起了水花。 黑兰山进门后,李东顿觉房子太小了。 这处老房原来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房子卖了就去新城和儿女住了。当时比市价便宜了八万块,李东没犹豫当场就定了。 这会儿,黑兰山坐着,李东站着,自己倒像个外人。 “那是厨房?”黑兰山突然开口,指着旁边的小门说。 “啊,是。” 李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黑兰山提起茶几上的袋子,进了厨房。 “我买了馄饨,汤料分开的,需要热一下。” “太客气了,”李东赶忙跟上去,“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去洗脸,出来就能吃了。” “咋就这么爱指挥人。”李东默默腹诽,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李东在那套蓝白运动套装前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拿了旁边的牛仔裤和老头T。出来的时候,黑兰山正好在摆碗筷。 “馄饨是东大南门那家吧?”对吃颇有研究的李东,吃一口就知道了。 “嗯,那家干净。” 一小时前。 东大南门的马路是一条单行线,很少走车。道路两边是整齐排列的梧桐树,秋天一到,梧桐的叶子就变得缤纷起来。 晨光透过枝叶,毫不吝啬的洒在往来的行人身上。 馄饨店门口,胸前挎着狗的年轻人,手里提着新鲜出锅的馄饨,他看了看表,笑了。
第18章 情敌相见 腻了豆浆油条煎饼果子,这一碗馄饨吃得李东元气满满。没多久,两人出门奔向贝贝堂。 这是黑兰山第一次坐李东的副驾。 皮卡空间很大,西山安静地躺在黑兰山的腿上,绿鸭则是上蹿下跳。黑兰山手忙脚乱,要时刻防止绿鸭干扰行车安全。 黑兰山不知道,李东看他着忙作一团的样子,着实觉得有趣。 李东也不知道,黑兰山看他笑盈盈的模样,着实觉得好看。 十一点,两人俩狗抵达贝贝堂,门口正正地停了一辆鲜黄的超跑,李东觉得有点眼熟。 果然,进门就见程砚正跟护士姐姐聊的起劲,双方算偶遇,都有点惊讶。 “好巧,”程砚笑着问李东:“也来看病?” “打疫苗。”李东礼貌性地回道。 程砚看向另一个面无表情的人道:“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 黑兰山怀里的绿鸭先给了回应,冲着程砚呜呜了起来,但毫无攻击力。 “给我吧,你们先聊。”李东上前接过黑兰山怀里的绿鸭走开了。 李东总觉得程砚说话怪里怪气,从第一次碰面就这样,让人不舒服,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离他远点。”黑兰山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就是在逗李东。 “弟弟,”程砚嘴上说得轻飘飘,眼神却瞬间锋利了起来,“你是他什么人啊?” “他不喜欢你,”黑兰山继续冷道:“你看不出来?” 带有明显讽刺的语气,成功激起了程砚的好胜心,他哼了下,“那他就有很喜欢你么?” 黑兰山眉头一紧,程砚凑到了他耳边,给了一记忠告,“李东跟咱们不是一类人。” 黑兰山一点没怵,“所以呢?” 就在这时,护士打断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蓝猫的家长请过来一下。” “来啦。”程砚瞬间变回了开朗的邻家大哥哥。 程砚最多算对李东有一点兴趣,言语轻佻几句而已,作为陈然的朋友,他并没打算对李东做什么,如今却被一个小子上门挑衅,也是新鲜。 他突然觉得,黑兰山好像更有趣些。 刚才,李东那边同时照顾两只小狗,想看看黑兰山过来了没有,透过玻璃门,正好看到程砚贴着黑兰山的耳畔说着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甚是亲密。他不自觉地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想到了那个拥抱,那股陌生的烦躁又郁结上了心头。 “先生?”打针的护士叫了两声,李东才回过神。 “打完了,先观察一下,20分钟如果没有什么反应,就可以走了。” “好的,谢了。”李东把两只轻放到了地上,又看向门口,黑兰山正走过来。 “结束了?” “嗯,观察20分钟就可以走了。”李东说罢就蹲下来,和两个小狗互动起来。 黑兰山自然是跟着蹲了下来,他学着李东的样子,逗狗。 西山舔着他的手指,仿佛在嗦什么人间美味。 “原来会笑啊。”李东心道,跟着就说:“西山咬他。” 西山得令,吸允地更加卖力,绿鸭明显察觉到,爸爸的爱被这个便宜兄弟分去了不少,便蹭着黑兰山的球鞋求抱抱。 此情此景,李东爽快地笑出了声,“绿鸭真是有够戏精的。” 此刻两人还不知道,这一幕父慈子孝的画面,被门外的小护士以照片的形式记录了下来。 “我这几天要集中训练,之后去外市比赛,你今天就把绿鸭带回家吧。”黑兰山开口道。 “成。”李东爽快应了。 从贝贝堂出来之后,李东带着小绿鸭一起回了家,属于儿女双全了。 此后黑兰山没再主动联系过李东,倒是李东给他发了不少消息。 大都是绿鸭睡觉的照片,表示一切安好。 黑兰山临行前,抽空去了趟学府菜市场。 “又是你啊,” 赵小远贴心提醒,“今天买什么?我哥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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