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的信息素带着一股好闻的木质调,虽然只有50%的匹配度,但也能令人感觉放松,谁知就在他心情不错时,对方突然向他提出了分手,并起身跟着另外一位进门的陌生alpha走了。 “我还记得那个alpha的信息素等级很低,估计和Leon只有20%的匹配度。” 陆曜山说到这里表情十分不解,姜河心里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老板对前任的评价是“人挺好的”开始,姜秘书就明显感觉到陆曜山对上一段的感情投入应该没有多少。 而那厢,陆曜却十分为难:“所以我到底应该和盛昔陶说些什么?” 姜秘书觉得自家老板对于爱情的理解可能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此刻也捉摸不定,只能先出主意道: “老板,或许你可以找找自己和盛先生的共同点,你们俩这么多年没见,直接上来说喜欢什么的可能太轻浮。” 姜河试图举例说明:“比如Leon希望和你一起写论文,觉得你俩有话题可聊,那你有考虑过想和盛先生做什么吗?吃饭?逛街?爬山?咱们可以先从一个小的方面建立起桥梁。” 姜老师此刻循循善诱:“或者你回忆一下你和leon或者其他前任在一起时,通常喜欢做些什么?” 这些问题对陆曜山来说似乎令人犯难,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安静了半晌才答道:“我不清楚,很多时候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即便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无妨。” 姜河听完这话不由愣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莫名觉得老板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落寞。 他想了想问:“老板,所以其实你的‘喜欢’就是希望对方能陪伴着你就行了吗?” 陆曜山听完犹豫地点了点头。 姜河见状心中腹诽:“如果只是想有人待在自己身边但没有任何索求的话,那不就是空虚 寂寞吗?” 毕竟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人会对爱情没有索取和要求? 但是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非得追着那个姓盛的?” 只是想有个陪伴的话,多的是omega。 谁知陆曜山摇头:“他不一样。他和我的匹配度有99%。” 听到这里,姜河似乎发觉刚才那股不太对劲找到了答案。 陆曜山这是被信息素驱使了? 几乎是立刻的,作为aa的他同情起了sa的老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为高阶信息素而获得权利地位,也有人因此找不到合适的配偶进而郁郁寡欢,似乎高阶信息素也并不能代表一切。 假使陆曜山找那位盛先生和好,只是因为两人的信息素匹配高,也难怪对方会冷眼相待。 毕竟那位盛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什么贪财之人。 想到这里,姜河不禁担心老板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会四处碰壁。 陆曜山见他沉默,心中也产生了些许困顿,他自始自终不太理解喜欢一个人要如何表现,大部分时候,他是依靠感知对方的信息素。 就像他的那些前任,只要他一靠近,他们的信息素就会立刻浓郁和兴奋起来,可相反的是,陆曜山自己并不会有所波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匹配度太低的问题。 这也让他想起盛昔陶,因为只要一想到他,自己的信息素就会躁动起来,陆曜山想或许这就是他喜欢盛昔陶的证明。 夜深了,村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郊外田野的禾苗被风吹晃,传出嘁嘁喳喳的虫鸣。 乐水寺里的烛火星星点点,大殿佛像前有个粉头发的男人正端端站着。 点燃的三支长香举过头顶,男人弯腰朝释迦摩尼佛拜了一拜,而后将那香插在佛案上的炉子中,余光中他撇见摆放在旁的一枝重瓣山茶开得甚是鲜艳。 盛昔陶正望着那花思忖是哪儿来的,寺里没有种这东西,这时却听一阵不小的动静从大殿后头传来。 绕过去一看,黑灯瞎火中竟有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发出了诡异的光。 ——那是一群和尚在开会。 “老和尚,你们干什么呢?” 不等盛昔陶上前,听到声音的五六个和尚齐齐回过了头。 下一秒,他们正色地推搡开来。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快快,站好站好。” 像演练过似的大家一字排开后,双手合十,躬身齐齐道:“归陶大师兄晚好。” 盛昔陶抬手合了个十,疑惑地看着众僧:“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最前面的一个穿着茶褐色长衫的老和尚这时走出来,他手里捏着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什么?”盛昔陶接过看了一眼,顿时一惊,“乐水寺无偿捐赠协议?” 他朝老和尚蹙眉:“这哪儿来的?” 他们这所小庙又偏又破,平日就没什么香火,怎么会突然之间天降大饼? 老和尚心情愉悦,他翻开合同后几页,指了指上面。 “你看这儿,仔细看。”他兴奋地提点着,“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盛昔陶随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念叨:“……寺庙翻新,佛像镀金身,陆曜山……” “陆曜山?!” 盛昔陶一瞬间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闭上又睁开,可见投资人的一栏下,确实清清楚楚地签着陆曜山三个字,日期还是今天上午的时候,他立刻惊慌起来。 就在此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突然朝他身后招了招手。 “陆施主!” 钟声响过酉时,今个儿天气阴沉,寺里烧香的客人不多,从意刚扫完后院的地,路过前面大殿,便瞧见一个男人孤零零的背影站在佛祖面前。 “施主,我看你久久立在这儿,似乎是有心事?” 一个穿着短袍的小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长相干净,浓眉大眼,陆曜山察觉这是个还没分化的孩子。 从意却一脸天真,他适时地指向殿内摆在里侧的一个桌台,只见上面有许多签筒,旁边的架子上,还挂满了珠串。 “不妨来求个签吧,或许看看护身符,姻缘珠,红绳?”小和尚口齿伶俐,“都是加持过的,这些佛牌也都开过光,能避邪。” 现在的寺庙不像从前,也会推销赚钱,加上乐水寺远处在乡下,一眼看去,殿内殿外都破旧得很,显然,这里的和尚们过着很清贫的日子。 不过从意习惯了客人们的拒绝,当下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眼前这位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有所兴趣。 “这些佛牌都是你们开的光吗?” 从意回答:“大部分是师父和师兄开的。” 男人又好奇问道:“盛昔陶,就是你们大师兄,有他开过的吗?” 听到这话,从意也没反应过来这位陌生施主是怎么知道大师兄的本名,往来的香客都只道一声“归陶师父”。 不过从意没什么心眼,回答道:“你说归陶师兄吗,他不开光的?” “为什么?” “归陶师兄很忙,没什么空。”从意见他似有失落,这才问,“施主,您和我们大师兄认识吗?” 眼前的男人似乎犹豫了几秒,随后道出了一句令人吃惊的话。 “他让我来给你们佛祖镀个金身。”
第7章 我还是回花果山吧 从意刚跑出大殿便和过来上香的小师弟撞了个正着。 “师兄,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从心蹙眉,还没站稳就被师兄拦住了去路,只听他激动地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从心起初依旧淡定,四师兄向来毛躁,经常大惊小怪,不过这回似乎是真的,他见从意边说边朝后指了指。 “那位施主,他说要给佛祖镀金身,还要捐十万香火钱!” 从心听完不由愣住,他下意识回头,便见一个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见这位施主身形高大,面容疏朗,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涵养。 他先是掌心合十向从心作了个揖,而后开口道:“这位小师父说的是真的,还望二位替我引荐一下住持。” “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师父。” 从意点头如捣蒜,二话不说就往后院跑。 从心望着师兄一溜烟没了影,张开的嘴巴又缓缓闭上,他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陆施主,您身体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陆曜山表情一滞,小沙弥提醒他道:“昨晚是我把您送上救护车的。” 陆曜山听了,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和尚略有眼熟。 他连忙感激地说:“昨晚真是多谢你了,我现在挺好的。” 从心望着他点点头,又说:“不过我师兄现在不在。” 陆曜山觉得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沙弥心思聪慧,知道他是来找盛昔陶。 不过他依然说:“没事,我找你们住持也是一样的。” 谁知从心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他又善意地提醒了句。 “我是说,我们寺里是大师兄说了算。” 可说归说,老和尚一瞧见白纸黑字上这么多个零的香火钱,立马拿来墨砚签上了大名。 寺里的其他僧人听说外头来了个活菩萨,立刻放下手头的功课纷纷赶来大殿,四五个和尚捧着那几张纸,当佛法似的看了一晚上。 而回到眼下,从意硬是把面前的“陆施主”叫出了一种“陆师兄”的感觉。 盛昔陶蓦然回首,便见陆曜山从一片高悬的经幡下走了过来,他头发上还沾了些雨丝,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从意正要上前,却见归陶师兄冲了过去拦住他质问。 “陆曜山,你怎么在这儿?!” 盛昔陶觉得自己真像活见鬼,偌大的佛殿,他震惊的声穿透了前后。 陆曜山却十分安稳:“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你不是昨天才进的医院吗?” “我今天出院了。” 陆曜山理直气壮,合十朝周围其他几个和尚打了招呼。 “阿弥陀佛。” 老和尚携小和尚们回礼,显然他们已经在白天认识了,只有盛昔陶无端地站在中间,左右不是。 他将手里的一叠纸递到陆曜山面前:“你到底来这儿干嘛,还有,麻烦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陆曜山说:“你刚才不是都看清楚念出来了吗?” 这话答了跟没一样。 “我是说——”盛昔陶加重语气,“你为什么突然给我们寺庙捐款?” 陆曜山:“因为你啊。” “不是你说如果我给你的佛祖镀金身的话,你就回到我身边吗?” 这话一出口,不等盛昔陶回答,旁边的和尚们顿时一阵倒吸冷气。 盛昔陶表情都扭曲了:“我哪有这么说过?” “昨夜,三点半,乐水寺门口。” 陆曜山一字一句口齿清晰,还朝他身后的一个小沙弥验证:“是吧,从心小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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