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距离近,盛昔陶发现他是个beta,身材虚胖,言语间滑头滑脑。 听到杨文祥气势汹汹满脸不乐意,老高忙陪笑说:“哪能啊杨总,您是我们大客户,我们哪儿敢怠慢您,这么着,我再和上头说说,给您降个价?” 杨文祥听了不置可否,一口闷掉了手边的酒,接着又重重放在桌上,招呼一旁的服务生给他倒满。 二人间的气氛紧张,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压迫感,笼罩在房间一角。 倒酒的服务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突然一个不小心将酒倒在了杨文祥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滑了,杨总真对不起!” 杨文祥本来就气头上,见状“噌”地站了起来。 “你他妈找死啊!” 他猛一个耳刮子甩在了那服务生的脸上,当即将对方的帽子打飞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杨总!” 服务生边捡帽子边跪在地上乞求原谅,手里的酒也洒了一身。 对面沙发上的人们听到动静不由转过头来。 一个年轻的omega走上前。 “怎么了杨总,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那omega的信息素是沁人的薄荷香,他看了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盛昔陶,上前搂了搂杨文祥的胳膊。 “新来的不懂事,杨总您别跟他计较,这么着,我叫人拿套干净衣服过来给您换上,晚上的消费算我请了。” 杨文祥似乎和这人早就认识,对着他总算没翻脸,只是瞧着盛昔陶嗤笑了一声,说:“新来的?你们最近的货色不错啊?” 这服务生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露出来的一截脖颈儿十分漂亮。 omega听了微微一僵,随即笑着把杨文祥往洗手间带:“可不是吗,难得几个好货……” 盛昔陶小心翼翼地抬头,见他回头瞅了自己一眼,不由把头埋得更低了。 屋里的众人见热闹没了,这厢回头继续喝酒。 去拿衣服的人还要一会儿才回来,杨文祥在洗手台前脱了衬衣,光着上半身往脸上泼了两把水,水温还没上来,冻得他哆嗦了一下子。 omega站在身后给他递毛巾,只是递出去的同时,见杨文祥突然古怪地看了他两眼,紧接着,他便见对方猛地推开自己,推开门往洗手间外走。 “怎么了怎么了?” 外边的人见杨文祥光着匆匆膀子出来,不由惊讶。 与此同时,杨文祥走到了刚才的塌塌米边,老高还坐在原位,一抬头见他凶神恶煞的,顿时吓了一跳。 他刚想问怎么了,谁知杨文祥一把扯着他的领口说:“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 老高懵了几秒,见杨文祥瞥了一眼桌面,终于反应过来。 他立刻摸遍自己的口袋,然而发现空无一物,整个人当即冷汗直下。 “东西……东西没了!” 走廊一侧,电梯门正缓缓地关闭。 盛昔陶摁下一楼后,掏出了裤袋里的东西。 黑色绒布袋的质量比想象中的要次,像是从哪个小摊贩上淘来的东西,不过摸着里头确实是个凉凉的有些份量的物件。 形状近似于椭圆,扁扁的,没有棱角。 盛昔陶扯开系带,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只瞧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是块黑色通透的玉石,一块雕刻过的玉石。 电梯里橙黄的灯光照下来,穿透那雕成“大肚弥勒佛像”的玉石,金光闪闪。 这一幕似曾相识——竟又是块黑曜石雕刻而成的佛牌。 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笼罩在了头顶,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令人措手不及。 看着那块佛牌,盛昔陶陷入了沉默。 陆晖雨、杨总、中年男人……还有那些alpha和omega,一个又一个的面孔从他的眼前闪过,他们的背后似乎都暗藏玄机,叫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突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头顶的数字并未到“1”,这里是11层,有人在外面按了按钮。 刚从眼前闪过的那些人,冷不丁又跳出来,难道是被他们发现了过来抓人?! 心脏一下跳到了嗓子眼,盛昔陶屏住了呼吸。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张赫然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面前。 门外的不是追兵,也不是陌生客人,而是陆曜山。 陆曜山也愣了一下,他注视着盛昔陶,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你怎么在这……” “快进来!” 谁知不等他把话说完,盛昔陶便一把将人薅进了电梯。 紧接着,他飞快地按了几下关门键,等电梯开始下行才似乎松了口气。陆曜山见他神情紧张,一头雾水地说:“你这是?” 盛昔陶回过神,捏紧了手里的佛像,胡乱解释道:“我过来兼职的。” “你不是说和朋友聚餐吗?” 陆曜山看着他这身服务员的装束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又发现什么,向盛昔陶靠近了一步。 盛昔陶下意识后退:“你干嘛?” 对方突然仗着人高马大将他堵在角落,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脸怎么了?” 陆曜山说着,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抬手直接摘了他的帽子。 这下可好,原本只是瞧着脸上有些红肿,谁知额头上还贴了两块创可贴。 他注视着眼前的“惊喜大礼包”愣了一下,问盛昔陶:“你跟人打架去了?” 他左脸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你还打输了?” “我没打架。” 盛昔陶想去抢帽子,这时,只听电梯“叮”得一声到了三楼,门又开了。 外面走进来两个中年男人,散发着朝天的酒气。 陆曜山回过头,见突然窜到自己背后的盛昔陶,探出两只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男人。 随后,他是确认了什么,稍稍松了口气。 陆曜山见他从始至终遮遮掩掩十分紧张的样子,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在电梯到达一层开门时,两个男人走出去,他便迅速上前按下了关门和负一层。 刚要跟着出去的盛昔陶一脸错愕地看向他。 然而陆曜山只说了句:“我们回家再说。”
第50章 50 你给我备注的是大写字母? 地下停车场里的温度很低,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停车场里的车辆零零星星。 陆曜山今天开的不是他平常那辆商务车,而是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小轿跑。 车厢里的内饰也没那么简洁,除了平安挂件,还放了两个圆圆的蓬松靠枕。 车子迅速地启动后退,一个转弯拐出了停车位,刚到地面上,突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猛地浇在了引擎盖上。 看着雨刷器飞快地摆动,盛昔陶才发现外边下雨了。 不过车里很温暖,还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陆曜山谨慎地看了眼后视镜,后边的车距离他有七八米,司机正碍于大雨慢悠悠地踩着油门,于是他打转方向改进了慢车道。 车子顺利混入了车流,开了两分钟后在第一个红灯前停住。 盛昔陶坐在副驾驶向窗外望去,只见右手边是一辆白色的比亚迪,车里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怀里抱着一束鲜花,两人不知说着些什么,相视一笑。 盛昔陶望着他们微微出神,与此同时,听到身边的人开了口。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吗?” 陆曜山的语气安定,眉目如静夜疏朗。 盛昔陶回头注视着他,紧张的情绪莫名消散。 他突然有一丝感激陆曜山刚才在电梯里,没有要他立刻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虽然觉察到自己的不安定,但也耐着性子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开口询问。 考虑再三,盛昔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绒布袋。 “这是?” 一块黑色的石头从布袋里滚落到盛昔陶的掌心。 陆曜山低头一看,蹙起了眉。 “是佛牌。”盛昔陶说,“我今晚在酒店工作的时候,看见陆晖雨把这个东西交给了一个男人。” 提到陆晖雨的名字,陆曜山的表情果然变得难看了,盛昔陶没有刻意隐瞒,接着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过他掩盖了耍酒疯的客人名叫何逸这段。 红灯这时变绿,陆曜山一个油门率先把车开了出去。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已经变得严肃:“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酒店里拿这个东西做交易,而陆晖雨有可能也参与其中?” 盛昔陶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他摸着掌心上的佛牌:“但我不知道这东西的价格这么离谱,我听到那男的要价一百万,一块黑曜石值这个价吗?” 陆曜山摇了摇头:“我记得从意那尊观音像的体积比这个大很多,拍卖会上也才十万左右吧?” “是啊,这的确很不合理。” 两人对视一眼:“里面肯定有蹊跷。” 可蹊跷归蹊跷,没有其他线索谜题到这儿显然无法推进下去,车里安静了一会儿,陆曜山握着方向盘突然看了盛昔陶一眼。 “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 “你跑进那个房间的之前,想过里面什么情况吗?” “……”盛昔陶听了一愣,而这时陆曜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严厉。 “我知道你胆子大,但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一个人不能这么冲动。” 这提醒是认真严肃的,副驾驶上的人却一声不吭。 陆曜山余光里看见盛昔陶的脑袋垂下去,他的左脸还泛着青紫,一个巨大的巴掌印浮在上面十分可怖。 陆曜山心气不顺了:“知道打你的人你是谁吗?” 盛昔陶这才开口:“是个虎背熊腰的alpha,姓杨,信息素闻着等级很低。” “知道了。” 线索很少,陆曜山说完开始思考这事得从什么地方查起,然而这时,盛昔陶抬头问他。 “你是在生气吗?” 他的眼神像一汪水,表情斟酌道:“其实我没事,我都习惯了。” 毕竟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无人问津自生自灭的日子过惯了,什么大场面小场面,无非就是打得过打,打不过跑,万一被抓住了也是烂命一条无所畏惧。 可问题是,如今陆曜山这种类似斥责的关心却叫盛昔陶从未感受过。 他便下意识觉得不知所措,只能沉默不语,或者故作淡定地扯出一个笑容。 陆曜山却没笑,他脸色似乎变得更差了,放佛有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 “我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生气又能怎么着,能把你绑在家里吗?” 他骤然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才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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