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意愣了下,被他带偏,“开你衣橱干嘛?” 穆斯年轻笑了下,佯装轻浮道:“看我有没有金屋藏娇。” 话音未落,夏余意忙捂住他的嘴,惊慌地往房门方向瞟,咬牙切齿道:“说什么呢!” 穆斯年笑得更欢,嘴被捂住了,闷沉的嗓音顺着气流逸出,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喷洒在夏余意的手心上,烧得他心痒痒的。 见他耳根染红,穆斯年见好就收,拿下他的手道:“逗你的。” “娘往你房间去了。” “什么!”夏余意不闹了,加快速度穿衣服,最好在穆夫人赶到之前回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门,打哈欠问她有什么事儿。 可这怎么可能! 思及此,他跟瞬间泄了气的气球般蔫在床上。 穆斯年觉着好笑,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于是拍了两下他的后脑勺,“别急,交给我就好。” “哎?哥哥,你要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斯年揽腰抱起,连人带衣服地塞进衣橱。 夏余意:“......” 那不还是得藏起来。 偏偏这时候穆斯年特地弯下腰来,压低声音,以一种真在房间藏了人的口吻道:“藏好,别被我娘发现了。” 夏余意:“......” 脚步声渐渐远去,柜门关得紧,完全不透光,夏余意在一片黑暗中胡思乱想,一想到哥哥方才说的“金屋藏娇”,脸上就烧得慌。 特别是这会儿一紧张,昨晚发生的事儿又一幕一幕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心跳骤然加速。 夏余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特别了不得的坏事。 穆斯年从桌上顺了本书去开门,就见穆夫人轻轻敲了敲夏余意的房门,“衣衣啊,起来没有的呀?” “娘,衣衣不在。”穆斯年朝她走过去。 穆夫人听见声儿愣了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拢了拢有些掉下来的披肩,“哎呀,你起来了呀?衣衣不在么?那是在你屋里?” 穆夫人说着,也不等穆斯年回答,就越过他往他房间走去,神神秘秘往里边望。 穆斯年没拦她,只道:“他一早去小西园了。” 穆夫人没怀疑,见屋里没人转身问:“去小西园啦?这么早?这可不像他的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穆斯年面不改色道:“刚走没一会儿,我那时已经醒了,他告诉我的。” 穆夫人:“罢了罢了,我带陈老上小西园找人去。” “陈老?” “是的呀,陈老和花一里找衣衣来了。”穆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那可是花一里呀,终于见到真人了。” 穆斯年:“找衣衣做什么?” 穆夫人:“不知道呀,估摸为了昨儿那事儿罢。” 穆斯年:“......” 他的本意是想谎称夏余意在小西园,然后提议让他去找人,这般便能顺理成章将夏余意带过去。如今看来,他反倒弄巧成拙了。 穆斯年借机道:“那您下去陪花一里。” “不一起下去?” “不了,看书。”穆斯年扬了扬手里的书。 高跟鞋远去,房门关紧,却没见到夏余意从衣橱中出来。 穆斯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走过去道:“衣衣,可以出来了。” “噢,好。”里边传来有些闷的尾音。 纳闷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变了,穆斯年挑了下眉,快步上前,在夏余意的动作之前打开了柜门。 入眼便见里边的人脸颊微红,怀里抱着好几件他的衬衣,正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还原到原来的位置。 “夏余意,你刚才,”穆斯年顿了下,“在做什么?” “没有啊!”夏余意应得很大声,下一秒意识到穆夫人刚走不久,忙捂住嘴,小声又理直气壮道:“就你衣服掉下来而已嘛,我帮你重新挂上去。” 可他一直挂不回去的动作却透着心虚。 穆斯年干脆倚靠在衣橱上,垂着眸,噙着笑对他对视,看得夏余意发毛,犹如被看穿行径。 夏余意眨了眨眼,将几件衣服囫囵挂上去后,就要匆匆下来,口中念叨着:“哥哥,时间紧迫,我得赶紧抄近道去小西园,伯母她们若是先到便麻烦了。” “来得及。”穆斯年挡在外边不让他出。 夏余意暗叫不好,强装镇定直视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极了求饶:“哥哥,真的来不及了,让我过去罢。” 他说着还配合地狂眨了好几下眼,企图蒙混过关。 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想被发现方才做了什么,穆斯年心领神会,觉得他指定做了坏事,却也不拆穿他,反倒笑了下,道:“亲我一下,就让你过去。” 真的?这么简单? 夏余意一愣,见穆斯年没开玩笑,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他笑逐颜开地搂住穆斯年的脖子,毫不吝啬地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弄出“啵”的一声。 “谢谢哥哥。” 亲完人他拔腿就跑,穆斯年却愣在原地回味方才那个吻,意犹未尽地摸了下脸,笑开。 “等等。”他喊住人。 尽管知道来不及,但夏余意还是折回来,“哥哥?” “害你得跑小西园一趟,为了赔罪,我等会去做桂花糕,你回来后去厨堂找我。”穆斯年笑道,“还有,有一条更隐蔽的捷径,你走那条会更快。” 所以不急。 - 陈老没什么事儿,和花一里此番前来,只为了向夏余意表示歉意,也为了宽慰夏余意无需在意这件事儿。 若不是他执意要夏余意帮忙上台,他也不至于差点遇到生命危险。 这世道不太平,陈老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关门弟子,还是一心做他的小少爷比较妥当。 为了他的一己私利而断送了弟子性命,这是桩不值当的买卖,况且若是夏余意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无法与如今高高在上的夏太夫人交代。 夏余意很是动容,且不说本就内心有愧,如今还要师父还给他赔礼道歉,弄得他心底更难受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番虽然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却无人死亡,受伤的人都被及时送进了锦仁医院,一切都控制有序。 将陈老和花一里送走后,遵照约定,夏余意直奔厨堂,厨堂没人,他迫不及待在厨房就品尝起来。 穆斯年的桂花糕手艺是从穆夫人那儿学的,夏余意还没尝过,这是他头一回吃。 桂花糕的升级版,这是他对穆斯年手艺的评价。 味道好极了,比他以往吃过的还要好吃,软糯香甜,温度恰恰好,口感很饱满,除了熟悉的桂花香味儿,还掺杂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瞬间将他纠结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边品尝边将方才发生的事儿一一说给穆斯年听,口齿有些不清,说得很慢,甚至因为吃得入迷而忘了说话,要穆斯年挡住他送入口的动作才会继续讲。 “有这么好吃么?”穆斯年抬手帮他揩掉嘴角沾到的一点粉渣。 “好吃!”夏余意毫无保留地冲他笑,“哥哥,你是不是还放了玫瑰啊?” 看他笑得有些傻,穆斯年觉得可爱,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脸才道:“舌头挺灵。” “加了点玫瑰花瓣,多加了半勺蜂蜜,重新调了水粉比例,口感怎么样?” “比先前的软了些。”夏余意毫不吝啬地比了个大拇指,“哥哥真厉害。” 他笑起来脸颊鼓鼓的,眼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唇面晶莹透亮,吃东西的时候比平常要红。 “喜欢就好。”穆斯年盯着他的唇看,突然凑过去道:“喜欢下次还给你做。” “不过现在先让我尝尝味道。” “嗯?”夏余意吃得有些发懵,以为他要吃,自然地将刚要送入口的桂花糕转向他,就要喂他。 可穆斯年说的尝显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穆斯年就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 夏余意骤时顿住,后脑勺被他的掌心托住,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穆斯年背对着门,将人罩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随着他吻的加重,夏余意手中的力道渐渐脱了力,剩下的半只桂花糕因为拿不住而掉落入盘中。 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击声。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声沉闷的碰击声从门口传来,两人动作一顿,齐齐往门口望去。 “伊瑾姐?”夏余意骤然清醒,愣愣地喊了一声。
第71章 我们的关系只取决于你 白伊瑾神情闪躲,收拾好脸上惊异的表情,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干笑道:“我碰巧路过哈哈,正要出门呢,习焐哥在外边等我。” “你们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不等两人反应,她自说自话拎包转身,“我得走了。” 夏余意憋得脸有些红,抓着穆斯年衣服的手不由收紧,赧然问穆斯年:“哥哥,这可怎么办?” 穆斯年顿了顿,头一回无法给他准确的答复,“我也不知道。” “都怪你。”夏余意瞪了他一眼,打他道:“做什么在厨堂亲我。” 穆斯年却笑了,抓住他乱动的手,一本正经道:“是你勾引在先。” “我?”夏余意一脸惊异,“我哪有!” 他吃桂花糕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勾引人,而且他哪里会勾引人啊,哥哥分明就是在......欺负他。 夏余意越想越气,抽身远离他,背过身去,以表抗议。 “好了,我的错。”穆斯年忍着笑,将人往身边拉,胸膛抵在他背上,“下次换个地方亲。” “是这个问题么?”夏余意转过身来,抬眸看他,担忧道:“万一伊瑾姐跟伯母说怎么办?” 穆斯年道:“你害怕么?” “不啊。”夏余意的语气只坚定一秒,末了软了些,“可我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夏余意顿了下,眸底的光暗淡了些,“不是害怕这件事本身,而是怕他们知道后会把我们分开。” 和哥哥互通心意后,身份的转变让他恍惚了一些时日,心口酸酸涨涨的,会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以往面临分离所带来的不安。 穆斯年这些时日与他寸步不离,不分白日夜晚与他在一起,像是要补偿先前被拉开的距离一样。 恍然间,他突然意识到,穆斯年多年前那句用时间来弥补距离并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在骗他。 他真的因为无时无刻和哥哥在一起,而渐渐忘却了那些曾经被迫分开的距离。 本来是一件好事的,如今却令他焦躁。 今儿突然被白伊瑾撞见,让他冷不丁如梦初醒,再次回想起那些烦躁又盼望见面的时日。 明明那时候他最抗拒的就是分别,可还是抵不过各种不可抗因素,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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