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阶级,距离,身份,只留下彼此的心跳,呼吸,无垠的宇宙变得狭窄,几十平米的房间缩小成方寸间,连风都没舍得来打扰。 孟亦舟不是没有过温柔乡,只是从来没有温柔乡让他如此沉溺,江月雯当然是十足十的好,但孟亦舟好像到了这一刻才体会到爱情真正的奥秘,光是这样清浅地抱着沈晚欲,心里就情动的不行,连再大一点的力都不敢用。 夏天闷热,屋里没开空调,两人亲密无间地贴了片刻,体温也比平时上升得快。 热意顺着背脊流淌,浸湿了点床单,沈晚欲轻轻拍了下孟亦舟放在后背的手:“身上都是汗,我去洗个澡。” 沈晚欲就趴在孟亦舟胸膛,睡袍领口松垮垮地敞着,欢 、爱后的痕迹一览无余, 那肩颈,锁骨,每一寸都散发着天真的诱惑。 孟亦舟眼神一暗:“我也热,不如一起洗” 手臂一用力,揽住沈晚欲的腰,穿过他的小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你……”沈晚欲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真受不了这个。 孟亦舟笑了:“我怎么?” 沈晚欲挣了一下:“跟抱个姑娘似的。” “你是姑娘吗?”孟亦舟手臂结实,牢牢地箍着他不准他动。 沈晚欲双臂搂住孟亦舟的脖子,说:“不是。” “那不就结了,”孟亦舟平时健身打球,双臂稳当,他用下巴蹭蹭沈晚欲的发心,“抱一下又不犯法。” 沈晚欲试图跟他商议:“我自己走。” “你膝盖上有伤,地板又滑,”孟亦舟驳回提议,张嘴就胡说,“容易摔跤。” “……” 倒是论耍赖的好手,平日里看起来挺成熟,陷入爱里就像个没长大的三岁小孩。 不过,好像公主抱的滋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结实的臂膀,沉稳的呼吸,有序的心跳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这么一看,孟亦舟确实很会谈恋爱,沈晚欲刮刮他下巴,突然问:“你以前是不都这么哄女朋友的?” 孟亦舟笑起来,两三步跨进浴室,小心地把人放在洗手台上,双手岔在他身子两侧:“没哄过,就这么哄过你。” 沈晚欲偏头笑开,笑得肩膀都在抖,笑他油嘴滑舌。 孟亦舟跟他顶了顶额头:“不是油嘴滑舌,也没骗你,是真话。” 这间浴室沈晚欲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和孟亦舟挤在同一个淋浴喷头底下。 沈晚欲皮肤白,黑发被温水打湿,圆润水珠顺着他背脊中间的那条小弧线滴落,滑进两侧的人鱼线里。 孟亦舟帮沈晚欲洗头发,顺着他的发心往下捋,白皙的后颈也抹上一片泡沫,那掌下的触感极为细腻,滑得孟亦舟心驰神荡。这种时候,他做不了君子,拇指不受控地往下,虎口掐住沈晚欲的腰,那里有他肖想了很久的腰窝。 两个身高超过180cm的大男生挤在浴室里,显得十分逼仄。 浴室安静极了,沈晚欲轻抬眼眸,痴痴地看着孟亦舟。沈晚欲无可避免的想起昨晚,想起孟亦舟的莽撞、暗夜里急促的喘、还有向后仰颈露出的喉结。 这大概可以称为失控,沈晚欲记得孟亦舟眉头微蹙,嘴唇微启,孟亦舟面对任何人事物都游刃有余,可只有沈晚欲见过他黑夜里难以自持的模样。 想到这里,沈晚欲就感觉到一种奇妙的,隐秘的快乐。 沈晚欲主动靠过去,水流将他整个人打湿,像一块逐渐融化的奶油。 那目光一抵过来,就如诱惑水手落海的召唤。 孟亦舟的渴望瞬间苏醒,滋生于人类原始的机能,滚烫热烈。 孟亦舟同样把视线递过去,像可触摸,贴着沈晚欲雪白小腿,往上,眼里绘出一副曼妙生香的丹青画,极致流畅的线条,葱郁的森林,两粒红润的朱砂,如含苞待放的梅花。 “阿欲,你好迷人,”塞壬落之歌唱响,平静的海面突再狂澜,搅得小船上的水手就要落海。 酥麻的气息扑在耳旁,沈晚欲的后背死死抵住玻璃,一时间形成奇异的冰火两重天。 “那还不吻我,”沈晚欲偏头过来,主动张开唇,方便孟亦舟入侵。 感觉到那灵巧的舌头闯进他湿软的口腔,缠住舌头,舔弄上颚,齿列,甚至到喉咙,把所有独属于那匹小狼的领地都品尝了一遍。 右手抚摸着孟亦舟健硕的胸肌,顺着往下,滑过小腹,人鱼线,一把握住他勃起的性器,用自己那点不多的经验让他快活。 手法不高超,不会挑逗也找不准敏感点,孟亦舟还是舒爽得叹出一口气:“宝贝,不需要这么温柔。” 孟亦舟的欲望好像全部因为沈晚欲苏醒了,巨大又澎湃。他催促着沈晚欲快一点,重一点,舌尖碾过他的喉结,锁骨,含住他胸前的乳粒逗弄。 沈晚欲头皮发麻,腰身上拱,像献祭般把自己送进他的齿间。 手臂箍牢劲腰,唇瓣徐徐往下,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么,沈晚欲下意识要往后退,孟亦舟拢住他挺翘饱满的双臀:“别动。” 下一秒,沈晚欲舒爽地仰高脖颈。 孟亦舟正在给他咬。 口腔湿滑,包裹着快感之源,手掌越扣越紧,揉搓着沈晚欲圆润的臀肉,把他的性器往喉咙深处送,可怕的失重感在四肢百骸里绽开。 舌头退出一点,孟亦舟撩起眼皮看他:“舒服吗?” 两人一站一跪,这个姿势沈晚欲只需俯视,他们一直以来的不平等仿佛在这一刻打破了。 沈晚欲看到孟亦舟抬手揉搓他发硬的囊袋,他的腿根贴着孟亦舟英俊的侧脸,他遥不可及的月亮,恨不得奉上心尖上的人,此刻跪在他面前。那张脸笑起来还是那么春风得意,眉梢带情,嘴角含欲,比他的春梦里还要美。 身体里骤然生出一种亵渎神灵的快感,庙宇轰然倒塌,他的神在拉着他一同坠落。 沈晚欲抬掌,压住孟亦舟的后颈,一遍遍说:“舒服。” 扶墙站着的人深陷情欲,沈晚欲皱着眉,不薄不厚的唇抿紧,肌肉紧绷,浑身都散发着夏日荷尔蒙。 孟亦舟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兴奋,把手往下探,撸动着自己快速胀大的阴茎,舌尖微卷,裹住那红润的顶端,含住,重重一吸。 层层叠加的快意来得太猛烈,直冲颅顶,热汽和体温让沈晚欲呼吸不畅:“不行……我……快要……” 沈晚欲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无奈手脚都使不上力,孟亦舟忍着口腔的酸胀感,更重更深地吸吮起来。 临界点来得毫无征兆,沈晚欲浑身发颤,在那极致的愉悦里嘶哑出声,射在他嘴里。 身子一软,沈晚欲来不及等不应期过去,抬起发颤的手指去擦孟亦舟的嘴巴:“怎么……不让开?” 孟亦舟唇边还留着点白浊,他用拇指拭掉:“想让你更舒服。” 耳根唰的红透,下一秒,沈晚欲被迫掉了个身。 一股冲击力将他抵到透明玻璃上:“你爽了,我怎么办?” 那精壮的身躯紧紧压着沈晚欲,兴致昂扬的性器抵着臀缝摩挲,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沈晚欲十分愿意和孟亦舟共赴欢愉,也无所谓上下体位,他微微塌腰,那覆盖着薄肌的背脊绷出完美线条,紧实的屁股翘高,从未被开启过的秘境露出致命诱惑。 沈晚欲回首,眼睫被温水打湿:“想上我啊?” 孟亦舟倏忽笑出声,短促又恶狠狠,像头处于发狠边缘的小狼。 没人比沈晚欲更懂撩拨,那无辜的眼,懵懂的脸,连情色都泛滥着天真。 孟亦舟早就硬得不行,急切地想要进入他,狠狠操他,但他始终惦记着沈晚欲的伤,难耐地在他紧致的后穴磨蹭几下,随即抓住他的手,从胸膛抚到小腹,最后摁在自己粗大的阴茎上,声色沙哑地命令道:“这次就算了,下回我连本带利一起讨。宝贝,帮我打出来。” 温存结束,温水变成了凉水,浴室里氤氲的热意经久不散。 手臂酸麻,孟亦舟帮他揉搓着,耳鬓厮磨地说:“辛苦了,我帮你洗。” 沈晚欲低声说:“你比较辛苦。”毕竟膝盖都跪红了。 孟亦舟倒是不在意,心情十分愉悦,眼角眉梢刻着餍足二字,他伸手拿过搁置台上的瓶子,挤了点沐浴露在掌心里,手覆上沈晚欲的头发打磨出无数泡沫。 温润指腹混杂着凉水,滑过沈晚欲的侧脸,肩膀,力道刚刚好,他舒服得眯起眼睛,眉目间有些慵懒的神态。 这个味道很熟悉,沈晚欲转头,就看到了一瓶外包装廉价的沐浴液。 他微微一惊,“你怎么用这个?” 这瓶和沈晚欲家里摆着那瓶一模一样,他记得他是在郊区的一个小卖部里找到的,不算贵,13.5块100ml,显然不是孟亦舟会用的东西。 孟亦舟低头,在他那修长的颈间嗅了嗅:“那天在你家洗澡的时候瞧见,然后我去买了一样的。” 沈晚欲心尖发软,脚底也发软,他分不清是因为稀薄的氧气还是孟亦舟不经意间表露的心迹。 他这么聪明,恐怕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沈晚欲停顿两三秒,柔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 后面的字句他好意思没问出口,干脆静静地等着,等孟亦舟说。 孟亦舟笑了一下,他垂下眸,那双眼睛那么亮,如坠繁星:“是啊,很早,早到我都不记得了。” 沈晚欲眼神痴迷,仰首看着他,终于问了他思索了很久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会喜欢我? 明明孟亦舟不是同性恋,他有过一个很漂亮很优秀的女朋友。明明他和沈晚欲从头到脚都不对盘,性别不对,家世不对,他们之间存着越不过去的天堑,那是千山万水的远,孟亦舟抬头所见,应该是另一座高山,而不是为了就他,俯身触摸一条干涸的溪流。 “阿欲,”孟亦舟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更轻柔了一点,“我总觉得人和人的缘分很奇妙,人这一生确实能碰上很多人,但真正能触动到彼此的却寥寥无几。高中毕业的时候,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叫江月雯,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花前月下的那些浪漫招数我也不是没试过,但我好像没办法百分百专心,事实上,除了电影,我对很多事都无法专心,这一度让我感到困扰,好像情啊爱啊的就这样了,大部分人这辈子也许只能拥有一份平庸的感情,我大概是平庸的亿万分之一。” 说到这,孟亦舟停顿下来,他珍惜地抚上沈晚欲的侧脸:“但是遇见你,我明白了一件事。” 沈晚欲眼睫轻轻地颤着,紧紧地盯着他,呼吸都放缓:“什么?” 孟亦舟执起沈晚欲抚过尘世的手,放在心口:“我尝到百分百的滋味了,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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