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河招呼服务生,指了指孟书灯的前面说:“这菜放这儿。” 服务生照办,小雪山往孟书灯前头一放,把孟书灯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赵言卿只能和那个虾头相顾无言,他吐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而孟书灯有了龙虾屏风,整个人瞬间就自在多了。 庄清河吃了两口东西,问孟书灯:“那房子住着还行吗?” 孟书灯回答:“很好,你有心了。” 庄清河给他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开车只要半个小时。该添置的东西也都添置了,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到了,让他一回国就有一个舒适的地方落脚。 庄清河:“其实更近的也有,但是我去看了,小区环境和安全系数都很一般。” “现在的地方就很好了,谢谢你。”孟书灯说得很诚恳。 “跟我别见外。” 这一顿饭吃得可谓怪异,主要是赵言卿的缘故,他全程跟个变态一样,老是隔着龙虾探头探脑。 孟书灯假装看不到他,又跟庄清河和商珉弦聊了一些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吃完饭,庄清河去买了单,又顺便上了个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赵言卿和孟书灯俩人围着桌子转圈。商珉弦在位置上端坐着,清冷高贵地对两人视若无睹。 庄清河忍不住问:“你们俩干什么呢?”想了想猜测:“玩游戏?丢手绢?” 孟书灯见庄清河回来了,于是转圈的时候顺手拿起自己的手机和钥匙,又顺手摘了衣帽架上的大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转到庄清河身边的时候才终于从圈的魔咒里脱离出来,说:“走吧。” “嗯。” 孟书灯出了饭店门告了别,就匆匆钻进车里驱车离开了。 这边赵言卿也一边盯着他,一边驱车追上去。 庄清河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车影子,皱眉担忧道:“诶你说,他俩不会到环道上接着转圈吧?” 商珉弦:“你如愿以偿了。” 庄清河知道商珉弦的意思,看了他一会儿说:“商珉弦,我是这么想的。一个人被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了之后,他就拥有了使用这个方式的权利。” “你能拿海星对付我,我当然也能拿孟书灯对付你。” 商珉弦看着他,也不说话。 庄清河被他这么看着,有点慌,又有点无奈:“诶诶,是你先整我的,别一副你很委屈的样子好不好?” “我没有委屈。” “嗯……真的没有吗?”庄清河一脸严肃,皱着眉毛越凑越近。 随着他的靠近,商珉弦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到自己脸上,像蝴蝶翅膀的轻触。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并且感觉自己隐隐有种往前倾的趋势。 可就在这时,庄清河又突然顿住,撤了回去,撇撇嘴说:“既然不委屈,那就不哄你了。” “……”谁要你哄了?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庄清河在前,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冷不丁回头,发现商珉弦的视线又尴尬地停在了他的屁股上。 又逮到他在偷看自己,庄清河忍不住乐了,放慢脚步和他并肩,凑过去跟说秘密似的小声道:“我今天穿的内裤上也有小猫,还是一群。” 商珉弦的呼吸乱了一个节拍,被庄清河捕捉到了,但他没继续逗商珉弦,笑了笑就先一步离开了。 商珉弦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内裤上为什么要有小猫?又没人看得见。 庄清河为什么老是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第35章 赵言卿的报应 第二天是周末,赵言卿却在下午五点突然出现在了言商所在的大厦。清恩海星新的办公地点定在了他的这个大厦内,就在言商楼上。 昨天他开车尾随孟书灯,结果运气不好,在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被红灯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孟书灯的车从他眼前消失。 好像老天爷都在跟他作对。 接着他想起吃饭的时候,好像听见庄清河跟孟书灯说第二天周末,和他来公司看一下办公室,看看缺不缺什么东西要添的。 赵言卿没追到孟书灯,就掉头回来,跟大厦的安保交代,明天如果看到孟书灯过来了就打电话给他,并且还把孟书灯的照片发给了安保负责人。 少东家亲自交代的事,大厦的安保部极度重视。每个人手里都存了一张孟书灯的照片,一个个眼睛锃亮地盯着进来的人。 所以下午孟书灯和庄清河一进来,负责人就马上给赵言卿打了电话。 赵言卿到了之后,直接乘电梯上楼,正好看到孟书灯和庄清河两人说着话从办公室往外走。 庄清河的手搭在孟书灯肩上,整个人吊儿郎当没骨头似的。 赵言卿抿唇不语,沉默着朝他们两个走了过去。 庄清河瞧见他,啧了一声:“你怎么跟个跟踪狂似的。” 赵言卿不搭理他,眼睛就盯着孟书灯:“孟书灯,我们聊聊。” 再见孟书灯,他实在心疼得难受。 “我没什么要跟你聊的。”孟书灯脸撇向一边,看都不看他。 “可是我有啊。”赵言卿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行吗?” 见孟书灯还是不说话,赵言卿彻底急了,就想上前直接把他带走。 孟书灯对他很警惕,虽然没正眼看着他,但是赵言卿刚一动作,他就察觉到了,闪身躲到庄清河身后。 赵言卿愣在那,孟书灯情急之下躲到庄清河身后的举动彻底刺痛了他。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已然是洪水猛兽,别人却成了他的盾。 孟书灯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庄清河给他感觉可靠又强大,是他遇到危险会想到去求助的人。 而赵言卿,他是危险本身。 赵言卿重重呼吸了两下,不管不顾就要绕过庄清河去拉孟书灯。 庄清河挡着,脸色一凛,冷声道:“你干什么?” “我有话要跟他说。” 庄清河抬了抬下巴,说:“有事儿跟我说。” “我们之间的事,跟你说得着吗?”赵言卿不理他,觉得他挡在孟书灯身前的样子太刺眼,上前想把孟书灯从他身后拽回来。 结果三人老鹰捉小鸡似的,你抓我挡他躲。 赵言卿越来越暴躁,这么多天了,不能跟孟书灯好好说句话已经让他很烦躁了,孟书灯还一副怕他怕得要命的样子。 这几次见面,不是转圈,就是老鹰抓小鸡,他小学毕业之后就他妈没这么童趣过! “孟书灯!”他停下来,暴躁地喊了一声。 孟书灯听见这一声暴喊,脸都白了,触发冻结反应似的僵在原地。 赵言卿就趁这个时候,猛地伸手要拽他。 结果庄清河反应更快,他手臂一抬就把赵言卿挡住,冷声道:“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赵言卿冲他喊:“我们俩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庄清河脸色也很难看,说:“你看不出来他不想搭理你吗?” 赵言卿理亏,于是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好声好气地说:“我只是想跟他聊两句。” 庄清河不为所动,一字一句道:“我说了,那也得他愿意。” 而赵言卿看向孟书灯,孟书灯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眼看僵持不下,庄清河转头对孟书灯说:“你先回去吧。” 孟书灯皱眉,看了眼暴躁如野狗的赵言卿,有些担心:“你能行吗?” 庄清河冲他眨眨眼,笑道:“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啊?” 他轻松的神态勾起了孟书灯一些回忆,他们在国外待的那个地方有很多袋鼠。有一次,孟书灯亲眼看到庄清河跟一只两米高的袋鼠打架,结果还打赢了。 不过从那以后,那只健壮的袋鼠就跟庄清河结下了梁子,只要庄清河出现在它的附近,它就会一次次蹦出来挑战他。 整整两年,无数次的人鼠互殴,庄清河从来没输过。 孟书灯在脑海里想了想那只肌肉蓬勃的袋鼠,又看了看赵言卿,在心里默默比较了一番,很放心地离开了。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啊? 同样一句话,孟书灯这样纯洁的人,和赵言卿这样的前浪批,听起来完全就是两个意思。 可以说庄清河就是故意的。 总之赵言卿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要疯了。上前就要揍庄清河,庄清河侧身一闪,脚下一个横跺,直接把赵言卿放倒在地。 走到门口的孟书灯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赵言卿被庄清河摁倒在地的样子。 赵言卿趴在地上,眼睛还看着孟书灯,一脸悲戚和痛苦。 然而孟书灯脚步都没停,一眨眼就出了门不见了。 庄清河往后扭着他的手,问:“怎么着?谈还是打?” 赵言卿回头瞪他。 庄清河抬手指了指角落的监控,笑道:“可都拍着呢,你先动的手,我正当防卫。” 十分钟后,两人坐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赵言卿坐下后,劈头盖脸就问:“你们俩在一起了?” 庄清河愣了一下,摇头笑:“没有,我们俩清白得很。” 这时,服务员过来点单。庄清河估计赵言卿没什么心情喝咖啡,于是就随便给他点了一杯。 服务员走开后,赵言卿突然说:“你在利用他。” 庄清河承认得痛快,也没给自己辩解,点点头说:“是,两年前我帮了他,现在他回报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帮了他?”赵言卿蹙眉,问:“你帮他什么?” “那得问你啊。”庄清河抬眼看他,说:“你当年逼得孟书灯在南洲呆不下去,说他只要敢辞职,就让他找不到工作,这不都你说的吗?” 赵言卿睁大双眼,突然失声了,他是说过这句话。 庄清河又说:“孟书灯在南洲的房子早卖了,家里人死得干干净净,他连个像乡下老家这样的退路都没有,你又逼得他在南洲没有立足之地,你让他怎么办呢?” 赵言卿抬手狠狠地搓了搓脸,五官都快在脸上揉错位了。 愧疚的情绪像洪流一样涌上来,胸口越来越闷,直到他透不过气,才吐了口气。他问:“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 庄清河回答:“我死那天……” 赵言卿抬眼看他。 庄清河愣了一下,纠正自己的话:“哦,安安死那天,我去医院补牙,正巧他奶奶那天也去世了。” 说完他顿了顿,疑惑了一秒,为什么要说“也”? 疑惑完接着继续道:“我在医院遇见孟书灯的时候,他一身的酒气和血腥味。” 酒气……血腥味…… 赵言卿闻言,想起什么似的,脸一下就白了。是那天,他奶奶居然是在那天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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