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有些脸热,接过鸡蛋重新煮上。 早上的饭菜虽简单,却吃的温馨,袁满裹着大棉衣等不了过年就将那些小炮竹拿出来玩儿,季舒坐在小马扎上不好意思的吃着时痕给他扒的各种坚果仁,其实他真的想自己磕… 但看着男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笑了笑随他。 走神的看着手机里已经一天没有和他联系的董宇峰,这是从没有过的,心下不安。 “别担心,也许过年他要见的人太多,没时间看手机” 听见身边人安慰的话,季舒回神才知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笑了笑点头也许是这样,收起手机不在看专心吃起快摆满一碟子的干果。 这两日家家在外打工的,成家的,上学的都回了,每家每户热闹的很,出门走几步路就能见到小时候一起玩儿过的玩伴。 要说起来那时候的时痕可是个小火车头,邻居家的小孩都爱跟他后面,现在男人变了个样子,只怕他们也都认不出来了。 小时候季舒就不爱和别人接触,除了在门口转悠转悠瞧瞧笙叔回来没,其他的时候除了帮些小忙就是和时痕窝在一块躲着腻腻歪歪。 虽看似枯燥,却只有他懂这两天是多么开心的充足。 袁满这个精神足的满村的溜达,或者去趟小卖部,买一堆垃圾零食回来,偷摸着吃,被季舒抓到好几次。 次次都想拖人下水一起吃,可惜被哥夫看到全部没收了,理由竟然是他哥胃不好,不能吃辣条! 我嚓,他不能吃你没收他的,干嘛没收我的啊!我能吃啊!!!! 二十八那天,袁满在家待腻了,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去了咖啡店贴春联。 但此时他就…很后悔!非常后悔! 惆怅的捧着一堆彩饰坐在远处,看着黏黏糊糊的两人,表情逐渐麻痹到疯魔:……贴个横批,是没凳子站了吗?一定要抱起来贴吗??? 我的哥啊,大冬天的就抱你一下哥夫能出个鬼的汗,一定得要擦额头吗??? 喂喂喂……这还有一个差十八天才能成年的人啊!!!!你俩能注意点吗!!!能不能注意点!!! 几人在天黑透前回到村子,季舒还没下车借着车灯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开心的打开窗户喊道“笙叔” 时痕停下车,季舒快速开门跑了出去,被彻底抛弃的男人笑着叹气下车跟了上去。 袁满坐在车后座幸灾乐祸的捂嘴,哥夫你也有今天。 时俊笙站在门前笑看着跑来的人,季舒张开双臂没有像往常停住在他身前,而是带着冲劲抱住这个就像爸爸一样的人,激动道“笙叔,我不过敏了,我终于能抱抱你了” 时俊笙笑意一顿,看向跟在季舒身后的高大身影,算是满意的垂眸,手臂轻轻拍了拍像个孩子的季舒“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季舒松开手,急忙站直,笙叔不喜欢松散的人“我是看到您太开心了,您这次比往年迟了好几天才回,我还担心今年不能和您一起过年了。” 时痕站的笔直“叔” 时俊笙没应,抬手理了理季舒乱了的衣领,温和道“往年都陪你一起,今年怎么会不回来” 说罢撇了眼身后的时痕顿了顿问道“小鱼,一定要是他吗?” 心疼的语气,带着如果季舒透露出一丝的考虑情绪,就要狠狠把人揍一顿的含义教季舒急忙道“笙叔,您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季舒向前一步,再次抱住时俊笙,如孩子依赖父亲般的低声呢喃着“若是没有他,或许我也会像司文医生说的那位病人一样,最终熬不下去。” “笙爸,你一直都知道我不能没有他的,对吗?” 一声爸叫的时俊笙这样的硬汉红了眼眶,拍了拍他后背冷冷盯着时痕“我是知道,但这小子他配不上你” 或许每个当爸的都讨厌把自己又乖又孝顺的孩子拐走的人,就算他是自己的亲侄子也一样看不顺眼。 时痕无措的站在原地,脊背发凉,小时候他就怕这个叔叔,如今叔叔身份转换成自己老丈人,他更怂了。 季舒回家去拿之前给时俊笙买的礼物,袁满也跟着跑了,他害怕不敢待着。 院外时俊笙靠墙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时痕淡淡道“你将那根弦护得很好” 时痕垂眸“不是我护的好…若不是我,他不会出事” “时痕,他曾经问我你是不是不要他了” 男人一顿,猛地看向时俊笙,眸子带着不自查的期翼。 时俊笙嫌弃的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他?” “他一直在等你…”时俊笙在时痕崩裂的表情中缓缓说出极尽残忍的话“我救不了他,如果你再不回来,他坚持不了几年就会…” “活不下去” 四个字狠狠掼透时痕身体,猛的闭上眼睛喉间颤动低吼“不会的!”我已经回来了… 但是他知道叔叔说的都会是真的。 里面传来声响,季舒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出来人未至声先到“这些药每天晚上我来给您煮,用来泡脚能缓解腿疼…” 时俊笙望着一直对自己碎碎念的孩子,看向时痕眸中不言而喻。 几人一起进了时俊笙的院子,这里存载着太多回忆,以至于时痕一进门看到那条小板凳的时候,愣神了许久。 还是季舒上前拉着他问“怎么发起呆来了” 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什么跑过去搬来这个凳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笑的开怀“给你,小时候踩着它偷看你,还总被你发现,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可真傻” 时痕接过凳子,单手将人搂进怀里轻声道“不傻,特别可爱”可爱的恨不能装进口袋哪哪都带着。 季舒没动,抬手将男人抱的更紧,脑袋埋在那人肩头蹭了蹭… 时痕心颤:小鱼这是在和自己撒娇? “行了,大晚上的站院子里粘糊个什么劲儿?不冷吗?”时俊笙冷不跌的出声吓季舒一跳,急忙松开人,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时痕脸皮厚,看向自己的亲叔满脸得瑟的将人拉在进了屋。 看的时俊笙很嫌弃,马上三十多岁的人了,遇到小舒时还是这般不稳重。 屋内很清爽,没什么脏的地方,时俊笙知道这些都是小舒做的,不知道自己回不回来,但天气好的时候还是会将被子抱出来晒晒去去潮气。 这孩子自小就特别乖巧细心,谁能不喜欢。 季舒烧了壶热水倒在茶壶里对着卧室里的人问“笙爸,要喝哪种茶?” “云见山” “好” 时痕面无表情的贴在身边给他拿茶叶。其实季舒从刚才在门外是就发现男人情绪不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他很想抱抱这个忽然变得脆弱的男人。 偷偷看向屋内发现房门关的很严,季舒抬眸瞥向男人低声道“时痕,这个茶杯是不是裂了缝啊?” 男人低头想说我看看,一道温热的触感在脸边滞留,清亮的软语在耳边响起“哥哥,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这特么谁能顶着住啊! 艹! 顶得住就踏马不是个男人了。 “叔,我和小鱼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泡茶喝啊”还没等季舒反应过来被人扛起就跑。 “等…等…时痕…我…” 时俊笙出了房门就看到一点影子,叹了口气无奈一笑摇头,年轻真好! 没回家两人一路随着月光往外走去,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月亮那点微弱的光,完全看不清四周,季舒有些不安,若不是被人抱抗着,他很想逃开。 季舒喘着气想让他停下,屁股突然被揉了下…… 忙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到了地方,季舒刚被放下来,还没问一句就被男人抵在树干上狠狠的亲,不匀的呼吸更加急促。 穿着厚厚的衣服都能察觉男人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季舒只觉燥热不堪。 不知亲了多久季舒双眸因缺氧湿润泛红,他只觉得舌头酥麻大脑混沌,但时痕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这时手机响了,从迷蒙中回了神手臂拍着男人后背想叫他放开。 季舒艰难的挣脱出空隙大口的喘着,男人将人紧紧按在怀里不让动,大手摸进口袋掏出手机点开,是季姑姑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叫他们回去吃饭。 接通应下两句后挂断,安静的林子中只剩下交替的喘息声。 “小鱼,我明天得回去一趟” 季舒本还急促的呼吸一顿,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二十八了,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时痕也要回家过年的。 他好像完全忘了这件事,还是刻意的忽略了,将自己更深的埋进男人怀里,不舍的情绪快满溢出来。 时痕心疼又不舍摸着他的后颈,只想说不回去了,但是他得准备求婚事宜,还需要接爷爷来商量两家婚事。 一刻不想等了,只要快点和小鱼结婚,让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便能安心。 当晚,时痕再次钻进季舒的房里,两人紧紧相拥,或许是季舒情绪低落的让男人不得不一次次的亲吻安抚。 时痕忍的实在艰难,农村房子不隔音,况且隔壁就是季舒姑姑,也不能太出格。 太磨人了 年二九了,季家所有人围在门口,季奶奶季姑姑拎着大包大包东西往时痕车上塞,要人带回去。 时痕推拒不过,只能无奈接受这些,这几天的相处,季爷爷对他也没那么抵触了。 走前叮嘱了句路上小心点。 时痕笑了笑答应,时俊笙递过一个红布裹起来的巴掌大物品“将这个给你爷爷,今年我不回去,让他老人家多照顾自己” 时痕一一收下,上车前看了看站在最后情绪不明的季舒,他知道小鱼不敢上前是怕不舍得心情会淹没了自己。 心疼的回神,现在只有尽快安排好结婚事宜,才能早早把小鱼养在自己池塘里。 走了一个人,不知为什么忽然清净了许多,季奶奶和季姑姑去忙手头的事,明天除夕很多东西得早点弄好,季爷爷慢悠悠出去找他牌友去了,季姑父也跟着一起逛逛。 只剩下袁满端着小板凳坐在季舒旁边磕着瓜子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院门口晒太阳。 今天没什么风,晒着太阳还挺暖和,袁满最先憋不住话“哥,你是怎么和哥夫认识的?” 这话问的季舒一愣,盯着枯藤的的神收了回来“怎么忽然问这个?” “好奇嘛,哥你讲给我听听呗,外婆老妈什么都不让我们做,还嫌我们笨手笨脚的,不说话这么干坐着多无聊啊?” 季舒揉了揉脸,提起精神“那行,给你讲讲” “我是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被笙爸天天逼着打木桩,每天都能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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