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一软,人就像软掉的麻袋一样冲着楼梯间一头栽下去。 秦林送韩颜回去后就赶了回来。大门上锁,他只好从侧门溜进来,坐电梯上到七楼,赶到的时候,正看见沈良庭和侍应生的追逐战。 他晚一步到,只来得及打晕那个侍应生,却没能拦住从楼梯滚落下去的沈良庭。 等他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沈良庭已经在水泥地上晕了过去,身上还多了不少外伤。 他摸了摸沈良庭侧颈的脉搏,触手肌肤滚烫,像烧起来一般,又撩开眼皮看瞳光涣散,知道是被下了药。 秦林把人抱起来从楼梯间带走,顺便给傅闻璟打电话,半小时后,他开车把人送到了海边别墅。 傅闻璟一直站在门口等,刚从局上下来,喝了酒,酒精在身体内发热,夜风寒冷,门灯昏黄灯光下,他孑身独立,只披了件薄大衣,却只觉得热与晕。 见车来了,他给了秦林一张支票,“这次辛苦你。” 他打开后车门去看人。 沈良庭已经从昏迷状态醒了,外套脱了,衬衣从西裤里扯出来一半,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人被药性折磨得糊涂不堪,还是似醒非醒。脸颊绯红,自带霞妆,睫毛也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睁开来,漫无焦点地向远处看。 沈良庭迷糊间知道自己躺在车后座,并没有被拖回那个闷热香气熏人的包厢,这让他稍稍松懈了点,警惕心一降低,药性就劈头盖脸地在身体中熊熊燃烧了起来,短短三十分钟的路程,已经把他折磨得近乎失去理智,留不下多少正常的意识。 傅闻璟看到沈良庭一塌糊涂的样子,虽然有了准备,还是愣了片刻,手指滑过沈良庭脸上和脖子上的擦伤,“这是怎么回事?” 秦林回答,“沈总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没拦住。” “喝了的东西呢?” 秦林摇头,“不清楚。” 傅闻璟像抱婴儿一样把人从车上抱下来,箍在怀里,托着沈良庭的屁股,让沈良庭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别墅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傅闻璟坐到沙发上,让沈良庭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沈良庭现在很乖,身体柔软,像个可以被随意摆布的大号洋娃娃,只是坐定后没几秒就不舒适地开始扭动,嘴里发出低哑的哭声。 傅闻璟摸了摸沈良庭被汗浸湿的额发,把湿透的头发向耳侧撸去,在烧的滚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乖,让医生检查一下。”随后一只手按住沈良庭的后脑勺,让人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另一只手箍着沈良庭的腰,让人不能乱动。 一位医生上前,拉过沈良庭的一只手,撩高衣袖,用酒精在皮肤上消毒后,用针管抽了一管血,然后现场开始化验。 药物让痛觉钝化,沈良庭对针扎并不敏感,反而是酒精风干后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喟叹一下。 傅闻璟像哄小孩一样从上到下抚摸着沈良庭的背脊,两人身体相贴,熟悉的气味和触感让沈良庭放松下来,试探性地在傅闻璟的脖颈和脸颊上亲吻,嘴里呜呜咽咽的发出不明含义的声音,手也不老实地四处乱动。 傅闻璟由着人亲,只是抓住了沈良庭乱动的手,避免弄乱衣服,在外人面前失态。 “是甲基苯丙胺和美沙酮的混合类药物,剂量不大。” 诊断完药物,医生拿来准备好的拮抗剂,开始为沈良庭注射,可以缓解症状。 起效也要时间,据抗剂也只是对麻醉药物起效,实现催醒,避免呼吸抑制。 注射完,其他人收拾东西离开。 沈良庭好像缓解一些,能模糊认出人来,他涣散的眼光聚焦到傅闻璟身上,迟缓而艰难地问,“傅闻璟?你怎么在这?” 傅闻璟温柔地捧着沈良庭的脸,拇指抹过下巴处的一块擦伤,刚刚抹上了红药水,“不是我,你觉得会是谁?” 沈良庭眼睫抖了抖,半垂下来,手和脚都缩起来,身体更紧地向傅闻璟依偎过去,“哥,我好难受,想吐。” 清醒了,却没有完全清醒。 傅闻璟把沈良庭抱起来,拍拍沈良庭的背,抱着人往楼上走。推开门,把人放到正中的一张大床上。 沈良庭一躺下,整个人都陷进去,失去了熟悉的怀抱,置身在冰凉而陌生的地方,他不安地蜷起手脚,侧身靠着枕头,长长的眼睫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水光,像刚刚出世离开娘胎的小羊崽。显得孤独而无助。 傅闻璟看着人,仿佛时光倒流,他弯下身去解沈良庭衬衣的纽扣。上头都是酒渍汗水和尘土,脏污的不好看。 沈良庭似乎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在傅闻璟帮他脱衣服时会顺从地抬起胳膊,抬起腿,然后又仿佛不好意思般冲傅闻璟含混地笑,好像是他给人添了麻烦,只差没说声谢谢。 傅闻璟很顺利地把那些脏衣服从沈良庭身上扒下去。 沈良庭侧躺在床上,弯折身体,眼睛睁得很大,晕乎乎的,很乖,就这么看着傅闻璟,透着依赖和信任,眼睛像圆溜溜的黑色宝石。冷空气让他身上绽起细小的疙瘩,身体在羽绒被上缩成小小一团。 就算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傅闻璟都没有这么仔细看过沈良庭的身体。沈良庭是这样害羞而自卑,但傅闻璟还是觉得沈良庭的身体非常漂亮,四肢纤长,皮肤底色雪白,一些细小疤痕也不过是雪地里零碎的梅花。 傅闻璟像摸一只猫一样,从头摸到尾,渐渐地,沈良庭就被他摸得动了情,低低喘气,纤薄的耳朵尖也泛红了。 加上药物作用,沈良庭大胆地从床上跪起来,抬起手攀住了傅闻璟的脖子,朝他耳朵轻轻地哈气,小猫一样讨好地舔傅闻璟的手指,像他们从前在床榻间一样又叫他哥哥。
第83章 梦与现实 傅闻璟却在这时扯下沈良庭的手臂,让他翻身趴下。 沈良庭始料未及挨了一下,傻乎乎的愣住了,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啪”又一声。 沈良庭低声呼痛,终于反应过来,手撑着傅闻璟的大腿,整个人扭动起来要逃。 傅闻璟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告诉过你柏崇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敢跟他合作?” 话说着,又在沈良庭屁股上打了一下。 沈良庭有些糊里糊涂,完全没听清傅闻璟说了什么,但又觉得屁股很痛,委屈地告状,“哥哥有人打我。” 傅闻璟只用一只手把沈良庭的手凹到背后,让人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如果秦林赶不来,你怎么办?” “遇事遇人没有一点戒心,你就是这样长记性的吗?” “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做?” 沈良庭模糊觉得自己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也没有人来帮他,他眼睛一眨掉了眼泪下来,只好求饶,“我不敢了,对不起,不敢了。” 一边哭一边抽噎,话也说不清楚。 傅闻璟看人哭了,这才松开控制人手腕的手,结果发现力道控制不好,沈良庭手腕上已经留了两道青紫淤痕。 刚刚把人放开,沈良庭就好像害怕极了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瞬间从他怀里挣脱,动作敏捷地躲到了床脚。 一双眼睛惊恐地左右看看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找到。很快他就一只手捂着自己,愁眉苦脸地低下头,垂着眼睛暗自啜泣。围脖是✨✨🦆 傅闻璟见了沈良庭这番孩子气的举动,不像个成年人,倒像个无所适从、没人庇护的小孩。 怀里空落落的,刚刚熟悉的气息很快消散,傅闻璟站起来。 他知道沈良庭刚刚是在找什么,是受了委屈想找靠山,可是找不到人做主,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傅闻璟转身从房里走出去,记得锁上门,他担心沈良庭又惊又惧的糊里糊涂没穿衣服就跑出去。 片刻后他拿了消肿化瘀的药膏回来。 沈良庭已经几乎垂着脑袋,额头搭在手臂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傅闻璟蹲下来,小心地抬起他的脸,眼睛和鼻子都是红肿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睫毛也是湿漉漉的,牙齿一直扣着下嘴唇,都咬出了印子。 他勾着腿弯,把沈良庭打横抱起来,身体刚刚悬空沈良庭就机敏地醒了,沈良庭对危险的直觉简直敏感得像一只小兽。立刻手舞足蹈的挣扎,要从他身上下来。 结果啪一下,是沈良庭不小心甩了他一个巴掌。 极清脆又响亮。 脸上的掌痕很快凸显出来。 傅闻璟愣了一下,沈良庭也愣住了,直直地盯着他看。 沈良庭僵硬地不敢动了,说他傻好像也不是真的傻,真到打了人以后,他就显得很害怕。 傅闻璟没发脾气,他把沈良庭放到床上,让人转身趴着,一只手按着人赤裸的脊梁,避免沈良庭胡乱动弹。 沈良庭好像是因为自己打了人一巴掌,而把自己搞懵了,或者心满意足地觉得不吃亏了,突然间很乖的一动不动。 傅闻璟坐在床沿,先是细致地给他手腕上涂了药,再处理受伤的红肿。 药膏清清凉凉,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沈良庭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很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等处理好伤势,傅闻璟给沈良庭身上盖了条薄毯子,站起来把药膏放回去,再去卫生间洗了手,把手上的东西冲洗干净。 再回到卧室,傅闻璟先去调节了室内温度,把室温往上调一下,避免太冷。 然后才走到床边,冰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昏昏照满房间,也落到床上的人身上,背朝他趴着,柔顺的黑发散乱地堆在枕头上,像剔透水晶散发着浅淡光晕。 赤裸的脚顽皮地从薄毯子下伸出来,傅闻璟捏住纤细脚踝,皮肤温暖而柔软,他在脚心用手指轻轻划了下,那只脚立刻怕痒似得飞快缩了回去。 傅闻璟俯下身,他一边亲吻沈良庭的脖子,一边掀开毯子,手从缝隙间滑进去,抚摸沈良庭的腰和背脊。 沈良庭被他弄醒了,皱着眉缩起脖子左右摇头躲避他的吻。 膝盖压上床垫,危险性的凹陷,傅闻璟伸手把沈良庭翻了个身,让人平躺着,然后凑上去从眉骨亲到下巴,再移回去亲人的嘴,把人吻到呼吸不畅,呜呜地发出哀鸣。 “不要,”沈良庭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含着水雾,他慌乱地扭头避开,结果只是方便傅闻璟用力楯吸他的耳垂,恬咬耳朵内侧的肌肤,那是他的敏感,几乎是一下子就腰软了。 但身体反应和意识行为背道而驰,沈良庭已经没这么糊涂了,刚刚昏沉间睡的一觉,让他恢复了大部分理智,“不要这样,傅闻璟,”他出声哀求,“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这样。” 然而傅闻璟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啃姚他颈侧的肌肤,动作蛮横地把他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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