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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逆流而行，来到寒决明所在的角落。 “刚才是不是你？” 寒决明像受气包似的撇过脸。 “我是出于客套才收他的礼物，不要欺负其他哨兵。” “你都不怎么冲我笑，却微笑着收他的礼物。”寒决明哼哼唧唧，“是因为喜欢他吗？” “只是礼貌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不要再送礼物。” 这话说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为什么像被捉奸一样努力澄清自己？ “他会听吗？”寒决明满脸写着不信，“还是应该直接杀了。” 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如果他要是再送，我一定不会收。”我可不敢发天打雷劈的毒誓，这家伙是真会霹雷，“放心好了，你这么一闹腾，他肯定不敢再送了。” 寒决明哼了一声。 “我去上班了，你也消停会儿。”我没走几步，又转身补充，“算我求你了，别再伤害其他人。大家都是同事，总要有正常的礼貌和社交。你可能无所谓，但是对我来说那是灾难，我不想被传瞎话。” “那周末还能去看电影吗？”寒决明察觉到我的不快，闪现到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像认错的乖狗狗，“之前答应过的……” “嗯。”我无奈叹气，“最近不许再闹腾了。” 寒决明秒变明媚的乖巧状，“好！”
第19章 周末的电影，我看得心不在焉。 主要是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我。只要我回头就能看到寒决明认真的目光，仿佛猎食者看守宝贵的食物，生怕别人抢先，时刻审视确保猎物的安好。 他在看什么？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我的坐姿怎么样？衣着又如何？ 被如此看着，我浑身不自在。不仅心里发毛，而且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不希望留下难堪。 “别这么看我了……” 我小声表达抗议，然而寒决明还是自顾自地看。 “专心看前面。” “嗯。”他扫了一眼又转过头。 啊啊啊……这家伙没完了！ 几次劝说后我想开了，让他看到我丑陋或粗鄙的一面岂不更好？ 正好被他厌恶了，我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 ＊ 电影结束后，我们在街上漫步。 “你喜欢吃甜品吗？”我指向一家酸奶店，“听说他家开心果配牛油果味的酸奶很好吃。” “好啊。” 一圈逛下来，几乎我说什么，寒决明就是什么。他像陪玩一样尽职尽责，反而加重了我的负罪感。 他难道没有特别的偏好吗？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太无聊？ 或许不喜欢狂街？应该去博物馆或者美术馆？但是这些地方跟他更不搭…… 脑子里胡乱瞎想，也因为这些顾虑，我决定结束前再聊一聊。 “一大杯山楂气泡椰，少冰少糖。”我走到饮品店，回看向寒决明，“你也点一杯吧。” 他对着菜单寻思了一阵，“苦瓜手打柠檬茶，都正常。” 苦瓜？这是我从未尝试过的口味。 不会是他的癖好很特殊吧？ 噔～ 在我迟疑的时候，寒决明已经扫码付费成功了。 “怎么又是你付？我也想请你吃东西。” “没事，我平时没机会花钱。” 这是什么屁话！如果需要别人帮忙花钱可以找我啊！ 诶……似乎不太对？ “你平时不出去吃饭、旅行、健身，或者网购吗？” “大部分时间在灰域拓荒，也就这几个月会在城市里。” 我想起来寒决明提过狩猎怪物，如果是这种爱好，的确会觉得狂街无聊。 不过这个季度已经过去一半，他马上又能出发了。 出发……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不禁蹙眉，心里莫名烦闷起来。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寒决明贴近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没事。”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嗯……你在拓荒期间，怎么解决疏导问题？” “队伍里有未接受刻印的向导，但是他们太粗暴了，脾气也特别糟。大部分时间我会忍着，直到不行。” “能忍多久？你就不怕异化吗？” “最长忍耐过两星期，后来被岑队绑去做的疏导。” “如果负能量积攒太多，身体不难受？” “还好吧。其实很小的时候独自生活，没有疏导的概念。我也没变成怪物，但的确会不舒服。” 寒决明回忆道：“脑子会发木，身体疲乏，就像连续熬夜以后的感觉，心脏怦怦跳，全是咚咚的声响。无法思考太复杂的事情，偶尔会突然流鼻血，眼睛里闪黑，或者满眼是亮晶晶的雪花。有时候……浑身凉飕飕的，也可能燥热难耐，感觉要炸了。” “再严重点，感官变得更敏锐，但痛感会迟钝。有些动静对于人类很普通，但暴走的哨兵会觉得异常刺耳，像动物一样警惕。加之他们无法感知疼痛，所以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展开攻击，变得横冲直撞，无所畏惧。” “其实异化的哨兵不是丧失了人性，而是身体和感知发生了变化。” 听闻他的讲述，我感到担忧，要是寒决明总是任性回避治疗，早晚有一天会无法挽回。 “谈向导这么忧愁不如做我的专属吧。” 寒决明趁机牵起我的手，坦然地改为十指相扣，并抬到嘴边亲吻手背。 如此明媚艳丽，棱角分明的容貌，又投来含情脉脉的眼神，谁能招架得住？！ 真是一秒都不应该为他担心！ “如果身体不适，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积攒太多。我是A级，跟S级向导比不了，早疏导才能早脱离危险。”我费劲地抽出手，用喝水来掩饰慌乱，“你在市区里都可以找我……” 寒决明的眼神太过执着，看得我难以招架。 有那么一瞬差点沦陷进去，想要交往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好危险…… 我假装自己很渴，嘬着吸管，猛劲儿喝饮料，很快见底了。 寒决明不甘心地看着落空的手，露出遗憾的神色，继而静静地待在旁边，目光追随我的手，最终停留在脸上。 天啊，这家伙就不能别老看我吗？好紧张！ “谈向导，有没有人提醒过你嘬吸管的样子很性感？”寒决明再次靠近，附在耳边轻声低语，“看了……会硬。” “咳咳！！！”我呛了一口水。 “以后只在我面前使用吸管吧。” “闭……” 不容我出言拒绝，寒决明贴脸亲过来。
第20章 公司一共有东西南北四栋楼。 西楼主要是会议室和高级领导的办公室。 周一大早上，大家奔赴西楼，召开全体大会。 其实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除了上班和唠叨的领导以外，还有嘴唇火辣辣的疼！ 哪怕不动，我依然觉得温热与肿胀，更何况只要轻轻触碰就好像被刺了一样。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该死的混蛋！ 答应他去看电影是错误的决定！ 想到寒决明，我不由自主地去找他的身影。 芸芸众生中要寻这么一个人并不难，尤其是岑队嫌他胡闹，刚抽完脑袋。 见到这一幕，我暗自乐了。 寒决明无所谓地理好头发，被旁边的窦哨兵用胳膊肘撞了撞。 他俩秒速对视，随即寒决明像鹰隼一样，目光直冲我而来。 我只是好奇看看罢了，没想到会引来额外的关注。偷笑的表情还僵在脸上，转而被无措取代。也不管是否做贼心虚，立刻低下头，只听心脏怦怦直跳，紧张死了！ 等了一会儿，我再次悄悄朝他看去，没想到这货竟然没变化！ 可以了，别再看了，感觉目光要把我看穿了。 被逼无奈，我干脆目不斜视地盯着领导，假装认真听讲，从来没有如此专心过。 然而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散会以后，我刚坐在疏导室的沙发上，一道身影闪现到身前。 “谈向导。” 我闻声慌乱地站起身，“待会儿要外出执勤，今天没有门诊接待。我只是来拿东西……” 寒决明盯着我逐渐通红的耳朵，淡淡地笑了。 “忘了拿水杯……”我被他阻挡住去路，“借过一下。” “好可惜，我今天也有任务。”寒决明不为所动，反而欺身压来，“之前谈向导承诺过，如果身体不舒服要及时通知你。” “的确，但是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可是我觉得不太好。”他捂住心口，凄凄惨惨，“放心，只需要简单的疏导。” 我跌进沙发里，“既然是简单的，明天应该也行。” “可是你说过积压久了，担心会异化。” “这种事情要根据具体情况判定……” 眼看着寒决明的脸越来越近，我慌乱不知所措。 这是要干什么？不要靠过来！我招架不住！ 该死的，不要再卖弄你的脸蛋了！ “太近了……” 未说完的话全部被亲吻吞没，我在混乱中挣扎了几下，便被完全压制。 从什么时候开始疏导已经变成理所应当地接吻了？ 行吧，如果能赶紧结束也不是不可以，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我被慢慢放倒，躺在沙发上。 不过这家伙越来越粗暴，仿佛要把我的嘴全部吃掉…… “唔！” 不知寒决明突然抽什么风，居然咬破我的嘴角！ 我又羞又恼，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拳。 他挨了揍，也没恼火，反而笑盈盈地看我，“耳朵又红了，真可爱。这种时候叶羊也会红扑扑的吗？” “滚开！” “真的吗？你确定？” 有股力量在强行建立精神连接，虽然霸道，但并不难受，是被温暖包裹的舒适。 我明白必须赶紧分开，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肯定要坏事。然而身为健全的成年人，和前任分手后一直没释放过，其实也很想找合适的对象缓解。 就在我的理性和感性纠结时，双手已经勾住寒决明的脖子，并且没有松开的意思。 靠！！！！ 道理都懂，可是并不想清醒。 或许我不应该对自己的意志力抱有太多期待。 我模棱两可地安慰自己，吃到就是赚到，先爽了再说吧。 那次被怪物抓住不就后悔没吃到嘛，不如趁现在满足了，等哪天死了也不会遗憾。 不知不觉间，桃粉色的光芒映满整个房间，海刺拖着长长的触手盘旋在上空。 冰凉的触手缠住我的腿脚，抚摸过胸膛和面颊，将我紧紧包裹。 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仿佛随着暖流飘入紫粉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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