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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掺和

时间:2024-03-08 12:00:07  状态:完结  作者:鹤衔笺

  我的心头遽然发冷,那种冷意从胸膛蔓延,飞快席卷了整个身体。

  我终于还是,把一切都毁了。

  安之岚实在是个心理素质很强大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晕倒,没有尖叫,也没有手足无措的哭泣和极端绝望的谩骂。她只是让我和薄灯穿好衣服收拾行李,迅速乘上回T市的飞机。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薄灯,从上飞机起,我就被隔离在单独的幕帘之中,周围有两个保镖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猜薄灯那边也是同样的待遇。

  薄公馆所有的佣人全部被屏退到了山下,大门紧锁,我几乎是被押进自己的房间。安之岚逆着光走进来,我刚看她一眼,就被迎面一个耳光抽得头晕眼花。

  她身体不算特别好,大概是使尽了全身力气,这一耳光打得我眼前发黑、耳鸣阵阵,嘴角破裂开一丝血迹。

  “多久了?”她厉声问。

  “半年。”我说。

  她遽然大怒,抬手快准狠地反手抽了我第二耳光,好在这次换了一边,我左脸不至于一次毁容。

  “为什么!”太过用力,她精心梳起的发髻散乱开,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侧,声音里带了一丝狰狞之意:“你和谁厮混在一起不好,你去招惹薄灯?他是你哥哥,他是你哥!”

  我垂下眼睛,望着她秀丽的裙边。

  “你会把他毁了,解星然。”她咬着牙说:“我不允许。家族的长久昌繁来自于内部稳定,以及继承人本身的出众素质。我不能让任何事情挡在薄灯面前,无论是不是我的孩子,无论是出世的还是未出世的!你是薄公馆的污点,我留不了你!”

  我笑了一下,说:“如果我说我和他是真心以待的呢?”

  “等时间再久一点,你就会发现,什么真心以待都抵不过世事殊异。让薄公馆继续平静下去,对每个人都好。”安之岚傲然道:“只有无能者才会把美好的期待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爱情身上,你想怎么作践你自己随便,我不允许你去招惹薄灯。”

  我笑得更开心了,我说:“安夫人,你到底是喜欢薄灯,还是喜欢薄公馆?你到底是害怕薄灯的前途被断,还是薄公馆失去权势,保不住你的泼天富贵?”

  安之岚冷声道:“我的决定不需要你来评判!我会把你送走,以后不要再回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或者——”

  她冷笑道:“我一开始把你接回来,就是个错误。”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如风刮过我的脸。我缓缓跪下,膝盖磕在地面的声音很轻,却成功让她的步履滞了一秒钟。

  “妈,你让我听听薄灯的答案,好吗?”我轻声说:“我是真的,真的——”

  她头也没回,声如冰雪:“可以。”

  半年肌肤相亲,半年耳鬓厮磨。露台上浮动的白茉莉和金银花的馥郁,尔镇市灿烂如云锦织就的晚霞,煦煦暖阳映照的湿润的花枝,每一次云销雨霁时我倾耳在他胸前,听到的剧烈的心跳声。

  他看不见我高潮时隐藏不住的依恋,我由于过于情动而滴落的泪水,他只以为是灼热的汗珠。我每一个克制的、落在自己手背上的吻,压抑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心思。

  他不知道这些,就像我不知道,他那些超出寻常兄弟的关注、庇佑,听到我不堪往事时候的悔痛,我把他压在身下时的默然纵容,到底意味着什么。

  哥,你知道,金银花的另一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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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情况下,我是一个很可以接受恶评的人,尤其是对我的文笔、流畅性等。但是对于主角的差评,我会直接折叠掉,不会顾忌也不会处理。

  一方面是因为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把笔下的主角塑造成我喜欢的样子,不会有大奸大恶、愚蠢自私等现实中也无法让人忍受的缺点,并且足够自尊自爱,不至于把耽美文学写成娇妻文学;另一方面,是我认为人皆有不完美的一面,如果每个人都尽善尽美,那么就缺乏戏剧的冲突性,故事根本就无法展开了。

  梁祝如果门当户对,罗朱如果是世交之家,故事就可以直接大结局。

  我喜欢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的故事构思,也基本没出现过为了推动剧情服务的工具人,一切后续基本都是热烈生长,甚至从来不写大纲。

  站内纯粹为爱发电,我也没从这里有过一分收益,所以如果不合胃口的话,出门点×就好,不用特意告知我。

  后面一切情节都没有预警,诸位能接受的话就继续看吧。

  另:过年不断更,全文存稿已完结。


第二十一章

  二十年前,鉴湖初晴,柳枝凭依,我爸迟疑良久,脸红心跳,最终还是将一束小巧洁白的白茉莉放在我妈手里。她凝视了我爸很久,直到这羞涩的年轻人几乎快从桥上跳下去,才嫣然一笑,摘下鬓边的金银花藤,环绕在我爸袖口上,系一个带着沉甸甸少女心事的结。

  两心相印,情意就此生根发芽,起于毫末,最终成合抱之木。

  薄公馆的紫藤开得铺天盖地、恣睢张扬,安之岚和薄灯的身影在紫藤花掩映之中影影绰绰。我站在七年前的那个位置,听着花枝里传来清晰的人声。

  “......我会发一纸声明,将他逐出薄公馆的门,从此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再与薄公馆无关,与我无关。他去留自随他的心意,但永远不能再出现我的视野里,权当薄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你继续当好你的未来家主,前程自有你父亲安排,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碍你。只是以后死生不论,不许再与他见面。”

  安之岚的声音又冷又轻:“薄灯,你怎么说?”

  长久的沉默。

  我的心跳紧张如鼓,只有我自己能听到,一下一下,震动着整个灵魂。血液汹涌,冲击得我整个人微微发颤、眼眶发潮。

  我听见他说,和七年前一模一样的句子。

  “解先生照顾安姨这么些年,薄公馆也是承解先生的恩情,如今抚养遗孤,不过是报恩罢了。等他长大成人,就是薄公馆还清恩情的时候。”

  “听凭您的安排,我并无二话。”

  大团眼泪落地,浸湿地面堆叠的紫藤花瓣。每一朵花都像是一把刀,将我胸膛里那点温度切割得琐碎,那团灰烬慢慢死去了,无声的血色流淌,我捂紧胸口,怔怔的想,原来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啊。

  原来这个世界上,自从爸爸离开,真的就再也没有人爱我了。

  我慢慢起身,像七年前那样缓缓倒退离开,脚步无声而缓慢,没有惊动任何人。

  “然然,你知道金银花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吗?”

  “你妈妈把它绕在我袖口,就是与我许下了一辈子的盟约了。”

  “它的另一个名字,叫相思藤。”

  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虽然灼热的阳光落在我身上,我只觉得骨子里寒得结冰。但是这么好的天气,飞机一定能飞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尔镇市落地吧。

  我拿着机票,身边放着一只行李箱。是安之岚给我挑的那个,保存完好,经久耐用。

  垂眸看着自己的新手机,原来那个在G市混乱的雷雨之夜里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安之岚直接拿了新的给我,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知道她的意思,全新的通讯录、全新的微信账号、全新的电话号码,一片空白的新人生。

  我安静地看着它,正出神间,巨大的阴影落在了身前,视线顿时暗了下来。我下意识抬头,却见两名身材壮硕的男人不知道何时挡在了我身前,为首一人飞速抬手制住了我肩头关节,指节粗大而有力,压得我半边身体酸软,根本直不起身来。

  “请和我们走一趟,解先生。”

  我确实没想到过,一念之差,最终把自己再次折腾到这个地步。

  捆缚、密室,蒙住的眼睛和嘴,动弹不得的我自己。本来以为至少还拥有自由,可没想到就连自由也不剩下了。

  是......燕鸿雪吗?

  我被饿了一天,低血糖发作,意识迷迷糊糊,仍旧强撑着想。

  那条大概率来自陆昊笙的匿名短信,提醒我却被我无视。陆昊笙既然知道了,燕鸿雪知道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所以去找了安之岚,设计她把我逐出家门?

  我一心想着脱离薄公馆,可是原来只要走出大门,绑架和禁锢就来的这么随心所欲。

  黑色的布条被抽掉了,我抬起脸,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真像。”他的手如毒蛇吐信,在我眉眼之间一点一点摩挲,眼睛里尽是痴迷光彩:“一模一样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好像万事万物不在眼里,目下所见皆是尘土......”

  他抬起我的脸,亲昵地凑近,轻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垂,那一瞬间的恶心,我几乎想要吐出来。

  “岚岚......”

  是燕鸿雪的父亲,燕家的执掌者,燕濡山。

  在燕鸿雪口中出现过的,书房里尽是安之岚照片,痴痴怀念她三十年,两任妻子皆视若无物的男人。

  我绝望地闭上眼。

  一模一样的营养针把戏,我被困在这间窄小的密室里,靠着数门缝里透来的日光去换算昼夜。没有完全束缚我的四肢,第二天,燕濡山给我的腰上栓了条锁链,另一头扣在床尾,保证我的活动范围不抵达房门。

  他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暂时还没把我怎么着,主要是那天他撕开我嘴上的胶带想往下亲,我直接胃酸上涌吐了出来,酸水溅在他脸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特别精彩。

  但也没把我怎么着,只是灌了两杯冷水洗干净了,然后丢在密室里继续等死。

  安之岚给我的这幅容貌,带来的好像只有无止境的灾祸。我突然隐隐约约明白了她不爱我的原因,其本质是对自己容貌的厌弃。我猜,三十年前,她所迎来的灾祸也许不比我少。

  我得想办法逃跑,但是每天来的只有面无表情的医师,给我检查身体状况、注射营养针,再就是板着脸不知道是聋子还是哑巴的男佣,简单粗暴给我擦洗干净,让我不至于在这里困上两个周发烂发臭。

  燕濡山大概很忙,后来又来过两次,但是他只要靠近我我就吐,虽然胃里干干净净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也足够恶心到他了。

  不知道能拖几天。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我贴着门又在数日光的时候,感觉到耳朵后面嗡嗡震动,好像有人在隔着门板轻轻叩击。

  我“噌”地坐起来,伸手以同样的频率敲了回去。

  是一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声音。

  “然然,你还好吗?”燕鸿雪急切道:“我父亲他有没有、有没有——”

  我心里低低叹了口气,老实道:“还没来得及。”

  实话说,再次碰见燕鸿雪,我心里对于他举报的行为也没剩下多少恨意。我和薄灯,本来就是一晌贪欢,梦醒总是要各自分散的,燕鸿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其实再纠缠半年,我也出国了,和现在比起来,区别不过是在于我和安之岚还能留下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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