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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安沙将牙刷塞进嘴里，就听见门被“吱呀”一声打开，门口站着萧昱，他单手提着裤子，脸上有些焦急，可安沙又莫名读出委屈。 “怎么了？”安沙嘴里满是泡沫，开口含糊。 “裤子提不上了。” 安沙眯着眼睛，靠了过去，看见被剪开的抽绳相隔十万八千里，就是勒不住萧昱的腰。 他不信邪，用牙齿咬住牙刷，空出两只手用力地扯着萧昱跨间的绳子。 萧昱吃痛，又不敢吭声，等安沙松开手，腰间已经红了一片。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那片红，忍不住感慨道：“安沙，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手劲这么大？” 安沙瞥了他一眼，在洗手池里吐泡沫，漱口。他从镜子里看着萧昱，缓缓开口道：“因为以前只用了三分力。” 萧昱也顾不上裤子了，他从身后抱住安沙，问道：“那这次呢？” 安沙没有明确回答，他只说这次是决定男人尊严的一战。 萧昱拖延时间的把戏被安沙看出来了。 吃完早饭，安沙不知从哪里找了根绳子，他让萧昱脱了裤子，将那根绳子穿过那条灰色运动裤的腰处。 萧昱接过裤子，迅速穿上，朝安沙瘪了瘪嘴：“今天一定要去上学吗？” 安沙拾起沙发上的书包，转身扔进萧昱怀里。 “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萧昱接过书包，又问安沙：“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安沙身子一僵，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萧昱的神情有些矛盾。 安沙回忆着自己的工作时间，最终在萧昱期待的眼神里妥协道：“我尽量每周末都去看你。” 萧昱看上去还不满意，他追问道：“那来不了的周末都在干嘛？” 安沙白了他一眼，心里明白萧昱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将萧昱送出门，天色尚早，安沙撩开萧昱上衣，又紧了紧那条系在腰间有些突兀的绳子。 临上车前，萧昱还在问，安沙被吵得不耐烦，他摆了摆手， “没去看你的周末都在想你，可以了吗？” 萧昱这下满意了，他点了点头，哼着歌转身上了车。 从变调严重的歌声里，安沙听出来了歌词。 当满天星星对你眨啊眨，你接收到了吗？ 安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接收到，他站在巷口，此时的风里还夹杂着些许凉气，安沙本想着只送萧昱出来便迅速回去，没想到又和对方在门外耗了这么久。 昨晚两人熬到凌晨，安沙刚送走萧昱，困意就见缝插针般袭来。 安沙一困就容易发呆，一发呆，就忘了自己站在满是寒风的路口。直到被冻得一激灵，他才猛地回神，将双臂环在一起，缩着脖子回了家。 萧昱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树像是轨道枕木般一节节滑过，心里的不安也减少了几分。腰间的粗绳勒得他有些疼，可碍于司机的视线，萧昱没敢动手去解。 蓝色的出租车刚刚在补习班门口停下，萧昱正打算背着包朝教室走，平板突然振动。 对面徐良成的声音有些着急， “昱，你现在在哪儿？” 萧昱如实回答。 还没等他脚迈进大门就听见徐良成大喊：“先别回来，刘伟达发疯了！” 萧昱一听，就知道昨天那张走读卡来历不明。在他的逼问下，徐良成松口说刘伟达的走读证是他在地上捡到的。 徐良成一听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心里顿时慌了。 “昱，你别生气，我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可萧昱心里压根想的不是这件事。 过了片刻，他问徐良成现在在哪儿。 徐良成心里纳闷，开口反问道：“还能在哪儿？不是在补习班吗？” 萧昱左手叉腰猛叹了口气， “在教室，还是宿舍？” 徐良成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在教室，现在是自习，刘伟达在找他的走读卡。” “那个，我先不回去了，你偷偷地把模拟题册拿下来，我再去安沙那里躲一段时间。” 徐良成余光瞄着刘伟达，一边悄悄地往萧昱的位置上靠。 “你倒是因祸得福了，留下我收拾烂摊子。” 等徐良成来到校门口，就看见学校护栏外萧昱手上抱着平板，朝着学校里望眼欲穿。他将几本模拟题透过栏杆间的空隙塞给萧昱，心里还是委屈。 他瘪着嘴：“昱啊，勇敢者先享受世界，哥们儿这次真希望你能幸福。” 萧昱哭笑不得，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徐良成抓着栏杆，眼神空洞无物。出租车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路口。 他垂下头，刚才看的时间有些久，现在眼睛忍不住发酸。 萧昱盯着安沙卧室的粉色床单，是他趁安沙出差时溜进他房间自慰时的那条床单。他回想着那天的场景，学着样子躺在安沙的枕头上。早上起床时，两人手上着急，安沙又将腰带系得紧，好在绳子粗，萧昱解得顺利。 倒不是多想自慰，只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憋得慌。他想找些事做，又实在不想去看英语单词。 安沙家在的这栋楼被笼罩在一棵老树下，常年发寒。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也有时间偏早的原因，萧昱的手臂发凉。他脱下裤子，露在外面的皮肤汗毛竖起，手指刚刚碰到茎身，羞耻心作祟，萧昱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狠下心握上瘫软的性器，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撸动。阴茎前段吐出些水，开始胀大，龟头泛红。萧昱用略粗糙的手指狠狠划过马眼，安沙被他养刁了，他也被安沙养刁了。一段时间没训练，一会儿功夫萧昱小臂微微发酸。他半跪在床上，挣扎着加快手上的动作，左手捏住阴囊，稍稍用力，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萧昱直起身子，看着身下又被弄脏的床单，他用手指一点点抹着床单上的精液，心里还在想要是安沙现在站在他面前，或许他会射得更快些。 这时身后的老旧木门响动，萧昱一回头，便和站在门口的安沙对上眼。 两人明显都被吓了一跳。 安沙早上走得急，把文件落在家里，本想着回来拿上文件就走，刚进门便听见卧室里有动静。 他拧着可爱小巧的眉，开口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上学了吗？” 萧昱裤子还挂在腿上，外露着精壮的腰。 安沙只盯着萧昱的脸，没敢往下看，明明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许多次，他总觉得羞怯。 萧昱提上裤子，翻身下了床。他跑到安沙面前，紧紧抱住安沙，反倒弄得安沙不知所措。 “哥，让我再留几天吧？” 安沙手上闲不住，趁萧昱说话的空儿已经扯上了他的衣角。他当然愿意萧昱留下，但这个决定关乎着萧昱的高考，他不敢乱来。 于是，安沙狠下心推了推萧昱， “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待昨天一个晚上，然后你就乖乖回去上课，而且不是说好我周末去看你吗？” 萧昱纹丝不动，耍赖的本事他比谁都强。 “但是我在学校受欺负了，他们孤立我，我真的不想回去，”说到这儿，他抱着安沙的手又紧了几分，怕安沙不信，“我们班有个叫刘伟达的，仗着成绩好带头孤立我，不然我怎么会被逼得逃跑出来找哥呢？好安沙，好哥哥，我坐在教室里就胸闷气短，你也不想英年丧夫吧？” 安沙将手握成拳，须臾，又将手缓缓放下。 萧昱怕安沙不同意，继续道：“而且我把试卷都拿来了，哥，我在家也能学习。” 安沙耳朵根软，尤其是面对萧昱。 萧昱还准备再说什么，便被安沙一把推开。 “先说好了，在家的时候也要好好学习。” 萧昱先是不吭声，随后笑容在脸上绽开。 “好！” 说得简单，安沙又叮嘱了几句，拿上文件去了公司。萧昱站在窗边目送楼下的安沙离开，安沙房子的楼层不高，萧昱挤进角落，也奈何不了几家商铺将安沙小小的身影挡得无影无踪。 怎么说呢，心里有些空。 送走安沙，萧昱算是彻底自由了。天高皇帝远的，安沙管不上他。他先是换了那条脏了的床单，倒不是他多清楚安沙家里的布局，他也不知道安沙的床单放在哪里，只是昨晚弄脏的那条现在已经干了，萧昱又将今早脏的这条扔进洗衣机。洗衣机他会用，收拾完这一切，他从书包里掏出英语试卷。 他看着阅读题就开始忍不住发呆，现在的生活像什么呢？像他是个贤惠体贴的家庭煮夫老老实实在家等安沙回来，可安沙刚走，还要很久才能回来。 萧昱歇不下来，又把数学试卷往桌子上一摊。楼下就是商业街，这下倒是美了萧昱，他背着手溜达着下楼。 大爷眼神极好，本来窝在三轮车上看见路人过来也不吆喝。他半闭着眼，外人看上去是一副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可路上发生了什么他可都看得清清楚楚。隔壁买土豆的小伙子为人热情，嘴也会说话，只是那秤有问题，缺斤少两的，买客多付的钱都当是买好话听了。对面的夫妻总是吵架，从二十多年前刚结婚的时候就开始吵，如今孩子已经上重点大学了，两口子还在吵，不是吵婆家，就是吵物价，偶尔夹杂几句男人花钱大手大脚。 一天下来，西红柿没卖出去多少，八卦倒是听了不少。身子背后那栋楼也快二十年了，自打那栋楼刚建成他就在这儿了，最开始什么菜都卖，这儿就他独一家，生意也红火。后来，一中迁到这边，人越来越多，商机也来了。这条街乱，城管管不上，也懒得管，学生出来都喜欢在这街边买些吃的，家长总说没营养，可除了家里有钱的富家少爷，谁家家长能舍下工作天天给孩子做饭？况且，就算家长能舍下，孩子也不一定愿意吃。 本来他还能撑一撑，后来卖菜的也都涌了过来。他们不是一起卖，只卖个别种类，再打上“有机”“无公害”什么的标签。那时候，大家都能吃饱了，就开始注重能不能吃得好。有个男人，也是当时涌过来的。他内向木讷，不会说漂亮话，偶尔闲下来就和年轻时的大爷聊聊。他的车上只有一堆红艳艳的西红柿，也不打标签，可来买西红柿的人就是不少，每次人群将那个男人围在中间，他要挣扎着仰长脖子才能看到那堵密不透风的人墙里男人的忙碌的脸。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适合做生意。刚开始大爷只当男人是后辈，还教他怎么摆西红柿大家会买账。可渐渐的，男人的生意比他那时还要红火。大爷眼红了，可他又不愿意说，只期待男人能快些走，或者家里出些什么事，不用是大事，他也怕遭报应。 后来男人真的走了，无声无息。大爷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只是得知男人不会再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欣喜。他从男人身上学到了，男人走后他休息了一天，紧接着第二天就批发了一堆西红柿，接替了男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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