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边小圆桌前,等迟潮忙完来接我。 空闲时,收银大姐把这两日的账单念给我听,平时这都是迟潮的“工作”——下班前收银大姐把账单拍照发给迟潮,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了,坐在沙发里腻歪,迟潮就会把账单念给我听,让我对每天的销售情况有个数。 甜甜圈总是卖得最好的。 当初的新品甜橙注心和甜橙撒粉,我没推出,只做了那么几个给迟潮独享。 等眼睛好了,要把它们多多做些放到货架上去,应该会大受好评的。 啊,平平淡淡又有滋有味的生活真美好。 我给迟潮发消息:过来时,买三杯奶茶,[/爱心]。 迟潮回我语音:“好,再等一会儿,马上。”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正刷装修心得刷得起劲儿,迟潮来了。 三杯都是我喜欢的厚芋泥奶绿,分给收银大姐一杯。 “走吧。”迟潮帮我把围巾和帽子戴好,又问出那个千古难题,“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让迟潮回家下厨了,今天忙一天肯定很累。 我说:“去下馆子吧,吃浇汁鲈鱼。” 迟潮什么都依着我,他把奶绿插上吸管递给我,是热乎的,一直暖和到胃里。 “吃完回家洗洗上床,我给你大保健。” “不用。” 迟潮拒绝得干脆利索:“你现在越不老实,不久的将来你越要遭殃。” “不是,怎么就不老实了?”我揶揄他,“正经大保健,按摩,松松筋骨。” 迟潮轻笑一声:“就你这好色的,你猜我信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33章 接个吻吧 迟潮把生日推后了。 本来途豹的同事们在群里商量着去订个KTV豪包,李崇来说自己上了年纪受不了那闹腾的环境,他出钱请客,但人不去,让我们随便玩。 迟潮当即决定推后过生:程老板要静养,等他好了,我们再一起去。 又是等我好了。 确实就像迟潮说的那样,等我好了,有好多事情要做。 而其中我最期待的,就是看一看迟潮爱我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么喜欢接吻,亲我时又是什么样的神情。 “目前有人发现我们在谈恋爱了吗?”我想起这个问题,“你之前说明白的人看一眼就明白,不明白的早晚也会明白,现在有多少人明白了?” 迟潮还在回复群里的消息,他闻言笑道:“差不多都明白了吧。” 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地毯上的蒲团里,被他用双腿夹着,肩背拉伸刚做了三分钟,就被嘀嘀叫的群打断。 “记不记得万圣节你戴恶魔发卡?”迟潮问我。 “嗯,记得,怎么了?”我后来还把发卡戴到他头上了不是吗? “他们先去,回来后说你戴着耳朵古灵精怪的,我听完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去找你了。”迟潮抓抓我头发,“我从没这样过,他们当时就发觉出有猫腻,一个劲儿起哄。” 我歪着头枕到他大腿上笑个不停:“和我在一起开心么?” 迟潮又抓抓我头发:“嗯。” 他放下手机,重新握住我的胳膊给我做拉伸,说出的一字一句堪比真的恶魔:“以后每周固定三次八千米长跑,每天睡前五组俯卧撑。” 我惊悚道:“跑完第一个八千米我就嗝屁了!” 迟潮乐不可支:“从两千米开始慢慢来,逐步增加,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嗝屁了的。” “… …你是不是怕我体力跟不上你,让你到时候干不爽?” “原因之一吧,占比百分之十,剩下百分之九十是想让你更健康一点。” 我不听,我想到我吭哧瘪肚围着公园跑到肺要炸了的场景就感觉呼吸不畅,世界上怎么会有跑步这么痛苦的事情!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痛恨的事情! 或许是看我太抗拒,迟潮捧住我的脸瞎揉:“我陪着你先试一试,坚持不下来的话,我们就换其他运动,骑自行车,或者登山,或者拳击、划船、游泳、羽毛球。” “那好吧,”我撇嘴,被安抚妥当了,答应道,“我这是豁出去了才同意的,你得想办法让我坚持下去。” 于是等我好了之后的预定事情就此又多一项。 十二月后,雪少了,晴朗的天气居多。 我关心着何祎的考试,还有谷屿的感情进展。 何祎撒娇:考傻了已经,需要哥做的红烧肉炖粉条才能满血复活。 我回:你哥还瞎着。 何祎回:迟潮哥也是哥,我不分那么细。 真臭屁,我想了想,先找迟潮说明想法,经同意后才回复何祎:明晚空着肚子,把你室友也都叫上,在你们食堂里见。 何祎发来一段语音,是他们宿舍四人异口同声:“哥,你就是我们的亲大哥!谢谢哥!” 真是一群臭屁大学生。 翌日迟潮先把我送到面包店,再去农贸市场里买食材,等忙活完了,再回来面包店接我。 谷屿羡慕道:“你们俩现在已经柴米油盐过上日子了,好好啊。” “你呢?” “我?我也说不清,好像是在谈恋爱吧,可他从没说过喜欢我。上次牵手后就再也没有进展了,年底他忙得要命,之前下班了还能一起吃个饭,现在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搞暧昧最怕一个人忙得分身乏术,另一个人却闲得整天胡思乱想。 但谷屿好乖,一点都不作,而我有一大堆主意想出给他做参考,可又觉得这是他和沈录两个人的事,我就算是朋友也莫要从中插手比较好。 “那就等他忙完吧,”我笑起来,“如果不是我失明,我们也会忙得要命的,你好好珍惜现在吧。” 下午迟潮提着新买的饭盒来接我。 三个,个个大得像干锅的锅。 我“啧啧”摇头:“完蛋,过了今天,你才是他们的亲哥。” “是么,那他们的这个亲哥也只听你发号施令。” 低笑声近在咫尺,迟潮亲我嘴角,又帮我把安全扣扣好,我禁不住撩拨,摸黑管他是哪儿先抓住再说:“那听我的,再香一个。” 迟潮就把我再香一口。 路上我又唱起歌,心情美好得无与伦比,说起陈年往事来也不觉得伤心。 “何祎他爸妈本来生不出孩子来的,要了好多年,各种偏方试了个遍,最终心灰意冷地放弃了,然后才去暖书堂里收养的我。” 我还记得那场景,堂里的妈妈把我领到他们夫妻二人身前,叫我问好我就问好,我大概知道我要离开孤儿院了。 “我不喜欢暖书堂,堂里没有不好,是我的问题。那些没爹没娘被抛弃的孩子们,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每天能那么开心,吃大锅饭,玩各种我玩不懂的游戏。总之我总是哭,不高兴,和他们格格不入。” 迟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笑话我的机会:“原来小时候就笨,小孩能玩什么游戏,捉迷藏,老鹰捉小鸡,丢沙包。” “我恨沙包,你不要提,我哭十有八九就是被它砸得。” 迟潮迟来地心疼,但还是骂我:“笨。” 我不理他,继续道:“所以何祎爸妈来领养的时候,我存了心眼儿把自己表现得特别懂事,结果被带回家还没到半年,他们竟然怀上了。”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把我退货,应该想过的吧,毕竟也不富裕,他们养孩子也只是为了能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我长叹一声,真是无限感慨:“后来我就又当爸爸又当妈妈又当哥哥,还好何祎是全世界最好带的小孩。说真的,高中毕业后读技校的那几年,我看过无数小说和漫画,知道了什么叫做骨科,后知后觉万一、万一何祎要是喜欢上我这个哥,我可怎么办。” 迟潮好像被吓住了,过了好几秒种他才开口:“你就说不行。” 我:“… …”他竟然真的在思考这个不可能的问题。 “会被强制爱的,你不知道弟弟这个角色疯起来有多可怕。” 迟潮好像似乎又被吓住了,他反问:“什么强制爱?” “就是,嗯,围追堵截,跟踪,囚禁之类的,做出一些既违背伦理道德又涉嫌违法犯罪的野蛮举动。” 迟潮诧异:“然后呢?” “然后,哥哥就从了,兄弟俩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美好生活。” 迟潮不吭声了,而我笑得停不下来:“作何感想?” 他先反问:“你喜欢?” 我点头:“喜欢啊,多带感!你呢?” 迟潮一本正经:“我要报警。” 我笑得更没辙了。 当晚在云大食堂里和孩子们共进晚餐。 红烧肉炖粉条,辣子鸡,莴苣腊鸭煲。 何祎感激涕零:“我一定好好考试,回报亲哥们的大恩大德。” 好的,从“迟潮哥”到“哥”再到“亲哥”,有奶就是娘呗。 我嫌道:“快吃吧你,之前就说好了,考得好的话奖励你寒假出去旅游。” 室友们听罢就发出羡慕嫉妒的“哇——”声,七嘴八舌地问我是否还缺弟弟,眼前就有现成的,学习都是一顶一好的那种。 迟潮叫他们打住:“动筷子,等会儿凉透了。” 大学生活总是有趣的。 成年了,却还未进社会,暂时不用操心生计,又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大概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在象牙塔里的这短短几年。 我听着他们分享八卦,有时也讨论我根本听不懂的课题,何祎又追着迟潮讲讲出海的故事,一顿饭吃得很慢很慢,甚至油然一种我也是云大校园一份子的错觉。 撑着肚皮离开食堂后,孩子们先撤了,吃饱喝足继续明天的备考。 而我牵着迟潮,问他:“想不想体验一把大学情侣的约会日常?” 迟潮欣然:“嗯,压操场么?” “你竟然知道?” “高中情侣也这样。” 迟潮攥着我的手揣在兜儿里,突然提起前话:“你知道校服已经买回来了么?” 我沉吟一瞬,脑子里已经浮想联翩,全都是马赛克。 “… …你来真的?” 迟潮轻笑一声:“害怕?” 我继续沉吟,在想着怎么救救自己… …想到了,应该是个好办法。 我仰起脸把下巴蹭在他的肩膀上卖乖:“我穿可以,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每两天你就要弄出来一次,不管是你自己来,还是我们一起来。” 迟潮:“… …” 我:“… …” 我舔了下嘴唇,做出一步妥协:“那每三天一次,可以吧?” 话说完,脑袋被狠揉了一把,帽子都歪了,帽檐压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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