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窝 作者:愁云伤疤 文案: 迟潮x程知 看破一切但不说却十分配合的攻 X 图谋不轨大胆求爱但来真的就很不禁事儿的受 第一人称,单箭头→双箭头,久别重逢,互宠 一句话简介:突然消失的人,会不会有一天又突然出现 标签:现代,都市,HE,第一人称,甜宠,情投意合
第1章 思春成疾 今晚同学聚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连番拒绝了班长热情似火的邀请后,又做贼似的开车跑来聚会的酒楼下蹲点,偷偷窥探,偷偷期盼着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车外在下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有点冷,街上的霓虹灯在雨帘中变得闪烁迷离,特别有那种夜都市的缠绵故事感。 我从储物箱里翻出一盒香烟,叼一支点燃,再降下车窗,一边慢慢抽,一边继续望着街对面。已经看到了好几张昔日熟悉的面孔,可如今我都快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群里很热闹,群名也是班长起的:高三三班毕业七年再相聚。 我大概是在群里只有十几号人的时候被拉进去的,从进群之后,我就开始受折磨,成天神经兮兮,不仅把这个吵闹的群置顶了,还每隔十来分钟就要点进去看看,群里在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看到迟潮的名字出现在群成员名单里。 可惜,事与愿违。 我还私戳过班长来着,在某个失眠的半夜三更发失心疯:班长,群里还差迟潮。 第二天一大早班长回复我:没人有他的联系方式,而且他高三不是就转走了吗?估计和我们感情也不深。 我当时气得,心想我跟你们也没屁的感情,全拉黑算了。 细密的雨滴越下越大,我把烟掐了,关上车窗,系上安全带。 后视镜里的酒楼渐渐远离我,直到汇入车水马龙的主路里,我也依旧没闹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开到半路,何祎的电话打进来,我不是很想接,心情怪差劲的。 但铃声锲而不舍,我叹口气,接了,开外响:“说。” “哥,今天有剩的面包吗?给我带一个回来行不,想吃。” “你就想吧。” “... ...哥?咋这么冲?” 下高架,打转向灯进入辅路,我反问他:“今晚又是什么理由不回学校?” “下雨了,下好大,我浑身湿透,我现在要去洗澡。等你回来我煮馄饨给你吃,怎么样?” 又是这卖乖的臭德行,我没忍住乐了一下,也懒得再和他拉扯,只叮嘱道:“当心被爸妈知道,要剥你皮。” 电话挂断,车祸猝不及防地发生。 一辆电动车从雨幕里窜出来,撞到我副驾车门上,吓得我大叫,一瞬间头皮爆炸般发麻! 操,我赶忙刹车,还好前面一路拥堵,我蠕行的速度都没过二十,应该没大事。 冒雨下车,我绕过车头时又发失心疯,幻想:会不会是迟潮? 毕竟巧合这种事情根本没道理能说得清。 但事实告诉我,我想多了。我把这位后座上还带着一小孩的大叔扶起来,也真服了,骂他:“非要往夹缝儿里窜吗?不会走斑马线吗?” 大叔“哎呦哎呦”的,我烦得很,不想听他的解释,管他什么解释,他妈的我车门都凹进去了,跟了我三年都没剐蹭过一回的二手小白车,我宝贝得不得了。 大雨凉飕飕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我落汤鸡一样回到主驾里,先把车挪到路边树下,再去和自知理亏要我千万别报警的大叔商量赔偿。 其实我对车一窍不通,修车门要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是五百估计是不够的。 “一千,”我没耐心,“微信转账就行。” 大叔不肯,要我别得理不饶人,还又卖惨,说五百块钱能给他乖孙子上两堂补习班了。 我抹一把脸,如果放平时,我怕麻烦五百就五百吧,可今天偏偏有股子憋屈的情绪堵在胸腔里,好躁,催着我没有好脾气。 “我问你,”我对身穿小黄鸭雨披的小孩问道,“你想上补习班吗?” 小孩还没回答,大叔急了,让我有什么冲他去,别吓着孩子。 我不理他,只管再问一遍:“想吗?想不想?” 这回小孩摇摇头。 我摊手:“你的乖孙子不想上补习班,给你省了五百,够你给我一千,不然就报警吧。” 大叔继续急,我继续输出:“监控都有,你不走人行横道,你还不戴头盔,也不给孩子戴。警察来了你全责,照样判你赔我一千,还要罚款罚你一千。你还得当着孩子的面被警察批评教育,还会惊动孩子爸妈。以上,你自己想好。” 其实我对交通处罚也一窍不通,纯属瞎扯,只希望能唬住大叔,赶紧了事。 然后成功了,这段闹心小插曲以我微信收入一千元结束。 车里空调开满,我冷得止不住打哆嗦,手指头握在方向盘上都僵硬得不听使唤,但还是想找烟往嘴里叼一根。 假如刚刚真是迟潮,事情会怎么发展? 不敢想,高二时我们才十七岁,现在都八年过去了,长长的八年... ...他可能已经没那么帅了,还那么嗜甜吗?说不定已经把自己吃成了超级大胖子,早没了我心里高岭之花的白月光形象。 好可怕,这下是真的不敢想了。 烟抽完,也快到家了。 老小区里没有地下车库,大家向来随便停,我幸运地在楼栋前的树间隙里找到空位,倒进去,熄火,一时间就坐在驾驶位里不想动弹了。 夜雨淅淅沥沥,我降下车窗,散散味道。 群里还是很热闹,好多照片,每个人都笑得挺开心的,似乎都生活得很好,没有烦恼一样。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退出群聊。 爬三楼,回到家,脱了鞋子我就往浴室里冲,关门前指挥闻声迎来的何祎给我拿居家服。 何祎在门外喊:“哥,你咋了啊?” 我站在花洒下被热水浇得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要命:“淋雨而已,忘拿伞了。” “就从车里出来到家里这点儿路,能把你淋成这样吗?” 我不吭声了,揉自己满头泡沫,装聋作哑。 洗完,穿好衣服,再把换下来的拿到阳台里扔洗衣机。 何祎就坐在沙发里玩手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馄饨面。 我不客气地坐下就吃,一口汤进肚儿,胃里立刻就暖和起来了。 “说说呗,今天这么易燃易爆炸的,发生什么事了?”何祎踢踢我的小板凳,“窝着火吃饭,当心打嗝儿。” 我瞥他一眼,还是那个问题:“今晚不回校的理由是什么?” “没理由,我手贱就想过来给你煮面吃。” “既然如此,那就贱到底,等会儿把碗也洗了。” 何祎被我怼住,一把扔了手机,一屁股从沙发上滑下来,也坐到小板凳里:“到底,哥,谁惹你生气了?” “干嘛?你帮我出气?” “我帮你骂他!” 我失笑道:“得了吧,再说也没人惹我生气,你就当我是——” 何祎认真地等着我的下文,这张脸也挺帅气的,瞳仁是茶色的,从小到大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同学。 “——当我是思春成疾了吧。” 何祎不信,他当然不信。 他惊讶道:“你终于喜欢那个霸总了吗?那也不对啊,明明是人家上赶着你,思春也是霸总思才对。” 我乐不可支:“说多少遍了,不是霸总,就是一采购部门的经理。” 何祎很不赞同,眉毛都竖起来了,比长着黑痣的媒婆还八卦:“急死我了,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他?他哪里不好吗?” “没哪儿不好,倒是你,”我舀起一只小馄饨,边嚼边问,“你激动什么?你也弯了?” “还不是怕你孤老终生,希望有人爱你呗!”何祎伸出食指对我指指点点,仿佛隔空戳着我眉心,“你不要爸妈,爸妈不要你,就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我乐呵一声,懒得理他。 相顾无言半分钟,果然这小子按捺不住。 “谁!”何祎叫唤,“是谁!” 我把吃空的碗推给他,说:“一个爱喝橙汁的男的,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感谢!
第2章 要去找他 曾经突然消失的人,会不会有一天又突然出现? 曾经突然消失的人,至少昨天没有出现。 今天应该也不会出现。 不过没关系,要不是这次突然来袭的聚会,我大概已经挺久没想起过迟潮了,暗恋不多是无疾而终的吗?我还没有长情到八年了都念念不忘。 上一次想起他,好像是沈录跟我示好,把我吓到了,那一瞬间我在想:那万一我以后遇到迟潮了怎么办?总不能把沈录踹了去追求迟潮吧? 可见我对沈录是真的不来电,即便就像昨晚我对何祎说的,沈录他没哪儿不好。 窗外天还没亮,雨倒是停了。 我爬起来洗漱穿衣,次卧门关着,门上有一张明黄色的便签贴:哥,开车慢点,要又慢又怂。 让我开心的老把戏,每次来蹭睡都会搞这么一出。 我把便签撕下来,收藏到茶几抽屉的盒子里,和以前花花绿绿的关心放在一起。 长街上万籁俱寂,路灯通明。 开着受伤的小车到店里后,外面世界的沉寂就与我无关了。我脱掉外套换上纯白的厨师服,一分钟都耽误不得,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烤面包的流程。 打面,和面机工作的同时煮红豆、烤黑芝麻、蒸芋头、烤咸蛋黄儿、解冻小香肠,等会儿要做好多种馅料。 展销区加烘焙间,这小小一个六十平米的店面就是我得以生活的全部。 七点钟,天光大亮,风比昨夜温柔。 谷屿推门进来,一如既往嚷着“好香好香”,又叫我赶紧给他上咖啡,不然他立刻马上就要双眼一闭困死了。 我戴着手套,正忙着给一个个可爱无比的面包装袋,遂一动没动,说:“自己冲。” 谷屿还没换工作服,虽然嘴上叭叭地抱怨,但很乖地站在烘焙间门口看着我,又乞讨:“好香啊,我今天还想吃芋泥的米包行不行?” “吃,”我笑道,“特意给你包了个馅儿多的。” 面包分批分装好,谷屿户换装完毕来帮忙了。他来回跑几趟把完美无比的面包端到外面去,将它们分别放进属于它们各自的竹篮筐里,等着被买走。 我也终于可以歇歇,捧一杯咖啡坐到落地窗边唯一一张小圆桌前,一边慢慢抿着这苦不拉几但提神的东西,一边欣赏着谷屿站在收银台后为排队的早八社畜和学生党们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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