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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收回神，朝虞知恒道：“我想起跟你认识的那天了。” 刚开始认识虞知恒的那天，也是这种不算好的天气。 当那个印象里非常糟糕的人，突然以一种温柔但又狼狈的姿态出现时，说实话林殊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你一开始很讨厌我。”调侃的语气传到耳边。 被揭穿的人闻言瞪圆眼：“你怎么知道？” 这个笨蛋面对他时从来没有隐藏过情绪，可惜他自己不知道。 虞知恒无奈地拉过他的手握住，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到林殊手上：“都写在你脸上了。” 林殊看看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虞知恒。 “还是有点冷。” “过来。”虞知恒伸出手。 他坐到对方腿上蜷起身体，毫无防备地侧过头与他对视。 虞知恒的眼神给林殊一种他想要吻他的错觉。 只是很快，他发现这不是错觉。 温热的吻细碎落下，眼睛、鼻梁、脸颊，最后落到唇上。 林殊无意识地抓着对方的手臂，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虞知恒脸上的镜框磕得他鼻梁疼，他抬手取掉对方的眼镜握在手里，又忍不住主动凑了上去。 “我当时在想，”模糊的世界里，只有近处爱人的脸是清晰的，虞知恒看到他的睫毛微颤着，“只有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怀抱的力道渐渐收紧，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两人气息交缠，几缕精神力不知何时交融到一起，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黏黏糊糊得分也分不开。 期间林殊短暂地清醒了一下，想起自己有话没问。 “我”字刚说出头，就被虞知恒按着脖子堵回去。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可惜虞知恒并没有给他道歉的机会。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殊感觉双腿发软，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 虞知恒不紧不慢地停下动作，头抵着他的颈侧平复着呼吸。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上，人鱼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被男人惩罚似的捏住腰。 “刚刚想说什么？” 虞知恒让出点距离问他。 有前车之鉴，人鱼现在说话都有点哆嗦：“不记得了。” 其实他想问之前吵架的事。 爱人越这样说，他就越想弄清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但现在的气氛太好了，他不舍得。 自上次吵完架，他心里的愧疚就不断日积月累。 他的父母曾对林殊说，强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与自己结婚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 他们不想教育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变成一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 可结果他还是这么做了，父母因为这件事对他彻底失望。 即便如此，林殊还是一边因为强迫他的事满心愧疚，一边又无比庆幸跟虞知恒精神力高度契合的人是自己。 在精神力紊乱症状普遍存在的社会里，很少有人能够抗拒这种高契合度下，双方对彼此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虞知恒察觉到他陡然低落的心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爱你。” 林殊抑制着自己颤抖的气息：“我也是。”
第4章 求过 手机闹钟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两人还在一起洗漱。 虞知恒洗完脸直起腰，沾湿的一小缕发丝自然垂落，水珠顺着他睫毛滴下去。 某人被迷得七荤八素。 林殊时不时偷看爱人一眼，头顶的发带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抖动。 就差把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虞知恒侧头抓住他偷看的小动作，在对方微睁大眼睛时凑过去。 最后林殊不仅得到了一个薄荷味的吻，他心爱的狗狗发带还如愿以偿地跑到了虞知恒头上。 因为爱人回到了自己身边，林殊直播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抖星从前几年开始引入短视频后，用户数量激增。平台成了年轻人的聚集地，林殊也是在那时候爆火出圈。 大部分还是归功于平台流量，林殊当时只是个小小的音乐博主，不经意翻唱了一首流行歌火了，后面粉丝量与日俱增。 开播不到五分钟，直播间人气不断攀升。 不同于其他直播间活泼积极的氛围，他的直播间格外安静，氛围拿捏得很好。 【鱼鱼老婆晚上好！】 “晚上好。” 林殊调整完摄像头，跟弹幕一一打招呼。指尖拨弄着吉他琴弦，时不时哼唱一两句。 原本直播正和往常一样正常进行着。 满屏弹幕飞快地滚过，除了一些夸他今天气色好的评论外，林殊眼尖地看到一条奇奇怪怪的弹幕飘过去。 【怎么感觉老婆今天嘴有点肿？】 林殊明显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接着弹奏，中间和弦都卡住了好几个。 【小鱼你耳朵怎么红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红啊鱼鱼】 【抿嘴也没用啊哈哈哈哈】 【是这水烫嘴吗？老婆你说句话啊】 林殊：...... 手掌按在琴弦上，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欲盖弥彰地红着脸开口：“我没事，没被烫到。” 屏幕上齐刷刷地一排【好好好】飘过去，配上装傻的表情包。 怎么看都不像是信了他话的样子。 直播间不时有人进来，偶尔还是会有人问起这个问题。 这时候弹幕便会调侃似的模仿他们主播说话。 以至于直到直播结束，林殊脸上的热度都没降下来。 “你都没提醒我。” 林殊把脸埋进被子里，习惯性滚了两圈把自己裹成一摊卷饼。 “不是说喝水烫到了？”虞知恒侧头好笑地看他，显然没有错过刚才直播时的名场面。 刚才丢过脸的人轻哼两声，不高兴理人了。 只是这股劲没持续一会儿，这位可爱宝宝又像小动物一样拱来拱去，最后从被子里伸出手拍了拍枕头，示意他陪自己一起睡。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虞知恒收敛笑意，俯下身轻轻将他拥进怀里：“宝宝，我不会走。” 情绪总会在被体察和照顾时放大，尤其还是面对自己爱人的时候。 莫名其妙地鼻酸了一下，林殊闭上眼，只想藏起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结果对方的指尖率先触及他的眼尾，温柔地替他将泪水拭去。 “我......” 嘴里含糊哽咽的声音传出来，林殊缓缓将脸蹭进爱人掌心。 “是不是等了我好久？”虞知恒拍着他的背，低声替他说出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这个人总能发现他在难过什么，林殊的动作顿住，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他真的等了爱人好久好久。 两千零八一个小时八十七天近三个月，那些故事里总是能够被轻易一笔带过的时间，放到现实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倍感煎熬。 眼见眼泪又快止不住地流，虞知恒心疼地哄他：“等这几天手续交接完，以后我就天天陪我老婆。” 其实他下午出门主要是去安排了后续的工作，方便以后抽出更多时间待在爱人身边。 “真的吗？”林殊眼尾泛红，抬眸期待地看着他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这么好哄惹得虞知恒心都软得一摊糊涂。 “真的。”他凑过去吻他脸颊。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林殊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撑开被窝朝虞知恒小声撒娇：“你过来点，我把被子分给你。” 暖烘烘的被窝并没有因为多加一个人而变得拥挤，反而给林殊增加了很多安全感。 与近在咫尺的爱人相拥着，他开心得原本哭红的眼睛都微微弯起来。 “睡得着吗？”虞知恒捏了捏怀中人的脸颊。 林殊缓缓摇头，用口型对他说：“好像不是我的问题。” “那怎么办？”罪魁祸首跟着笑起来。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林殊伸出手。 衣服被手指轻轻拽住，虞知恒默契地低头吻他。 气息微乱间，林殊正想环住虞知恒的脖子，却被对方直起腰躲开。 虞知恒看他一眼，忽然俯下身。 被子隆起突兀的弧度。 林殊意识过来想躲，却被对方拦住不让动，他只能躺回床上，无助地试图并起腿。 刚止住的泪水又盈满眼眶，只是这一回对方非但没有心疼，还默默加重了力道。 他蜷起脚趾，喊爱人名字时尾音都发着颤。 白皙透粉的手指陷进黑发发间，不受控制地收紧。 视线中黑与白的反差刺激着他的神经，恍惚间林殊甚至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片刻后，青年瞳孔微缩，整个人弓起腰。 没来由地缺乏安全感，他呜咽着反复喊爱人的名字，手慌乱地往下抓。 虞知恒喉结滚动，吻了吻他的手背后与他十指相扣。 ...... 林殊埋进爱人怀里，呼吸渐渐平复。而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林殊脸上，迟迟未曾移开。
第5章 心疼 虞知恒的工作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 他一般不愿意在爱人面前聊工作，所以通常都会跑到阳台上去接。 林殊收回视线，低头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一条热搜，上面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此前他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自己已婚的消息，大多数人还以为他是单身状态。 昨晚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猜测，他们怀疑林殊是和同平台的另一位主播谈恋爱了。 原因是之前直播时有人录到了他和另一个人聊天的声音，和那个主播本人声音很接近，评论区还专门艾特出了和另一个主播声音对比的视频。 林殊点进去听，发现对方和虞知恒的声音确实有相似的地方，不过后者的语气会更加沉稳些。 “怎么了？”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还正好与视频中正在播放的声音重合，吓得林殊没拿稳的手机差点就摔出去。 “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啊？” “自己看入神了还光顾着怪我。”虞知恒伸手敲敲他的脑袋，问他刚才在看什么。 林殊将手机递给他，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意味深长。 这时候哪敢继续聊下去，他开始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你要不还是赶紧去上班吧...” 宋临已经来过三个电话了，他再不出发，估计对方都快亲自来他们家逮人。 虞知恒确实得走了，不过因为这个视频，临走前还是压着他的爱人折腾了好一会。 等到人走后，林殊眼泪汪汪地点开刚才那个主播的主页。 账号名叫小余不吃鱼，粉丝虽然没有他多但拍摄质量却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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