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做的。”江问久递在他面前,“别空腹喝咖啡。” 程霖没理会他,放了六块冰之后从冰箱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几块饼干就上了楼。 江问久看着他的背影上了楼才坐下来吃早点,他一个人吃了两份,又洗了盘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过江问久很快就习惯了,不管他做什么程霖都不会吃,甚至程霖当着他的面定外卖,都没低头看他一眼。 他吃过药之后就睡了,醒来的时候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声音是天花板传来的。 他本以为是自己梦里的声音,又或者是自己的幻听。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李乐研说的“见不得人的工作”是什么工作,他听着这声音叹了口气。 程霖的调教室就在客房楼上,他以前没有听过,一直都不知道两层楼之间隔音竟然这么差劲。 他觉得自己可能好不了了。 毕竟他听到程霖在说:“这屋子很冷吗?” 他只是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盖着被子还要垫一层小毯子?” 江问久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回答,但是把脸埋进了毯子里。 “小九,”程霖说道,“跪到我身边来。” 江问久在黑暗里露出眼睛,小声说道:“他从来不这么命令我。” 声音消失了,但是鞭子的声音持续不断。江问久只是望着天花板,频繁眨着眼睛。 他感觉整个人都是痛的,喘不上气,又动不了,只能在黑暗中维持着这个动作听着这样的声音。 第二天的江问久没能爬起来。 他半夜缓过来之后下床颤抖着手吃了药,吃完之后天昏地暗地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睁眼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又酸又软,他在热水壶旁边等着烧水,眼睛却盯着楼梯口发呆。 白天这座房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程霖不会下楼,他也不会上楼。 江问久懒得出去,给自己买了两包牛奶和一些速食食品外卖送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有人来,程霖下过一次楼,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直到八点钟,调教室又传来了脚步声。 江问久抱着毯子缩回沙发上,让棉被罩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真吵啊。 没完没了了。 连着两天。 江问久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就沉入梦乡,四点多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 了解了程霖的工作时间之后江问久把吃药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吃完就去睡觉。不巧的是,他总是睡两三个小时就醒,刚好和程霖“下班时间”碰上。 碰上一次两次不意外,次次都能碰上,次次人都不一样是他没想到的。 江问久打算给自己煮杯牛奶。 今天从楼上下来这位已经见过三次了,看上去是常客。 江问久盯着奶锅,又多洗了一个杯子打了温水放在餐桌上。 “我见过你。”客人倒是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 江问久往杯子里添了一勺蜂蜜,又注了牛奶进去,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他以前带你来过。”客人点了点他,“我那时就见过你。” “都已经是过去了。”江问久还是回了一句话,就准备端着杯子准备拿药离开。 “站住。”那位客人压住了桌子上放着的药,“我听说他喜欢听话的。” 药盒盖子被一个个打开倒进了那杯水中,杯子被从桌边推下去。 “我看看你有多听话。”客人侧着头看着他,也看着一地的玻璃碴子。 江问久咬了下舌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程霖可能是听到了楼下玻璃碎裂的声音,专程过来看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不过看了两圈他就明白大致怎么回事。 “江问久,”他在楼梯上叫道,“回你自己的屋子里。” 江问久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点点头退开了,房门关上之后他才蹲在地上开始揪自己头发。 他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但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把那杯牛奶倒了,就坐在原地不动。 过了很久他听着外面客人走了,程霖打扫完卫生脚步停在了他的门口。 敲门声响了两下。 “明天我把烧水壶放到你那屋吧,也能煮牛奶,以后我自己把人送出去。”程霖的声音算得上柔和,但江问久还是难受,“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 江问久没有回答,程霖只是说完就走了。 他坐了一夜,临近凌晨才爬到床上裹着被子蜷成一团。 江问久躺了两分钟又爬起来把包里的药翻了出来,没有他急需的药,他给李乐研发了条消息,李乐研估计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回。 他躺了很久,什么时候能喘过气来才爬起来把自己洗干净,蜷到沙发上发抖。 李乐研快到中午才打电话来,江问久在电话这边支支吾吾,听那边忙忙碌碌也就没说下去。 他又寒暄了几句,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晚些时候他出去吃了饭,程霖正在二楼打电话。出门的时候他看着无精打采的江问久愣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抓了大衣离开。 听话的江问久最近都会刻意避开那些客人,晚一些才出去煮牛奶。 程霖问过他为什么不用水壶煮牛奶,他只说味道不好。程霖索性也不管他,只要不发生冲突就好。 江问久最近对他爱搭不理,不过江问久一直爱搭不理,毕竟程霖也懒得和他说话。 程霖晚上回来的时候江问久坐在客厅里吃着晚饭,看到他的时候咀嚼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又继续低下头吃自己的饭。 晚上楼上又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江问久真的很想尖叫,但是想来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也没法说“你应该做点正经工作”。 江问久闭着眼趴在沙发上,他感觉楼上的脚步声好像就在自己身边,楼上的鞭子破空声下一秒就落在他的肩头。 他甚至听到有人在说:“怎么又不好好睡觉?” 等到人已经走干净了,客厅里只有程霖一个人,江问久才从里面出来,去厨房里给自己煮牛奶。 程霖可能是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 “你晚上喝这杯牛奶睡得好觉吗?”程霖手上的几张报纸翻过来翻过去,也不知道看进去几个字。 “一周第四个了,你不累吗?”江问久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霖反问。 “有钱为什么不赚呢?”程霖有点意外,低头看着手上的报纸,又拿起手机看日程表。 江问久语塞,没继续说下去。 “行吧,”江问久转过身小声应了,又问道,“我煮了牛奶加了糖你要不要……” 他回过头的时候程霖已经上了楼,门从里面被扣上了。 他不会喝。 江问久做好的饭他也不会碰,他情愿吃外卖和速冻饺子。 江问久并不意外,反正程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好像跟他说了两句话都是在礼贤下士。 他想程霖也许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不是在某一个夜晚的楼梯转角恰好碰到的话。 如果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他只是跟着导师出现在医院的合作单位工作人员,大概率在碰到程霖的时候,也只是匆匆而过一面之交。 他甚至不会记住这个人。 这个人也不会用那种温柔的目光看着他。 总有些什么失去了很久心还在痛,也总有些什么原本就留不下又牵挂不得。 江问久抱着那杯牛奶在客厅小口喝完,又钻回自己的屋子干呕。 ---- 破碎小江3.0
第50章 Chapter 48 Forbid == 楼上的鞭子声敲击地板的清脆响声,缓慢又稳重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话语声……那些声音好像敲击在江问久的心里,就好像现在环绕着他。 鞭子末梢就像打在他的心口上…… 江问久想到这里的时候抖了一下,又把身体蜷缩进被子里。 他躺了很久才坐了起来,光着脚爬上了上二楼的楼梯。江问久说不出自己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只是难以自抑地站到了调教室的门口。 屋子里的节奏依旧没变过,程霖的脚步声也没停过。江问久找了一个标准的姿势跪了下去,额头抵着门框听着里面的动静。 鞭子每次落下的时候,屋里人都会压抑着声音报数,又腻着声音说“谢谢主人”。江问久只是听着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他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紧张和敏感让他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抖了起来。 直到他听到程霖问“还好吗”,他才幡然惊醒,挪动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又踮着脚下了楼,他轻手轻脚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放在以前,程霖会在这时来帮他揉膝盖,但是现在他只能抱着膝盖坐在原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想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唐,而他的脑子又格外清醒的重复回放。 江问久迟缓地品出一点难过的感情来,他开始想念那块长毛地毯,想念程霖手掌的温度。 程霖把人送走之后打了几个电话,江问久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听着他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暖融融的,晒得整个人都懒了起来。 他出来的时候程霖在厨房煮面,咖啡机在一旁运转。江问久看了一会,就坐在一边等着厨房的使用权交接。 程霖只是回头看了看他,有专注着手里的事。 “乖乖,早点吃什么?”如果不是程霖就站在他面前,江问久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偏着头点了几次自己的耳朵,又支着头发呆。 等程霖从厨房出去之后,江问久才进了厨房。 流理台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程霖吃完了面条就接了个电话,江问久回头的时候程霖点了一下那碗面条。 江问久吃饭的时候程霖又出了门,他看了一会,又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中把碗洗了。 他在客厅坐了很久,快到中午才回到卧室躺下来。 每夜江问久都会在程霖楼上有动静之后悄悄爬上楼一趟,有时他坐在门口发呆,有时候靠在门框上休息一会。江问久一直这样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等程霖大致收了东西就悄悄下楼。 那像一支安慰剂,抚慰着他难眠的夜晚。 程霖时间安排十分紧凑,基本每夜都有安排。偶尔清净的晚上,江问久一个人站在外面的街上看风景,他在超市订好了跑腿专送,就只是坐在程霖家楼下的小石凳上发呆,时不时看看小橙子的朋友圈。 他买好的东西被放在门口,他拿着东西进门的时候听到程霖正在客厅打电话, 大抵是酒吧本月活动的事,原定的模特临时有事短时间无法参加,程霖大概是在商量人选,说了很久都没得出结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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