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都在虔诚的诅咒你去死,死的越惨越好。”穆久咒骂着,薄唇微启,不留情面的说道。 临祁顽劣一笑,用舌尖舔舐过他胸口的烙印,那里的伤口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被愈合,变的清晰可见,条条分明。 是属于他的,印记。 “每当你像疯狗乱骂我时,我就会想起你在我**的模样。” “还是那时候的你比较听话。” 穆久微微偏着头,此刻的气氛灼烧到极点,多少有点暧昧不清,但却又有些莫名诡异。他睫毛微微煽动,那脸颊不自觉染上羞耻难耐的酡红。 忍不住想让人舔上一口。 临祁偏要抓狂的戏弄他,声线愈加沉了下来,极为蛊惑,“你现在露出这种表情,又是干什么?特地想勾引我真是下贱啊……” 穆久听到他这般下流无耻的话,简直是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他耳根烧的更加厉害,直接红成血滴子。 他气到不能自已,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怒嗔:“滚啊。” 临祁瞳孔泛着异样情迷的光,最终鬼神使差般的吻上穆久的耳根,接着撕碎了他身上的衣物。 临祁将他手腕上的链子往自己腰上绕了一圈,这样紧实的束缚与圈禁,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 ……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穆久只感觉全身都散架了,连嗓子都喊哑了。他面上覆着晶莹细碎的汗水,那脸色又惨白中带着红润,像是被摧残后摇摇欲坠的娇花。轻轻一碰,那花瓣就凋零了,碎了。 临祁饕鬄意满的掐着穆久雪白的脖颈,将他揉进自己的怀抱,“放过你了,折腾死就没意思了。” 临祁贴着穆久的后背,沉了过去。他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兴许是平时抱着极强的警戒性,神经早已习惯性的紧绷,有点点风声鹤唳,他都难以入睡。 比起行鱼水之欢,其实拥抱更能让人觉得舒服。人的欲望包括性,无论平日里装着多么矜持高贵的模样,但一旦沾到了床上,都很会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我。但看着对方醉生梦死,神魂颠倒的模样,再怎么兴奋激昂,也只可能是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不是推心置腹的喜欢这种感觉。 它很粗暴,很狂野,带着肆意的荷尔蒙。 但是拥抱就不一样了,它很治愈,也很平静。 至少是真心实意的想把那个人拥入怀中的。 ***分割线 青砖绿瓦,玉宇琼楼的老城沉浸在一派浮华,古色古香的幻象之中,驻扎在西城外一带的外国军队早已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划分着不属于他们的地盘,打算收入囊中。政府派了几个官员,去大使馆与外国人交易,只见一纸不平等合约的签署,不得已又是割让地皮,倒贴亿两白银。 为了保证百姓们能过个安稳的大年,他们也不得忍气吞声一番。毕竟敌人暗藏的锐锋杀气,早已形成不可遏制的镰刀,一刀刀划向中国人的脊梁骨,血肉之躯。 随着大年初一的到来,檐楹上的横幅早已被摘了下来,换成崭新的,陈旧的红字条些许寂寥的飘了下来。只见人人穿着一年到头都可能穿不到的新衣,手里拿着个红灯笼,福字往门上挂去,贴去。毕竟是新的一年,要喜庆,要热闹,要交替好运驱赶厄运。 但在这新的一年,大家心有灵犀似的,都有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希望祖国平安,早日完整。 穆久躺在床上,盖着舒适的被褥,懒得跟个猫似的。只见他翻了个身子,这才察觉到手腕上早就没了锁链的晃动。 还没等他惊讶完,冷静下来,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穆少爷,临少叫你去一起吃团圆饭。” 穆久光着脚落地,脑子一阵空白,他又有何团圆?真是够嘲讽,暗戳人的,他早已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而那个导致他如此凄惨落魄下场的人,却妄想和他一起共度“团圆”。 所谓的团圆饭,也就只有三个人,一个临祁,一个管家,还有他。 三个人都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而言。 临祁今天并没有回临家,对于他而言,那是地狱,深渊,承载着他无数的痛与恨,也没有一个跟他血脉相融的人。不仅如此,还掩埋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仇深似海。 穆久用勺子,挑起碗里的一个汤圆,放嘴里那甜腻的味道融化了,竟然是他最爱吃的红豆馅。 只不过岁岁年年,他早已习惯了那样的味道,即使都是红豆味的,如今他却觉得大径不同。 没有家的感觉。 吃着这汤圆,不禁百感交集,他早已眼眶浸湿。 他的家人啊,都去哪了? 他的幸福,都被偷光了,怎么就剩下苦涩和霉运了。 当他再次敛睫抬头,却不小心与临祁撞上了眼神。 临祁的眼眸,永远都是那样的冷漠,漫不经心,很少有波澜。宛若一潭沉静了千年,万年的死水。 穆久如鲠在喉,但为了填饱肚子,也勉勉强强吃了碗。 管家怕他挨饿,又给他盛了碗饭,“穆少爷,多吃点。” 穆久乖乖的摇了摇头,“吃饱了。” “不吃就不吃,别给他盛了,又不是你儿子,惯着干嘛。” 管家盛饭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戳到了痛处。他若有所思,一时不知盛好,还是不盛好。 正当空气冷到极点时,临祁更冷的语气打破了这僵局,“让下人带你去换身新衣裳,晚上去游心湖。” “去干吗?”穆久不耐烦的反问着。 “放灯笼。”
第31章 十指穿钉 穆久被带进了屋内,仆人在前面拉开衣柜,映入眼帘的,竟都是些无比鲜艳显娇的棉袄大衣。 他咒骂着,也许厌恨一个人,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无比的让自己生恶。 穆久在里面翻来翻去,最终还是选了件稍微没那么艳丽的衣裳。 换完后,穆久盯着古铜镜中的自己,那张原本珠圆玉润的脸,如今竟如此瘦削,面颊都凹陷了进去。而他那双跟黑葡萄似纯粹的眸子,乍一看却没了生气。 他走了出去,走廊都是古铜色雕花,院子里飘来淡淡的梨香,微微一撇,只见那花瓣落在了他的发上。 他正想伸手去采摘,头顶却出现一双无比冰冷的手,正用那纹理分明的指腹为他揩去。 “你穿这衣服,真像个土包子。”熟悉,戏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依旧是冰冷冷,没有温度的,即使他在开玩笑调侃。 穆久皱眉,到底是谁选的衣服,怎么还有资格来嘲讽他土鳖! 他也没理会临祁,跟在他旁边,出了临府去了游心湖。 本就是冬天,昼短夜长,天空很快的就沉了下来。今晚月光比平时更清幽,显着那夜幕愈加浓稠了。穆久有些痴痴的,却又假装漫不经心的望着。 今天过大年,大街小巷都无比的喧闹繁华,挂着红灯笼,放着许愿灯。数以万计,大大小小的排成鳞次栉比的队伍,看着无比的壮阔。 只见那夜空,放着璀璨的烟火,穆久整张脸被照的亮白,面上不禁忽闪过昙花一现的笑容,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温暖的感觉。 临祁拿了几个纸糊的灯笼,放在岸边。他挥挥洒洒,轻飘飘的写了几个黑字,似乎是故意写的很是难看,不想让穆久看到他写了什么。 等他写完以后,往临祁这边呵了声:“过来给我点火。” 穆久心不甘情不愿的打着火柴,只见那小小的火光,在这漫天亮堂中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很渺茫。 扑哧一下,许愿灯腾的飞起。 穆久见那龙飞凤舞的字,狰狞的从自己眼中闪过,直至渺小,化为一个黑点,再也不见。 临祁到底写了什么见不到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潮拥挤,临祁拉着穆久的手,有些紧。他见着前面熟悉的背影,些许几分像是顾黎,不由得放松紧惕,扯开了点穆久的手。 等他眺望完远处的女人背影,再次回过头,却发现手中的人,早就换成了别人。 “穆久。”他急躁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再怎么响亮,都湮灭在了这人山人海中,没了回响。 临祁朝那些路人询问了下,比划着穆久的身高,长相。好不容易问到个知道去向的人,将他带了过去相认。 临祁有点急躁的翻着那人的身体,却发现不是穆久。 他这才意识到,不该心大,将穆久带出来。 这么多人,太好逃了。 ***分割线 无尽的黑暗,望不到边。四周无比的阴冷潮湿,弥漫着冲人的烟弹味,带着生锈金属质感的血腥味。 一只瘦小的老鼠钻入穆久的身体里。他吓得一哆嗦,原本紧张,无力的神经,此刻竟跟断了的弦似的,崩了。 只剩下肆意的惊恐,奔溃。 “啊......”他止不住的本能惨叫,扭动着身躯,但全身都被麻绳捆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动弹。 难道又是临祁的把戏吗? 他明明刚刚还在大街上游荡,逛花灯会,猜字谜,看大变活人,怎么现在就到这鬼地方了。 还有这在自己身上爬动的老鼠.....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穆久胃里翻涌着一股作呕的感觉,身子抖动颤栗着,这时,他头上的黑布被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长得精壮,块头很大,皮肤铁铜黝黑,脸上还有块像蜈蚣似的刀疤。更别说那眼神凶煞无比,比那活阎王还要让人看着阴瘆。 男人拿着一把刀,往穆久身上还在爬动的老鼠位置插去。当在他惶恐,害怕之时,老鼠被当场刺死了,黏糊糊,恶臭的血液喷在他的衣物之内,滚烫的粘在皮肤上。 “你就是穆正远的小儿子穆久?” 刀疤男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临祁叫你这样对我的?”穆久局促,惊吓过度,声音都抖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男人是谁,我只是想要你爹的宝藏罢了。”刀疤男用手拧过穆久的下巴,那触感,让他觉得自己皮肤,像是被人拽到石尖上磨砺过,太疼了。 “你乖乖告诉我,我就不动你,否则你会被我整的很惨。” 穆久眨了眨眼眸,心里咯噔一下,宝藏?他的记忆回转到几年前,他爹曾经偷偷摸摸的跟他提起过这个事情,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打开。也不能跟别人提及这个东西,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而宝藏的钥匙,就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手指,才能一起打开。 他不禁想起前不久,临祁剁断了他哥的手指。像是有什么千丝万缕的东西牵引,训诫着自己,顿时他百感交集,眼眶湿润,懦红一片。 “哭什么,你穆家的汉子竟都如此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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