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程储无奈透了,“滚进来。” 嘉蓄捧着一包彩色的糖果畏手畏脚地不敢进去。 “进来。”程储觉得就算对程逞,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耐心。 嘉蓄把包装袋藏在背后。 程储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嘉蓄,拿出来,你不要再吃零食了。” “不吃零食,那我……” 程储扔了一件浴袍在他身上,“去洗澡。” “哦。” 嘉蓄不情不愿地把糖果往垃圾桶里一扔,拿着衣服去洗澡。 听着浴室里响起的细微水声,程储沉默地靠在床头。 这样下去,嘉蓄只会越来越疯,越来越不正常。 对于这么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 放任,坐视不理,像往常一样冷漠地对待不是很好吗? 又是自己对嘉蓄的那种莫名其妙心软! 今天白天,或许还可以甩掉嘉蓄,现在,嘉蓄摸着黑也能找到他的房间。 程储认真头痛的时候,嘉蓄把吹风机送到他的手边。 极为自然的动作,程储也懒得说什么,给嘉蓄吹了头发。 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嘉蓄就掀开程储的被子,钻进他的被窝。 “你究竟是真的笨蛋,还是假的笨蛋?”程储拍了拍被子中间鼓起来的小山包,“吹干了,再睡觉。” 嘉蓄怯生生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正正好好把脸埋在程储的胸膛上,“你吹吧。” 就着这个姿势,程储给他吹干了头发。 嘉蓄伸长手臂准备关灯,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吓得他缩回手,埋在程储的怀里一动不动。 程储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是嘉士泽打过来的。 这父子俩真心有灵犀,程储看了一眼嘉蓄,接通了。 简单的寒暄后,嘉士泽说自己联系不上嘉蓄,询问嘉蓄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程储把手机递给嘉蓄。 嘉蓄不理不睬。 一声叹息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嘉士泽担忧地说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程储捏着嘉蓄的脸,让他抬起头来。 嘉蓄气鼓鼓地仰着脸。 把手机贴在嘉蓄脸上,程储低声教导道:“叫爸爸。” 嘉蓄摇了摇头。 “叫。” 嘉蓄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喊道:“爸爸。” “对着手机叫,别对着我。” 嘉蓄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电话里的沉默更为吓人,程储抿了抿嘴,拿回手机扯谎道:“嘉叔叔,他喝了酒,脑子不清楚。” “哦,和你在一起啊,那我就放心了。”嘉士泽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小储,你帮我照顾他,回来的时候,还我一个脑子清楚的就行。” 挂了电话,程储推开了身上的烫手山芋,背对着嘉蓄躺下。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见嘉蓄喊道:“爸爸。” “不要乱叫。” “哥哥。” 程储被这一声叫得身体一僵。 “程储,我从小就被爸爸送给你,当作你的童养媳。”嘉蓄从背后环住了程储的腰,“所以,你让我叫你什么都可以。” 胡言乱语也是有限度的,程储转过身,揪住了他的嘴,“睡觉。” 作者有话说: 嘉蓄:我没有偷东西,偷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日更做不到的,我还是放个三连响的大鞭炮吧
第66章 66 程储是被湿漉漉的舌头舔醒的,好像有一只兴奋的、黏人的小狗在不停地舔他的后背。 后背? 应该是嘉蓄又在舔他留下的文身。 程储刚一睁开眼睛,被抓包的嘉蓄急忙提着裤子跑了。 又跑。 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下来,程储抬起手摸了摸后背,沾了一手水。 他不难想象后背上的那几处的荷花被舔得水光淋漓的模样。 人不知跑哪里去了,嘉蓄还穿跑了他昨天刚买的牛仔裤。 程储找了一圈,在观景阳台的躺椅上找到了红着脸的嘉蓄。 没穿衣服,就穿了条裤子。 矫健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柔软饱满的胸肌,结实紧致的腰腹,腰细肩宽,黑色文身往下是流畅漂亮的人鱼线,每一根引进牛仔裤里的线条都在述说着性感。 这样的美色给春情萌动的海上清晨带来阵阵咸湿的气息。 程储不得不承认嘉蓄身上散发的强烈荷尔蒙,这种荷尔蒙让他的喉咙有些痒。 被注视的嘉蓄微微撇开脸,修长的手指捂住通红的脸,“别看我,我要不干净了。 忠贞的模样倒有几分黄金的纯良,羔羊的温顺。 程储问他,“干净?解我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不装冰清玉洁?” 嘉蓄露出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安,如有羔羊引颈受戮的觉悟。 程储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到了他分开的腿间,皱起眉头。 折辱性的表达让一滴晶莹的小水珠挂在嘉蓄浓密的睫毛上,他越来越委屈,“都怪你。” “怪我什么?”程储用鞋底踩着嘉蓄的脚面,“怪我对你太好了?” 管他吃管他住,还要管他一大清早的瞎胡闹。 “怪你太漂亮了!”嘉蓄不敢收回腿,“你后背上的那朵花一直在勾引我。” “我不得已......才有反应了。” 声音里藏着无可奈何的哭声。 “你不相信?” 嘉蓄拽着程储的手去摸。 程储猛地抽回手。 嘉蓄扬起脸,眼泪毫不征兆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哪有男人见到你这种骚//货,还能忍得住的?” “我虽然是你的童养媳,”嘉蓄越委屈越拉着程储的手不放,“但我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完全没有能力抵挡你的诱惑。” 人的一生会有荣誉,也会有诋毁。在程储三十二年的前半生里,他不是没被人骂过。 骂过冷漠,骂过无情,骂过凉薄,却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骂他是个骚//货。 “混账。”程储回骂道。 嘉蓄条件反射地捂着脸,“不要打我。” 程储朝着嘉蓄的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 病还和以前一样,疯也一样,程储转身想走,他不想看嘉蓄说骚话的表情,也不想听嘉蓄嘴里的荤话。 背后一阵风掠过,嘉蓄环住他的腰,“不准走,你还要带我去吃早饭。” “滚。” 嘉蓄嗅着程储身上好闻的味道,脸红红的, “不能滚,看不到你,它会难受的。” 少年人的脸红是情之所至,可嘉蓄的脸红是得寸进尺的保护色,程储“啪”的一声,拍开嘉蓄的手。 嘉蓄疼得红了眼睛,又有了无尽的委屈,“程先生,我这么不中用,不会是个处男吧?” 处男?折腾自己的时候有想过这回事?程储冷冷地看着他。 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嘉蓄放开程储,垂着脑袋叹气道:“我真的是个没用的处男,所以,遇到程先生这种骚//货,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痛苦得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白痴。” 程储的手很漂亮,它有力地沿着肌肉沟壑走线往下,勾住牛仔裤的边缘。 “处男,控制好自己,别弄脏了我的裤子。”程储毫不留强地嘲讽道。 “我是和你穿同一条裤子的童养媳,你怎么能奚落我?”嘉蓄的声音有些发抖,“爸爸让我保护好自己,没有订婚前不能做这种事情。你居然因为这个看不起我?你怎么能看不起我?” 越来越真的表演,越来越真的细节,程储给气笑了,他换了一只手捏着嘉蓄的下巴,“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订婚?” “可是我记得我很有钱的。什么都有,这种游轮我也有好多的,我有很多钱的。”闻言,嘉蓄用手心敲着脑袋,样子看起来疼疼的,“钱呢?” 现在想起来有钱了?昨天偷吃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 程储看着嘉蓄疯疯傻傻的德行,总觉得他还有后招,于是推开嘉蓄,转身回了房间。 新买的衣服被穿走,程储从衣柜里又取出一套衣服。 对着镜子整理领口时,程储用余光瞥了眼坐在他身后自尊心受损的嘉蓄。 真的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每天一个新故事。 没有叫他,程储去楼下的餐厅用餐。 嘉蓄却没有跟来。 游轮上的餐食种类很丰富,味道也不错,程储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的外面是海天一色的美景,里面是赏心悦目的优雅,程储慢悠悠地喝着咖啡,阅读着今日的新闻。 一杯咖啡喝完,嘉蓄才出现。 他换上一套黑色的西装,脖间系着一条黑蓝相间的丝巾,直挺挺地朝着程储的方向走来。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程储的对面,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贵公子哥的气息。 程储看了他一眼。 嘉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盘子的食物。 拿起菜单,程储叫来服务员,点了几样嘉蓄爱吃的食物。 嘉蓄听得喉结开始上下滚动,怪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合上菜单,程储看着嘉蓄,开口问道:“不演了?” “什么演不演?”嘉蓄用毛巾擦了擦手,“我想过了,程先生,你因为我的没钱对我若即若离,虽然我是你的童养媳,但也不能完完全全地依靠你。” 程储轻扯嘴角,“哦,那你想依靠谁?” “我想依靠我自己。” “要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得到优待,需要打扮的光鲜体面。”嘉蓄挺直腰板,郑重地说道:“衣服是你昨天买给我的,我会还给你的,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接下来,我不会花你一分钱的。” 简直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从程储的嘴角泄出。 “你笑什么?”嘉蓄不满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下船还有三天时间,”程储看着嘉蓄,“你随意,可以从零开始。” 闻言,嘉蓄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不是0。” 面对这样惊奇的脑回路,程储无话可说。 嘉蓄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眼里迸射出强大的意志。 服务员很快就上菜,香味诱人,卖相可口。 程储走到嘉蓄身边,俯身凑近他的耳朵,“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你求我,胡闹,我或许都会为你买单,而不是现在义正言辞的和我要自尊。” 嘉蓄不满地扭头看他。 “不要做乞丐。”程储好心提醒道:“会让你的家族蒙羞。” 嘉蓄非常硬气地说道:“我不会!” “当然了,”程储低声道:“你还可以来找我,不过,我想让你从0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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