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程储觉得心口莫名地在发酸。 医生给嘉蓄处理了伤口,又开了点驱寒的药,嘱咐程储要好好观察,程储想了想又和医生要了退烧的药。 带着嘉蓄回了房间,程储喂嘉蓄吃了药。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嘉蓄又睡得不省人事,两人又不是第一次睡觉,程储没有多大纠结,躺在他身边,帮他盖好被子。 半夜,嘉蓄突然动起来,他的呼吸变得灼热,一直往程储的胸膛里钻, “哥哥,我好热,不舒服。 程储在黑暗中打开床头灯,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看见嘉蓄已经烧得全身红扑扑的。 眼睫毛像是沁了水,嘉蓄的表情非常可怜,“哥哥,我不会真的要死了?” “胡说,从小到大没有发过烧?” 程储探了探嘉蓄的额头,想去床下拿药,却被嘉蓄从后面揽住了腰,“不要走。” “乖一点,我拿药给你吃。” “哥哥,你抱抱我,”嘉蓄烧得糊里糊涂,“你亲亲我嘛。” 程储安抚性地抱着他,顺了顺嘉蓄的后背。 总算吃了药,嘉蓄安分了不少,不过没一会儿,又变成一只发了情的猫,钻进程储的睡衣里,去舔后背上的那处文身。 程储不耐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是发烧,不是发骚。” 另外一只手即刻摸上程储的胸口,嘉蓄用为数不多的意识感受着那颗滚烫的心,“程储哥哥,我真的好爱你。” 折腾了一晚上,程储困了,他放弃挣扎,闭上了眼睛,嘉蓄的呼吸声莫名地让他感觉到安心。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程储是被一股推搡的力量闹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探嘉蓄的额头,“还烧不烧?” 嘉蓄打开了他的手,抓着床单怯生生地往床的边缘退,“别碰我。” “又闹什么?” 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嘉蓄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你是谁?” 弱小可怜的动物总能激起怜爱之心,可程储却怕嘉蓄又在骗他。他皱着眉坐了起来,想看嘉蓄究竟在演什么把戏。 嘉蓄见他不回答,提高了声音又问:“你究竟是谁?” 吃错药了?程储拿起放在床头的药盒,看了又看,是嘉程旗下的药,药效和功能他非常清楚。 还是烧糊涂了?程储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退了。 漂亮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嘉蓄用力挥开程储的手,他哭着喃喃道:“你别碰我,我要不干净了,程储哥哥会不要我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嘉蓄用手背擦着眼泪,纠正道:“和程储有关系。” “我是程储的童、养、媳。” 作者有话说: 程储:糟糕了,变失忆的大笨蛋了。 嘉蓄:从今以后,不再挨打。
第64章 64 游轮上的医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旁的护士疑惑道:“不会是失忆吧?” 失忆? 嘉蓄胡乱扯住护士小姐的袖子,“你有见过一个喜欢穿西装却不喜欢笑的男人吗?” 闻言,护士把目光投向室内那位抱着手臂的俊美男人。 程储皱了皱眉头。 见她不回答,嘉蓄又戳了戳胖医生的肚子,“你有见过程储吗?” 医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程先生……” “不是程先生,是程储!”嘉蓄慌忙道:“我要找程储,把程储还给我。” 被吵的头疼,医生又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结论。顶尖的脑部检查仪器,代表着休闲观光的游轮自然不会配备,程储没有强人所难,“出去吧。” 嘉蓄蛮不讲理道:“不准走,我不要和他一个人待一起,不准走……” 昨天晚上谁都不要就要程总,今天早上谁都可以就不要程总,眼前痴情又混乱的年轻人让医生的良心莫名痛了,临走前,忍不住说道:“程先生,病人身体刚好,情绪不宜太激动。您是他在船上唯一认识的人,可能需要多多安抚他。我会联系总部,一上岸就做全身检查。” “嗯。” 嘉蓄伸出手想拉住医生,程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门轻轻地合上,程储重重地把嘉蓄扔在床上。他突然想起来,嘉蓄看的狗血电视剧里有这样的桥段。 失忆就代表一切从未发生,可以重来?蠢出生天的东西,又想装疯卖傻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抬起嘉蓄的下巴,程储看向他的眼睛,“再装?” “放开我。”嘉蓄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准碰我。” “给我道歉,说你昏头了,我就原谅你。”程储没有松手,反而重重捏了两下,碰了又碰,“还装,我就把你从船上丢下去。” “你才装!你一直在装!我没有。”嘉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程储,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突然被推了个大跟头的程储怔住了。 过了几秒他回过神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嘉蓄惊慌失措的背影。 怎么兜兜转转之间,对方又变成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而自己顶着一屁股诡异的花又成为凶残的施暴者? 又在耍手段!程储的目光逐渐变冷,装疯卖傻的最后肯定还是他遭殃。 肯定还有后招,程储等了又等。 可是漫长的一下午他都没等到嘉蓄的回马枪,夜幕降临,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的李总监,还沉浸在业务落地的喜悦中,兴致勃勃地打电话约程储去露天酒吧放松放松。 生着闷气的程储同意了。 喝酒可是最容易增加上下级之间的革命友谊的,李总监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去露天的吧台预订视野最好的卡座。 要去露天吧台先要经过购物中心,程储路过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嘉蓄对他的形容——喜欢穿西装不喜欢笑。 很准确的人物画像。 于是程储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休闲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导购小姐的脸都快红了。 眼前的这位俊美男人,她在新闻上看过。 “先生,您真的是衣架子。” 深吸一口气,导购小姐小心翼翼地站到程储的面前,伸手想帮他整理已经平整的领口。 一张卡片隔开了她的手,程储淡道:“谢谢,刷卡。” 刷了卡,换下来的衣服,程储让她送回房间,导购小姐想了又想,塞了一张香喷喷的名片进去,这样的男人让她遇见,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李总监还是第一次看这么青春又休闲的总裁,帅气又多金的程储往沙发上一坐,天生就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李总监惊讶地看了又看,“程总,你今天太帅了这要是让公司里的小姑娘看见,要疯一大片。” 闻言,程储尝试着勾了勾唇角。 不得了不得了,李总监看到那抹笑意,有一种冰雪消融的错觉,他忙着喝了口酒压压惊。 就算在帅哥和美女一抓一大把的嘉程集团里,程总裁和嘉秘书也是过于养眼的存在, 哎?往日里,两人形影不移,这几日,怎么没看到嘉秘书? 还没等他问出口,几位来搭讪的年轻男女打乱了他的节奏。 先下手为强,陌生的游轮上,抱着猎艳心态的男人和女人都开放得不像样。 面对天性的释放和调情般的诱惑,李总监非常享受,被包围的瞩目感觉,让他仿佛又年轻了一回。 程储却不为所动。强烈的感官刺激后,小葱拌豆腐真的显得乏味,似乎真的只有嘉蓄能调动他的情绪。 这种心情太奇怪了。 他忍不住想,一个没有买票又身无分文的人,怎么在一艘游轮上生存? “姐姐,我口渴,要喝水。” 程储顺着声源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嘉蓄坐在一堆人的中间,那双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程储还看见了昨天被他打了一拳的游子恒。 游子恒拍了拍那位被嘉蓄叫“姐姐”的女人,示意她让开,打开一瓶高度的洋酒给嘉蓄面前的玻璃杯满上,“不是口渴吗?来,多喝点。” 卡座的其他人笑着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嘉蓄。 嘉蓄捧起酒杯,说道:“我还饿了,要吃饭,今天一天没吃饭了。” “可以啊,喝完就带你吃饭。” 游子恒说完,又把几个空酒杯满上,推到嘉蓄面前。他清晰地记得程储就是因为这个傻子打了自己一拳,他爸居然还让他活生生地忍下来! 这一拳真是耻辱!还好让他遇上在附近游游晃晃的嘉蓄,弄不过程储,弄这傻子也能出一口气。 “我要先吃东西。”嘉蓄放下杯子,叫道:“服务员。” 要的就是空腹喝烈酒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怎么可能让他吃饭?“啪”地一声,游子恒放下酒瓶,“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穷鬼。” 听到“穷鬼”两字,嘉蓄扁了扁嘴,为了一口吃的,手指摸着杯子,真的把往嘴边送。 一股力量夺走了他的酒杯。 程储重重地把杯子摔在桌上,冷冷地看着游子恒,“不长记性?轮到你动他了吗?” 被打断了好戏,周围人刚想嚷嚷,却被程储身上的阴冷气息吓得不敢吭声。 “怎么不长记性?”游子恒冷哼一声,“程储,你打我的这拳我永远记得,下了船就到了我的地盘,我给你抽筋剥骨,让你知道……” 匆匆赶来的游相生赶紧让保镖捂住了游子恒的嘴。 游子恒惊讶地发现他爸不仅向程储赔礼道歉,还向那个长头发的傻子说好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了。 游相生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步伐,“你还有理了?是你先砸别人的!你知道你砸的是谁吗?那是嘉蓄!” 那长头发的是嘉蓄?游子恒停下脚步,前几年,他见过一次嘉蓄,头发短得和胡渣一样,又凶又漂亮。 现在头发柔得像丝绸一样,又奶又乖巧? 一个人的气质怎么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我不想活了?”游相生忍不住又说道:“那程储在国内,大不了不来往就是。嘉士泽呢?我明白地告诉你,这艘船背后的邮轮集团就是他的,还下了船就是你的地盘,你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晃,还觉得自己了不得?你给我消停点!” 沉着脸的游子恒被骂得一言不发。 *** 不少人已经侧目过来,程储不想成为闹剧的焦点,他朝嘉蓄招了招手,“出来。” “不要。”嘉蓄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程储想了想,把口袋里的身份证扔给嘉蓄。 嘉蓄对着身份证看了又看,“不像的,你骗我,我的程储哥哥都是西装革履的,你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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