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朝故作惊讶地看向众人,“大家不知道的吗?” 程应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往嘉士泽的方向看了两眼,“饭桌上不要说这个。” “说!” 嘉蓄和程储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声音。 嘉蓄的脸色非常阴沉,程储的心情也是真的不好,继而连三地被诬陷莫须有的桃色事情,他扔下刀叉,砸在瓷盘里发出很重的一声脆响,面容沉静冷然,口气不容拒绝,“说!” 程朝遮遮掩掩了两句,顺着坡就说道:“好吧好吧,小储,Ada都怀孕五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把她放在爷爷这里安胎?” “荒谬,”程储的脊背挺直,“不是什么脏水都能赖在我程储的头上。” “孩子是脏东西吗?你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凄惨兮兮的女声越离越近,一个素颜的女人扶着肚子出现在餐厅门口,她望着程储,眼里浓烈的快要溢出火花。 程朝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Ada!” 程应禾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管家连忙去扶。 Ada往前走了几步,不知害怕什么,只敢站在离程储两米左右的距离,杏眸红的滴血,“程总,我们的孩子都快五个月了,你不在乎我可以,孩子也不要了吗?” 程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程太太犹豫了一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要是有误会,程董也不会收留我!他是看在程家子孙的面上收留我!” 泪水即刻浮在柔白的面皮上,Ada直直地看着程储,哽咽道:“你不想要束缚,不想要孩子!怪我,怪我!私心想要留下来,可、可是……你不能说我背叛你,投靠伍敬山!对我赶尽杀绝! 我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找到程董,让他保护我,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 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嘉蓄那张漂亮的脸蛋是彻底黑了,他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程储一脚。 白色的毛衣勾勒出出尘的气质,程储平静地收回腿,没看嘉蓄一眼。 只言片语的解释都没有,嘉蓄气得头发都开始冒火。 非常满意眼前的局面,程朝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拱火。 一把餐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手指间的缝隙,扎进实木的桌面。 自诩大男人的程朝吓得尖叫出声。 嘉蓄站了起来,冲着程储重重地冷哼一声,跑了出去。程太太不放心,追了出去。 “这一天天的,一刻都没消停过。”程储捏了捏眉心,俊美的眉眼里透着极度的疲倦,“所以,你们的要求是什么?Ada,你想做我的程太太?堂哥,你想要坐我的位置?” “嘉叔叔,您在,嘉蓄的账,我晚点再和您算。” 双腿交叠,程储平静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程百慈的身上,“大伯,我给过您机会。您也曾开疆拓土,算嘉程的一个功臣,爷爷也想本枝百世,我愿意成全他。 本来可以像三叔一样,交出手里的东西,拿着嘉程的股票,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过得自由富足,为什么还不知足?要带着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让我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嘉爸爸:这媳妇太厉害了,能把我儿子打死。
第53章 53 诡异冷然的目光停在他身上的时候,程百慈的脸就沉的不行。 一个比他儿子年纪还小的侄子与他平起平坐了那么多年,一招改朝换代,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压在他的头上。 程朝不成器,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半个月前,他为了救下程朝,忍痛交割出手里的地产实权。 他也试着过了两个星期的安稳日子,可是面对突然闲下来的日子,他完全不甘心。 居高不下的房价,爆火的地产项目,曾经一度让他超越程储,成为S市最风光的人物。 没有人不尊重他,没有不敬重他。 股票账户里那几个轻飘飘的数字哪比得上大权在握,决定他人命运的实权来的痛快。 一想到这里,程百慈对程储就充满了怨恨。这个无知小辈,重金聘请外面的人来掌握他一手打拼出来的江山,现还自断双臂,卖掉了几个发展前景极好的项目。 程百慈神情不变,“小储,你说笑了。” 程储走到他爸身边,让他去看看他妈。 程先生走后,程储就从程储就冲管家招了招手,让他去车里取一只银色的密码箱。 支走父母接下来的动静必然不小,嘉士泽摸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程储。 从嘉蓄营造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程朝出言讥讽道:“这副作派给谁看?程家你做主了吗?” 程储冷漠地看着他,“是的。” “好一个做主,”程百慈拍着桌面响了两次,像是鼓掌,更像是喝倒彩,“那我问你,你做主,做了什么?坐吃山空?卖了项目数钱吗?” “后退不代表懦弱,收缩并不是退缩。” 程储走到程百慈的对面坐下,漆黑的瞳孔里有辽阔的商业版图,“实地调研才是项目红火的前提。大伯,你当年的成功,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时代造就了你,懂吗?” “笑话。”程百慈气极反笑,“你一个鼠目寸光的小辈懂什么?” 程储打开手机,把最新的调研报告转发给了程百慈,认真地说道:“未来几年的地产形势,完全不乐观,井喷式的地产红利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你们疯狂扩张带来的隐债还少吗?” “程储,你目光短浅,只能看得见眼前的利益,去填暂时的窟窿。”程百慈能够屏蔽外界一切不符合他观点的讯息,“是,这几年你守的药业板块是比我赚的钱多,社会影响力大,但是你别忘了,当年……” “当年的事情何必再说,”程储打断了他的话,“你补不上窟窿的这些年,拆东墙补西墙,早已把当年创造的利润消耗的一干二净。” “放屁!”程朝反驳道。 “窟窿越填越大,”程储的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波澜,“你们是不是还要我的命填?” “命,什么命?”程朝矢口否认。 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程储的眼里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你说呢!” “是现在的事,还是十六年前?” 嘉士泽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金丝边的眼镜没有一丝温度。 闻言,程储微微一怔,薄唇轻抿。他品了品这句话,瞳孔变得幽暗危险。 一动不动的程应禾,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得干干净净。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狠狠地朝着程百慈的后背打去,“怎么回事?” 年过半百的程百慈硬生生地吃了一拐杖,额头上的冷汗直接流了下来。 “老爷子,苦肉计,十六年前就用过了。”嘉士泽站了起来,气势呼啸成形,“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不会轻易踏进这扇大门的。” 黑色的中山服让身材高挑的嘉士泽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他一手捏住程百慈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摁住程朝的后颈,“我们出去谈谈?” 程应禾这段时间老了不少,两鬓的白发耷拉着,一个迟暮的老人为他半百的儿子求情道: “士泽!” “杀人偿命,何况是自相残杀的恶人。”森冷的话说完后,嘉士泽笑了笑,“放心,我就是想带他们去淑瑶的墓前看看,他的头磕得越响,我的心就越平静。” 一直在门外的司机似乎有了感应,已经站在门口待命。 “嘉士泽!你敢在我家带人走!”程应禾气得呼吸变得粗重,“程储,你敢让他带走你大伯,我就下了你的职!” “绑架的真相,”程储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应禾,“你也知道。” “他必然知道!” 在程储的注视下,程应禾剧烈咳嗽了起来,突然发出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 “爷爷。”程储还是上前扶住了程应禾。 还在屋外的管家听见屋内的响动,快速跑进来,把箱子放在地上,从餐边柜里找出药瓶,拧开盖子,将药丸喂进程应禾的嘴里。 程储看了一眼药瓶,吩咐道:“让医生过来。” 一旁的女佣急忙跑去找家庭医生。 嘉士泽将还在骂骂咧咧的程朝父子扔给司机。 他看了一眼咳得面色通红的程应禾,不急不忙地从管家的手里抢过药瓶,倒出两颗,手指用力碾碎,蘸着粉末闻了一下,“维生素的味道。” 管家的神情一顿。 “如果生病也变成愚弄人的手段,”嘉士泽笑了一声,“程叔叔,你真的老了。” 干枯手掌握紧手中的拐杖,程应禾沉默半晌,“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嘉士泽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吩咐道:“扶着,再开一辆车。” 拐杖拄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声音,声音越行越远。 嘉士泽看向程储,“父子算计,兄弟阋墙,你爸知道会很伤心的。” “直面结果会更伤心,”程储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情,“我会用最简单的语言转述。” 嘉爸爸越看程储越喜欢,谈吐的腔调、稳定的情绪,顶好的皮囊和家世,满意的不得了。 他拍了怕未来女婿的肩膀,“我儿子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程储没有接话。 脸上漫开一抹笑容,嘉爸爸笑道:“你教教他,疼疼他,爱爱他,他就是个恋爱脑。” “恋爱脑是精神疾病吗?”程储反问道:“柔弱不能自理吗?胡闹没有限度吗?” “是啊!”嘉爸爸睁着眼睛说瞎话,“恋爱脑就是个废物。” 说完,嘉爸爸准备离开,他走了两步,注意到呆坐在椅子上毫无存在感的女人,又后退了两步,问道:“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 “你的孩子?” “不是。” “那就好。”嘉爸爸点点头,又满意道:“我的儿子没有后妈,他也不准给别人做后妈。”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地让Ada觉得窒息。 “走吧。” “我不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Ada趴在椅背上哭泣,“程总,我一进嘉程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跟着你,陪着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爱”字说出口的瞬间,程储有了厌烦的情绪,“你跟了我那么久,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背叛和算计,你一个都不少。” 手指抠得发白,Ada的情绪变得激动,“程储!你根本没有心,我那么爱你,你一点......” “够了。”程储打断了她,他的声音极淡,也极其冷漠,“恶心,假亲子鉴定是伍敬山给你做的。” Ada崩溃到全身发抖。 叫郑查过来的间隙,程储打开了保险箱。 随车行走的保险箱里藏着大大小小的报告,有些有用,有些没用。 程储一向喜欢有备无患,他取出一份,扔到Ada的面前。
67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