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嘉蓄开始采用怀柔政策,他问道:“哥哥,我这样的你都不喜欢?你喜欢什么样的?” 说着说着,他又尝试给程储算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爱温柔阳光还是性.感,我都可以为你量身定做,和我在一起,你每天都可以享受不同的快乐,为什么不愿意啊?” “反正你也要找人在一起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 嘉蓄越说越兴奋,他说一个想法,就亲程储一口,哪里都亲,哪里都不放过,眼前的人就是他爱不释手的明珠。 可是珠子的光芒越来越暗,眼眸的温度越来越冷,哥哥的巴掌滋味不好受,嘉蓄想了想,松开捂住程储的手。 他跳下床,往后退了两步。 程储撑着床垫坐了起来,他没有发脾气,和嘉蓄纠缠的这两天应该是他情绪起伏最大的几天。理智在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冷静才是解决问题的情绪底色,而不是愤怒和疯狂。 他理了理睡衣的领子,漫不经心地往嘉蓄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了床,一言不发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哥哥……” 程储拉住门把手,“洗澡也要看?” 嘉蓄一点都不害臊,“可以吗?” “不可以。” 打开花洒,缥缈的水雾模糊了镜面,借着温热的水流,程储搓了搓脸,洗去脸上黏糊糊的触感。 他开始回忆刚认识时候的嘉蓄。 身材么,像凶猛的猎豹一样矫健,性格么,有点像小猫咪。 有时候听话有时候不听话,但大多时候还是听话的。 怎么能够重新听话呢? 关掉花洒,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程储看着镜子上的水珠慢慢蒸发,水雾逐渐褪去,镜子重新变得纯净明亮。 就算是假装,被掩盖的实质依旧没有改变。 短短三个月,他不相信一个人骨子里运行的处理事情逻辑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顺着毛摸,应该是乖的。 披上浴袍,程储打开浴室的门,嘉蓄居然搬了条椅子坐在门口等他。 嘉蓄摇了摇尾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哥哥,你的关节变粉了。” 程储没有和他见识。 “洗完澡的哥哥好香啊。”嘉蓄拉着他坐在腿上,“浴袍里穿东西了吗?” “你是流氓吗?” 眼睛笑嘻嘻的,嘴巴坏坏的,嘉蓄说道:“知道我是流氓,哥哥还敢在我面前洗澡,胆子真大。” 深吸一口气,程储刻意放松语气, “好了,放开我。”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程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从小到大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嘉蓄先是一愣,眼中浮现出几分惊讶,他前后左右地看了看程储,若有所思。 程储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平静地说道:“嘉蓄,你太磨人了,不要一大早就让我很费神,公司还有事情。” 嘉蓄也一脸平静地道歉:“对不起,一大早就惹哥哥生气。” 在这句“对不起”里,程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抱歉的情绪。 “哥哥,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放你去公司。” 嘉蓄的尾巴都快摇掉了,可程储就是说不出口。 嘉蓄认真地想了一下,“那你说要和我结婚,也可以。” “得寸进尺。” 嘉蓄抱着程储不撒手,透着股委屈巴巴的劲儿,“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舍得把你放出去?” 拳头用力地握紧又松开,程储好言好语,“听话,别闹了,行不行?” 嘉蓄探过脑袋,蹭了蹭程储的肩膀。 似乎态度有软化的趋势,但是紧接着是掷地有声的拒绝——“不行。” “哥哥的演技很烂的。”嘉蓄仰着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没有原谅我,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意思。” 浸淫在那种垃圾电视剧里的人没有资格评价他的演技,程储拍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 失去支撑的嘉蓄直接跪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无可救药。” 嘉蓄突然扑了上来,双手环住浴袍下笔直的双腿。 程储根本来不及退后,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像是白色的浴袍下面延伸出长长的黑发。 膝盖上润润的,嘉蓄应该在吻他的膝盖。 “疯狗。” 程储就是这样,用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出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嘉蓄很喜欢。 他又亲了两口才微微往后仰,满意地抿了抿唇,假惺惺地说道: “这里要保护好,跪久了才能不累。” 那张漂亮的脸蛋总能说出一些程储难以理解的、肮脏粗俗的荤话,程储发狠似的踹了他一脚。 倒在地上的嘉蓄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异常的耀眼,却让程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压根不知道嘉蓄脑子又犯什么病,程储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弯,身体一轻。 嘉蓄居然腾空把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走出卧室,穿过走廊,来到尽头。 这是嘉蓄名义上在程储家的房间,只不过,白天和夜晚他都不住。 用后背推开门,嘉蓄把程储放了下来。 房间里有一根挂衣服的横木,横木上那件华丽的礼服刺痛了程储的眼睛。 暗金的细纹行云流水地蜿蜒在灼灼的红色上,流云双喜,美轮美奂,程储浑然不知嘉蓄是什么时候把这么一件吉服搬到他的地盘,放在他的房子里。 嘉蓄从背后抱住程储,宽阔温暖的胸膛也没能把程储从震惊中拉回来。 “哥哥,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会非常适合你。”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和你办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婚礼?”嘉蓄轻轻地吸了一口程储俊美的脸颊,“后来我想,我有钱,很有钱,什么样的婚礼我都能办。只要哥哥愿意,我们可以每天都结婚,每天都穿喜服。” 结婚?他妈还计划着结婚?大脑有些缺氧,冷漠的脸上出现裂痕,程储难以置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嘉蓄郑重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胡言乱语,浑身气得发抖,程储扯开嘉蓄环在他腰上的手,一拳打向嘉蓄的脸,愤怒和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什么他妈的冷静。 一把抓住程储的手,嘉蓄揽住程储转了几圈,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在上衣的边缘,脱下来的衣服被他快速打好结系在程储的手腕上。 双手在后,程储艰难地抬起脚踩在嘉蓄的胸口,拉开一段距离,警告道:“嘉蓄,够了,别再无理取闹。” 浴袍里没有东西,嘉蓄已经验证过了,他伸手摸了又摸。 程储骂他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跪在地上,握住脚踝,用牙齿咬了一口,嘉蓄虔诚地说道:“我想娶你,哥哥,今天就做我的新娘。” “混蛋!” “嗯,我混蛋。” 嘉蓄充耳不闻,“本来第一次想在这里干哥哥的,哥哥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可你一定要去我家。”嘉蓄回味了一下,“不过,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疯话入耳,程储的大脑已经学会了自动免疫,可双手却不自主地被气得发抖。 “其实,哥哥要是主动来我的房间里坐坐,应该会很早就会发现端倪。”嘉蓄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你永远都不会关注我。” “所以啊,哥哥的注意力只能靠抢的。” “嘻嘻,哥哥的婚,看样子也是要抢的。” 作者有话说: 程储:来人呐,救命啊。
第50章 50 连篇的废话,竟然还是认真的肺腑之言? 空白的大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程储的反应机制变得格外迟钝。 演完独角戏的嘉蓄歪着脑袋看着他,对着紧锁的眉头伸出修长的手指,他揉了揉,“怎么了?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生气后冷静,冷静后又生气,程储不得不承认,他居然陷入这样一个无法管理情绪的死循环。 “是不喜欢穿新衣服吗?”嘉蓄疑惑道。 自说自话、自问自答的发言让程储头痛不已,“离我远点,我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疯子。” “不会的,哥哥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 嘉蓄的眼睛和小鹿一样无辜,真诚地赞美道:“那些媒体都在说哥哥你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 可是一个小小的嘉蓄就弄得他心烦意乱, 什么冷静,什么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好了,”嘉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哄道:“哥哥把衣服穿上后就不会觉得不高兴了。” 说完,他哼着听不懂的小调,小跑着把衣服取了下来。 站在端庄大气的喜服面前,嘉蓄一点一点捋顺线条。 白皙的皮肤映在正红的颜色上,艳丽非凡。得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嘉蓄就一直期待程储穿上身的效果,巴巴地渴望了那么久,终于是他的了。 程储慢慢恢复镇定,冷眼观察着嘉蓄的一举一动。 缚在身后的双手动了动,还好绑手的衣服面料有一定的弹性,可以挣脱。 抱着衣服跑回来,嘉蓄把它放在程储的身侧,伸出手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哥哥抗拒不高兴的表情好可爱,答应我,快点高兴起来。” 背后的手在艰难地拆解死结。 琉璃般的眼珠子转了转,嘉蓄说道:“要不,哥哥亲我一下,我先穿给你看?” 手停了下来,程储斜睨了他一眼。 “亲一下。” 程储沉着脸,一言不发。 迅速把脸贴在程储的嘴唇碰了一下,嘉蓄笑道:“老婆,吻,收到了。” 程储忍不住骂道:“给我道歉!” “对不起嘛。” 吧唧,又是一口。 程储往右侧撇开头。 被硬生生的嫌弃了……嘉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生气。 衣服繁琐复杂,他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穿法。 多看一眼都是气愤,程储默默地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背后的双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轻柔的东西在他脸上拂来拂去。 那东西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有点痒,程储睁开眼睛。 呼吸变得微乎其微,饶是见过无数类型美人的他,愣住了。 眼前的人着实惊艳。 黑色的长发蜿蜒在红色的礼服上,那双眼睛透亮,那张嘴唇鲜红,精致的五官变得异样稠丽,嘉蓄轻轻地转了一个圈,下摆轻轻晃动,漾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 嘉蓄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不好看,哥哥?” 被短暂捕获心神的程储昧不下自己的良心说不好看。 嘉蓄低笑了一声,非常满意哥哥对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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