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蓄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看起来性生活很丰富?” “花样百出。”程储是这么评价的。 “那哥哥你呢?”嘉蓄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两腿之间,问道:“你的情人是怎么说你的?” 一大清早,嘉蓄还想再听一遍,“我没有女朋友,我没有情人”这种悦耳的语言,会让他一整日心情舒畅。 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回复,抬眼望去,程储已经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 嘉蓄还问:“是说你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性感,还是说你高冷禁欲的状态很有征服欲?” 程储停下脚步,淡淡地看嘉蓄一眼,云淡风轻道:“我们只干事,不说话。” 这话落到嘉蓄耳中,却如惊雷,他的眼神瞬间变了,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不动。大脑还没想到说什么,程储就已经开门走了。 嘉蓄气鼓鼓地摊平在床上。 一想到还有其他人能和程储一起睡觉......嘉蓄紧闭双目,试图压制体内的狂躁。 过好一会儿,嘉蓄才挪开捂着眼睛的手臂,把那股排他性、侵略性的情绪收了起来。 他把自己收集的照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要不,把哥哥藏起来,不行,肯定会挨骂的。要不,给哥哥做点记号,不行,肯定会挨打的。 目前,除了形影不离,嘉蓄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只要他寸步不离,看他有什么时间出去和别人出去睡觉。 翻了个身抱住程储的枕头香了一下,嘉蓄闭上眼睛。 和程储一起醒来的第一天,除了床是硬的,其他都是软的。 枕头是软的,程储的心是软的,嘴唇也是软的。 *** 为了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程储每天会抽出一个小时来做有氧和器械。 他跑完步,叶阿姨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 跟着程太太多年的叶阿姨,做饭味道没的说,早餐的种类也是丰富多样的。 程储走到餐桌旁坐下,微微仰头看二楼的嘉蓄,像招呼一只宠物一样,“下来吃饭。” “阿姨,哥哥有把什么姐姐带回家吗?”嘉蓄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叶阿姨笑笑:“没见过呢。” 嘉蓄高兴了一点,对着热气腾腾的美食,他也觉得饿了,走到程储旁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一只手只能把蛋壳敲碎,程储接过他手里被砸得破破烂烂的鸡蛋,帮他剥好。 “手检查过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受伤的手僵硬了一下,嘉蓄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程储夹了烧麦放进他的碗里,“可以不去公司,在家休息。” 嘉蓄当然不会同意,他哼哼唧唧的表情一出,程储就明白了,不打算再劝。 吃完饭,换好衣服,程储就开车载着嘉蓄去了公司。 路上,程储给小王打了个电话,让他之后的三个月每天都去接嘉蓄。 当着他的面要拒绝他,嘉蓄顿时不满:“哪有给秘书配司机的?” 有给秘书配总裁的,前方红灯,程储踩下刹车,发现自己已经给嘉蓄开了两天车。 周一的早晨格外堵车,刚到公司,程储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周例会上各个管理层向程储汇报了近期的工作,程储着重问了几个问题,询问了新药的项目进展,就结束了会议。 会议结束后,何兆仁专门去了一趟程储的办公室,先是汇报了近期的顶尖人才引进情况,然后话题转到现阶段的人才培养计划,说到最后,停顿了几下,欲言又止。 程储没有时间和他兜弯子,“有话直说。” 上次的入职培训,嘉蓄又是睡觉又是无礼,评分自然是倒数第一。何兆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下。 话音刚落,嘉蓄敲了敲门,进来给程储送会议资料,顺带着还认真地问了一个较为专业的问题。 考了个倒数第一,还装出个勤奋好学的模样?程储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让嘉蓄出去,继续向何兆仁了解情况,“第一名是谁?” 何兆仁从随身的文件里抽出一张简历,“是王杨,和张总监还是校友呢,个人能力和情商没得说。” 接过简历,快速浏览一番,程储问道:“什么安排?” 何兆仁笑了两声,“传统意义上的第一名,都会有一个全新的轮岗机会。我问过他的意见,他特别想找您学习。” 学习?职场不是学校,程储没兴趣带孩子,更没兴趣带笨孩子,他把王杨的简历放在一边。 何兆仁轻轻咳了一声,继续对王杨这个人赞不绝口。 如此殷勤的何兆仁,要么,他在挽回招聘嘉蓄给程越带来的损失,要么,他在调离嘉蓄远离自己的阵营。 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弯曲,程储轻轻点了点下巴,突然问道:“什么部门的?” “销售部门。” 销售是最磨炼心性的工作,嘉蓄是一个没人碰他没人理他,也会没头没脑乱说话的孩子,脸皮倒是挺厚,就是不怎么会把握人性,是需要磨一磨,程储想了想,把王杨的简历又拿了起来,“可以,努力的人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何兆仁笑笑,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刚走没多久,办公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程储就接到了他爸的电话。 话里话外都在询问嘉蓄的情况,吃饭了吗?睡觉了吗?有没有照顾好啊? 程储没有时间做父亲的传话筒,刚想把嘉蓄的联系方式发给他爸,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见到小鱼干的小猫也没嘉蓄跑的快,他委屈地堵在程储面前,声音如雷霆,质问道:“你要把我送走!”
第25章 25 电话那头的程先生顿时警觉起来,程储敷衍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嘉蓄愤怒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 “我能教你的不多,”程储指指对面的椅子,“况且,我没有兴趣带孩子。” 嘉蓄冷哼一声,反驳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程储耐着性子,“商业的核心在于销售,去那里你能学很多的东西。” 我又不是来学东西的,嘉蓄急道:“那哥哥,谁来照顾你?” 程储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先照顾好你自己。”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公司,不准叫我哥哥。” 嘉蓄不情不愿“哦”了一声,轻飘飘地走到真皮大座椅后面,亲昵地抱住程储的脖子摇了摇,“我不想去,程总。” 程储没有拍开嘉蓄,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是何总监的意思,他是……” “他是程越的人。”嘉蓄抢答,心中升起一股火,“那个小王八蛋见不得我好。” 闻言,程储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跟着我也不见得好。” 嘉蓄用脑袋顶着程储的脑袋,撒娇道:“我不想走。” “你确定?” “确定。” 脑袋贴着脑袋,长长的头发搔得程储的脖子有点痒,得到这个答案,程储没有特别意外,因为他看得出来嘉蓄眼中对自己的仰慕。 慕强是人类的天性,嘉蓄崇拜自己。 他确实不需要信仰的力量,但是嘉蓄背后家庭的力量不容小觑。如果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嘉蓄嗅了嗅程储身上的味道:“你不答应,我就去找他。” 其实嘉蓄的性格就像一只猫。逆毛的时候调皮捣蛋,顺毛的时候温顺可爱。 程储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了顺毛,“你想怎么办?把他再打一遍?做事情不要只用蛮力,动动脑子。” 见口气松了一点,嘉蓄的声音像一只被揉得舒服的小猫,“你有脑子,我跟着你,你保护我。” 滚烫的热气徐徐地呼在脖子上,慢慢地转移到喉结,那里很敏感,程储不舒服,推了推嘉蓄的脑袋。 “你不喜欢这样吗?”嘉蓄直起脑袋,指着桌子上的照片,“我看程逞也是这样。” 照片里的兄弟两人抱着肩膀,亲密无间。程储的眼中有了一丝柔情,“程逞是我的弟弟。” “弟弟就可以这样,我就不行吗?”嘉蓄的声音轻轻的,“没人要教我,更没人保护我。程总,不要把我调走。” 这种话可怜兮兮的,程储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苗瞬间就把指间的烟点燃,“嘉蓄,我只想保护我的家人。” “我是独子,从小就没有哥哥。”嘉蓄的声音低低的,“程储哥哥,那我能做你弟弟吗?我们可以做家人的。” “家人是风险共担,荣辱与共。”程储浅浅地吸了一口,“你可以吗?” “当然。”嘉蓄夺过程储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阿姨让我看着你,让你少抽烟。” 程储没有说什么,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在程家,我只有三个家人。其他人,可以是我的敌人,也可以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嘉蓄点了点头。 “还有,”程储又道:“我喜欢公平与效率,在这个公司你不许公开你的身份,不准炫耀你的关系。” “为什么?”那句“社会资源永远有限的,好的东西要靠抢,只有弱者才会坐等分配。”嘉蓄铭记在心,他想了一下,“公平不是讲给弱者的童话,他们不是坐等分配吗?” “分,要分的均匀。”程储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薄荷糖,“不患寡患不均。” 顺手也递了一颗给嘉蓄,程储继续说道:“这个公司我很不喜欢,任人唯亲,没有公平,没有效率。” 嘉蓄把薄荷糖塞进嘴巴里,“你想改变它?” 冰凉的薄荷味盖去了口腔内的烟味,程储沉默地看了嘉蓄一眼,朝着他挥了挥手。 嘉蓄弯下腰。 程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会帮你。”嘉蓄表态道。 程储伸手揉了揉嘉蓄的脑袋,“嗯。” “那你不赶我走了?”嘉蓄欣喜道。 目的已经达到,程储指了指空着的茶杯,“泡茶。” “好呢。”嘉蓄屁颠屁颠地跑去倒水。 午后的阳光透过蓝天,程储接到下午程应禾要来公司的消息时正在开会,于是,他派嘉蓄下楼去接。 风头正盛的程越笑眯眯地站在阳光底下,时不时整理着衣服的领口。 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喧嚣的马路,何兆仁站在他身边,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嘴上的笑意停不下来。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公司的门口,程越急忙往车的方向迎接,突然感觉脚后跟一疼。 紧接着,他的脚步猛然间停住。 嘉蓄的脚正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鞋子上,鞋子被踩掉了,他现在赤脚踩在发烫的大理石上。 如此大的事故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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