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应了一声,得到司总肯定的答复就转过脸去了。 这个姿势太亲密,灼烫的呼吸都落在他面颊和脖颈处,带来细微的痒意,让他不太舒服。 “你别靠那么近,热。”这时候晚上的温度尚可,但司总体温比常人高一点,又严丝合缝地搂着他,郁皊感觉自己也有点热。 搂着他的男人听话地放开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两只手臂仍然搂着郁皊,半点离不开。 郁皊闭上眼睛。 希望方特助答应好的床早点送过来,只要不和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的司总躺在一起,让他挤在沙发床上睡都没关系。 不对,放着自己床不睡的是司总,分明应该让他睡地板。 睡地板也不能让他和自己一个房间,要不然就会像今天这样鬼鬼祟祟磨蹭过来。 郁皊迷迷糊糊想着,竟然也睡着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纱帘印在落地窗前,投下大片枝叶的剪影。 长发散落下来,郁皊的眼神还有点迷茫,被他枕在下面的手臂也动了动。 郁皊转头,瞥见一张放大的俊脸。 眼睫深黑,鼻梁高挺,线条流畅又英俊,看着有点眼熟。 额发垂下来一缕,浴袍的两襟蹭开一点,勾勒出隐隐有些夸张的好身材。 早上血糖低,郁皊有点晕,一时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疑惑起床上为什么还有别人。 他的腰和肩膀都被揽在怀里,像什么娃娃似的,脑袋还枕着别人的手臂,脸颊就贴在这人的胸膛。 郁皊醒了,搂着他的人还没醒,堪称熟练地把人搂近一点,鼻梁在郁皊身上一边蹭一边嗅。确认气味似的。 被他一按,郁皊的脸颊直接贴在散开的衣襟处,唇瓣擦过干燥温暖的肌肤。 郁皊:! 他下意识伸出手,在那个富有弹性的地方按了一下,又像被火烫到似的甩开手。 郁皊挣扎的动作有点大,“啪”地一声打在了男人肩膀上。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膝盖好像碰到了什么地方,意识到是什么之后有点尴尬地顿住。 闭着眼的男人立刻拧起眉,眼皮动了动,凑过来一点,导致郁皊被迫又感受了几下。 好。 他应该把司总赶到地板上去睡的。 郁皊面无表情。 司总真精神啊,起床了也不消停。 “起床。”郁皊干脆推推司总:“起来开会——”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司总,半睁着眼的男人立刻清醒了,下意识收紧双臂。 要工作了! 郁皊反被搂得更紧,有点头疼:“我是让你起床。” “哦哦,好。”司行昭听见老婆的声音,又被推了两下,老老实实松开手。 他半坐起来,老婆已经下床了,长发飘扬,在光下像是在发光似的,脸颊雪白。 抱着老婆睡觉当然是一件美事,如果没有一醒来就被老婆赶出去上班就更好了。 老婆太有事业心也不好,影响家庭生活。 郁皊拿了自己的衣服,看看还坐在床上的司总:“我换衣服,您也快点。” 床上的男人听话地点头,盯着郁皊看看,又盯着自己的某个部位看看。 很有精神.jpg 果然,司总下一秒就开口,语气幽怨:“老婆……” 郁皊平复呼吸,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太冷:“喊什么?” 察觉到老婆的心情很不妙,司行昭噤声。 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看老婆的表情,要是说出那句话,估计会被老婆打。 郁皊用余光看了一眼司行昭,冷声让他快点洗漱,走进浴室并关上门。 他要换衣服,不能寄希望于现在的司总有保持距离的意识。 何况现在的司总是很精神的司总。 郁皊关上门还不够,从里面锁了一下。 不是他太过提防,是司总前科太多。 今天不打算出门,郁皊就拿了一身很简单的衣服,白色上衣灰色长裤,所幸他比例好,穿什么都好看。 换完衣服,郁皊就简单洗漱了一下,出去的时候司行昭也换好衣服了。 也许是郁皊和他说过了要开会,司总潜意识里记得开会要摆出什么姿态,挑了件配套的西装。 宽肩长腿,额发也打理过了,露出冷峻深邃的面孔。 郁皊站在浴室门边,视线来回扫了几下。 很好,现在的司总像是智商占据高低的样子,情况也消下去了。 但下一秒,男人就看见了他,径直走过来,眼神里流露出熟悉的傻气。 “老婆,”司行昭抱住自己的漂亮老婆,高兴地问:“我们去吃饭吗?” 郁皊:“……去。” 他大意了,如果司总恢复了原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他的房间。 郁皊有点无语,想到司总刚刚支棱的状态,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对上司总那双无措的眼睛,郁皊顿了一下:“下去吃饭,不要像这样拉拉扯扯的。” “好。”司行昭疑惑老婆的冷淡,却还听话地点头。 方特助起得早,先是处理了一会公司的事情,又把早餐带进来。 现在情况特殊,司总就连司家长辈也没告诉,他当然不能让管家等人进来发现端倪。 不过司总日理万机,又一向敬业,用生病的理由也没办法离开公司太久。 最多两天不去,时间再长那帮股东就要怀疑了。 方特助收拾碗筷,想到公司里滚刀肉似的元老,叹气出声。 顶头上司一向可靠,但一出状况就很难处理,方特助想到昨天自己被一通电话叫过来的慌张,更愁了。 所幸司总采取了严医生给出的处理方法,找到郁少爷,还把人拐回了家。 方特助想到他们才十八岁的总裁夫人,萌生出了一种助纣为虐的心虚感。 饭桌上。 对面的方特助敬业地充当着背景板,假装自己不存在。 郁皊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边用餐,一边提防时不时凑过来的司总。 司总的情况比昨天下午好很多了,没有再动不动做出失智的举动,但也不肯离开郁皊半步。 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也要把椅子拉到一起,黏黏糊糊的。 就像现在—— 郁皊刚放下勺子,手边就递过来一只蟹黄包,然后是司总高高兴兴的声音:“老婆吃这个!” 一个没留神,他面前的碟子就被堆满了。 司行昭却乐此不疲。 在他眼里看来老婆太瘦了,轻飘飘的,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老婆还很挑食,不爱吃饭,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alpha司总愁极了。 郁皊:“可以了,我吃不下那么多。” 他按住司总的手,阻止对方:“你吃你的。” 被说了的男人终于老实下来。 但也只是一会,没几分钟过后司总又固态萌发,大剌剌地靠过来拿走郁皊的筷子要喂他。 “啊—”司总自觉肩负起哄老婆吃饭的重任。 郁皊:…… 他的视线往方特助那里看了一眼,后者死死盯着手机,好像那一小块屏幕上有什么足以撼动世界的新闻。 毁灭吧。 好不容易解决了早饭,郁皊已经心累了,却不得不陪着继续陪着司总。 司总可以不去公司,但要参加早上的例会,这件事方特助和郁皊说过了。 郁皊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他住进来两个星期,没来过这里,因为这是司总办公的地方。 郁皊有心避开司行昭,又很有距离感,自然不可能来这里。 现在却误打误撞地进来了,不知道要呆多久。 郁皊放下平板,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电脑开着,汇报工作的声音传来,而司总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给出回复。 郁皊松了口气。 他还担心司总的“易感期”会影响工作,想着要不要找方特助过来。 看来司总的认知混乱只是一部分,大部分情况下是正常的。 郁皊低头继续看自己的屏幕。 他今天没去学校,请了病假,江柠过来问他严不严重。 郁皊回了消息,又问她能不能帮自己记笔记。 江柠很痛快地答应了,嘱咐郁皊好好养身体。 郁皊回好。 这时候,汇报的声音忽然大了一点。 郁皊抬抬眼皮,发现不是声音大了,是司总端着电脑走过来了。 余光触及屏幕,上面被人像一块块分割,背景是办公室,各个西装革履,显然是一场正式的会议。 郁皊吃了一惊,可司总神色如常,还靠在他旁边坐下。 郁皊想说点什么,顾忌着麦克风,怕自己的声音被录进去,说话都不敢。 他看看神态自然的司总,又看看屏幕,手里的平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司总到底在干什么?! 郁皊想立刻走开,手腕却被捏住,不轻不重地摩挲。 手腕内侧的皮肤格外细腻,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摩挲,带出细微痒意。 郁皊不自在,司行昭却自在得很,见老婆没反应,动作更大胆了些。 老婆今天穿的上衣很宽松,袖口宽大,轻轻松松就能探进去。 腕骨细伶伶的,一看就是没好好照顾自己,司行昭一边摸,一边感觉自己的责任更重。 他的老婆太瘦了,又瘦又小,和自己比一下像是未成年似的。 不适合被他在易感期进行标记。 alpha的本能催促着司行昭有下一步动作,不仅仅是搂着抱着,而是更进一步的亲密。 但他的老婆太小了,又表现得不是很喜欢他,司行昭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虽然很急躁,但他闻一闻老婆的味道就好了。 “你在干什么?” 郁皊想抽回手,又怕被会议室里的人注意到司总这边的动静,只好压低声音提醒司总:“放手!” 他还不想和司总一起出现在公司的八卦里。 司行昭却没放开手,攥着老婆的手腕:“我没开摄像头,麦克风也关了。” 开什么玩笑,他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老婆。 郁皊不信,瞥了一眼屏幕,发现的确是司总说的那样才作罢。 他有点无语:“那你要干什么?” 幼儿园小朋友吗,连开会都要和别人手牵手? 司行昭却说:“我想躺在老婆腿上。” 郁皊沉默了一下。 他拒绝:“你在开会,不要想别的事。” 司行昭却反驳:“可是我很难受,只想抱着老婆。” 他的音色有点哑,眼睛也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郁皊有点疑惑。 但他也的确看过司总昨天难受的样子,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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