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空间很大,布置和之前住的别墅有点像。 这好像是司总的房间。 司行昭泰然自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浅色西装。 “你饿吗,想先吃东西还是换衣服?” 郁皊:“先换衣服。” 他去了浴室,心情乱糟糟地拧开花洒。 很怪。 非常怪。 司总的父母竟然不反对他随随便便就和人在一起,还给他见面礼? 温热的水流洒下来,郁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司总母亲的手很热,很不见外地捏了捏他的脸,问司总是不是欺负他。 她的态度也很好。 真奇怪。 郁皊匆匆忙忙地洗了澡,换上那套西装。 款式很简单,因为浅色的面料而显得很年轻,很适合他。 郁皊走出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个餐车,摆着卖相很不错的点心。 郁皊的发尾还有点湿。 司行昭神色自若,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吹头发吗?” 他拎了个吹风机。 郁皊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司行昭让他坐下:“饿了就吃一点垫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宴会上的菜。” 他自己则把袖口往上捋捋,给郁皊吹头发。 郁皊顿住。 司总的动作实在熟练,好像在心底演练过很多次似的。 湿漉漉的发尾被拨开,吹风机的热风落在颈侧,郁皊很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然后他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 “别动,”司行昭的声音在郁皊耳侧响起来:“衣服要湿了。” 郁皊不动了。 他咬着一块椰蓉酥,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 司总转性了? 不对,郁皊想了一下,这人之前也挺喜欢关心自己,充其量是会保持社交距离。 现在应该是叫暴露本性。 郁皊看司总的眼神更古怪。 古怪的司总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问他:“等会露个面就可以走,你想和我父母再聊聊吗?” 郁皊立刻摇头。 开什么玩笑。 虽然凯瑟琳女士对他很不错,但他也不是司总正儿八经的……对象啊。 “嗯,”司行昭不意外他的回答:“我送你回去。” 郁皊又不好意思起来:“不用了……” 司总还是留下来陪陪父母吧。 他拿眼睛看人,悄咪咪地侧过脸,却被抓了个正着。 司行昭低低笑了一声。 刚洗完,郁皊的脸上还覆着淡淡的粉,眼睛黑亮,皮肤白得像碟子里盛的炼乳。 身上的西装版型利落,很衬他的身形,像亭亭的青竹。 小时候的婴儿肥已经消退,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秀逸丰美的少年人。 他的眼神停留太久,郁皊不自在:“您笑什么。” 司行昭摇头,放下吹风机:“没事。” 他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档案,拆开。 郁皊不明所以地看他。 司行昭把东西递过去。 是资产转让证明。 郁皊来来回回翻着薄薄的纸,在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这是他妈妈曾经想留给他的东西,无一不被宣闻天以各种方式转手。 但现在司总帮他找回来了。 郁皊看看手里的证明,又看看站在旁边的男人。 “未经许可私自转卖的事情,也已经转交到律师手上。” 司行昭也在看他。 “为什么……?” 半晌,郁皊都没出声,茫然地眨着眼。 司行昭没说话。 他有一双很深沉的眼睛,瞳色偏深,又因为眉眼里的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但这双眼睛此刻竟然显得十分温柔,像澄澈的湖水。 答案呼之欲出。 郁皊听见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他别过脸。 司行昭却对郁皊伸出手:“下楼吗?” “宴会要开始了。” 他的手掌宽厚,腕骨有力,掌心覆着薄薄的茧,有十分让人安心的温度。 郁皊终于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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