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冷了吗? 江柠不清楚,一边感慨大美人的脆弱感一边打开背包:“有奶茶、红糖姜茶、果茶……你们要喝什么?” 笑好了的祁阳立刻道:“要果茶!” 没等郁皊回答,祁阳就大剌剌地替他拿了袋红糖姜茶。 “外面太冷了,”祁阳煞有其事:“你看他,脸都冻红了。” 江柠在状况外,闻言关心道:“啊?那你要不要拿热水洗个脸,抹点面霜什么的?” “不用。” 郁皊瞥了怪笑的祁阳一眼,感谢江柠:“他说着玩的,别信。” 江柠摆摆手:“那就好,反正我带了暖壶过来,还有热水,你们要是想喝就过来拿。” 郁皊点头:“谢谢。” 在江柠的热情推荐下,郁皊还是拿了那袋红糖姜茶。 “这个驱寒的,”江柠笑:“姜味也没有很冲,挺甜的。” 她看着郁皊脸颊上疑似被风吹出来的晕红,犹豫再三还是说:“虽然天气没有很冷,但也要注意一下带口罩或者围巾什么的呀……” 然后江柠就看见面前的大美人脸更红了。 郁皊:“……好” 他顶着江柠古怪的视线,半遮着脸,含糊几句回到帐篷。 郁皊和祁阳带了睡袋,填充羽绒的,正适合晚上的温度。 保险起见,他们在帐篷底下垫了几层垫子阻隔夜晚的寒气,容易漏风的地方也被挡住了。 从工作人员那里领来的毯子被郁皊垫在睡袋里,压在腰下挡风。 “你想说什么?” 郁皊刚铺好睡袋,就看见祁阳坐在折叠凳上,一脸神秘地看他。 祁阳转了转眼珠:“没什么啊。” 这个答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郁皊抿了抿唇,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祁阳。 祁阳却很沉得住气,只是冲他眨眼睛。 对视一会,郁皊挪开了视线。 “你也铺一下睡袋,”他把祁阳那个从背包里拿出来:“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别睡太晚。” 祁阳懒洋洋地走过来。 郁皊没追问,根据他对祁阳的了解,心里有什么事绝对憋不过半天。 祁阳收拾了一会,果真还是憋不住了。 “我知道了,”他忽地开口,神秘兮兮的:“我想起来了。” 郁皊觑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了?” 祁阳一脸理所当然:“你老公啊,我刚刚去问了问,他成年之前都在司家老爷子身边呆着,直到大学才去国外他妈那。” 郁皊:“……所以?” “所以你们有小时候就认识的可能啊,”祁阳:“他不是比你大八岁嘛,往前推一推,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青梅竹马。” 郁皊:“大八岁也能算青梅竹马?” 他理智地提出疑问:“而且,你觉得宣家能接触到司家么?” “只是打个比喻啦,要不然……”祁阳拖长语调:“这一切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你老公,是很单纯地贪图你的美色。” 郁皊觉得这个解释还不如上一个。 他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转头钻进睡袋里。 郁皊把拉链拉上:“睡吧。” 留下祁阳在帐篷里唱独角戏:“不是吧,我就说一下啊……” 郁皊不理他。 但祁阳成功地把郁皊的思绪又转移到了司行昭身上。 他打开手机,犹豫着点开对话框,盯着上面简短礼貌的消息发了一会呆。 最后一条停留在司行昭发来的一句“好梦”上。 郁皊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九点发来的。 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只是过了那个时间,现在发回去未免有些叨扰了。 郁皊把屏幕按掉。 他的思绪有点乱。 白天发生的事郁皊还没有细想,但真细细思考起来,是司行昭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他是会不由分说塞给郁皊接送司机的人。 惯于强势的人要做什么当然不会和别人解释,私底下安排便可。郁皊作为连联姻都被动接受的人,自然说不了什么。 按照常理,他是应该生气的。 生气对方有禁锢自己自由的嫌疑,连短短的一天半都要派人跟着。 但郁皊已经过了发小脾气的年龄。 他也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何况疑似对方派来的人的确帮到了他们。 这一点无可厚非。 郁皊只是在思考司行昭这个举动之下的含义。 是出于单纯的关心,还是对于划分为“所有物”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反正肯定不是祁阳给出的无厘头的答案。 听着祁阳那里传来的隐约的游戏音效声,郁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的指尖有些凉,脸颊却还是微微热烫的。又长又直的睫羽轻轻颤着,被水浸润之后更加鲜红,微微翕张,露出几分迷茫。 羽绒睡袋很保暖,郁皊躺了一会,热得有点受不了了,悄悄把拉链往下拉了一点。 往旁边一看,祁阳的睡袋还亮着,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打游戏,时不时翕动唇瓣,看来战况十分激烈。 冷气透进来,郁皊脸颊的热烫也慢慢消下去。 不管司行昭的动机是什么,他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郁皊闭上眼睛,耳边回响起宣闻天冷冰冰的威胁。 他有很重要的东西还在对方手里,这也是郁皊在合约上签字的根本原因。 为了他早逝的、看错了人的可怜的母亲。 *** 晨雾尚未散去,空气里还有些寒意,枝桠上挂着薄薄的露水。 郁皊醒得很早,他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走出帐篷。 他没喊祁阳,不知道这人昨晚打游戏打到几点,一副困倦到极致的样子。 郁皊打算翻翻背包,看看今天早上吃什么。 急是不着急的,反正收拾完东西,等到个九点多他们就能回去了。 郁皊坐在折叠凳上,对着余量不少的背包犯起了难。 头顶却忽然投下一道阴影。 郁皊下意识以为是江柠起来了,回头正想打招呼,就对上齐闻一张笑脸。 齐闻换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唇角笑意灿烂。 一点没有被郁皊昨天的几次拒绝打击到似的,热络得像是他和郁皊不是刚认识。 齐闻抬了抬手上的袋子,示意:“刚下山买的包子和豆浆,要吗?” 郁皊下意识摇摇头。 齐闻却没动,高大的身形挡在郁皊面前。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伤心,语调却是上扬的:“只是一份早饭,连这个也要拒绝吗?” “我给所有人都带了,”齐闻指了指后面,露出一口白牙:“还是热的呢。”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有点不礼貌了。 郁皊只好点头。 也不知道齐闻到底是什么时候买到的,包子热乎乎的,豆浆也是热的。 郁皊心情复杂地把祁阳摇醒。 “啊?怎么了?”祁阳一瞬间弹坐起来:“谁来偷塔了?” 没人偷塔,他的手里被塞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连同吸管一起。 “吃早饭了。” 郁皊言简意赅:“吃完就起来。” 祁阳表情迷茫:“哦……” 他看了看手上的包子:“你上哪买的?” 郁皊走出帐篷:“路上捡的。” 祁阳:嗯??? 他的睡意猛地消散,扭头却只看见郁皊单薄的背影。 郁皊走出去,齐闻还在外面等着。 他蹲在帐篷门口,凳子也没坐,高大的身形蜷缩在一边,竟然有种莫名的可怜感。 见到郁皊,他露出灿烂笑意。 郁皊对上那张小太阳似的笑脸,有点不适应,问:“你怎么不坐凳子?” 他拿了个凳子给齐闻。 齐闻说了声谢谢。 “因为你不在,”齐闻语气真诚:“擅自拿别人的东西不太礼貌。” 郁皊摇摇头:“没事,只是一个凳子。” 这个点起来的人还不是很多,郁皊干脆坐下来,和齐闻一起吃早饭。 他不怎么饿,细嚼慢咽,吃相很不错。 齐闻却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就盯着他看。 郁皊觑他一眼:“怎么了?” “对不起,”齐闻忽然正色,表情有点懊恼:“我昨天的行为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郁皊微微歪头。 他的动作似乎给了齐闻说下去的信号,后者有些不自然道:“几次三番想邀请你,没意识到你不太愿意,太冒犯了……” 郁皊想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热情?” 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以前郁皊也不是没见过莫名其妙对自己热情的人,但拒绝了还这么热情地凑上来的,齐闻绝对是独一份的。 齐闻很坦然。 “因为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很喜欢,”他紧紧盯着郁皊有些迷茫的脸,露出两颗微尖的虎牙:“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吗?” 在郁皊犹豫的眼神里,齐闻伸出手。 小麦色肤色的男生笑容洋溢,生了张天然的笑脸,下垂的狗狗眼,很能感染人。 “只是朋友,”齐闻适时流露出伤心:“不可以吗?” 郁皊抿唇。 他点点头,柔软雪白的掌心轻轻搭在齐闻肤色微深的手掌上。 “可以做朋友。” 刚从帐篷里走出来的祁阳和江柠:……我靠? 一晚上没睡好蹲守的负责人:??? 这个男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又往总裁夫人面前靠了。 连手都牵上了!
第16章 要不是怕被发现,负责人简直想以头抢地。 看见总裁夫人拒绝那个男生的邀请的时候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受。 仿佛看见了因为总裁被戴绿帽心情不好而丢失奖金的未来。 现在的男大学生怎么回事?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怎么连别人的老婆也要搭讪? 后来走出来的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夸张的动作。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年轻医生语气很淡:“不是在交朋友吗?” 负责人后知后觉地站起来。 对哦,怎么看不远前的画面也是很礼貌很有规矩的,为什么他瞬间就往那个方向想了。 再看一眼,虽然小麦肤色的高大男生态度热络,但他们的总裁夫人还是礼貌自制,甚至有些疏离的样子呀。 负责人尴尬地挠挠头。 “这也得上报……”负责人尽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不过我听他们社团的成员说今天早上就能回去。” 医生冷静地看着他。 等到九点半,基本上所有人都把东西收拾好了。 郁皊背上包,垃圾也用袋子装好,打算下山之后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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