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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修辰的心脏抽搐一下，脸唰地白下来，睁大眼睛瞪着阿姨，几乎吼着问：“刚刚停的是哪一站？” “L市啊......” 谭修辰猛地跨出座位，疯了似的往车的反方向跑。他撞了不少人伸在过道里的腿，撞了乘务员的推车，叽叽喳喳的骂声一路追着他，但他什么都听不见。他跑到车厢连接处，厕所正好推门而出一个陌生男人，谭修辰转身扑到车门上，列车已经缓缓驶出车站，透过车门的玻璃只能看见道道铁路和坡度越来越低的站台。 谭修辰整个人都贴到冰冷的玻璃上，好看的脸挤作一团摊成狼狈的平面，视线终于伸到最外沿。 他看见站台上一抹红色，像朵缥缈的火苗，一点点上升，然后消失不见了。 ---- 对不起！磕头了！各位以为要甜了的宝宝们对不住了！ 我们的原则是：不破不立！（谁跟你是“我们”！
第42章 82-83 82 宋尧不忍心回头看那列车。他揪着裙边，也揪着心，他很悲戚地在心里一遍遍恳求：小辰，就一会儿，就等我一会儿，我就去看他一眼，就见一面，见完就回去陪你。 他一路小跑出了车站，挤在拎满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旅客中间，红得格格不入。小小身影轻快地跃进一辆出租，在旁人的偷窥与议论中变成一道明艳的红影消逝了。 到了谭锐的学校楼下，宋尧下车，出租立马开走，卷起一阵风，吹得长裙翻着红浪，宋尧单薄的身体看上去也飘动不止，像一片吹落至此的红色花瓣。 他拍拍领口、腰线，还有裙摆，拍散所有褶皱。宋尧忧虑地用手指梳理剪短的头发，他已经习惯发梢扫过下颌的酥痒，差点忘记了谭锐还没见过短发的自己。他会讨厌我吗？宋尧绞着一缕发丝，不自觉地咬紧嘴唇。 暑期班还在上课，离整点下课还有十来分钟。宋尧不敢打扰，局促地在大厅坐下，在裙下偷摸蹭蹭被皮鞋磨红的脚后跟。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就闪出来，桌椅板凳发出摧枯拉朽的刺耳噪声。宋尧立刻站起来，迎着人群的逆流往教室那边挤去，肩背奋力抵抗着不讲客气的推搡，胳膊被晃荡的书包擂打，骨头都有些生疼。宋尧用力伸着脑袋巡视每一间教室里的老师，像在人海里溺水扑腾着换气的样子。 他没找到谭锐，可他看见了金晟。他大喊：“老金！金老师！” 金晟抬头，四处寻着那声音，马上就锁定了那抹红色。 “老金......”宋尧挤出来，几乎一头栽进教室，跌跌撞撞地来到金晟面前，急切地问，“谭锐呢？我想见他......” 金晟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反问：“谭修辰呢？” 宋尧一愣，还是答道：“小辰要去学校了，”接着越发哀求说，“我也要陪他去上学，就要走了，求你带我去见见谭锐吧，就一面，我马上就要走了......” 金晟不动声色地盯了宋尧许久，一句话也不说。宋尧不明白，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含着眼泪发抖。突然，金晟笑起来，握住宋尧的手松开衣角，顺势揽住他，说：“好，我带你去找谭锐。” 被带到金晟车前时，宋尧终于忍不住问道：“谭锐不在学校吗？” “不在。”金晟自如地回答。 宋尧等着他多解释一句到底在哪里，可金晟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宋尧想，他们工作上的事情我果然完全不了解，就不用多嘴了。 金晟为他拉开车门，宋尧顿了顿，还是顺从地坐了进去。金晟俯下身给宋尧绑安全带，两个人离得太近，宋尧不自在地往椅背上缩，可金晟磨蹭了半天还没弄好，紧紧的带子箍在宋尧胸前，有意无意地刮蹭他娇小的乳房。 宋尧难为情地催促：“还没弄好吗？我自己来......” 利落的“啪嗒”声和金晟的笑声同时响起，惹得宋尧有些发怵。金晟砰的一声把宋尧关在车里，麻利地坐到驾驶位，愉快地说：“我们走吧。” 宋尧隐隐奇怪，可说不上来，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83 车开进了一个小区，接着开进了地下车库，金晟下车，打开宋尧那侧的车门请他下车。 宋尧想问这是哪里？这是工作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可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宋尧的脖子，无法发声，甚至不能呼吸，煞白着一张脸，呆呆地坐在车里。 “怎么？要我抱你下来吗？”金晟在一旁调笑道。 宋尧猛然回神，慌张地下了车。他恍恍惚惚的，无知无觉地就被带上了电梯，到了后又被推着到了一户门口，踉踉跄跄地进去，听见房门重重在身后关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金晟嘲讽的语气：“你闭着眼干什么？” 我闭眼了吗？宋尧不知道，但他眼前确实一片黑暗，也许是闭眼了。宋尧努力想睁开，可是还是一点光都没有漏进来。 金晟继续说：“怎么？不想见见你老公了吗？” 宋尧猛地奋力睁开眼，眼前一片刺眼的惨白，缓缓的惨白中又浮现了正常的色彩——金晟的脸杵在他面前。 宋尧抖着喑哑的声音：“谭、谭锐呢......” 金晟笑嘻嘻地搂住宋尧的腰，宋尧往后躲，却又被捞回去。他扑在宋尧耳边喷吐着湿热的口气，得意地说：“就在这儿呢，你认不出来了？” 宋尧腿骤然软下去，金晟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的腋下，提溜着一个木偶似的吊着宋尧，拖着他往屋子里走，走过客厅的沙发、简陋的餐桌，一直到凌乱的卧房。一边走一边说：“你看看房子，眼熟吗？” 宋尧全身脱力地挂在金晟手臂上，无力地摇摆着头，低声地呜咽。红色的长裙拖在地上，红得更真，像是鲜血染红的白裙子，哗啦啦地往下淌血，稀稀拉拉地拖了一路。 金晟把宋尧丢进卧室，推倒在床上，像一滴血跌落在白纸上，迅速弥漫开，裙边溅起又摔落，倒在床上汩汩地失血。 “这是我们在L市的爱巢啊，不记得了？” “我都数不清我们在这床上做了多少次。” “你记得吗？” “你应该不记得了，毕竟你连人都认不清了。” 金晟说了很多话，本来想刺激刺激宋尧，可宋尧没什么反应，木木地躺在床上小声哭泣。他自觉没趣，干脆闭上嘴，开始动手，扒起宋尧的肩膀解开身后的裙带。 谁知道金晟刚扯开一个结，宋尧突然活起来，一下挣开他的手滚到一边，没收住力道，一头栽下床。宋尧立马一骨碌又站起来，提着自己的裙子，唰地撒开，把凌乱的裙摆拍打平整，理正领口，两手绞到背后整理散乱的绳子，够不着又理不清，急得宋尧的眼泪一颗颗滚出来。 金晟只觉得好笑：“穿这么整齐干嘛，待会儿还不是得脱光。” “不脱......我不脱......”宋尧哭着反驳，“我、我要去见老公......” “你穿再好看你老公都见不到了，”金晟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他都死一年了，你上哪儿见他。” 宋尧僵直着，很倔强地坚持：“不可能，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金晟冷笑：“你以为那是谁？是我跟你在一块啊，你一直在跟我亲嘴上床，你一直在叫我老公。” 他每说一句话，宋尧的眼睛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一些，好像要在金晟眼睛里捉出一点点虚构的端倪。但是没有。 “我可了解你呢，你的秘密我也知道。”金晟走近，猝不及防伸手捂住宋尧的下体，狎昵地隔着红裙揉弄隐秘的肉唇，以及隐秘的肉茎，“你是个不男不女的妖精。” 房门关上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被闷在卧室里。 ---- （举起了刀...... （老禽兽没成功！没成功！
第43章 84 84 谭修辰第二次赶到了L市的这家医院，这次是医院来的电话，而不是金晟，没有任何人接应他，他在有连廊的几幢住院楼之间兜兜转转，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妈妈的病房。 进门看见妈妈苍白着脸，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谭修辰脚底一软踉跄着跪倒妈妈床边，颤抖着把手伸进被子里攥住妈妈的手。谭修辰看着看着，眼眶越来越烫，鼻头发酸，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医生过来把谭修辰叫走，跟他交流宋尧的伤势。宋尧额头撞上锐物，有轻微脑震荡，磕出一道口子，并不大，刚刚手术已经把伤口缝合了。 谭修辰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虽然金晟不在，但妈妈受伤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妈妈逃下车只能是去找“谭锐”，但他只可能找到金晟。谭修辰那时候太慌了，急急地在下一站下了车，草草找了个酒店寄存行李，就立马买票上了返回L市的车。上了车之后他才想起给金晟打电话，可那时已经打不通了。 宋尧身上还穿着那条裙子，仍然鲜红，只不过沾了不少血，从额头滴到裙子上，隔着远远的距离，洒在裙上也是不连缀的，星星点点的暗红。真正的血染出的颜色才是真正的红，像在一簇塑料假花中盛放了几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谭修辰这时才理解——妈妈把自己打扮成一束玫瑰，就是打算去献给谭锐的。谭修辰看着妈妈裙上仿佛还在新鲜流动的玫瑰，只觉得玫瑰的刺扎进眼睛，扎进心里，他也开始流血，淌出一地玫瑰。 谭修辰找护士要了套住院服，谢绝了护士帮忙，把一脸犹疑的护士请出病房。 他不是没看见旁人谨慎打量的目光，也不是没有听见他们未出口的“不太合适吧”，他只是什么都顾不上考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守着妈妈、照顾妈妈罢了。反正他再也不会和妈妈回到这个城市了，不用考虑这些人怎么想。 谭修辰不敢挪动宋尧的脑袋，只轻轻把手伸进他的后背与床铺间，摸索着解开裙子的绑带。带子很轻易就被拉开了，绑得根本不像早上谭修辰亲手绑得那样精致，而是被扯开后草率搭在一起的一团乱麻。 谭修辰抽了一口气，咬牙扯开了那一片系带。 他从妈妈的锁骨抚到肩头，将领口和袖子褪下来，他把妈妈的手从中解放，接着转到床尾，微微抬高妈妈的腿，另一只手拽下裙摆。像幕布被揭开，也像盖头被掀开，红裙褪下，露出宋尧白得透明的胴体，病态地融进苍白的病床里。宋尧身上有很多细小的痕迹，有谭修辰吻上去的，也有咬上去的，有红的，也有淡紫的，全身上下都有，从后颈到大腿内侧各种私密的地方都有。 这都是他留下的印记，烙印在妈妈身上，向虚空中那位所谓父亲的亡灵证明着、宣示着、炫耀着：他也可以拥有宋尧。 每一枚标记他都如数家珍，所以他一眼就能揪出混入其中的侵略者。脖颈和胸口那几个陌生而张扬的齿印多么明显，咬住谭修辰的眼球，得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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