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将舌头伸进来,在唇腔内游走,将唇齿之内舔得温暖湿润,痒得让人心神不宁。谭骁忘乎所以地与那人接吻。那个吻入侵到喉咙深处,深深一吸,像是要将他的灵魂吸走。他兴奋地想要大叫,却在梦境之中被绑了一条无形的锁链,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不断无声地挣扎。 那人边吸着他的嘴唇,边愈发强悍地在他身体里抽动。他感觉到下身如被雨水冲刷过,湿得如同一摊烂泥,体内重重的撞击如梆声敲打,那里面像是要被撑得裂开,又像是磨得着火,火烧般灼热,越搔越痒。 他想推开,因为身体很快要被撕裂,可却又渴望更多,渴望在这种爆炸中毁灭。那人疾速顶抽了几下,一把将他从泥地上拖起来。 他虚弱无力,任由对手摆布,于是那人拖着他从天台滚落,滚到了一滩淤泥中去。 那是一处深坑,雨水浸泡之下变成一处湿润的沼泽地,他半身都被泥浆污染,陷在淤泥之中,对方不管不顾,丝毫不怜惜他,只顾着蛮横地在他身上索求。 肮脏的水花四溅,他身下是无限下沉的烂泥,身上是想要将他抽筋拔骨,吞噬殆尽的野兽。 ---- 谭骁宝宝是个不能吃辣的重庆人,而那个男人是个狂野的南京人🤨(该说不说这俩的出生地……注定了爷们儿要战斗)
第31章 31 那人的腿牢牢将他压着,一边悍然地抽插,一边抚摸他的身体,双手掐着他的腰和臀,最后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他浑身浸在淤泥之中,却爽得简直要飞上天去,浑身激颤,想喊却又喊不出来,带着毁灭的癫狂。 他喜欢这样,喜欢腐烂、喜欢被充满敌意的爱情毁灭。 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紧裹在身上,却出了一身汗,睡衣都黏在了背上。 他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旋开床头灯,掀开被子,发觉不仅是衣服湿了,裤子也是湿的。 刚过午夜,此时窗外漆黑一片,距离立春还有四天。他在冬天的尾声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和自己的敌人翻云覆雨。 时针已经迈过了零点,谭骁出了一身汗,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去洗了个澡。 这里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谭骁挪了个地方,在浴缸里继续发呆。眼前水雾缭绕,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热气吸进鼻腔,他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刚才混乱的画面,以及当初和盛雪鸿经历的点点滴滴。 在盛雪鸿收到去美国的机票那天,他们将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那间简陋的宿舍里。第二天又双双翘课,继续缩在那个小房间里做爱。 那是临近毕业前夕最后的疯狂,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有很多的时间,还没有经历后来这个时代带来的创伤。在那样闷热而躁动的夏日,他们光顾着翻云覆雨,将短暂的时光都用来挥霍汗水和精力,一次又一次。 等到他们从肉体的放纵中回过神来,就到了离别之际。 谭骁先走,盛雪鸿要比他晚半个月,于是盛雪鸿先送他到机场。 他们像所有其他人那样,紧紧地拥抱,依依不舍地告别。盛雪鸿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圆衫,和卡其色的运动裤,整个人在蓝天白云下,像一棵挺拔的树。 谭骁拥抱他的时候,在他肩上一直蹭,把脸贴在他耳边悄悄说:“我会想你的。” 盛雪鸿把他箍在怀里,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背:“要一直想着我,等我来找你。” 谭骁靠在他身上不肯起来,抱怨道:“一年真长。” “一辈子更长。” 盛雪鸿说这话时,谭骁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听见耳畔缭绕的低语:“这一年都要想我,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之后谭骁去了德国,盛雪鸿去了美国,他们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接受了严苛的秘密培训。 这一年过得飞快,谭骁从一个腼腆不愿说话的人,变得成熟善谈。他的家世注定了他有良好的休养,在这里进一步学到了德国人的严谨、认真、一丝不苟。这些品质让他变得更加沉稳可靠,也变得更加富有魅力。 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他,战争是持续的,在更宏大与正确的层面上,他们之间许多人应当水火不容,甚至拼个你死我活。但人都是活下一个接一个的日子里,与一个又一个地方,在学校里,在知识面前,人是鲜活又真诚的。只要交流不曾断绝,炮火就无法穿透知识与书籍。 谭骁得了机会,就拐弯抹角地打听盛雪鸿的消息。 盛雪鸿并没有告诉谭骁,他去了美国哪里,于是谭骁从朋友那里听说,美国的训练营地在华盛顿。 特工的训练内容极其严苛,绝非常人所能承受:包括耐力、极限生存、地图搜索、刺杀、侦查等等,据说在完成这些严苛的首轮训练之后,他们会被派往北卡罗来纳州进行实战训练。 不知是不是他的美国朋友夸大其词,据说实战训练,不仅会面临真实的追杀,潜水的时候还会碰上鳄鱼,谭骁听得心惊肉跳的。 难怪盛雪鸿在黄埔的时候,每天都灰头土脸的回来。这样想来,他的体能和心理素质的确超乎寻常。这人回来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动不动就调戏室友。 此外还有更让谭骁不放心的,听说特工为了获取情报,会不择手段,他们大概率都非常花心,沾花惹草都是家常便饭。谭骁一度很担心,盛雪鸿在那边不老实。但最终这些担忧,都被那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所抚平。 谭骁依赖盛雪鸿,喜欢他相信他关心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一年之后谭骁回国,他回来之后,成为一名译电科科员,之后被安排进入报社,负责处理一些秘密通讯。 他并不知道盛雪鸿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的联络方式,只能日复一日地在工作中等待。 那时候要联系上一个人,实在是过于麻烦。谭骁有很多工作要做,没空时时刻刻盯着。不过他始终对一件事坚信不疑,只要盛雪鸿回来了,他们一定能联系上。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某一次他在作战部接受集体培训,忽然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谭骁还以为是什么突然送过来的密电,急匆匆去接,结果接起来,却听见那边先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紧接着脱口而出一个声音,还是用英文说的:“宝贝儿,猜猜我是谁?” 好无聊的手段,敢在这种时候跟他开这种玩笑的,还能有谁? 谭骁一时发懵,电话里声音会变,他的工作本能让他警惕地怀疑了一下,他脱口而出:“你是?” “你把我忘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电话那头声音猛提,谭骁赶紧捂住话筒,却没捂住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上飞机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一年你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果然是你!虽然听到声音很高兴,但是听起来沾染了外国的歪风邪气,变得更不着调了。 谭骁又兴奋又紧张,赶紧往外面瞄了好几眼。外面都是他的同事,有几个看他脸红,以为出了什么事,惊讶地站起来,比划着问他要不要帮忙,谭骁赶紧挥手表示不用。 ---- 下一章周五。 按理说小情侣下礼拜能见面,但问题是下周我要去云南进行科学考察……下个礼拜更新时间可能有变,等我到那儿了再说(不更新的时候,我大概在挖菌子)
第32章 32 谭骁小心翼翼揭开捂着电话筒的手:“别胡闹,好好说话!” “这怎么能算胡闹呢?我花了好大的劲才联系上你,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这可是我今天的头等大事,你难道不想接我的电话吗?” 这话问得,谭骁一句也答不上来。他紧张地抓着话筒,表情严肃极了,好像在收听一份重要的情报。 “好吧,既然你不习惯,那我换个说法。” 盛雪鸿正儿八经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谭骁,你好吗?” 谭骁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强烈的,是苦尽甘来之后的喜悦,又酸又甜,他小声嗯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 “别哭啊。”盛雪鸿就仿佛站在他眼前似的,一下子就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小声嘀咕,“真想现在就过去,亲你一口。” “你烦不烦?”谭骁可禁不起盛雪鸿这么闹腾,外边人这么多,他不能流露什么情绪,只好故作冷淡地说,“有事吗?我这里很忙,没事我回头联系你。” “想不想我?” “不想。” “不爱我了?” 谭骁心跳得都快蹦出胸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直接讲过爱,即便他心里这么想,也要拐弯抹角地用想念、用喜欢、用奉献来掩饰。 说爱或者不爱,对于他这样腼腆的人来说,是非常难以启齿的。 谭骁紧握着话筒,目光在墙上的钟表和外面的人群之间,来回跳跃,低声抱怨:“这你让我怎么回答?” 盛雪鸿敢一个电话打到这里,想必对于他现在是什么处境,了如指掌。 他只是喜欢调戏谭骁罢了。 “那我问你答好了。”盛雪鸿轻轻地说,“你爱我对不对?” 谭骁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嗯。” 他不想哭了,心里甜蜜蜜的。 “我也爱你,我的玫瑰、天神和小甜心。”在美国待了一年,盛雪鸿的话说得更加明明白白,还学会了许多奇怪的比喻。 谭骁被这些奇奇怪怪的词吓了一跳,他哐一下撂下了电话。 他被吓着了,电话挂得太快,都没来得及问盛雪鸿现在在哪儿,挂断之后有点后悔,只得眼巴巴等着盛雪鸿再联系他。 盛雪鸿吊着谭骁的胃口,谭骁本以为他会再打电话过来,可轮到他天天守在电话机前望眼欲穿的时候,电话铃却不响了。 直到三天之后,一个谭骁并不熟悉的军官,忽然找到他。 “你是谭骁?”那人操着一口不知哪地的方言,笑嘻嘻地走过来,用力一拍他的肩。 谭骁被他拍得浑身一颤。 “你是?” “甭管我是谁,我给你传个信。”这名军官皮肤黝黑,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的劲,“认识盛雪鸿吧?” 谭骁愣了愣,眼神闪躲,啊了几声,含糊地答应。 “24号黄埔同学会,晚上5点,外白渡桥宝粤楼,他让你叫你去参加。” 同学会?谭骁又是一愣。 那军官见他发着呆,大声笑起来:“不是正儿八经的聚会,他不是刚从美国回来么?他说就你们几个熟悉的朋友,私底下见见,我前两天刚见过他,他还跟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谭骁跟这位军官并不熟悉,既然是盛雪鸿的老熟人,大概是炮兵营里认识的,也不知道人家怎么跟盛雪鸿提起自己,所以谭骁只好腼腆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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