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手指,也不在乎自己满手湿漉漉的唾液,不轻不重的往梁帆脸上扇了几巴掌,“谁准你自己偷偷锁上的?” 梁帆失去了捧在手心的另一人的手掌后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呆呆道歉:“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对不起……” 孟明海不为所动,指挥他说:“脱裤子。”又问:“什么时候带上的?” 梁帆保持跪姿,迅速解开裤子,拉下内裤,同时低着头小声回答,“你走后的第三天……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孟明海简直无语,“鸡巴被锁住就睡得着了?” 他身体前倾,拎起被挤得通红的一团仔细查看,又检查了一番贞操锁的佩戴情况,确认都没什么问题后,凉凉道:“既然这么好用的话,那今晚你继续自己戴着睡吧。” 梁帆愣住了。 孟明海看他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也怪可怜的,正想着要说点什么,梁帆却忽然扑到了他腿上开始解他腰带。他一边气势汹汹脱人裤子,一边委屈巴巴,“都重新在一起了!都两年多没见了!我才不自己睡!” 真真切切握住了很久没见的那根后,梁帆反而冷静下来了,抬头跟明海确认道:“可以吗?” 孟明海无奈地笑了,“可以。” 梁帆状态其实不算好。他睡眠一直很差,孟明海去了美国后他便天天失眠配噩梦,再加上长途飞行和时差,整个人暖和过来,放松下来后,睡意也终于占据了上风——虽然场合不太对。不过即使昏昏欲睡的,他还在努力动着舌头,撑不住了偷偷懒就用脸去蹭。 孟明海看得好笑,摸摸他的头发,然后拎起他去了浴室。 梁帆一开始还满心不愿意,但被按到床上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孟明海在画展忙了一天,也累了。他吃过晚饭简单收拾了下,也打着哈欠钻入了被窝。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但彼此的身体好像还记着对方的气息,很快就自动调整到了两个人都舒服的位置。梁帆刚才还有点睡得不安稳的感觉,但一挨上孟明海的皮肤,他便无意识地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手臂陷入了更沉的黑甜乡。 在床头灯昏暗暧昧的灯光里,孟明海看着梁帆熟睡的侧脸,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在他脑袋里成型:他有责任让他睡得好一点,活得开心一点。是的,这该是他需要为他们的关系承担的责任。而且好像并不止是这样的责任,但他一时间也抓不到更准确说法。 孟明海曾经很疑惑,甚至自我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不然梁帆为什么不向他求救,为什么不依赖他,不让他帮忙? 当梁帆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孟明海有意识地试着去处理这个问题。但他的努力似乎还比不上一个贞操锁能给梁帆的安慰大。 有一次,他试着开启话题,想从聊聊家庭入手试探。但梁帆却下意识否认所有,强行终结了话题。孟明海很不解:明明梁帆是会在他面前骂他爸的,为什么他想聊的时候他却这么抵触?但梁帆一脸无辜,好像比他还困惑。 或许,孟明海想,他需要更强硬一些。 或许,跟梁帆拥有健康的亲密关系——也不应该说是健康,而是……无毒的,甚至是能够解毒的——的通关秘诀是,他自己得先承担起责任,带着梁帆去看到那样的关系,认识到人生的不同可能性。
第35章 帆 === 梁帆难得睡了个好觉。睁开眼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也没妨碍了他的好心情。打开手机就是明海的短信,梁帆心里美滋滋,翻个身抱住了他睡过的枕头。 孟明海短信里说吧台上给梁帆留了早餐,让他醒后自己先逛逛。 梁帆想都没想,直接决定去画展。 然后在对着镜子换衣服的时候却纠结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展什么风格的,梁帆发愁,想穿得正式点,有点仪式感,但又不想太显眼…… 他挨件换上他那些大同小异的衬衫,站在镜子面前审视自己,神思不自觉飘去勾画明海看到自己的反应,腿间贞操锁的存在感愈发明显。 他是真的没有钥匙的。明海出国前给他摘了锁,结果他到了晚上愣是睡不着了。正常人应该是戴着锁才会睡不着的吧,他想,但到了他身上,仿佛戴着锁,感受到了身体不适他才能安心。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跪在地上想着明海的声音扇自己的阴茎也不管用了,心一横干脆锁住了自己。当然是比不上明海动手的感觉的,但想着这是明海给他的锁,握着明海给他换新的小海豚,他勉勉强强还能睡上个囫囵觉。 梁帆现在戴的是款白色的硅胶锁,舒适度其实蛮高的,日常几乎不会有什么感觉——只要阴茎乖乖的不发胀。 他也是第一次被锁这么长时间,心里越来越难耐。昨晚听到明海终于在他俩的关系上松口,他还以为能摘锁顺便好好做上一场了,但只是被拎着彻底清洁了一番。后来明海嫌他勃起的阴茎挤在笼里碍事,还毫不留情地直接拿凉水给他冲了下去。 现在他一心想摘锁,想做爱,阴茎胀在贞操锁里,又痛又痒,痛是被笼子硌着的痛,痒是身体最内处的渴望无法得到满足而煎熬出来的痒。 可能是早晨起来太过清醒,羞耻感忽如其来彻底淹没了他。 羞耻感严重依赖外部验证,是一种很难偏离社会规范的感觉。梁帆将它定义为没用的东西,严格禁止自己因其内耗。 但是,但是…… 明海这样自在地游离在规范边缘的人,让毫无用处的羞耻感都不一样了。失去后,梁帆才发现自己有多离不开这种,在触发了羞耻反应的同时,被不带偏见地安抚的感觉。 仿佛满身污垢却沐浴在慈悲的佛光之下,被里里外外的净化了,羞耻极了,却又安心极了。 ……总之是尤其带感的体验。 他想象着靠近明海的感觉,心里愈发地煎熬。肉红色阴茎在白色笼内挤得鼓鼓囊囊的,前端还有水光若隐若现。 越看越胀,越胀越疼,越疼越痒。 梁帆不敢再看,拽了下衬衫底,红着脸去挑剩下的搭配。 画展依旧人不多。 梁帆一眼扫过去,稀稀拉拉几个人,看着就让人焦虑。但这不是国内,他也没办法推荐单位下面的学校去看展。 他双手抱胸,心不在焉的站在一幅画前,寻思着还是得花钱推广推广。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子咋咋呼呼的动静,虽然声音很快就低下去了,但梁帆还是扭头看了一眼。 不是,那群小孩围着的不是自己刚怎么也找不到的初恋吗。 明海坐在他们中间,似乎是在编东西。 梁帆走近一看,发现他拿着根麻绳似的东西,把它扭得缠缠绕绕的,那些小孩正在帮忙往绳子上挂叶片。 他们在做的东西好像很眼熟。 是葎草?梁帆心里疑惑,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很多画作旁边都有不同的,但很明显跟画作本身紧密联系的装置。 这些才是明海提前飞过来布展的原因吗?他当时还以为明海是想躲他…… 梁帆心情复杂,从画展解说员那里细细问明白了装置的意义。 他犹豫了会,然后在解说员的鼓励之下,去尝试了那些装置。 焦躁的心不知何时也平静了下去。 梁帆手里摸着树皮的纹路,意识到明海真的长大了——不是成熟懂事那种社会化完成度提升的长大,而是愈发的坚定而勇敢,在他自己的人生里舒展又自由的成长。 迷人得令他心虚。
第36章 牵 === 下午四点,孟明海带梁帆跟几位工作人员正式道别。其实他觉得该说的话早已经说完了,没必要再来一轮了。可是梁帆说他很喜欢这个展览的设计,想跟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什么的。 于是就有了现在。孟明海以伴侣的身份介绍了梁帆,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梁帆适时接起话茬,说自己算是半个文化工作者,对布展也感兴趣,想学习怎么更好地服务多样化人群…… 他们一群人聊得挺热络。 孟明海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他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看到工作吧台上有盘橘子,颜色鲜艳。很好吃的样子。 他慢悠悠走过去吃橘子。 橘子的确很好吃。充盈的酸甜汁水和芬芳气味让他满足的眯了眯眼。 再来一个。 孟明海心情很好地扒橘子,看梁帆与人交际:他西装革履,英语带着混合口音,很流利,举手投足间大方又自信;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昨晚那副疲惫粘人,还动不动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孟明海咬破两瓣橘子,汁水在嘴巴里溅开,他认真钻研这个睡醒后又是一脸精英的人——他身上的西装熨帖挺括, 西装下是被好好锁起来的阴茎。 ‘复杂的人,’孟明海咽下软烂的果肉,暗暗感叹:‘难搞。 告别同事们后,孟明海牵着梁帆,带他去吃秘鲁菜。 傍晚天气比较冷,但步行街人还是挺多的。 孟明海注意到了梁帆下意识般的退缩,但依然抓紧了他的手。 然后,他带着几分帮梁帆转移注意力的心思,开始介绍起秘鲁菜跟中餐和日料的渊源 ,说他上次吃了姜味的凉拌生鱼片和辣辣的炒牛肉,都很好吃……对了还有很赞的甜品,小圆饼配蛋黄果冰激凌,老板说冰淇淋是她从秘鲁进蛋黄果过来自己做的,因为市场上的蛋黄果冰淇淋都没有新鲜的风味……是真的很好吃,今天咱俩点三个球吧…… 梁帆静静听着,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他们路过一个公交站点,看到有人戴着皮革狗头罩在等车。那人只戴了下半张脸的,鼓出来的仿狗嘴设计很鲜明好认,但那人仿佛只是在把它当日常的口罩戴。 不愧是洛杉矶。孟明海和梁帆迅速交换眼神,不自觉又靠近了对方一点点。 放松模式下的梁帆总是很好的玩伴。 俩人心满意足的一顿饭吃完,拎着额外打包的冰淇淋,继续牵着手去星光大道当观光客,顺带消消食。 路边商店的橱窗设计都很前卫大胆,尤其是一个门口挂了很大彩虹旗的成人用品店,橱窗里赫然摆着一个戴着狗面罩的人体模特,跪在一个满身皮革手持鞭子的模特身旁。 孟明海和梁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色彩。 两人走进店内,不出所料地发现了丰富的bdsm道具陈列。 孟明海拿起一条项圈,对着梁帆的脖子比划;一旁的店员适时告诉他们,店内有免费的消毒服务,喜欢的话可以即买即戴。 梁帆点点头,视线落在柜子里的一个狗狗头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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