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雪 ===== 立冬那天雨夹雪,风携裹着冰碴直往人领子里钻。 孟明海出门后才发现忘了戴围巾,但又不想回去拿,缩缩肩膀走入冷风中。 严格意义上说,他还在“情境”里——梁帆正在被他惩罚,跪在地上等他的命令。 但他觉得自己需要借买饺子的机会,匆匆跑出来喘口气。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趣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上半年学期末那段时间,他曾一度以为他和梁帆之间的关系可能要画上个句号了。 俩人一个月都够呛能见上一面。如果说只是因为大三下学期事多也就算了,孟明海还老不经意间从宫绵绵那里得知梁帆和别的女生暧昧的消息。 可是,暑假里梁帆又找尽一切办法来粘着他,也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为了糊弄父母做了些不好的事,同时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过界的想法。 他一副可怜兮兮准备赎罪的样子让孟明海很是心疼。 他知道梁帆肯开口说自己的困境已经不容易了,而这困境是他也无从下手的,便只好默许了梁帆的种种尝试,只要他有事的时候记得交流。 他也能看出来梁帆有在努力维护他们的关系。亲情有时候会是很难的课题,孟明海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一点,但偶尔还是会下意识埋怨梁帆为什么不能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跟他父亲断绝关系算了。 梁帆状态好的时候一切都好,孟明海听他打趣他爹又说了什么什么话,听得也很开心;梁帆状态不好钻牛角尖出不来,试图走些歪门邪道去“解决问题”,孟明海试图去理解,但实则很容易被激得情绪上头。 体内某些似曾相识的欲望被搅动起来,让他总想要发泄些什么。 他们把BDSM当日常,他的发泄仿佛很自然地融入到了play里,一来二去的,某些现实中的困境发展成了情境里的奖励与惩罚。 一开始他还觉得他们简直是玩BDSM的天才,随手创造新的可能性,可现在…… 他需要出来喘口气了。 并不是说他们玩得不好了,相反,情境里每一秒都爽得头皮发麻,只是,孟明海的直觉告诉他需要停一停,冷静一下。 他说过几次安全词,直接告诉梁帆他得缓一缓。有一次他喊了黄灯,坐在沙发上喝水,梁帆浑身赤裸的蹭进他双腿之间,仰头眼巴巴看向他。 他随手摸摸梁帆的头发,“再休息一会儿。” 梁帆点点头,像只大型犬那样在他腿间翻了个身,头枕在他大腿上,露出了肚皮和半硬的阴茎,“我也想喝水。” 说完,他像狗一样盯紧主人的动作,张开了嘴巴等待着。 孟明海走在雪地里,想起他那时不知羞耻的神态,仍是顿时便浑身燥热。 他是怎么回应他来着的:一脚踩上了他暴露的阴茎,手中剩下的半杯水直接倒在了他脸上。那水跟春药似的,梁帆伸长了舌头胡乱舔弄着,发起骚来身子扭得踩都踩不住。 孟明海长舒一口浊气,换只手拎了饺子,从树梢收集了一捧雪花藏在手套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梁帆戴着眼罩,跪在地毯上乖乖等待着。 他刚挨了一顿好打。 孟明海反绑住他的双手双脚,拿着戒尺抽他的手心脚心。 他们已经玩过一系列的模拟体罚游戏了——都是梁帆小时候受过的体罚,两个人用充满色欲的方式重现那些场景,创造新的记忆。 第一次这样玩的时候是孟明海提议的。梁帆嘻嘻哈哈的应了,光屁股趴在孟明海大腿上时还在开玩笑。 孟明海二话不说给他了五下。 他用的是硬皮拍,次次都抡足了力气,直接把梁帆给打懵了。 ”能认真了吗?”孟明海声音听不出喜怒。 梁帆一阵肝颤,“能!” 他吞了吞口水,紧接着道,“对不起,主人。” “原谅你了,”孟明海揉着他的屁股,手指轻轻地、规律地划过他的臀缝,“刚刚被我打是什么感觉?” “吓了一跳……”梁帆想了想,小声道,“跟小时候那种害怕不一样,嗯,说不上来,现在没有特别怕?没有那种仿佛天要塌了脑子都麻了感觉……” 他说的很不确定,孟明海听了却很高兴,说本来打算好好罚他的,看他反省得这么好就免了。 后来梁帆反而成了对“童年”系列乐此不疲的人。他喜欢在日常聊天时忽然跟孟明海来一句,小时候我爸打我耳光来着的;然后美滋滋等来了在情境里跪着接受主人的阴茎扇脸,操喉咙。 这次的挨戒尺也是。沉甸甸的戒尺划破空气打在脚心,敏感的皮肤好像被带着火的潮水给吞噬了,随着热辣辣的痛觉席卷全身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痒,是身体极深的内处挠不到的欲望。 才挨了没几下,梁帆便浑身湿透了。汗水,泪水,口水,还有尿道口渗出的淫水,悄悄打湿了他垫在身下的毛巾。 挨打的地方现在还热麻麻的。 梁帆很享受自己一身淫乱,一心只想着孟明海,等着他回家的时光。 屋外有动静传来,他不自觉挺直了腰。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屋的门才被打开。 没有想象中冰冷的气息,涌进屋只有饺子的香气。 孟明海摸摸梁帆的头,“宝宝好乖,伸出手来。” 梁帆依言照做,感到孟明海的呼吸凑近又远离,然后一阵冰凉的湿意落在他手心,然后是脚心,舒服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呻吟出声。 孟明海在旁轻笑,“不用忍了,可以说话了。” 梁帆这才放松下来,仍小心翼翼捧着手心里那点水迹,“外面下雪了?” “是啊,”孟明海往他手心倒了更多的雪,“下雪了。”
第30章 破镜预备备…… ======= 宫绵绵最近心情不错。 她靠着梁永清的关系找到了高校辅导员的工作,在家里也硬气了不少,拒绝了一堆亲戚塞来的奇形怪状的相亲对象,终于挑到了还算符合她要求的男人。她现在叫他队友,期望俩人能在这个社会上合作生活。 周五中午办公室没有别人,宫绵绵正在跟她队友聊电话,忽然收到了院里林书记的短信。 她一眼扫过,叹了口气,“书记要我下午去找他。” 对面说,“叹什么气,说不定是好事呢。” 她脑子里快速过着最近的工作,敷衍答道,“嗯……周五下午临时被找,大概率没有好事啊……” 宫绵绵带着笔记本敲开了书记的门。 林书记坐在电脑后面,笑眯眯道,“小宫啊,坐。” 他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跟宫绵绵拉家常。 越聊她心里越没底,完全猜不到林书记找她来干什么。 两杯茶过后,梁书记伸手抬抬眼镜,清了清嗓子,“话说起来,梁帆这孩子,平常交友情况你了解吗?有没有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啊?” 宫绵绵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丝毫不显,只是笑道,“哎,前两天他妈妈还跟我说,她还没做好当婆婆的心理准备呢,儿子就知道给漂亮小姑娘买天鹅那个牌子的水晶项链了。不过现在也没底,小年轻们过家家似的,书记您这边是有好的小姑娘准备撮合下两个人?” 林书记笑了声,“这倒没有。” “这两天不是他们那批党员转正公示期嘛,”他把电脑转向宫绵绵,屏幕上是封带了几张照片的邮件,“现在呢,某些孩子可能也是压力大,精神健康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不知道从哪搜集了些照片来举报小梁作风不正,还抄送给了校组织部。你看看。” 宫绵绵暗暗掐紧了手心。她看着电脑,皱着眉头摇摇头叹了口气,口气却很轻松,“嗨,怎么还来找来他跟这孩子的照片了。” 她撇撇嘴,抬头看向林书记,“这俩孩子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他们跟我弟弟也一直是同学,当初他们几个人高中毕业的毕业旅行都是我带的。” 她指指一张两个人在伦敦塔桥,彩虹旗元素明显的合影,笑道,“他俩这张还是我拍的呢……”说着,她拿出手机翻相册,果然找到一堆相同背景下的照片,几个人都很亲昵。如果都放在一起看的话,这张特意拿出来举报的照片完全没什么特别的。 林书记点点头,“这些照片的确,就是关系比较不错的两个小伙子嘛。我跟组织部的同志已经聊过了,都认为这封举报信比较情绪化,比较缺乏实质证据,是不能成立的。只不过啊,在公,你是梁帆的辅导员,在私呢,也是他的大姐姐,我想还是先跟你确认下情况比较好。” 宫绵绵正襟危坐,“您说的是,书记。” 她想了想,点点照片上的孟明海,“这男孩我们这些做家长也都知道。他比较特殊,自闭症,而且上小学时家里就只剩个姐姐了。他姐姐说起来您可能也听说过,B大那个全国最年轻的启明星学者,孟皓月。” 她笑笑,语气亲热,脸上却挂着一点微妙的嘲讽,“您知道的,我们女孩子,在外面再能干,如果家里没个主心骨的话,对孩子的教育就容易走偏。这位小孟教授啊,对她这个弟弟很护犊子,自闭症的行为也不干涉,也不送去特殊学校,反而要来跟家长科普,说她弟弟只是哪哪跟别人不一样,要怎么怎么打交道才行。” 宫绵绵顿了顿,仿佛吞下了一万句要抱怨的话,“您说书记,这能教育好孩子吗?反正,她家这位孟同学,很难交到朋友的,就四五个住得近的同学,家里都认识的,才从小玩到大。” 她语气神态都很自然,但大脑空空的,好像只是身体在执行排练了千万次的程序。 “唉,”她叹口气,“学历那么高的一位知识女性,把孩子养成什么样了啊。看着高高大大的,其实就是个小孩子。出来上大学也直接托付给了人家大伯哥,宿舍一天没住,滋润着呢……唉,您看我,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竟然在这儿跟您八卦起来了。言归正传,这俩孩子不会有什么的,不知道您接触过自闭症患者没,那孩子啊,一辈子就是个小孩儿了,您跟他面对面一接触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小宫,”林书记喝了口茶水,慢悠悠道,“女人啊,真没必要去搞多么高的学历,你看你读完硕士就直接出来工作,水平高高的,看事情都更通透!唉!不过没事就好啊,我这也是收到邮件吓了一跳,梁帆在我手里出了事,没法跟梁局交代啊。” 宫绵绵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松了口气。 但心里却着实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林书记办公室出来后,宫绵绵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队友”发来的短信,戏谑着关心她有没有活着走出书记的办公室。 她看着看着,忽然握紧了拳头,直接划关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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