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 作者:温九三 强制爱、年上、狗血、追妻、HE 简介: 肖誉从未想过会被一场醉酒乌龙改变整个人生轨迹。 后来听旁人说起,他才知道对方叫季云深。 提起季云深,世人说他万般好。 真可笑。 分明只有令人反感的傲慢,和倍觉压抑的控制欲。 季云深对他困境不以为意,连他的话也只听一半。 自傲得像只花孔雀。 “我不喜欢你,讨厌你,烦你,不想和你有联系,这很难理解吗?” 他愤然离场,以为能从此恢复普通人的生活。 却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自由平等地与季云深对话。 季云深强行给他打上专属烙印,说:“你和这枚耳钉一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取悦我——记住了吗。” 濡湿的吻落在耳廓,恐惧由他心底而生。 时过境迁,他失去所有孑然一身。 那个始作俑者却说:“对不起,我以为那是在爱你。” 季云深恳求的眼神近乎虔诚,昔日高傲的孔雀,竟也会低下头颅。 手指即将碰到蓝宝石耳钉,他冷脸躲开。 那条以“爱”为名的金属圈环发出了沉重闷响。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不原谅你。” *强控制欲藏得很深的阴暗批x心软隐忍的老实人 -
第1章 “还疼吗?” 水声停了。 揶揄的笑声从浴室门口传来:“别装睡了。” 男人身着浴袍,带子松散地系在腰间,裹着一身水汽行至眼前。对上那打量的目光,肖誉撑着床坐了起来。 薄被滑落,浑身赤裸。 锁骨带血的牙印、颈侧暗红的吻痕、充满戒备的眼神。 许是刚醒,那张小脸有些苍白,反倒衬得嘴唇红润饱满。 季云深两手抱在胸前,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他噙着笑坐到床边,偏头去看:“怎么,爽完不认账?” 薄荷味洗浴香侵入鼻腔,肖誉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身体后仰,贴上了床头的软包。带着硬度的细密毛绒,扎在皮肤上又酥又痒。 他无视男人胸前的春光,移开眼,一言不发。 季云深看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地起身穿衣——美则美矣,可惜不懂情趣。 “技术一般。” 系纽扣的手一顿,季云深猝然回头:“你说什么?” 肖誉不带情绪地看他一眼,掀开被子站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你技术一般。” 两人相视而立。 一个西装革履,高大有型;一个不着寸缕,匀称修长。 季云深笑了一声,右手虎口卡住肖誉下颌,语调平缓森冷:“昨晚哭着求我继续的是你,今天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你。你……嘶!” 他触电般收回手,虎口赫然一个椭圆形牙印。 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 未及发作,就见肖誉绕过他,捡起散落床尾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黑色板鞋,浅卡其长裤,白T内搭,暗灰长袖衬衣——全身不超过五百块。 他丢垃圾一般,往床上甩去一张银行卡:“拿着去买几件好的。” 轻飘飘的卡掷地有声,薄被陷下一个严丝合缝的坑。肖誉抿紧嘴拾起来,尖锐的棱角把他掌心硌得生疼。 “再见。”他毫无留恋地转身,肩背挺拔,步速飞快。 季云深“啧”了一声,拨通电话:“来接我。” 丁颂支支吾吾道:“季总,方白说……昨天他等了一晚上都没人接他呢。” “什么?”季云深眉心微蹙,声音陡然冷下几度,“昨晚来的是谁。” “昨天是小王接的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未等对面说完,季云深就心烦意乱地挂断了电话。床尾凳下躺着一张身份证,他捡起来扫视两眼,目光微滞。 5月30日,这个叫肖誉的人昨天刚过完十九岁生日。 昨晚肖誉进门时醉得倒头就睡,“啪”地就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存着“教育”的心思手底下一点都没留情,也正因此忽视了肖誉的反应。 现在想来,肖誉那副生嫩的样子一看就是未经情事的孩子,可他竟然毫无所觉。 他把身份证揣进口袋,拇指不断摩挲卡片边缘,床上那一摊狼藉却不住地往余光里钻。 季云深重新拨通电话:“给我换个司机,再查一个叫肖誉的人。” ——木已成舟,他希望再给肖誉一些补偿。 午后这段时间地铁里没什么人。 肖誉姿势有些别扭,拉着扶手站了一路,换乘三趟地铁回到学校,拎起小篮筐闪进了浴室。 滴—— 水卡插进凹槽,开始计费。 热水兜头而下,打湿的刘海贴在前额,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肩膀垮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由着水流在脸上肆虐,有关昨晚的画面变得清晰。 从墓园回来后,他心里憋闷第一次去了酒吧,谁能想到两瓶啤酒就能让他醉得不省人事,他强撑着最后的清醒给自己订了一辆网约车。 然而酒吧临街,门口停满了来接人的车,他勉强辨认着车牌,却还是上错了车。 沐浴球在身上来回往复,路过腰胯和小腿时力道更甚。身体上的痕迹被清理干净,可两具身体交叠的画面却刻进骨髓,不断冲击大脑,怎么也忘不掉。 “呕……” 他猛地弯下腰,扶着面前的水管不停干呕,羞辱感和自我厌弃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 廉价拖鞋湿水后走一路响一路,肖誉趿拉着上楼,推开了603的门。 方知夏正在打游戏,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你怎么这会儿去洗澡了?” “中午太热了。” 他回头看了眼方知夏,见对方沉浸在游戏中,才悄悄掏出口袋里的银行卡锁进抽屉,而后长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尽管他再老实本分,从那个人施舍般的表情中也能看出来,他被当成了泄愤工具。醉后记忆混沌,当时的想法感受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身体残留的痛感却不断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一张银行卡不能抵消曾经的伤害,但他既不是圣人,也不是白莲花,凭什么白白便宜那个人? 拿钱走人、一次性结清,此生不见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时间能淡化一切,身体和心理都会自愈。 临走时,他扔在床上的帆布包现在堪堪搭在床沿,露出一部分书角,看清书名后他眼睛一亮——是他因考试错过预售的《暗夜杂谈》。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本?” 方知夏往他头上扣了一顶生日帽,举起手机一通乱拍:“快递晚了一天,生日快乐!” 方知夏笑得没心没肺,他咽下了那句“我不过生日”,改口道:“谢谢。” “谢什么呀!不是我说,你家楚可的书太难买了,我当时再晚一秒就又卖完了!” 肖誉拿着书翻来覆去地看,好半天都没舍得拆开塑封。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颇为得意道:“毕竟是畅销的推理小说家。” 夕阳西斜,肖誉和方知夏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见宿舍楼下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没有打领带,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很显眼,很违和。 肖誉加快脚步路过,却不想,男人叫住了他:“你是肖誉吗?” 他点点头。 “哦,是季总叫我过来的,你的身份证掉了。” 肖誉一阵慌乱,支开方知夏之后才接过身份证,确认一眼,说:“谢谢,还有其他事吗。” 丁颂赶紧递了张名片过去:“我是季总的助理,你叫我小丁就行。有任何需要,或者想见季总——” “知道了,丁助理慢走。” 丁颂嘴巴半张,盯着肖誉的背影看了半天。 也太难相处了吧! 季总原来的小情人个个儿对他巴结得不行,都指着他给说点好话。这位可倒好,让他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季总真是口味成谜啊。 凌晨时分,方知夏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等待进排位时听见肖誉的声音,他摘下耳麦回过身:“你说什么?” “疼……” 地图已经开始加载,方知夏犹豫了一下,在公屏给队友道歉,然后脱鞋爬上肖誉的床。 肖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汗湿的刘海乱蓬蓬露在外面。 方知夏探手过去一摸,迅速收了回来:“这么烫!退烧药在哪儿?” “爸……你怎么来了?” “说什么屁话呢!”方知夏骂了一声从床上跳下去,“我翻你柜子了啊!” 万幸肖誉平时井井有条,衣柜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他一眼就看到最上方的小药箱。 他兑了杯温水端上床,把肖誉扶起来,在一声声“爸爸”中迷失自我,只得无奈哄道:“行行行,我勉为其难占你一次便宜,快张嘴把药喝了!” 他把人裹成粽子,将水杯放在肖誉桌上:“水杯你明天自己刷,啊。” 蓝方水晶爆了,其余四位队友默契地举报了方知夏,他两眼一黑,郁闷无比。 肖誉陷入无尽的梦魇,两手无意识握住床边的护栏,时而用力攥紧,时而徒然放松。 一场欢愉、一场梦,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 肖誉一觉睡到转天中午,神清气爽地冲了个澡,回来换衣服准备上课。 方知夏看了连连摇头:“瓜娃子呦,还没退烧呢,您就作吧!” “没事,已经好了。” 锁骨上的牙印结痂发痒,他隔着衣服挠过了头,又开始疼起来。 气温攀升,人也容易烦躁,他使劲揉了几下便不再理会:“晚上给你带饭吗?” 方知夏瞬间变出笑脸:“带带带!你吃什么给我带什么!” 今年夏天来得格外早,蝉鸣早早笼罩了宿舍楼。身上的琴盒加上大提琴将近二十斤重,肖誉有些犯懒,扫了一辆校园单车骑到教学楼。 时间尚早,教室只有零星几个学生,他摘下琴盒去卫生间把手洗净。再回来时,他成了所有目光的众矢之的,角落里微弱的嗤笑也清晰地传进耳朵。 他下意识看向座位,瞳孔骤缩。 琴盒倒在地上,拉链大开,琴弦尽数断裂。断了的琴弦和弃用的钢丝无甚差别,向不同方向支棱着。 肖誉冷眼扫视一圈:“天天这么敬业地盯着我,谢承给你们多少好处?” 许是他的目光令人胆寒,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生被推了出来。 “对不起啊,我想帮你调音来着,不小心就……”男生低下头,下巴贴近锁骨,头和身体形成了诡异的九十度。 肖誉端详两秒,他不认识这个男生,更没必要怪罪另一个受害者,他摇摇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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