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拿职业选手当筹码,当商品,恶心人的死妈行为,难道不应该反抗?”萧望舒冷笑,深眸内眼珠亮得像寒星,五官有种桀骜不驯,野性的惊艳,“谁稀罕那几个臭钱?谁也别想控制我,老子最讨厌被利用。” “可你选择了妥协,”无论林寻还是萧望舒,刘不得看他们的眼神总有种斯文儒雅之外的柔和,这种柔和跳出了教练的身份,反而更像一个哥哥,“是因为小凡?” 萧望舒摇头,小熊饼干将腮帮子塞得很满:“不是妥协。同样的事情,我既然能为颜色这样做,当然也能为了张仙凡。” 刘不得眼神复杂:“我以为你会讨厌他。” “干嘛?你以为我会讨厌他我就会讨厌他吗?我不要面子的啊?”萧望舒耳尖又泛了红,眼神躲避,底气却很足,“老子偏要喜欢他,怎么着?” “……明白了,”刘不得点点头,“原来不是妥协,是成全。” “不要说成全,这样太抬举我了,”萧望舒说,“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最后打不打得出成绩,站不站得到巅峰,终究还是他自己的事。” “电竞圈的迭代速度很快,永远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涌入,如果不是老UYG为PCL创造了一个奇迹,根本不会有人认识你,”刘不得缓缓道,有种和风细雨的慢条斯理,“到现在,PCL的观众已经没人记得你获得的荣耀足以和颜色比肩。” “大家认为你目前资历最深,才跟风喊你一声‘月神’,实际上对你的事迹并不知情,”刘不得的声音很好听,是能流淌进人心里的温和,“在PCL的神坛里,你已经成就了一个不败的颜色。退役前,真的决定还要用这种跌落神坛的方式,成就一个张仙凡?” “我管他们怎么看?”萧望舒不屑一顾地冷哼。 “况且,这样的状况,不正是UYG想要的?颜色之后,他们尝到了造神的甜头,于是用各种营销方式又创造出一个月神,”萧望舒嗤之以鼻,“可惜这个神太叛逆,并不是他们想要的。正好,我的腱鞘炎越来越严重,状态下滑,已经走下了巅峰,甚至没办法再打比赛,合同却还剩下一年。” “一年,足以压榨干我的商业价值,以献祭我的方式,成就另一个被他们选中的新神了,”萧望舒的眼神苍凉,又带些不屑与嘲讽,“这难道不是UYG为我定好的结局么?” “可你不是愿意顺从的人,”刘不得皱了眉,有些急切,“离你退役只剩下一场FGS,如果你能以这种状态坚持到结束,就可以风光退役。” “我没有顺从任何人,我只是在做我的决定,”吃完了小熊饼干,萧望舒双手环胸,靠在椅背前,“我同意配合他们将张仙凡捧成他们要的那个新神,反正我的手确实快不行了。不过,这一切要以在FGS夺冠为前提。” “像这几天的黄金大奖赛一样,”萧望舒慢悠悠地笑起来,轻狂自负,“没人C,就我来C,大不了再去打一针封闭。” 他是永远学不会转弯和回头的倔性子,任性妄为到了极点,决定的事无人能左右。 刘不得只能疲惫地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张仙凡或许只是为了得到你的配合,才故意靠近你?” “你TM当在演八点档呢?他才做不出这种事情,”萧望舒万分嫌弃,“张仙凡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刘不得举双手投降,反正放眼整个PCL,估计没人能说过他。 “噢对了,”萧望舒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包装纸色泽鲜艳,“请你吃糖。”
第19章 你到底是谁的替补? 基地只有一个洗手间,张仙凡出来,就被火狐堵在走廊。 张仙凡隐约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温声道:“火狐哥?” 跟刘不得谈完话出来的萧望舒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顿时睚眦欲裂,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挤在门角的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张仙凡想了想,露出一个笑来:“没什么,我们只是在……” 萧望舒瞥他一眼:“你闭嘴。” 张仙凡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当即识相闭嘴。 “火狐,把手放开。”说话的时间,萧望舒已经黑着脸来到两人身边。 “不放!除非告诉我他到底是替谁的!”火狐情绪依旧激动。 “为什么这么在意他是谁的替补?”萧望舒眉宇间透着股不耐的冷戾。 “你是月神,当然可以不在意!”火狐转头朝萧望舒吼,“反正他不会是你的替补!” 这大嗓门儿在萧望舒耳畔炸开一阵嗡鸣声响,小熊饼干的甜腻这时候才反应出来,齁得他有种反胃的感觉。 一瞬间他只觉得头晕目眩,眼中的世界扭曲成了抽象派油画,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幸亏咬咬牙还能忍。 火狐不依不饶地质问:“你到底是谁的替补?” “我不知道,”张仙凡悠悠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合同上没写清楚,他们签我进来的时候也没说明白。” “……”他顿了顿,抖了个机灵,“说不定,组织看我有当六边形战士的料,招我来全能替补?” “放你妈的屁!”火狐对他试图缓和气氛的话语置若罔闻,仍旧暴躁,破口大骂道,“这种约定不明确的合同傻b都不签,你会签?” “对不起,”张仙凡仍旧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不恼不怒,仿佛被喷了个狗血淋头的不是他本人一样,甚至还有心思自嘲,“我还真就是那傻b。” 耳鸣刚散的萧望舒:“……喂喂喂,禁止妄自菲薄啊。” 张仙凡七分漫不经心以外的三分讥笑明明都只冲着他自己,火狐却跟个炮仗似的,也被点着了,登时抬手握拳,就要往他脸上揍。 张仙凡头一偏,正苦恼该怎么防守才能让火狐伤得不这么重,电光火石间,就看见萧望舒将手臂伸过来,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下了那一拳。 那拳应该是正中关节,才会发出如此沉闷地一声响。 萧望舒本就板着的脸霎时间黑如锅底,张仙凡也皱了眉,手已悄然伸到火狐腰后。 “张仙凡,”从萧望舒徒然变哑,颤抖的嗓音里,可以听出他对疼痛的忍耐,“别乱动。” 开玩笑,他家小朋友生得细皮嫩肉弱不禁风,对上胖墩儿火狐除了身高以外别无优势,只有挨揍的份儿,居然还敢在那摇摇晃晃! 真是嫌被揍得少了! 仿佛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张仙凡认输地松了手。 “把手放开,”萧望舒眼底已经蒙了层寒冰,握着火狐手腕,“你知道职业选手打架斗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个首发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唇色发白,神情却阴鸷得不行,沉沉的眼色里尽是凶狠,杀气毕露,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抄家伙打人。 笑话,谁不知道这位神从小就是好勇斗狠,打架打大的?要不是被颜色捡回来,让PCL赏了他一碗饭吃,他现在就是个妥妥儿的街头混混,穷凶极恶之徒。 才意识到做了什么的火狐被他唬得有些哆嗦,火气消了不少,只能哭丧着脸,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反正也要被替下去。” “谁跟你说你要被替下去?”萧望舒气性早上来了,握他腕骨的位置稍使了些力,疼得火狐嚎了一嗓子,居然出了眼泪。 张仙凡诧异地一挑眉,心想:“这么容易哭的吗?” 他家神下手的力道,明明还没刚才那拳的十分之一重。 然后火狐吸了吸鼻子,眼泪鼻涕大把大把淌下来:“那他究竟是替谁的?!” 得,陷进死循环了属于是。 萧望舒气得胃都炸了,疼得直犯晕,怒极反笑:“傻b,你tm属棒槌的吗?说nm多少遍了不是替的你,还nm问,问n妈b,焯!” 这一连串祖安问候语火花带闪电,撒豆子似的蹦出来,骂得火狐人都傻了。 小胖墩儿彻底没了脾气,有些委屈地将泪水从眼睛里眨巴出来,开口想说话。 萧望舒额角青筋直冒:“再问那个弱智问题信不信我当场把你的狗头拧下来?” 火狐:“嘤。” “行了行了,”萧望舒松开握他的手,嫌弃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个弱智计较。你去将鹤归和黄焖鸡都叫出来,基地门口见。” “……啊?”火狐吸了吸鼻涕,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愣道,“为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问nm,滚!”萧望舒一脚踹过去,“再哔哔老子tm让你知道什么叫霸凌。” 小胖子一溜烟走了。 “刚才为什么要帮他说话?”萧望舒嘴唇抿成一条线,冷淡得颇有气势。 “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张仙凡无所谓地摊手,“未来还要一起打比赛,没必要搞到队内不和。” “要是解释不清楚呢?”萧望舒皱了眉,表情不悦。 “那也没关系,”张仙凡凑他近了些,语气乖巧,态度却不以为意,“放心,他打不过我。” 对这段话内容的真实性存疑的萧望舒嗤笑了声:“就你?小胳膊小腿儿的。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 “……”张仙凡无奈眨眼,思考着该怎么向他证实。 总不能当场将他本人揍一顿吧? 张仙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到他额头,摸了一把渗出来的冷汗,皱了眉:“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萧望舒一口回绝,左手握住他,与他十指紧扣,然后将两只手一起塞进衣兜里,“张仙凡。” 张仙凡:“嗯?”了声,仍在观察他的脸色。 “你爱我吗?”萧望舒垂眸,眼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从确认关系那刻起,这个问题他就问了许多遍,在这方便,萧望舒总是充满了不安全感。 张仙凡只能一遍又一遍,认真耐心地回应:“爱啊。” “可我是男人。”萧望舒说。 张仙凡想了想,问他:“那你爱我吗?” “……”他憋红了脸,“当,当然……问这种废话干什么!否则老子才不会和你在一起!” “可我也是男人,”张仙凡笑了笑,“你爱的首先是张仙凡,其次才是男人或女人。” 萧望舒愣住,片刻后突然炸毛:“我草!你这小孩儿的嘴究竟怎么长的!是不是太能说了一点!是益力多吗?一定是喝太多益力多了吧!不行,我们以后的孩子可不能这样,否则会祸害很多人的……话说回来怪不得你可以早恋!你这是早熟吧!一定是早熟吧!一定是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和人家女孩子油嘴滑……” 他一连串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还没结束,嘴就被柔软的唇瓣堵住。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目的只为了让他闭嘴。张仙凡突然觉得相比起毒哑他,还是用这个方式好些,毕竟这个方式只有他能使用,就像一个独有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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