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不假思索:“grove。” 薛景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ok,确定的话这个名字以后就是你的ID了,等你上了大名单那一天,你的ID自然也就有了官方认证。”朱梓岩说,“我回头和你们领队说一声,你填报名表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千万别出错。” “好。”路丛提问,“朱哥,我想问职业选手一般有几个号?” 朱梓岩解释:“一般就是分为比赛专用号和平日里的训练号,再详细点就是直播的号,除此之外就是你们的私人号了。私人号开几个都无所谓,不过按照ZG的规定都要上报给俱乐部,避免有心人作出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当然了,只要不违规,俱乐部也不会过多干涉。” 路丛点头:“也就是说职业选手有小号是常见现象,对么?” “当然,毕竟顶着官方认证号打游戏还是会有一定压力的,别小看那些狂热粉。”朱梓岩说,“小号就没这么多事了,反正也没人认识,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听到这里,路丛下意识朝薛景识的方向看过去,不曾想对方也在看着他。薛景识嘴边噙着笑意,见路丛毫不避讳盯着自己,他略不正经地扬起眉,一点没看出心虚。 朱梓岩说完正事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让薛景识早点回去。 薛景识的起床气显然消了大半,如今神清气爽,借着这个话题问路丛:“突然想问问你,你的吃鸡ID有什么含义?” “有。”路丛犹豫不过一秒,“我在意的人曾让我用‘grove’作ID,这条吊坠也是他送的。” 闻言,薛景识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怔住了。少顷,他若有所思地笑起来:“我指的不是‘grove’,而是‘Positions’。” 这回变路丛愣在了原地。 薛景识的声音悠扬:“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啊。” “嗯。”路丛想也不想,“我喜欢他。” “……”薛景识难得哑口无言,并没有想到路丛会说得这么干脆。 不给薛景识思索的机会,路丛接着道:“有首英文歌叫《Positions》。” 说话期间,薛景识自觉地在手机上搜索这道歌名,顺嘴念出歌手的名字表示询问。 路丛说:“嗯,我挺喜欢A妹的。” “你喜欢的人挺多啊。” “……” “A妹?”薛景识似笑非笑地睇着他,吃味儿似的,“叫这么亲近。” 路丛木着脸:“哦,薛妹。” 薛景识:“……” 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转眼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过路丛低估了薛景识的本事,对方边听歌边翻歌词,在看见其中一句时,忽地意味不明笑起来。 路丛还在云里雾里,就听见一句歌词从薛景识的嘴里脱口而出:“I'm tryna meet your mama on a Sunday,”他加深语气,“…And make a lotta love…on a Monday.” 犹如发现了他的小秘密,薛景识调侃:“想不到你喜欢这种。”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句没听懂。路丛不自觉皱眉。 “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薛景识看过来,浅棕色的眼珠子映出别样的光,仿佛在期待他会回答“是”。 然而薛景识并没有给路丛这么多时间。 为了句子的完整性,薛景识翻译后一句的时候加了个宾语,“我尝试着在星期天能偶遇你的母亲,还想和你在周一……”他即将说到结尾,临时刹住车。 薛景识曲指敲了一下路丛的前额,吊人胃口来了句:“后面那句自己查。” 路丛在薛景识脸上看见了一股蔫坏。 直觉告诉他肯定没好事。 “心愿了了,是时候该回去了。”薛景识走到门口倏地顿住,眼神示意路丛的后方,“对了,海报不错。” 路丛顺着看过去,一眼对上几个月前被他从网吧淘来的那张薛景识单人海报。 直到房间门阖上路丛才缓过神。 估计是怕薛景识再回来,路丛特意把门反锁上。他打开音乐软件将那首歌搜出来,逐字逐句地找到薛景识刚才念的那两句歌词,仔细看翻译。 三秒后,他头顶“轰——”地冒了烟。 另一边的薛景识慢悠悠走出别墅,毫不吝啬地将愉悦展现在脸上,碰见康乐栖和严容的时候难得好脾气。 “特意等我?” 严容应了一声,手指旁边的康乐栖:“胖子执意要等你出来,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去这么久啊?”康乐栖还在低头看手机,插了句嘴,“水果摊的老板都下班了。” 薛景识“嗤”地乐出来:“干嘛等我,图什么?” “图你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想见你呗。”康乐栖插科打诨。 严容仔细打量,看出了他的端倪:“你的起床气这么快就治好了?” “哪有什么起床气。”薛景识依旧朝前走,暗昧暖黄的光线洒在他身上莫名营造出朦胧的调子,他莞尔:“床太硬,就没睡着。” 缓存良久才反应过来,严容笑着摇头:“不愧是你。” 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专注自己的康乐栖忽然“卧槽”了一声。 “也是幸好黎总不在。”严容从袋子里掏了个苹果递给他,“把嘴堵一下,能少扣点钱。” 康乐栖诧异:“这是什么?!” “iPhone。”严容蹙眉,“装什么装,苹果都不认识?” “不是,小青你少打断我。”康乐栖转过手机,翻出微博上那张炒得火热的同人图,“这、这是——” 薛景识一脸平静:“嗯,是我。” “那旁边……” “路丛。”严容直言不讳,“他们在接吻,大家都看见了。” “……”康乐栖惊掉下巴,“你俩咋这么淡定?!”他面向薛景识,“你可是当事人啊!你就没什么感想?!” “画得不错。” 靠!!! 康乐栖猛遭重击,被严容拉去一边安慰:“你儿子终究会长大,你得理解。还有,少看这些少儿不宜的图片。” 跟陆昭一样,康乐栖始终保持直男思维:“我不理解,你跟兄弟亲嘴儿还能这么淡定?” “这句话别对我说。”严容黑完脸,转而指责,“还有,我说你怎么就不会看人脸色,干嘛非要在老识和路丛中间插一脚?就你这情商,还好意思自诩恋爱奇才。” 康乐栖啃了一口苹果:“嘿,你贬我是怎么个事儿?再说老流氓跟路丛咋了,我就没看出来他俩有啥不对劲啊,好兄弟不能在一块儿玩吗?你看我们仨就玩得多开心。” 严容差点翻白眼:“奉劝你一句,少幻想,还不如正儿八经谈个恋爱来得实在,反正以后你就明白了。” “行吧。”康乐栖光顾着啃苹果,“对了,咱们过来的路上没看见洗手池吧,你上哪儿洗的苹果?” “没洗。” “……从此以后我和你不共戴天!” 自迎新宴以后,路丛就陷入了忙碌之中,同时和其他三人组成了ZG青训队,分别是七木、朱圆奇和陈言科。七木主玩狙,陈言科指挥,朱圆奇算半个自由人,主要负责侦察,而路丛在队内的角色从始至终都是突击手。 在此之前,冯炮私下找过路丛,有意让他成为青训队队长,却被路丛拒绝了。 路丛只说了一句话:“教练,我认为我还不够格。” “我说你够你就够,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训练成绩?”冯炮说,“你在你们四个人当中就是有资格!”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丛说,“平时的成绩说明不了什么,拿了比赛冠军才有说服力,总之这个队长的位置不能分配得这么草率。” 这么多年来冯炮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人准,包括路丛和陈言科之间细微的变化也瞒不住他。即使路丛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也不想在别人那里落下话柄,更不愿意这件事牵扯到薛景识。 冯炮没再劝。 虽然冯炮明面上没说路丛是队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丛成为了队内的核心。陈言科没再明面上和他过不去,可路丛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知道对方依旧对自己有意见。路丛不愿操心这些事,全身心投入训练,重心放在了提升自我上。偶尔遇见陈言科消极懈怠,路丛就和其他两个队友轮流负责指挥。 这些挫折对目前的他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他说过,自己不可能就这样止步于此,也不会和陈言科做一辈子的队友。 “小不忍则乱大谋。” 薛景识倏然出声,把正在打字的路丛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理疗日?我特意过来按按。”薛景识笑得灿烂。 俱乐部在每个月都会有理疗日,目的是通过针灸、按摩等方式帮助选手们缓解病症,放松身体。同时也赶上了一年一次的体检,索性就把两个项目放在同一天解决了。按理说该项目不光是青训营有,基地也应该同步,但薛景识只字不提,相当理直气壮,摆明儿就是特意来找他的。 路丛撇开头,“哦”了一声。 “朋友圈怎么回事?”对他始终保持着好奇,薛景识的提问都成了情理之中。 “没。”想了想,路丛还是说了,“就是和一些人合不来。” “一些人?”薛景识猜测,“队友?” 路丛点头,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是个头疼的问题。” 薛景识看了路丛半晌,继而走上前勾住他脖子,胳膊松垮垮地搭在他肩上:“学你偶像,忍着吧。” 想到薛景识跟傅越之间在网上流传的爱恨情仇,路丛止不住好奇:“你们私下训练会不会吵?” 听懂他指的谁,薛景识说:“不会明目张胆地吵,但会不舒服。”他转回之前的话题,“跟他们合不来不要紧,跟我合得来才最重要。”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路丛没说这句话,他咳了一声:“我又不是一队的……” “但你会来,不是么?”薛景识表现坚定。 简单一句话,令路丛内心的急躁瞬间荡然无存。 走完流程,薛景识还没有要回基地的意思,中间只离开了一个小时就又回到了青训营。 冯炮把他堵在门口,见人就开始吐槽:“你怎么一天到晚跟个无业游民一样没事儿干,你们安教练不管你啊?” “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只有我达标了,排行榜更不用说,名列前茅。”薛景识示意路丛那边,“我来看看他,顺便带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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