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路丛同样忙到抽不出空,直播更是不敢想,从那以后路丛就再没登过Mango,光是训练就占据了他百分之八十的生活,其余时间就只想休息睡觉,压根不会再想碰这个游戏。 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跟薛景识促进感情,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 ……操? 路丛脸皮忽然烫起来,在彻底冷静后只觉得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既荒唐又莫名其妙。 其实也没什么好促进的。路丛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没人知道他此刻正在胡思乱想。 朱梓岩来到训练室门口,“今天晚上不用训练,一起出去吃顿饭,俱乐部请大家放松一下。对了,不准请假啊。” “朱哥朱哥,都有谁去啊?”其中一个青训生问。 “这顿饭主要是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新队员,所以一些主要成员都会来。” 朱梓岩发完话,训练室里立马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顿时烘托出吵吵闹闹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不透露出兴奋,他们已经憋得太久了。 “说没说过游戏还在进行的时候双手不能离开鼠标和键盘?”冯炮打断了他们,“那几个站起来的是想造反?还没到点儿,都瞎激动什么!” 造反的几人一屁股坐下,零零散散传来哀嚎:“知道了。” 朱梓岩转头对路丛和陈言科道:“再次提醒一下,您两位可是今晚的重点啊,谁缺席就扣谁工资。” 陈言科隐隐亢奋:“放心朱哥,我保证到场!” 路丛面不改色地点头,反之涌上一股期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股期待一直维持到路丛在饭店门口碰见康乐栖和严容。 康乐栖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路丛,好久不见。” 因为不熟的缘故,路丛有些拘谨,他对两人颔首,很快将目光越过两人,像是在找人。 “老识没来。”严容一眼看穿,好心解释。 路丛沉默片刻:“他很忙么?”转而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合适,那毕竟是Tenet,忙起来连轴转轻易十天半个月看不见影的人。 “这几天在南京有个线下的个人邀请赛,今天刚比完呢。没事儿啊,老流氓来不来都一样,都是自家兄弟,好歹我们还在呢。”康乐栖不由分说架着路丛的肩膀往里走,一点儿不见外。 闻言,路丛迅速收回眼,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实际上他眼皮轻轻耷拉着,流露出来的失望统统被掩于睫毛下,旁人毫无察觉。 去掉高层,俱乐部总共来了二十多号人,一队二队包含两位替补总人数十个,剩下的一半大多都是青训生。 到现在路丛才把ZG这群人认识了个透——说是认识,不过也是混个脸熟而已,光记住名字还得耗费一段时间。 黎尧身为经理,优先发言:“大家难得一聚,在这里我有一些话想要说。我们ZG在今年已经夺过了一次冠,也就是洲际赛,这一点一队的队员们功不可没。其余的还有不少奖项我就不一一举例了,这份荣耀不光属于个人,更属于ZG这个集体和我们的国家。我希望新老成员们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可以更上一层楼,在电竞这个行业里成功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和赛场上的奖杯一样光芒万丈!” 男生们齐声呐喊:“好!!!” 话锋一转,黎尧进入主题:“废话不多说,俱乐部新来了两位青训生,大家认识一下。小科,你先和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陈言科执起一杯酒,面朝众人沉稳地作了一番自我介绍,顺便聊起了自己的感想,围绕“荣幸”俩字儿侃侃而谈,像极了升旗台上讲话。在这一刻路丛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彭立卿的影子。 对方说完,接下来就轮到了路丛。 “路丛,请你简单说两句。”黎尧最看好路丛,眼神饱含欣慰。 路丛在二十几号人期待的目光下站起来,然后道:“我叫路丛。” …… …… 五秒过去了。 “没了?” “没了。” 朱梓岩小声提醒:“再说几句,你这也太短了。” “哦。”路丛蹙起眉,一副苦思冥想的纠结样儿。 就当众人以为他会像陈言科一样长篇大论时,紧跟着就听见这道清冷的声线再度响起:“我上个月刚来,目标是打进PCL。”语毕,他一手抄起桌上的酒,二话不说仰头灌酒,姿势迅猛到在座的各位都没有反应过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真就简单说两句。” “我去,这哥们儿猛啊,一看就没少喝!” “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进PCL不靠喝酒。” “路丛,把酒放下!” 随着冯炮的声音落下,路丛已经连着灌完了三杯。他随意地抹了一下嘴,神色照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今后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感谢大家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不忘给自我介绍加上一个完美结尾,路丛朝大家鞠了一个躬。 这过程中康乐栖和严容小声说话:“黎总跟老流氓找来的这位仁兄是真不一般啊。” 严容乜了他一眼:“那确实,一看酒品就比你好。” 康乐栖:“……” 待路丛坐下后,朱梓岩这才一脸担忧地凑过身:“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难受吗?” 早已习惯对方老妈子似的操心,路丛摇头:“还好。”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也不能这么喝啊。” “没事朱哥,我都十八了。” 话是这么说,但路丛活了十八年还是头一次在不熟悉自身的酒量下一口气喝这么多,于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那股难受劲终究还是冒上来了。 特别是一旁的康乐栖夹了块儿榴莲,路丛光是闻着味道就想吐。不多时朱梓岩就看出了他不舒服,贴心地让他提前回去休息。 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前如洪水之势般的恶心感总算消了不少。路丛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有些红了,好在外边的风能把他身上的温度吹下去点,大脑也一同通了气儿。 没在外面多打转,路丛刻不容缓回到青训营。 像是踩着点一样,陆昭在他到房间的那一刻同步发来了消息,其中一条还是微博链接。 -上网冲了一下午的浪,我感觉眼睛瞎了。 -#识路同人图——关于我对你那不可诉说的爱意# 路丛不明所以,顺着对方分享的链接点进去,瞬间理解了陆昭口中的“眼睛瞎了”是什么意思。 画上的两个人皆为男性,他们分别赤.裸着上半身,贴得很近。而其中一名皮肤稍白的少年轻易吸引了路丛的视线,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头夺目的红发,还有那条骚里骚气的低腰裤……更重要的是,路丛认出了这是他自己。 “他”被画中的黑发男人单手搂腰,对方余下那只手则是用虎口卡住他的下颏,与他亲密无间地接着吻。 这幅充满了暴力与美学还有点肆无忌惮的画出自微博上的一名大触,粉丝几十万,单是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就上了万。 微博的标题里带了路丛和薛景识的tag,黑发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路丛一眼就看见他和薛景识的同人图,一时半会儿震惊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先前喝的酒有叫嚣的迹象,热气堵在他脑子里久久散不尽,近乎快要爆炸。 【太太牛逼!下一次请直接让他们脱裤子上床!】 【标题取得太含蓄了,明明是明目张胆的爱意和决堤的水。/doge】 【我恨微博不能开车!呜呜呜】 【老流氓涩!爆!了!掐脖吻谁tm懂啊!】 【就知道跟着太太吃粮不会让我失望,小路总的细腰让我色心大起!便宜老流氓了!!!】 【有一说一,我觉得识神和路总真有一腿。】 几个热评令路丛脸红心跳,他颇为慌乱地关掉微博返回微信,到这时候陆昭仍在坚持不懈地当着当事人的面儿吐槽。 -这算造黄谣吗?!!啊?!! -现在网络上的风气都这么不堪入目了吗! -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你!你那么阳刚笔直一个人,怎么可能和臭男人这样那样?! -呃,我说的臭男人不包含Tenet。 -但我还是接受不了我的好兄弟跟男人亲嘴,还他娘是舌吻![图片]这简直是对我幼小心灵沉重的打击,你能接受吗?我完全不能接受! 看着最后一句话,路丛严肃着脸陡然沉默了。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 算了,随便吧。 -你脑子有坑?ni见过哪个吱男特意放大图片看人舌吻? 几秒后,陆昭回复。 -? -我猜你想说的应该是“直男”吧。 -不过你怎么这样说话,喝酒了? 路丛满脑子想着刚才的同人图,已经到了心烦意乱的地步。 路丛,你好像个变态。他不断审视自己的反常行为,索性懒得再谈,打了一个“没”敷衍了事。 不料陆昭又发来。 -不说别的,就说你俩这事儿,Tenet怎么可能喜欢你?他疯了? -滚。 路丛不明显地“啧”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一边。 手机还在不厌其烦地震动,路丛趴在床上全程无视,同时想要努力压下这道疯狂生长的欲望。直到敞开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他这才满脸不爽地回头看去:“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回答他的同样只有一个单音节。 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路丛忽然很想问自己:前不久才在画上见过的人出现在你眼前是种什么体验? 什么体验,路丛是说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变本加厉地狂跳,大有一种冲破他胸膛的气势。 薛景识已经坐到了路丛的床边。见状,他笑了一下:“看见我就这么高兴?” 模糊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路丛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道:“也没有很……康乐栖说你在南京。” “几个小时前还在。”薛景识说,“但尧哥说今天有迎新宴,我怕某个人会想我,所以就连忙赶过来了。” 路丛迟钝半秒,接着转开头:“我才不想。”他没意识到这句话带有撒娇意味,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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