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帅——!” “啊啊啊啊他身材好好,好厉害,不会是专业的吧?” “为什么戴口罩,好想看脸……” “真的好帅,今天来值了,等会发群里,馋死她们!” “天呐他柔韧性好好——呜呜呜救命——” 代泓予每做一个动作,就要转头往靳诺那边看,好像生怕他偷偷溜走。拜他赤裸裸的目光所赐,很多人也意识到靳诺和他是同行的人,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关尔佳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代泓予在场中央做联合旋转,周边围了一圈观众,像大明星一样。这人技术毫无瑕疵,关尔佳越看越觉得眼熟,可是那人高速旋转又戴着口罩,仅凭身形极难分辨。 他抱臂在边上欣赏了两秒,突然发现围观群众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踩着冰鞋绕过人群,关尔佳伸手去拍那个人。 “小诺!” 靳诺毫无防备,被吓得一哆嗦,刚想转身发火,嘴边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他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无比熟悉的味道立刻引出了埋藏在深处的记忆。 这个牌子棒棒糖的味道,对他来说,几乎就是冰场的味道。 靳诺含住棒棒糖,惊喜地打量面前那个有几分熟悉却又掺杂着陌生的脸庞,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尔佳哥哥?!” 关尔佳笑眯眯揽他的脖子,“还记得我呀,真不容易。” 靳诺指指嘴巴,同他开玩笑:“记得棒棒糖呢。” 关尔佳哈哈大笑:“昨天宋老师跟我说了你要来,我特地带的!看,多明智,成了我们相认的信物了!” 他穿着一身世纪星的教练服,脖子上挂了工牌。统一的制式服装衬得他身高腿长,眼角下垂,总是笑眯眯的,显得极有亲和力。 “那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关尔佳爽朗地笑几声,仍像小时候那样揪他的脸颊,“冠军杯的短节目和自由滑我可都是看了直播的!”他伸手指指冰场顶上的大屏幕,“呐,就是用那个看的。你表演节目的时候啊,冰场一堆人围着看,别人都没这么受欢迎。” 他的声音一点没压,边上有的人听见了一点儿,赶紧凑过来搭话。 “请问……您就是靳诺吗?” 靳诺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那人立刻兴奋地呼朋引伴,从包里掏出纸笔,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空白的本子,“冠军杯我也看了,您的节目真的非常完美,我私心认为您值得冠军,真的!……不好意思,请问……如果方便的话,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关尔佳站在他身后,一手扶着他,只微笑看着,并不作声。 靳诺没想到能在这种场合被认出来。他有点紧张,但更多的却是面对这样直白的喜爱的不知所措。他有点惶恐地点了点头,露在外面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小声回应:“啊、谢谢你们……签名是可以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他刚想接过笔纸,从旁伸出的一只手突然阻止了他的动作。 方才还在人群中央的代泓予不知什么时候回到靳诺的身边,他有点微喘,口罩小幅度地起伏,背地里强硬地拍掉了关尔佳贴着靳诺后背的手。 关尔佳被这人刺来的凌厉目光一惊。 等他再反应过来,代泓予已然开口说话了。 “不可以在白纸上签,可以在别的地方。……这位先生,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请问能提供签字笔吗?” 他毫不客气地仰着下巴点了点关尔佳。 靳诺赶紧拽代泓予的衣角,面色紧张,想叫他礼貌一点。 他似乎没接收到这个信号。 靳诺只能转头看关尔佳,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关尔佳还是那副好说话的样子,耸耸肩膀,表示无奈,随即转身去柜台借记号笔。 这两人的机锋落在代泓予眼里,更是十恶不赦。 甫一见面,代泓予对关尔佳的印象就降到了负数。 不一会,关尔佳就把笔拿了过来。靳诺给几个粉丝在帆布包上签了名,目送他们欢天喜地地离开。 为了防止影响冰场的正常营运,关尔佳带着两个人去了员工休息室。 作为中间人,靳诺互相介绍:“这是关尔佳,我以前的师兄,这是……这是代泓予。” 代泓予的大名,对于花滑人来说是如雷贯耳。关尔佳一脸恍然大悟,主动伸手:“听过的,代神,你好……” 代泓予极没礼貌地直接忽视了他,皱眉问靳诺:“棒棒糖是哪里来的?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吃外食?” 靳诺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关尔佳主动道歉:“对不起,是我给小诺的,忘了他是运动员,非常抱歉,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他做足了礼数,从表情到话语都真挚诚恳,让人挑不出错处。 代泓予一通邪火没地方发,憋得整个人都要爆了。 其实一根棒棒糖根本什么都不影响,他就是想借个由头发火。昨天两个人刚——今天靳诺就和别的男人靠在一起,那人手还贴着他的后背,这什么意思?! 靳诺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低头看,是关尔佳偷偷发来的消息: [关尔佳:代神做教练这么严吗,我还以为他还像在役时那样圆滑呢,你好惨TT] 靳诺无从解释,只好转过脸,偷偷冲关尔佳做了一个鬼脸。 他按灭手机打圆场:“别光站在这里啊,代哥,尔佳哥……” 刚发出一个声母,靳诺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掩住嘴。 可惜迟了,代泓予都听见了,他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靳诺懊恼于自己的嘴快,从小叫习惯了的称呼,想改还真不容易。 关尔佳装作毫无察觉,主动打圆场:“小诺你叫我尔佳就好了。” 靳诺赶紧点头,拉着气鼓鼓的代泓予往外走。 今天关尔佳说要请两个人吃饭的。餐厅订在冰场不远的地方,以前靳诺练冰时也常常来吃,没想到竟然一直开到现在。 席间,靳诺好奇地问关尔佳现状,这才知道,他毕业之后一直在到处跑,有时候停留在上海,就来世纪星帮忙上上课。家里压力不大,也不急着成家立业,万事都随他自己心意。 靳诺有些羡慕他的自由。 关尔佳爽朗一笑,说:“你跑去全世界各地比赛,不也跟我一样嘛!” “说的也是。” “哎,下次比赛是不是GP分站啦?你选什么站,我到时候去看!” 靳诺想想:“还没定呢,等定下来了告诉你。” “好!” 两个人凑到一块兴致勃勃地回忆往事。代泓予坐在一旁,插不上嘴又吃不下饭,用叉子把碗里那个温泉蛋搅得稀烂。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聊的?! 他心里憋屈,想早知道不来了。可一想到如果他不来,不就真成这两个人在约会了吗…… 气死! 真烦人真烦人真烦人! 要是现在能出点什么急事,让这两个人吃不成饭就好了—— 正当代泓予蹂躏温泉蛋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边上两个人的声音顿时停止,齐刷刷盯着他。靳诺伏在他耳边小声问:“谁的电话?” 代泓予自己也不知道,他懵懵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陈达”两个字。 “陈教练?”靳诺皱眉,“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不知道,我去接一下。”代泓予说。 靳诺点点头,目送代泓予走出去。 对面关尔佳面露探寻之色:“怎么啦?” 靳诺摇摇头:“不太清楚,可能找代哥有事吧,我们先吃饭。” 话是这么说,靳诺心里总觉得奇怪。为什么陈达只给代泓予打电话?而且他明明知道他们在上海比赛,现在打电话,能是有什么急事? 这个电话没打多久,代泓予很快回来了。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站在过道里,一手按住靳诺的肩膀,说:“陈达叫我们明天就回北京。”
第36章 36.绯闻 “为什么?” 靳诺愕然。 什么意思,为什么明天就要回北京? 他皱眉,急切地想要起身:“比赛都没比完啊,女单她们今天才自由滑,还有双人和冰舞,还有最后的表演滑……” 代泓予微微用力,把他按在座位上,“回去跟你说。” 他又转头对关尔佳客气道:“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我和小诺可能要先走。” “啊,没事没事……”关尔佳赶紧站起来,又一脸担忧地对靳诺说,“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靳诺还没张嘴,代泓予就短促地拒绝:“不用。” 他对着关尔佳点头示意,主动去前台把单买了。 短暂道别后,代泓予和靳诺坐上了回宾馆的出租。直到这时,靳诺才有空细问。 “刚刚陈教练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是北京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其他人比赛不比了吗?!” 代泓予捏捏他的手作为安抚,神色冷静:“只有男单的回去,机票都定好了,明天上午的。表演滑肯定要退出,具体情况他也没跟我细说。” “那他为什么没通知我?” “我是你的教练,他直接来找我也是应该的。好了,别担心了,明天回去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知道从代泓予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结果,靳诺忧心忡忡地低头,掏出手机。他本想给陈教练发消息问问情况,可犹豫了几遍,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遇上桐原南央和易执。那两个人一看脸色也不怎么样,行色匆忙,一边并肩等电梯,一边头靠头看着易执的手机。估计跟他们一样,也是半路被叫回来的。 靳诺快跑两步追上他们,伸手就去拍易执的肩膀。 易执被吓了一大跳,慌不择路藏起手机。 “靳哥?!你吓死我了!”他脸色惨败,好像真的受惊不小。 “没有故意想吓你,”靳诺抱歉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们,陈教练给你们发消息了吗?” 易执抿抿嘴,说:“发了。” 靳诺急切地追问:“那他跟你们说了原因没有,我这里都没得到消息,要不是和代……代哥在一起,我都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 易执张张嘴,犹豫该不该说,边上桐原南央主动开口:“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陈教练没有单独联系靳诺君,说明并没有发生很严重的事情,至少对靳诺君来说是这样,对吧?” 最后两个字,她是对着逐渐走近的代泓予说的。 接收到来自妹妹的信号,代泓予点点头,旁若无人地拉住靳诺的手,“南央说得没错,别太担心了,你知道的,他们一向习惯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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