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由畅快又心跳加速,沉溺在彼此的温柔和亲昵中,在喘不过气的工作间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虽然地点不太雅致,但满足是由心而发的。 穆临之的手顺着下衣摆进入,他摩挲在闻衍的皮肤上,喟叹似的发出一声气息。等再次回过神,两人之间仅有的距离如烟消散。 他们衣衫不整,活像偷情。 闻衍被穆临之咬出了血,他忍着一声不吭,任由鲜血在彼此舌尖游荡。 穆临之轻轻舔舐伤口,他问:“疼吗?” 闻衍答非所问:“宝贝儿,你可真甜啊。” 穆临之倏地血脉喷张,他把闻衍堵在角落,侵略的攻势咄咄逼人。 闻衍:“你想在这儿上我恐怕不太合适。” 穆临之:“哪里不合适了?” “操!”闻衍倏地老脸一红,“姿势不好把握,老子怕半身不遂。” 穆临之舍不得放开人,他拱着闻衍的脖子,撒娇似的啃了一口,底喃:“哥,阿衍——等把那些鬼东西收拾干净之后,我带你去度假好不好?” 闻衍拍了拍穆临之的头,轻声细语地哄:“好。” “嗯,”穆临之又问:“你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你那杯咖啡提神,”闻衍说:“我再陪你说会儿话。” 穆临之:“说什么?” “我们天亮后的行动,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嗯,”穆临之回答:“一起。” 闻衍:“这要是挖出不太好看地东西,我可没时间再哄你了。” “放心吧,”穆临之笑了一声,“现在除非你给我下蛊,不然我百毒不侵。” 闻衍把甜言蜜语提前又加量哄完,他把穆临之的毛顺得舒舒服服。 穆临之保证自己百毒不侵,其实压根没把那些剧毒放在眼里—— 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是死人还是活物,都不值一提,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眼下为非作歹且自以为是的凶兽。 穆临之要保护闻衍,决心把阻碍他们未来道路的垃圾清扫干净。 经过多方协调,早上十点整,荒废地块挖掘工作正式开始。现场警戒线层层设立,三步一名刑警把守,可谓固若金汤。 荒地并非一马平川,那里立着三幢四层高的楼,围着一块空地形成一个圈,是类似仓库的建筑。 仓库四壁,爬山虎铺满整墙,可眼下现场再如何人声鼎沸,也盖不住扑面而来地阴森鬼气。 闻衍衣服穿少了,他在阳光明媚的初春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穆临之贴心地替他挡着来风,目不斜视地说:“工作量不小,一天挖不完吧?” “嗯,”闻衍皱着眉,“先看看吧,能挖多少是多少。” “阿衍!”徐舟吾从警戒线外过来,边跑边喊:“刚到了两台挖掘机,从哪里开始挖?” 如果从建筑物内部开始挖,那势必要把仓库先拆了,这做法即费钱又费时,不太现实。再者,如果当年穆恪忱真在此摆了个噬血阵,那供他们消遣的场所下不可能就地挖个坑埋尸体。 相反,被三栋仓库围住的空地非常古怪,那里因位置关系,有大半部分常年不见阳光,那里的杂草昂首挺胸,傲慢又凶狠的与人齐平。 闻衍想了片刻,他抬起手,指着那块地,说:“先挖那里。” “好!” 徐舟吾应了一声,又陀螺似的跑了。 过了片刻,闻衍对穆临之说:“走,我们去仓库里面看看。” 穆临之:“嗯。” 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除非人为暴力破坏,否则很难打开。闻衍嫌麻烦,直接翻越碎玻璃渣堆满的窗户,身轻如燕。 “这鬼地方——”闻衍掸着掌心的灰,目光绕着一览无遗的仓库内部走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铁锈味混合着血腥味,这里能激起人类对于恐惧和反抗最激烈的欲望。 仓库的内部结构非常简单,离地面三米高处沿墙做了一圈走人的过道,铁杆扶手围着。站在这里抬头一眼能看见屋顶,除了门边两扇窗户外,其余墙面被钢筋混凝土砌得严严实实——这里不透光、不透气,像座坟墓。 角落里象征性地堆了几个箱子,箱子表面破败不堪,里面除了蜘蛛网基本没东西。 穆临之似乎很嫌弃这里的气味,他皱着鼻子说:“哥,我们上去看看吗?” “好。” 通往上层走道的楼梯也是铁制,它经过长年累月的腐蚀早已不堪重负。闻衍和穆临之一前一后谨慎向前,可每走一步,他它依旧吱哇乱叫。 走道扶手高度约在成年男子的腰身部位,双肘撑着时舒适度刚刚好,但是走路的通道却非常窄,横竖塞不下一个胖子。 闻衍站在此处,心绪带入当年的处境,他俯视朝下,是意料之外的睥睨众生—— 试想多年前的某一天,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有钱人就是在这儿,以人命为赌注,享受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征服感,极乐挥霍。 闻衍暗自长叹一声,眼角却看见穆临之阴郁的脸色。 “临之,”闻衍忧心重重地问:“你想什么呢?” 穆临之:“想变态们的乐趣到底出自何处。” 关于这一点,闻衍是欣慰的。因为穆临之永远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他要是想得通,迟早也会与变态为伍。 “你啊…” 闻衍的感叹刚要说出口,室外突然一片喧哗。 徐舟吾找不到闻衍,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们俩又搁哪儿谈恋爱呢?!” “怎么了?”仓库内没有窗户,闻衍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我们在空地里挖出一些东西,”徐舟吾非常严肃:“你赶紧过来看看!” 挖掘机一铲子下去迅速挖出一具完整人骨,从骨头的状态看,年份应该不少了。紧接着第二铲继续往下挖,这些不同部位的人骨就像是埋在底下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一坑一个,数不胜数。 司机是工地上找来的,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他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心里想着晦气,不敢再继续工作。闻衍让他先去休息,然后又重新找了个心理素质稳定的人上去。 后来,闻衍联系相关单位又找来一辆挖掘机,三辆车分别在两个地块工作到深夜,把能挖的地方刨了个底掉,最后清点出四十一具人骨。 绕是见过大场面的陶勇宏也被这架势震住了,现场气氛沉重,在这如同乱葬岗的地方,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孙望偷偷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说:“造孽啊…” 穆临之:“是啊。” 孙望:“……” 闻衍下意识看着穆临之,他见穆临之神色淡漠,突然觉得心里难受。 这世上大多数的犯罪总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逃出天网,很多人也会自我安慰地说会有报应的。 可报应这个东西就很难定义了。 当神降天谴,心虚的人会自我代入。比如梁俊生在梁少风遭遇绑架并且死亡后,有没有把这个事情归为报应然后承到自己身上,当看见自己儿子身首异处后,他有没有半刻后悔自己在那些年的所作所为? 还有穆恪忱和孔旻,他们会认为自己现在的生死处境是报应所致吗? 可那些人造的孽关穆临之什么事?老天爷就算劈道雷也劈不到他身上! 凭什么把这一地森森白骨算在他头上! 闻衍不服气,他想把穆临之圈在自己的视野下,他会让那些野兽统统滚蛋! 陶勇宏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挖掘工作进行到现在,能不能收队全在等他的命令。 可他陶勇宏从头到尾蹙眉不展。 “数目不对。” 现在能证明孔旻在邮轮绝境时说的东西不是他胡编乱造的。那还是依他所言,穆恪忱开展此类大逃杀游戏数次不少,有几年甚至频繁,每次游戏收集人数十至几十不等。 按照一次活一人的游戏规则,不可能只有这么些骨头! 剩下的死人去了哪里? 闻衍:“陶局,我们锁定的可疑点还有两处,一所学校,一座工厂。不过这两个地方想要如此大动干戈的查,不好办啊。” 陶勇宏深思片刻后,说:“有怀疑我们就要查,管他里面是不是住了玉皇大帝!关系我会打通。” 闻衍称赞:“有气魄啊陶局。” “别给我戴高帽子。”陶勇宏看着自己下属一串灰头土脸的糟心样,气不打一出来,他痛心疾首地摆手,说:“瞧你们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比地上那些东西还难看!行了,先收队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明天继续上班!” 闻衍:“得嘞,谢谢领导体恤!” 挖出来的骨头不需要徐舟吾负责,所以他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可是溜得太慢,被闻衍抓了个正着。 “老徐,狗孙!别回家了,上我那儿喝杯茶。” 穆临之像尊精致又高贵的吉祥物,端庄地站在闻衍身边,他看上去和蔼可亲,可徐舟吾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一转,直接拒绝:“不喝!” 孙望却兴高采烈:“去去去,我去!” 徐舟吾:“……” 你去个屁!
第95章 热烈 五 徐舟吾不情不愿地被闻衍拖着上了贼车,他觉得今天晚上自己也不用睡了。 时隔几天再次踏入闻衍那个狗窝时,徐舟吾惊悚的发现,这个永远对生活不着四六的玩意儿居然在客厅点了香薰。 狗窝内井然有序、一尘不染,徐舟吾杵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脚往哪儿放。 闻衍:“进来啊。” 徐舟吾:“你中邪了?” 闻衍眨巴眼睛,突然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是我干的。” 穆临之从卧室脱了外套出来,彬彬有礼地表示:“家里要来客人,自然得好好招待,他每天都忙,顾不上这些,所以只能我来做。” 徐舟吾让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他张着嘴,心律不齐似的愣是喷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硬生生憋:“靠!” 想当年,闻衍这没心肝的东西三天两头忘带钥匙,徐舟吾本人就是他的钥匙储蓄袋。如今穆临之的一句话,他就变成客人了。 果然恋爱使人智障,不知道该心酸的人是谁。 穆临之这口陈年老醋时不时对着徐舟吾发作,闻衍总睁一只闭一只眼,觉得这情趣不错。如今他怕把徐舟吾彻底惹毛,只能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屋,亲自奉上一杯茶。 徐舟吾还是想不明白:“我哪儿惹他了?” “不知道啊,”闻衍说:“你别理他。” 孙望心大眼漏,这个单纯的直男虽然不是单身,但愣是没看出来屋内诡异的气氛。他看着徐舟吾被气绿的脸,求知欲旺盛地问:“闻哥,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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