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后,三人都惊住了,饶是之前见过洪以秀的排场,季无渡还是震惊不已。 整个卧房暗黑一片,墙上到处是黄符,角落还有几盏暗红的灯,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奇闻怪谈的书。整个房间跟外面的客厅格格不入。 “我的天哪?深度迷信啊?”易临伸手去开墙壁上的开关。 屋子里的灯光也是暗黄色,整个卧房在这种光线下显得诡异至极。与洪以秀的小神坛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百丽跟在季无渡后头,悄悄的拽着他的衣角。季无渡移动一步,她跟着移动一步。 “干什么” “我,我害怕。” “害怕你出去。” “不行,我看那俩小孩更可怕。” 季无渡扒拉开她的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易临砸吧两下嘴,好似在怪季无渡饱汉不知饿汉饥,“妹妹别害怕,害怕就拽着我的手。” “啊,易哥,我不害怕了。” 季无渡打开余又彩的衣柜,衣柜倒是很正常,都是清一色的工作正装,整齐地排列在衣柜里,衣柜上架着行李箱。床头还摆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水,首先她应该不是出去出差或者去哪儿游玩了,看卧室的状态不像是有目的的出门,那就只剩下意外和突然有急事了。但是查过她的手机通讯记录,她最近的通话记录都是有关工作上的,且这些人,徐渊他们已经调查过了,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季无渡走出门去,看到余生雪正趴在书桌上写作业。 “作业一会儿再写,我问你几个问题。” 余生雪放下手中的笔,直逼逼地盯着季无渡的眼睛,“问吧。” “你什么时候去过你外婆家?” “去年上半年。” “去干什么的?” “跟我妈回家探望他们。” “你妈跟你外公外婆之间有什么问题?” “那是他们的事,我不清楚。” “那你舅舅跟你妈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什么样的?” “见面会吵架的那种。” “为什么会吵架?” “大人的事他们不会告诉我们小孩。” 好家伙,这答话方式跟着余家辉真是一家人啊,老狐狸和小狐狸。 “那你们为什么突然改姓?” “我妈说我爸不在了,没必要再跟着一个不在的人姓了。” 易临和严百丽此时也从房间出来了,易临从各个角度拍了不少余又彩房间的照片,然后通通发给了季无渡。 第30章 三人从楼上下来时,天已渐黑。严百丽和易临走在季无渡身后,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到了车旁,易临小跑至季无渡身边,“季哥,你把百丽妹妹送回家吧。我去前面坐地铁回家。” 季无渡越过易临看了看严百丽,挎着个小背包,低着头,脚尖不知道在地上画什么圈圈。 季无渡把钥匙递给易临,“车给你,明早给我开到署里,你送她回家吧。” “啊?不是,季哥,你没搞错吧?” “我家离地铁站更近。” 易临差点没哭出来,他高大伟岸的季哥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易临紧紧拽住季无渡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知是激动有豪车开还是激动可以送美女回家,总之,最后他被季无渡一脸嫌恶地甩开了手。 严百丽一看,嘴一撅脚一跺,“不行不行,易警官家离我家太远,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没事儿没事儿,正好我可以开着季哥的车兜一圈,我不麻烦的。” 严百丽扶额,说好帮我的呢? 季无渡没再多作停留,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哎?哎?”严百丽在后面直跺脚。 易临打开副驾的门,“百丽妹妹,走吧。” 七点的地铁站,过了六点的高峰期,现在处于小高峰期。原本季无渡想打车回家的,走了两步不知怎的,今天有点想体验下人海。 地铁里倒是很凉快,人多也没有感到很烦躁。季无渡拉着手环,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飞快移动的广告牌,直到感觉脚尖有点疼,低头一看,一熊孩子,正一脚一脚地踩着他的脚尖。 “喂。”他抽开脚尖,朝那个熊孩子望去。 小胖子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盛满火|药的眼睛,顿时愣住了,抬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道歉。” 小胖子呆愣地盯着他,一会儿跟反应过来似的,又上脚踩了两下,朝他咯咯地笑着。 哎呀,好明显的挑衅啊。 季无渡二话不说,也抬起脚尖朝小胖子的脚尖踩去。 小胖子明显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哇”地一声,众人目光都往这边看过来。此时,在座位上打盹的妈妈才闻声赶来,“宝儿,咋了咋了,怎么哭了?” “他踩我脚。”小胖子伸手指着季无渡。 季无渡此时已经放下手环,双臂环胸靠在杆子上,睨着眸子看着小胖子,“小胖子,讲话为什么只讲后果,不讲前因?是你妈没教你还是你老师没教你?” 一旁的母亲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皱起眉头,“什么人呐,跟个小孩子计较,走,宝儿,我们走。” 此时,车子正巧到了下一个站点,距离季无渡下车还有两站。小胖子被妈妈拉走后,还时不时的回头朝着季无渡吐舌头。这就是季无渡不喜欢公共场合的原因,要是没人的话,他铁会好好教训一下小胖子。眼下只能靠眼神镇压他。 季无渡朝他翻了个白眼,就在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人影从前面的门出去了:那是,余家辉? 季无渡没有多作考虑,立马跟着下了车,好在这是个大站,开门时间比较长,人流也大。他不确定余家辉有没有发现他,但是他的脚步很快。出了站后,季无渡跟他绕了两个巷子,转身竟然找不见人了。 巷子越来越深,季无渡没有往前,而是给徐渊打电话,让他调出这个时间段的这片监控,然后发给他。 季无渡回到家已经□□点了,黎月白正坐在客厅看动物世界,听见门口的动静,扭头去看。 季无渡拎着一盒甜品回来了,“你吃过了吗?”他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问着黎月白。 “嗯,吃过了。” “喏,夜宵。”季无渡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 “吃不下了,我刚吃完没多久。” “吃不完少吃点。”季无渡坐到黎月白的对面,“你猜我刚坐地铁看到谁了?” “谁?” “余家辉。” “余家辉?他来上潼做什么?你没跟上他吗?等等,你为什么要坐地铁?” “一个一个来,别急。首先他来做什么我不知道,我怀疑他看到我了,且我跟丢他了,我已经让徐渊去掉那片的监控了,其次至于我为什么要坐地铁,是因为我车给易临了,姓严的跟我们去余又彩家,妄想我送她回家,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所以把车给易临了,让他去送她回家了。”季无渡摆出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黎月白皱了皱眉头,还没想好要问他什么。 季无渡便凑到他身边,掏出手机翻出余又彩房间的照片,“你看看这个。” 黎月白接过他的手机,一张一张的划着,“母女俩都信奉这些?那为什么关系会那么差呢?” 黎月白掉头,转向季无渡,因为刚季无渡凑过来时靠得比较近,所以他一掉头两个人的鼻息清清楚楚的呼到了对方脸上,黎月白立马拉开了距离,耳尖微微发粉。 季无渡干咳了一声:“这余家辉不知道是不是来看那两个孩子的。不对,应该不是,他出了站后是往旧城区去的,跟余又彩的房子完全是相反方向。” “也有可能,他只是为了引开你。故意把你往里面带的。” 过了约莫半小时,徐渊把监控视频发了过来,视频中,小巷子里来来回回的不少人,俩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余家辉的身影,老狐狸很聪明,他似乎很熟悉这一片,知道找监控死角,好几次都看不见他人,最后还是消失在视频中。 “距离余又彩失踪,这是第六天了吧?” “嗯,我感觉怕是凶多吉少。”季无渡边说边盯着黎月白的脚踝问道,“脚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耽误明天上班。” 早晨八点,整个上潼警署人来人往,刑侦科与往常一样,不停地有电话打进来,不停地有人进出。 关那那接起一个电话,“喂?”“哪边?”“好的,请你保持冷静,我们马上出警。” 挂完电话,关那那“腾”地站起身,“季警官,南湾滩有人发现一箱尸块。”季无渡刚好在徐渊地位置上分析昨晚那段视频。 听罢,他站起身,“易临,你去那边喊几个人,徐渊把傅从一道喊上,速度点,马上出警。” “是。” 黎月白听到风声,立马从办公室出来了,“怎么了?找到余又彩了?” “不知道,南湾有人发现了装着尸块的箱子,目前不能确定死者身份。”季无渡说完就往外走,黎月白紧跟上。“你就别去了。” 黎月白知道他什么意思,扭了扭脚踝,“已经没什么事了,没事,走不了几步路。” 季无渡不再说什么,拿上装备,一行人驱车前往南湾滩。 南湾滩地处上潼最东南角,上潼是个沿海城市,有很多旅游观光的海滩,其中南湾滩人烟最稀少,是因为南湾滩本身地处郊区,除了自然景观,很多地方没有被开发,所以一般人不会往这边跑。 发现箱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附近居民,他有日常沿着海滩晨跑的习惯,今早,他远远看见岩石旁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跑近了看,是个半大不大的箱子,当时,他四下观望了下,以为箱子里可能装的是钱,凑近了准备去打开时,意外闻到一股恶臭味,他也没想太多,以为是浸在海水时间长了,沾染了海腥味。 当他打开箱子时,整个人吓得瘫倒在地上,腿都使不上劲逃跑,只得在地上爬了一段距离,远离那个箱子后,平复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报了警。 季无渡他们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易临徐渊他们立马拉上警戒线,让几个手下去驱散人群,禁止拍照。 箱子还是呈现着打开的状态,傅从上前检查尸块的皮肤颜色,死体特征。季无渡黎月白戴好口罩手套也上前查看,尸块像是用什么特殊材料浸泡过,全身发白,整个箱子里并没有一丝血迹,头颅被压在最下面,隐约可以辨别是个女人的样貌,眼、鼻、耳、口腔均有蝇|卵,蝇|蛆分布。 实习刑警从各个角度拍好了现场照片,几个人戴着手套将箱子搬上车子带回法医室。 没到中午的时间,傅从那边就给出了结果,死者已经死亡五天左右,在海水里浸泡过,应该是被人抛尸在海里,最近涨潮时被推到了岸边,傅从第一时间将DNA与余又彩的比对,结果显示尸块真是失踪了的余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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