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笑得更厉害了:“造福社会?大叔你真是老了,居然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他的眼睛逐渐阴鸷:“社会是一群蝼蚁组成的社会,我为什么要服务一个蝼蚁的社会?” 秦观咽了下口水:“时令,你这种思想是不对的……” “大叔。”时令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说:“我五岁的时候,就杀了我妈妈养的小猫。” “我妈妈也是蝼蚁,我讨厌自己是蝼蚁生下来的,但是我又不能伤害她,因为无论怎样,她都是我妈妈。 所以我杀死了那只猫,那只从来不会正眼看我的猫,高傲的样子真讨厌,我妈妈还用吃的去讨好它,真是幼稚又恶心得要命。” 秦观显然才知道时令从小时候就杀生,十分震惊:“你……” 时令对秦观的时候又转变成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像热恋中的情侣:“但是大叔,你家养的那只猫我不会动手的,因为我知道没了它,你会伤心的,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秦观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时令的后脑勺,问道:“那你,还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 时令道:“你是指杀人吗?” 秦观不说话,时令笑嘻嘻道:“我当然——” 他故意凑到秦观的耳边,说:“杀过人了。” 他猛地把手伸进秦观的衣服里,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正录着音,冷笑道:“怎么?录音了?果然啊大叔,你真的是在套我的话,你是想把这个交给那些警官吗?” 秦观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闭上眼睛,颤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时令笑了几声:“我本来就没想隐瞒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让你处理现场的时候,你故意留下了指纹?” 秦观瞳孔猛缩:“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叔啊。”时令靠在秦观肩膀上,此刻他是在看着秦观,但眼底已经没有了那种爱意。 他仿佛在看一个可悲的人,眼底折射出同情的情绪。 “我可是专门研究过心理学的,我对微表情很了解,并且对你也很了解。 你是骗不了我的,虽然我精心隐瞒的事情被你发现了,但是他们让我早点杀掉你永绝后患,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毕竟,我是真喜欢过你,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在意我。” 秦观睁大眼睛:“他们?时令,他们是谁?” 时令没回答,而是勾着他的脖子问:“大叔,你回答我,在没发现那些事情之前,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 秦观低眸,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 时令不悦,抬起他的下巴,命令道:“回答我!” 秦观看他,时令这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曾经装满了星光,那时他以为时令不过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大学生。 要不是后来他发现了那些事情,要不是…没有认识时令,恐怕很久都没法找到杀害同同和那些孩子的凶手。 秦观闭上眼睛,自暴自弃道:“是,我喜欢过你,所以我更痛苦。” 时令很开心的抱住他:“我就知道大叔是真心喜欢我的,不然那么多个晚上,你早就下手了。” 秦观胸口起伏,他难以置信道:“你、你知道我想杀你?”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时令说,他的语气轻轻松松。“我可是杀过人啊大叔,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我最清楚不过了。”
第94章 杀人的真相【小梁山案破】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秦观早就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他这些日子过得颇为煎熬,每每闭上眼睛,就会听到那个大学生惨叫的声音,眼前还会浮现时令狰狞的面目。 他想了很多,也尝试过把时令杀了,但每次他都没法下手。 他对时令有恻隐之心,就算在仇恨的驱使下,他也没法迈出那一步。 毕竟时令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所以秦观搜集了证据,设置了定时,时间到了,证据文件会发到警司的邮箱里。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再与时令合垢,因为早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没法在一起。 秦观平静地看向时令,说道:“你想怎么办?杀了我?” “大叔。”时令露出可怜委屈的神色,故意趴在秦观的肩上,说:“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敌不过大叔的力气。” 秦观侧首,与时令不过咫尺距离。 时令勾起眼角,抬首去吻他的嘴角,正当他要撬开秦观的嘴唇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他的身体里。 时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观。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观居然会伤害他! “大叔,你……” 秦观握紧匕首,他双眸赤红,看着时令的眼睛说:“这一刀,是为了我的同同。” “你……”时令抬起手,被秦观一把掐住脖子。 “别动!”秦观将他压在副驾驶座上。 时令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没错。”秦观没有否认。“从我知道你杀了我儿子后,我就想这么做了。” 时令忽然笑了,他说:“我在你面前杀乔星河的时候,你就察觉到了,对吧?” “对,你捆绑那个大学生的手法与我儿子身上的绳结一模一样,后来…后来我在你家发现了你衣柜后面的房间,看到满墙的照片,我就确定你就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百密一疏,是我活该了。”时令嘴角流出血丝,他缓缓松开握着秦观手腕的手,说:“我不挣扎了,你报警吧。” …… 秦观被手铐拷住,押到警车上时,元寿还觉得像是做梦一般:“我去,这俩自己起内讧,就让咱们这么破案了?” 时令被送往医院,游迴派了不少人跟着。 听了元寿的话,游迴看向秦观,见他面色苍白,但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没有上次见面那么紧绷了。 “这几年秦观过得很不容易,”游迴说。 “要是有一天突然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那种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个结果,已经是他尽力做到最好了。” 审讯室。 元寿与游迴坐在秦观对面,对秦观进行审问。 乔星河被害的整个过程浮出水面。 生日那天晚上,乔星河接到游迴要过来的电话后,就去楼下马路对面的超市去买饮食饮料,顺便在那里等游迴一起上去。 在那期间,时令正好应乔星河的邀请,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那天是周末,秦观有团建,但是时令撒娇让他送自己过来再过去团建,所以秦观就把时令送到乔星河小区楼下。 目送时令离开后,秦观觉得口渴,就想去超市买一瓶水喝。 在过马路的时候,与买完东西回来的乔星河擦肩而过,由于乔星河提着一大袋东西,没有拿稳,撞到了秦观肩膀,饮料洒了一地,人也险些摔倒。 是秦观扶住了乔星河,还帮他把饮料捡起来,装进袋子里提到路边给他。 而这一幕恰好被时令看见了,时令心生妒忌,认为乔星河是故意往自己男友怀里倒,便吃了醋,生了很久的气。 时令对秦观有极强的占有欲,正是因为这种占有欲,所以时令从没把他介绍给身边的朋友。 在秦观看来,时令这种占有欲已经有些病态的样子了。 那天晚上,秦观虽然在跟同事们团建,但是时令的消息一直在发过来,他一直在质问秦观为什么要跟乔星河站那么近,乔星河要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推开。 秦观知道他又开始了,一开始他还有耐心的解释,但是情绪上头的时令根本没在听他的解释,他想打电话过去解释,也都一一被时令挂断了。 游迴垂下眼眸。 那天晚上,时令表现得并无异常,他没有秦观说的那样情绪激动,他跟其他人一样,围在乔星河身边,唱生日歌,积极参加游戏,期间还亲昵地揽乔星河的肩膀跟他说笑。 他记得时令还拿出手机跟乔星河拍照。 秦观说:“时令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是最近才发现……那些事情。” 游迴道:“别的事情暂且不提,乔星河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梁山里?他是怎么凭空从小区楼下消失的?” 秦观说:“那天下雨,光线不好,时令利用了监控的视觉盲区。在那个大学生的小区旁边,有一条小道,在两个房子中间,那条小道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那天时令在那里等了他很久。” 当天晚上,乔星河送了游迴后返回小区,刚踏进小区大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他:“星河。” 这声音还有一些哭腔,乔星河很熟悉,侧头一看,就看到了站在监控视觉盲区的时令。 时令抱着自己,他淋了雨,浑身都有些湿了。 他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满脸的难受委屈,看向乔星河。 “时令?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有事先回去了吗?你、你怎么哭了?”乔星河走过去,才发现时令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你衣服怎么湿了?走,跟我上去换件衣服。” 时令抓住乔星河的手,他摇摇头,说:“我不敢上去,我男朋友还在那边,我怕他、怕他生气。” 乔星河睁大眼睛,吃惊道:“男朋友?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没告诉我们?” 时令摇头道:“他、他不让我告诉你们,他说、说我要是把我跟他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他就、就打死我。” 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真的很害怕,乔星河感觉到他在发抖,蹙眉问道:“你男朋友怎么这样啊?你一直捂着脸做什么?难道、难道他打你了?” 时令咬紧下唇,害怕地点点头。 乔星河愤怒,一把扣住时令的手:“走,我帮你出气!” 时令拉住他,摇首道:“星河,你别掺和了,我男朋友他很凶的,他练过,你不是他的对手!” “别怕。”乔星河说。“我在警司有认识的警官,他要是敢乱来,咱们就报警!” 时令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兴奋地握住乔星河的手,故作感激道:“谢谢你星河,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星河说:“谁让你是我乔星河的朋友,走,你男朋友住哪?要打车过去找他吗?” 眼看着乔星河就要出现在监控底下了,时令一把拽住他,他说:“我男朋友就在这附近,你跟我来,走这边。” 时令抓着乔星河的手腕,把他带到两个房子中间的地方,然后对他说:“他就在那边等我,我害怕不敢过去。” 乔星河拍拍他的手,宽慰他别害怕,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率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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