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像从没有来过一样,消失在这个副本世界里。 游迴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有两个实习护士随车监测时令的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安全顺利到达警司后,他们没有耽误,直接对时令进行提审。 在元寿按照流程询问时令姓名年龄性别时,时令靠在椅子上,眼神轻蔑不羁:“警官,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是工作,请你配合!”元寿肃声道。 时令勾唇一笑,语气散漫:“行,我配合。” 审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元寿对他说:“请你把杀害乔星河的过程再跟我们说一遍。” 时令低眸看自己被铐住的双手,说:“你们不就是想反复确认我的口供是否前后一致吗?真是多此一举。 告诉你们,乔星河就是我杀的,因为我讨厌他!还有那个小桥区的案子,那个也是我做的!” 他看着对面的警官,忽然癫狂大笑起来。 “这、这……”元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怒拍桌子:“时令,请你给我认真点!” 时令丝毫没有被他震慑到,一边看他一边大笑。 时令开始装疯了。 游迴眸色微暗,起身开门出去,不一会儿,他拿了一根烟过来。 他倚靠在桌子上,面对着时令,将烟叼到嘴里,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火苗跃起。 游迴漫不经心地抽烟,恣意的眼神看着他,白色的烟圈从他嘴里缓缓吐出来,他没有说话,手指在翻玩着打火机。 时令似乎不喜欢烟味,他皱皱眉头:“警官也能在工作时间抽烟吗?” “不能。”游迴说,“但我不是警官,我只是一个顾问,我不受他们的规则约束。” “游顾问。”时令仰头看他,说:“只是一个顾问,真是太委屈你了,你这么有才,怎么不往高处发展,去做司长呢?” 游迴道:“不劳你费心我的工作,你还是先想想回答我们的问题。” “什么问题?”时令又开始笑了,“警官,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们抓我干什么?” 游迴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说:“乔星河的案件我们先放到一边不提,我想跟你说说那几个孩子。” “你父母都是有体面工作的人,可以说是小康家庭,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家里从来没有家庭拮据的状态,父母对你的教育多以鼓励为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时令笑道:“是,他们是有体面的工作,但是有什么用呢?” 他的目光变得森然可怕,眼底藏着骇人的杀意:“他们身上流淌着劣质的血脉,肮脏得很!” 游迴:“他们劣质?那你是他们生出来的,你身上流淌的不也是劣质的血脉吗?” “我不一样!”时令的声音突然拔高,他双目猩红,一张俊秀的脸变得扭曲:“我打了针,我摆脱了那种劣质血脉,现在的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打了什么针,这么厉害,还能改你的血不成?” 时令又笑了:“你想诈我说出来,不可能。” 游迴面色未变,他吸了口烟,说:“像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摆脱不了自作聪明?” 时令毫不客气回怼他:“那是因为我们有资本!” 游迴顺着他的话:“对,你们有资本,所以你们可以肆意妄为,但是你别忘了,这个世道还有法律与公理。 你,和你背后那些躲着不敢出来见人的蟑螂,最终都会因为所行之事付出代价。” 时令道:“法律那种东西是来束缚你们这群蝼蚁的,对我们根本没用!” 元寿扯了扯游迴的袖子,低声说:“这小子不会被洗脑了吧?” 游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宽心。 “可你还不是爱上了你憎恶的蝼蚁?”游迴的声音清朗有力。 “你做这些的时候,想过秦观吗?你杀乔星河的时候,有考虑过秦观吗?” 时令说:“我杀乔星河,是因为不介意秦观看到我真实的样子,是因为我想确定他知道我的真实模样,会不会离开我。” “那秦述同呢?”游迴问。“那个两岁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吧?” 时令忽然笑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游迴,眼底流露出瘆人的寒意:“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杀的他?” 游迴微怔,一个想法迸出来,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时候连他都有点颤抖了:“你…你真是丧心病狂,那是个才两岁的孩子!” “谁让他是秦观的儿子!”时令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甚至没有一点愧疚。 “他跟秦观亲近的次数那么多,让我嫉妒得不得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游迴这是真的被他气到了,他满腔愤怒,捂着心口才能让那些怒意侵占他整个大脑,他怕他会忍不住把时令揍死。 元寿也撸起袖子骂道:“他奶奶的,你个畜牲!” 游迴伸手拦住他,他问:“那其他的孩子呢?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见他们愤怒,时令似乎很满意,他说:“当然是为了享受杀人的快感。” “游顾问,杀人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会上瘾的,就像毒品一样。 而且杀人跟杀猫杀狗不一样,杀人更容易获得快感和满足感,那种掌控生死的感觉,简直……我还想再体验一次。” “wcnd!”元寿伸手就想打他,游迴把他拦下来,他看了时令一眼,说:“今天的提审就到这里吧,星河的案子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交给辖区派出所吧。” 元寿又骂了几声,才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跟出去。 “刚刚你不应该拦着我,我想好好揍一顿这小子。” 游迴说:“你打他一顿有什么用?那些死去的人能复活回来吗?” “时令心思缜密,可能就等着激怒我们跟他动手,这么明显,你还赶着往坑里跳。” 经游迴这么一说,元寿才醒悟过来:“卧槽,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丫心思忒多了吧,他才十八岁啊!” 游迴忽地停下脚步,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把元寿吓得赶紧扶他:“怎么了怎么了灰儿?你没事儿吧?” “没事……”游迴大喘了几口气。 怎么回事,心脏突然好疼。 “咋的了你这,是不是没休息够啊,看你脸色差的,要不我带你回我那休息?”元寿架起游迴的胳膊,扶他回到自己办公室。 游迴在沙发上躺下来,他接过元寿给他倒的水,说:“我没事儿寿爷,应该是没休息好,我睡一觉就好了。” “反正案子也破了,我跟司长说一声,让你休息一两周。”元寿的手还在拍拍他的肩膀。 游迴知道他担心自己,说:“行,那就麻烦你了,我先休息一下,你先去忙吧。” 元寿这才收回手,说:“要是有啥不舒服,记得call我,寿爷我立刻飞奔过来,一刻都不耽误的。” 游迴笑了笑,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元寿离开后,游迴把水杯放在桌上,然后问板板:“我这是怎么回事?是我本体出什么问题了?” 板板回头看了眼身后巨大的圆柱体,青年的肤色白若雪,清秀的五官上露出不安的神色,而一旁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器上,显示出他的心率过快,仪器已经发出警报声。 板板说:【是心率太快了,所以才导致的不舒服。】 【老大,你要多休息,你的精神体与本体相连,你透支精神力,也就意味着你的本体要承受你透支身体的后果,这会给你自己带来极大的损伤。 你现在在生命水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没法停下副本给你救治,你别忘了,你在现代的身体是有点弱的。】 “我知道了。”游迴说,“我会注意的,辛苦你了板板。” 他拿出手机,发现图文州给他回了消息。 图文州:“也没啥事儿,就是你家那位有一点点受伤。” “那个大傻der为了跟他爸对抗,居然从二楼跳下来,幸好人没死。” “不过没啥事儿啊,你别担心,就是摔断了几根肋骨,现在得搁床上躺着,没法再剧烈运动了就。” 从二楼跳下来? 游迴深深皱眉,贺胜寒是疯了吗?他不怕摔断腿,或者摔死吗? 他给图文州回复消息说:“我今晚订票,明天就过去找你们。” 图文州秒回:“卧槽,你要来?!” 游迴:“怎么?我不能去?怕我扰了他的婚事?” 图文州:“不是不是,哪敢哪敢,只是你能来,那个小傻der肯定很高兴,不过就算你过来了,也没办法见到他啊,他爸肯定不许你进去看他。” 游迴:“那就别让他爸知道我是谁不就好了?” 图文州:“有道理,这个傻der居然有你这么聪明的老公,是他的福气。” 游迴:“……” 游迴:“总之我明天就过去了,你想想办法,给我弄个别的身份。” 图文州:“喂喂?求人办事,你好歹叫我声哥啊喂,真是没良心的小崽子。” 游迴关闭聊天窗口,他使劲按着胸口,迫不得已躺下来,闭眼休息。 等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旁边开了一盏暖黄的灯,游迴打开手机,看到了司文和元寿给他发了消息。 司文:“这阵子辛苦你了,给你一周假期,好好休息。” 元寿发的是语音:“灰儿,咋样了你好点了没?我这会儿在辖区派出所跟坚儿做那个交接工作呢,一会回去给你买好吃的,你要是醒了别回去那么快啊,等我,今晚去我家吃晚饭去,果果你也不用担心,我媳妇会去接的,你就好好休息就行了昂。” 游迴笑了笑,心底有一股暖意。 他在现实世界中要是能有元寿这样的朋友,他可能得去烧高香告诉列祖列宗了。 游迴订了票,早上九点发车,十点半左右就能到澧城。 他把车票信息发给丁克和图文州,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警司今天没多少人了。 游迴路过窗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外面有光,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准备把时令押送到辖区派出所。
第97章 时令被救走【疯狂的押送】 “寿爷。” 元寿正在跟耿直交代押送交接流程,突然听到游迴喊他。 游迴走过来,说:“天都黑了,还押送啊?” 元寿说:“那边想快点接到人,听说杀害孩子的凶手找到了,家属都在等着呢。” 游迴点头,说:“我跟你一起去,完了之后我们直接回去吃饭?” “行啊,走!” 元寿开车,在押送时令的警车后面跟着。 “咱这案子侦破后,可就轻松许多了,接下来可以专注那个陈风的案子了。”元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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