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了莫名其妙地道:“我没有啊。” 过了会儿,他说道:“好吧。” “他想报仇,”丁了说,“我也想让董晚风和白逐舟死。我讨厌那两个人很久了。” 张灼地猜也是因为新仇旧恨,丁了说:“你又不会为了我杀人。” “为了谁都不能杀人,”张灼地重申了一遍,“算了,让他加入吧。我盯紧点。” 丁了道:“那投票吧。” “同意的举手。” 除了宁滨,剩下的人都举了手。 宁滨耸了耸肩,说道:“我不喜欢他。” 张灼地站起身来,准备走了:“没人喜欢,这就是可怜人的可恨之处,我走了,你们逛完了告诉我一声。” 丁了抬头看他:“你来接我吗?” “是的,”张灼地说,“大小姐,我不是你们的司机吗?” 宁滨和丁了都笑了起来。 白风风和张灼地先出了门,白风风脸上还挂着花,对张灼地说:“哥,你也当回我司机呗?” 张灼地拿着车钥匙:“去哪儿?” 白风风说了个会所的名字,张灼地开了导航,白风风在车座上回复消息,他手机非常吵,消息不断,然后还接了几个朋友的电话,对面在催他快一点。 白风风不好意思地对张灼地说:“很烦吧。” “没事。” 白风风说:“我出门前喝酒了,不然就自己去了。” “中午喝酒?”张灼地随口说。 白风风:“有个朋友回国。” 张灼地记得丁了说过,白风风玩得很开,没再多问,只是道:“你打开前面那个抽屉。” 白风风听他的,按开了腿前的抽屉,说道:“要什么?” 张灼地瞥了一眼:“里面有创口贴。” 白风风愣了下,张灼地说:“不遮一下脸吗?你这样见朋友?” 白风风拿了出来,然后笑道:“其实没什么的。” 尽管这样说,还是对着后视镜把创口贴贴上了,他道:“更傻了。” 张灼地说:“遮住了就说被猫挠了。” 白风风叹了口气,说道:“她先动的手。” 张灼地对于他俩谁先动的手不怎么感兴趣,白风风开了头就倒起了苦水:“我本来也不打算还手的,她揍得太疼了啊。” 张灼地笑了声,白风风说:“不和她一般见识。” “嗯,”张灼地说,“确实不应该。”
第45章 穿越人海(七) 张灼地把白风风送到会馆,白风风道:“哥,我来这的事儿你能不能……” “不和别人说。”张灼地干脆道。 白风风冲他敬了个礼,张灼地把车窗摇上走了。 回家的路上收到了丁了的消息,发了正在吃的冰淇淋的照片,张灼地问他:“好吃吗?” 丁了没回。 等张灼地到了家,丁了又发了他在试衣间対镜子拍,试了一身男装,高领无袖背心和一条廓形裤,张灼地回复:“帅。” 丁了还是没回,张灼地感觉丁了根本没打算和他交流。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扔了点丁了制造的生活垃圾,拆了最后一批还没拆封的快递,手机又响了两声,忙中偷闲点开看了眼,丁了发了一堆购物袋,张灼地说:“放到店里让他们寄回来。” 丁了那边似乎是只能发消息,从不回复,不发一言地拍一大堆照片发过来,张灼地也没再逐条批阅,简单地炒了个儿菜,吃饭途中手机响了。 张灼地接起来:“逛完了?” 丁了:“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张灼地哑然:“还得逐条回?” “我们要在外面吃了,”丁了说,“不回去吃了。” 其实张灼地也没打算做他那份,但是他很巧妙地选择隐瞒了这个事实,说道:“嗯,那我自己吃了。” 丁了:“管家跟我说邻居已经搬走了,你一会儿收一下钥匙。” 张灼地应了,丁了又说:“我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 “都说了是礼物,”丁了不耐烦地道,“挂了。” 张灼地在他挂电话之前,强调道:“注意安全。” “知道了,”丁了说,“好烦。” “是很烦,但也要说。” 丁了又慢吞吞地了,说道:“那我挂了。” 张灼地吃完饭,又把碗刷完,甚至去楼下又取了几个快递,拿了中介交来的钥匙,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事可做。 丁了就这么润物细无声地入侵了他的生活,导致现在他突然闲下来,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张灼地打开了电视,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坐沙发上刷了会儿朋友圈,终于等到了九点多,丁了给他打了电话。 张灼地马上出门去接,到商场的时候,发现丁了和宁滨站在门口,每个人手上大包小包地拿了一大堆。 张灼地下车去接,把东西放后备箱,问道:“怎么自己拿着?” “大家都拿着,”丁了精神头很好,似乎很开心,“这是我们的战果。” “哦,”张灼地问,“都买了什么?” 宁滨说:“大部分都是衣服和鞋子。” 张灼地先送宁滨回家,路上丁了和宁滨还说个不停,他们俩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不少,宁滨说:“你穿那件白的真的很好看,试的时候我看见旁边那个女生都一直盯着你看呢。” 丁了说:“她问我要不要买了,不买让我让给她。” 宁滨:“她问你了?” 丁了说:“我没理她。” 张灼地插嘴道:“吃了什么?” “泰餐,”宁滨说,“还不错,我在网上看见很多人夸才去的。” 张灼地说道:“是吗?不错。” 宁滨说:“可惜今天没有看上电影,太晚了。” “下次吧。”丁了说。 张灼地笑了,说道:“看来你们要经常出来玩了。” 丁了其实不太经常会笑,他笑起来总是很有攻击性的,要么是在冷笑,要不就是在嘲讽谁,张灼地看他这么罕见的单纯的高兴,也觉得心情不错。 把宁滨送回家,宁滨站在别墅前冲他们挥了挥手,走进了门。 他们返程的路上,丁了说道:“宁滨和我说了她和白风风的事情。” “什么事?”张灼地分心倒车,没太走心。 丁了说:“宁滨喜欢白风风。” “看不出来啊。”张灼地还是轻描淡写的。 丁了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不出他吃惊,觉得很没意思,他也懒得再卖关子,说道:“白风风在吸毒,被宁滨看见了。” 张灼地想到了今天白风风去的地方,心里大概有数了。 张灼地问:“她不知道白风风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知道的,”丁了拧着鼻子说,“但是没想到他在吸毒。” 张灼地有些冷漠地事不关己地说:“他做过比吸毒更恶劣的事情也不少吧。” 丁了:“你什么意思?” 张灼地不解地说:“什么什么意思?” 丁了道:“什么是恶劣的事?是我们以前做的事吗?” “你们做什么了?”张灼地问。 丁了道:“杀人!你不是最讨厌的吗?怎么样,你报警抓我吧。” 张灼地说:“你冷静点。” 张灼地其实没有影射丁了的意思,没想到刺中了丁了的敏感内心,张灼地说:“我没说你。” “是吗?”丁了说,“你多清高,不是最讨厌杀人吗?今天不是说我,总有一天是要说我吧?” 张灼地道:“我为什么要为没发生的事情道歉?” 丁了道:“那就是我错了!” “我也没有说你错了,”张灼地皱眉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他一点也不想吵架,觉得非常幼稚,丁了的脑回路完全不再线上,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丁了看着他,忽然说道:“我要下车。” “让我下车!”丁了疯狂地摇晃车门。 张灼地道:“到了地方会让你下去。” “我要下车!” 丁了把手机扔到了张灼地脸上,张灼地摸了下额头,看到了指头上的血。 张灼地深吸了口气,靠边把车停下:“给你的管家、司机,随便什么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随便你怎么下车。” 丁了情绪有些激动,说道:“我不要你管。”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丁了说,“你滚啊!” 张灼地道:“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和你吵架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做以后会后悔的事,是我多嘴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了。” 他把手上的车钥匙交给了丁了,然后解开了安全带,说道:“等你冷静下来,自己开车回去。” 张灼地打开车门,说道:“这是你的车,我走。” 他甩上了车门,走进了夜色里。 张灼地走出去没有多远,打开手机就想叫人出来喝点,但刚拿出来就又暗灭,去超市买了一盒烟一只打火机,站在路口点上,想了想,又返了回去,看见丁了的车还停在原处。 他的身形隐在黑暗的树影里,站在那儿吸了两根烟,过了好一会儿,听见有车声从身后传来,他往后退了步,车擦身而过,停在了丁了的车旁,下来了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敲了敲车窗,随后丁了下了车,又上了那辆车。 一个司机上了驾驶座,另一个男人把丁了落在那的车开走。 张灼地看到这一幕,便把烟放脚下踩灭,转身走了。 这场架吵得太突然,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以至于做好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第二天早上,张灼地如往常一样醒过来,起身的时候看见梳妆台是空的,才想起来丁了没在家。 他洗漱完之后,忽然懒得做早饭,临时决定出去晨跑,顺便在楼下吃个早餐,这在之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张灼地以前除非聚餐绝対不在外堂食,今天却莫名地打破了这个习惯。 他跑了近一小时,出了细汗,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了点东西,中途接到了白风风的电话。 白风风还不知道他和丁了吵了架,问道:“哥,下午怎么安排的?” 张灼地喝了口豆浆,问道:“去问你姐吧。” 白风风:“你帮我问问。” “他不在我身边。”张灼地道。 白风风何其敏锐,听他的口风便感觉到不対劲,说道:“你们怎么了?” 张灼地:“昨天把我骂一顿,回家了。” 白风风:“……” “啊,”白风风说,“你还好吗?” “不错。” 张灼地在心里说:“罪魁祸首就是你。” 白风风:“那我问问我姐……不是,我问问他,那个,你们为什么吵架?” 张灼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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