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从上大学开始自己在宿舍里过年,过了七年,即使谈了恋爱,也从来没觉得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向来觉得自己就要这么孤独冷漠地过完这一生了。 他说自己并不在乎,心里也确实并不在乎,但是此时此刻说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他总是想,也许他是可以过上更好的人生的,但是因为他的性格作祟,这辈子也只能止步于此。 丁了慢慢地软下来,不再硬邦邦地坐他怀里,下巴放在他锁骨上硌着,但气还在生。 张灼地把话说得含蓄又美观,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他说道:“我父母的感情很失败,我从他们身上没学到怎么经营一段感情,我也不是多么好学的学生,所以之前的那些经历也没有总结到经验,不会呵护别人的真心。”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张灼地说,“我会好好珍惜的。” 他说完这番话,顿时感觉如释重负,他已经把毕生的好话说完了,有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感觉。 丁了沉默了很久,在张灼地觉得丁了不会再回应的时候,才听见他闷闷地说:“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这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先哭了,蹭在了张灼地的衣服上。 张灼地道:“那就不给吧。” 丁了攥住他衣服,听见张灼地说:“我自己来争取吧。” “我要下去。”丁了说,“这不公平。” 张灼地这根本不是要和他好好谈的架势。 张灼地把他放回床边,丁了穿上了拖鞋,却没站起来,他抬头看着张灼地双手插兜站在自己面前,绝望地发现张灼地真的很英俊。 他戴着眼镜,镜面擦得反光,衣服永远是干净硬挺的,面目那么冷漠,说的话又总是很得体。 张灼地就是他最理想的男人。 丁了哭着道:“我真的不想原谅你了。” “嗯。”张灼地说,“我知道。” 丁了指着床头的银行卡,说道:“你再不来,我就要把这个给你剪了扔了。” “剪了也是可以补办的,”张灼地道,“可以把钱转走,然后再剪。” 丁了看着他,又想哭又想笑。 张灼地蹲下身来,擦了擦他的眼泪:“别哭了。” 丁了只能流下一串单边的眼泪,更可怜了。眼泪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张灼地想,为什么连他这样的人都会心疼得想窒息呢? 丁了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招惹我呢?” 张灼地发现丁了真的很聪明,他并不是不懂感情,他什么都能想得明白。 张灼地无可辩驳,说道:“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张灼地说,“我从来不会把一个错误犯两次,原谅我吧。” 丁了:“如果再有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真的会。”他强调,但是眼泪还没擦干净,没什么威慑力。 张灼地说:“好,杀了我吧。” “如果有那么一天,”张灼地说,“你就动手吧。” 丁了怀疑地看着他,显然不再那么相信他了。 丁了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吵了一次架就闹得天翻地覆,觉得张灼地不那么可信了,他的心就是那么易碎,像他这个人一样本身就是橱窗里的玻璃娃娃,是不应该被拿出来的,如果想要享用他,就要承受他的脆弱。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03 20:00:00~2023-03-04 18:57: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肆佰度、主要是扭不下来、昨夜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宁辞酒盏空 12瓶;一个迷妹、淤泥的河、懒 10瓶;WT娃子 6瓶;来自彩虹岛的保温杯 5瓶;声声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穿越人海(九) 门口有人敲门。 张灼地站起身来:“进来。” 宁滨走进来,拿了个托盘上头放了两杯水,丁了喝了不少,估计是哭得累了。 宁滨悄悄地给张灼地使眼色,张灼地冲她点了点头,宁滨这才安心,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一下出发了。” 张灼地的衣服被弄皱了,丁了说:“你把衣服换一下。” 张灼地转了一圈:“换什么?” 丁了没什么衣服是适合他的,宁滨笑道:“昨晚他给你买了新的。” 昨晚丁了好像说了给他买了东西,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回家俩人就吵了架。 丁了让管家去车里拿上来,张灼地去卫生间换上,是一套深蓝色的西装,他走出来的时候宁滨惊喜道:“这么合适?” 张灼地正了下衣领,说道:“嗯,很合身。” 只是他穿着这个就有点太像一个社会败类了,好像身后有不少马仔,兜里能掏出一把枪来。 这显然是按照丁了的喜好买的,他很喜欢,说道:“穿这个去吧。” 宁滨问丁了:“你要去吗?” 丁了已经起身了,他莫名地问:“我为什么不去?” 宁滨:“……那就收拾一下,我们出发。” 过了会儿,白风风也来了,看见屋里这气氛已经其乐融融,感觉不可置信,他看了眼张灼地,张灼地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白风风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白风风道:“我刚安排好了,森林公园各个出口都放了人,只要有人进去,谁也出不来。” “他们会带武器,”白风风说,“咱们也带上点。” 白风风给每个人都发了枪和耳机,张灼地刚还想到自己看着就像是带了枪,没想到这就真的到手了,他犹豫了一下,白风风坚决地塞到他手里,说道:“不是开玩笑的。” 张灼地塞进了衣服里。 丁了洗了把脸,没有化妆,就戴了一副墨镜,跟着张灼地先上了车,宁滨和白风风的车跟在了后面。 丁了在车上给吴世超打电话,说道:“同意了,你入伙吧。” 吴世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这么晚才说,我还以为没戏了。” “你联系别人了?” “还没,”吴世超说,“打算等你到今晚五点。” 丁了说:“那就这样。” “等等,”吴世超说,“下次游戏你们准备好了吗?” 丁了根本什么都没弄,这几天哪有时间去看游戏的事情,他说道:“还好,你准备了?” 吴世超听他说的就觉得不对劲,说道:“我当然准备了。” “下周一出发,”吴世超说,“只剩下三天了。” 丁了说:“那太好了,加入组织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就是把资料整理一下,明天来工作室汇报。” 吴世超:“……” “我?”吴世超说,“你们的人呢?白风风呢?” 丁了:“你俩竞争一下,看看谁比较厉害,这是一个考验。” 张灼地听丁了满嘴跑火车,意外地发现丁了其实也有不着四六的一面。 吴世超说:“好。” “那就明天见,”吴世超说,“几点?” 丁了给自己预留出化妆、看电视、吃饭的时间,说道:“下午一点。” 吴世超爽快地答应了。 丁了松了口气,挂了电话,看见张灼地正看着自己。 丁了不满道:“不然我怎么说?” “做得好,”张灼地说,“人就是用来利用的。” 丁了说:“我也是吗?” 张灼地这次打起了精神:“当然不是说你。” 张灼地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在车上就告诉了丁了自己接到了赵瑶瑶的电话的事情,丁了果然很不高兴,但看在张灼地主动招供的份上,勉强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在下午三点五十分的时候到了森林公园,两人把车停在了泊车区,然后下了车步行进入公园,张灼地打开手机,找到了强哥,给他发了自己的位置。 过了会儿,两个男人并肩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那天见到的彪形大汉,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梳着背头,脖子上纹着纹身。 张灼地坐在长椅上没有起身,扫了他们一眼:“就俩人?” “钱呢?”张灼地说。 他今天穿得实在是和黑吃黑,强哥和那个男人的表情都很警惕。 强哥把一个手提包放到了他的脚下,然后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东西呢?” 张灼地把拉锁拉开了一角,用手扒拉了一下里头的现金,然后伸手一指背后,公园的树影后,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张灼地说道:“叫你的人来卸货。” “车给我吧,”强哥说,“我买了。” 张灼地:“我那是奔驰。” 强哥:“……” 张灼地说:“别耍花招,我都包好了,卸货,我着急回家。” “挣钱还着急啊,”强哥骂了句,“得了,过去看看。” 张灼地拎起钱来,递给丁了,丁了没拎起来,张灼地愣了下,又自己拿上了。带着人往车那边走,耳机里传来了白风风的声音:“他们的人都在控制下了。随时可以收网。” 强哥看见这一幕,说道:“你出来做生意还带嫂子来啊。” “叫弟妹。”张灼地把住他的肩膀说。 张灼地没什么负担了,便随意地和强哥聊天:“你要这么多,吃得完吗?” “这您就别管了,”强哥说,“我有用处。” 张灼地马上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我懂,我懂。” “不过有个问题,”张灼地凑过来,问道:“你认识一个人吗?” 强哥:“谁?” 他们走到车边,张灼地打开后车厢,他把手提袋扔进去,里头放了一个巨大的木箱子。 张灼地问:“风?” 强哥登时神色一变,转身就要跑,他的同伴见状从怀里掏着什么,手还没掏出来,丁了从身后一脚把他揣进了后备箱,张灼地狠狠地拉下后备箱的门,夹住了强哥的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张灼地问丁了:“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瓜。”张灼地说着把强哥也扔进了后备箱,一手提包甩在他同伴脑袋上,俩人全晕了。 张灼地掏出来强哥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揣进兜里,关上后备箱,跟丁了也上了车。 司机马上把车开走了,他们俩总共露面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张灼地给白风风打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吵,白风风站在货车的后备箱里,面前跪了四五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说道:“哥,这些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找个地扔下去算了,”张灼地说,“我猜也没什么用。” 宁滨正蹲着绑人呢,白风风道:“哎,别绑了,一会儿找个桥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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