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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疑凶

时间:2023-08-21 03:00:30  状态:完结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邝简眯了眯眼睛。

  平心而论,江行峥此前玩忽职守、枉法偏私,是邝简最不乐意打交道的公职人,但他展露出的这份敏锐,的确会让人生出一丝佩服。

  江行峥长长的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今日找邝捕头,不是为了别的,是因着手中有些消息,想和邝捕头聊一聊。”

  “哪方面的?”

  “上面的。”

  “上面的事情,你如何知道?”

  江行峥呵呵一笑,眼神发旸:“镇府司不比应天府有规矩,朋比结党,男盗女娼,什么看不到?你当镇府司的吕大人真想揽那胡野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们应天府连夜查了通宵,我们半路夺食,里外不是人……是谢斌,是谢斌逼得吕大人拿下了这桩案子,我当时接到的任务不是查案,是上面有人怀疑你与太平教有勾结,让我看住你的行动,还有一件要紧事——把那个丢失的妓女找回来。”

  这一下便说得通了,邝简重新跟眼前的酒鬼确认:“所以琉璃珥不是和谢斌有关联,是和谢斌身后的人有关联?”

  咚咚咚,楼梯上忽然传来孩子敦实的跑跳声——

  邝简和江行峥默契地停下交谈,紧接着,一道童音喊着要去二楼吃饭,跑堂耐着性子劝说,道楼上有大人在谈正事,让小公子快些下来……

  直到那声音远了,江行峥才点头:“正是。谢斌只是马前卒,为上面料理脏事,他豢养那些妓女为大人物取乐,那个叫琉璃珥的很聪明,五年前曾讨得那位大人物喜欢,那位大人物今日之所以这么在意她,是因为几年前色令智昏,曾经交托给她一样东西。”

  邝简追问:“什么东西?”

  江行峥看他一眼,没说话。

  邝简沉吟,疑心江行峥也不清楚具体的,便指出疑点:“既然是很重要的物什,怎么会大意交给一个妓女?”

  江行峥皱了下鼻子:“因为那件东西五年前没用了,可人算不如天算,那东西如今变废为宝,变得紧要起来,”

  邝简:“这东西和太平教有关联?”

  江行峥:“应该吧,不然鬼见愁为什么挖空心思要抢。”

  邝简心里一突:“你说什么?”

  江行峥眯起眼睛,目光忽然变得幽深:“邝捕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鬼见愁教唆我未婚妻拐带那妓女,他传信的纸笺我在玉府发现了。娇娇性格天真鲁莽,很容易受有心之人利用,那妓女琉璃珥我虽未见过,但料想是个很谨慎阴险的人物,她自知奇货可居,骗了娇娇却没有将那东西交托,太平教竹篮打水,所以在琉璃珥伏法后才会大费周折为她二次劫狱……朝廷在去年夏天始加大了铲平太平教的力度,太平教首脑头目向南直隶转移,那位大人物暗中奉命牵头剿匪,可如今太平教反击,逄正英、储疾、胡野、谢斌依次死去,他的臂膀几乎折断殆尽,贼人一手拿着户部的把柄,一手又通过琉璃珥拿着他的把柄……朝廷现在是落入了下风,这场暗斗很快就会翻到明面上动用更多的衙门压制……’鬼见愁‘在其中位置,不必我来多说罢。”

  两个人未能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小孩笨拙地爬上了一楼连通二楼的楼梯。

  良久,邝简才缓缓道:“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是不是总想着别人要陷害他。”口气颇为无奈。

  他的漫不经心冒犯了眼前人。

  江行峥的眼神变了变:“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邝简不置可否:“镇府司里有许多简单易破的案子吧?你为什么对这桩案子这么感兴趣?”

  江行峥:“如果你在意的人无端被卷入一场漩涡,你也不会善罢甘休。”

  跟邝简聊天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江行峥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道:“应天府情报受限,不能在明处跟进情况,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交换情报——”说着,江行峥抬起手,还算颇有诚意地问:“邝捕头,联手怎么样?”

  他以为这件事没有悬念,镇府司掌握着应天府绝对掌握不了的情报,应天府查太平教又名不正言不顺。

  可邝简干干脆脆地拒绝了他:“抱歉,我们无法联手。”

  江行峥:“邝捕头,你不怕我向上反映叫停你的行动?”

  “随便你。”邝简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站起身来,淡淡道:“谢谢你的酒,邝某先走一步。”

  江行峥两腮抽动,脸上顿时青白一片。

  他没有阻拦邝简,任凭他转身走下楼去,只是在他走到楼梯中段时,他忽然间将酒杯砸在桌案上,站起身来:“邝简,你有什么了不起!”

  江行峥变得严肃,眯着眼睛,声音低沉而凶狠。

  邝简侧身,怀疑他喝醉了。

  可是江行峥说得话又是那么的清醒,他盯着他,切声道:“胡野案你出尽风头,我江某人偏私枉法只是衬托你的丑角,你大可看不起我!——但我告诉你,哪怕重来一次,我还会一错到底!”

  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的开脱,没有提玉带娇,亦没有提镇府司,但就像是某种可怕的谶语,他掷地有声地说:“但愿邝捕头之来日不似我之昨日,犯人不是心上人,行事可一生光明磊落、刚正不阿。”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这么多啊……”

  天已完全黑沉,杀香月踉跄地撑着邝简,一步路晃出三个晃。

  杀香月每次从鹤芝斋出来感觉都不太好,原想着邝简来接自己,结果他这边热疗做完,那边跑堂说邝简喝多了,请他去接人。

  杀香月:???

  “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位捕爷原本都要走了,不知道江爷说了哪句话他又坐了回去,然后两位爷就开始拼酒……没打架,也没闹事,他俩不说话,就是喝酒,你一杯我一杯的……”

  杀香月听得直皱眉:这描述,发生在邝简身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江行峥远入不了邝简的眼,邝简心中也应不屑与此类人为伍,凑到一起有什么好喝的?杀香月去酒楼接人,倒在邝简对面那人杀香月问都没问,酒楼的人为杀香月传了一抬软轿,杀香月连搂带抱地把邝简弄上车,两匹马牵引着回城中。

  邝简虽然醉得厉害,但还没到完全断片的程度,但是杀香月倒巴不得他整个人昏睡过去,因为醉酒后的邝简看起来极不舒服,不算远的一条路停轿干呕了两次,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在难耐的、压抑的、痛苦的呻|吟,杀香月哪里见过他这样,不住地伸手捋他的后背,不断地对他低声说话,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咒骂江行峥。

  可算行到古御街与大中街交界,杀香月摆手停轿,一个人撑着人高马大的邝简往家挪,轿夫见状原想帮忙,杀香月直接谢绝了,他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有外人,他自己拖着邝简能回去。许是吐过两次,邝简整个人力气恢复了一些,像只粘人的猛兽,胸膛紧紧地贴着他,杀香月被他坠得头昏眼花,左摸右摸在他身上找开门的钥匙。

  天色太暗了,邝简灼热的呼吸混合着浓重的酒气就喷在他耳朵上,喷得他开门溜锁都不在话下的人,找锁眼居然找了半天,直到听到铜锁清晰的咯嗒一声,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到家了!邝简却忽然一弯腰,把他扛了起来。

  邝简是真高了,脚下根本没有直线,他平日虽不是冲和谦退的君子,但行事从不孟浪,杀香月被他吓了一跳,一打挺,脑袋砰地撞上铁门框!

  “嘶……”杀香月捂着后脑勺赶紧下伏,晕头转向的功夫,邝简一脚踹开房门把他扛进卧房,绕过屏风扔进那张海棠拔步床上……杀香月还没来及从床上弹起来,邝简直接抬膝压了上去。

  “邝简,你妈的……!”

  气血逆涌间,杀香月那点刚服的药差点吐出来。

  邝简却像是根本听不见,醉鬼的手劲儿没个轻重。杀香月只有一只手能拦他,绷着劲儿不让他得逞,像怕被人听到一样,口干舌燥地叫骂:“邝简……!邝简你给我冷静点……!”

  他认识邝简这么久,还不曾这样失态地叫过。

  邝简喘着气,蛮横地扳着他的手腕,粗声骂了句脏话。

  (此处省略634字,读者自行想象)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一声叠着一声的呼吸,邝简用力地抓紧身下的人,含混地呼唤一声:“宝……”

  杀香月正抬起的汗湿的手忽然一僵,心中一冷,骤然停住所有的意乱情迷:邝简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喊了两遍。

  宝灯……那不是他的名字。

  月悬中天,小胖子艰难地拖着江行峥往他的住处走——

  那小孩最多十岁,肉嘟嘟的脸上有一双很倔强的眼睛,黑夜里流露出一股很坚强的气质。今日傍晚,他在鹤芝斋遇到一个漂亮的好心人,他拿了那位的金饼去对面酒楼吃饭,原本只是想发泄一场饱餐一顿,不想听到了楼上的只言片语。

  身上的大人已醉得不省人事,脑袋在支棱得晃来晃去,小胖子咬着牙一直等他们吃完饭,跑堂一筹莫展不知如何送这位醉酒的客人回家时,他挺身而出说自己认识他,知道他姓什么,知道他家在哪,刚刚就是在等他吃完饭。酒楼的人看他说得煞有介事,为他喊了软轿,小胖子直接报了自己府上的住址,那轿夫一听是琵琶巷,最后的一抹怀疑也打消了。

  这小孩原是池州人,一年前父亲携他赴任金陵,盘下琵琶巷这处宅子,父亲死后家中便只有一人。他用尽全力将江行峥拖到自己父亲的寝居,将这个陌生人搬上床,脱掉了他浸满酒气的外衣、长裤,靴子、袜子,用一条毛巾为他擦了擦脸,扯过一条薄被给他盖上,随后,他拖了张桃木杌子坐在床榻旁,嘟着嘴巴,借着微弱的月光,严肃地看着这个已然沉入梦乡的男子。

  “我听到你说太平教还有鬼见愁了,你是在查他们,对嚒?”

  明知道此时此刻此人听不见他说话,但这个孩子还是认真严肃地说,“我姓付,我可以帮忙……大哥哥,我的父亲就是被鬼见愁害死的。”

  ----

  微博指路@Ilyalongtempsquejetaime


第51章

  (上一章炕戏替换了重要剧情,还有那什么指路在作者有话说)

  杀香月这一夜睡得都很不安稳。

  邝简摊在他的床上烂醉如泥,他整个人被他那一喊闪了一下,奋力地推开身上死沉的人,险些抄起枕头闷死他,虽然自知跟酒鬼怄气莫名其妙,可是杀香月还是被气到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跑到外间去换衣裳,院子里一群不睡的夜猫子围观他是如何单手搓亵衣的,他越搓越生气,越搓越生气,气到极处他对着水盆连呕了好口血,这下好了,亵衣不用搓了,他返回卧室狠狠地踹了邝简两脚。

  杀香月不知道自己折腾到什么时辰,只记得天都开始蒙蒙亮了,他才蜷着冰冷的四肢上了邝简那一架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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