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谢嘉弈刚准备继续解释—— 嘴唇刚刚张开,身边床垫下沉,嘴唇再次被堵住呜呜呀呀发不出声音。 啪。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手掌打在光洁皮肤上的声音。 “我饿了!” 谢嘉弈不满的喊:“是真的肚子饿了!” 许星柏这才不耐烦的起床,随手拉了一条短裤穿上,双手叉腰露出六排腹肌,在厨房转了一圈又回来:“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休假在家,就吃那些半成品了,我给你做大盘鸡拌面吧。” 说到这里,谢嘉弈忽然想起:“好,我刚好之前看视频,学习了独家擀面技巧——” “什么?” 等到许星柏将面发好,揉成一团,靠在厨房门口敲门提醒正在餐厅笔记本电脑前看资料的谢嘉弈:“我的节目表演完了,轮到你show time。” 谢嘉弈将面团放在保鲜袋里,穿上鞋就往停车场走去。 许星柏抱着胳膊跟在对方身后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要请外援吧?” 谢嘉弈站在电梯里想了几秒,点头承认:“算是。” 许星柏明显有些破防指着自己:“我,我,我——” “你有我还不够吗?” “你是挺好,但是...我也想试试别的。”谢嘉弈忙不迭的承认对方的地位:“再说,也不能总让你做,累坏了怎么办?” “——我...”听到对方说担心自己会被累坏,许星柏表情难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要本能的礼貌:“我谢谢你啊。” 终于—— 电梯门在地下停车场打开。 许星柏无奈的坐上副驾驶,后脑勺已经发汗,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谢嘉弈真的邀请三人行—— 不是,体制内可以玩这么大嘛? 谢嘉弈已经拉开驾驶室的门,发动汽车后,车轮向前行驶了一米。 停了下来。 不等许星柏疑惑,车辆又向后退了一米。 如此反复。 许星柏:......。 等到谢嘉弈终于停下车,从后车轮处取出一个被压扁的袋子,举起来对着许星柏挥舞,一脸得意:“这是不是你就不用揉,也不用擀了?!薄的比火锅店的鱼片都要薄!” 许星柏:“我有以下六点想说......” “今天油价多少钱来着?” “哪六点?”谢嘉弈抱着胳膊等待着许星柏的五星好评,一副“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许星柏苦笑着眨眨眼,最终—— 鼓掌赞叹:“哇哦。” “要不要再多弄几个面团,我给咱们压好,以后上班的时候想吃火锅面了可以做。” “那倒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 许星柏本能的抬手捏捏谢嘉弈的脸—— 是不是这个人一旦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生活技巧就得扣点分? “明天不吃面了,我们下午出门买点番茄和海鲜,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等回到家,看到谢嘉弈对着笔记本电脑钻研的厉害,许星柏有些害怕对方还在钻研大可不必的厨艺,连连许诺。 “好欸。”谢嘉弈一边看一边随口应。 “你在看什么?”许星柏将饭放在桌上,这才跟过来:“我可以一起看吗?” 谢嘉弈让出位置:“我在看一些关于心理咨询的介绍。” “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心理治疗是专业的医学行为,而心理咨询,却是通过患者的问题去判断对方是否需要心理治疗的情况。” “我倒是觉得,一个中肯的朋友,或者同事或者是长辈,为你化解一个心结的时候,比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要有效许多。” “我的意思是,”谢嘉弈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我的意思是,心理咨询主要是获得一个判断,但很多人可能误以为把自己人生的难题放在了一个陌生人手中。那么——是不是就很危险。” “啊,我知道,就和过去帝王身边的神棍一样,起到一个情绪价值。” “我的意思是,”谢嘉弈长叹口气,将电脑推远了些再次重复:“我有一个主观的看法,就是人类虽然可以凭借看书获取别人的经验,但有一些社会经验,是必须要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的。如果心理咨询师本身就是主观的不专业的——” “嗨,你的意思就是说,就跟之前我们遇到的一样。”许星柏大概明白了谢嘉弈心中隐藏的担忧:“你是因为自身就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所以遇到积极的人,心理咨询提供的所有技巧,都是锦上添花,非常有帮助。但是,像我们这样,本身对生活是有负面情绪的,本来希望在心理咨询这里获取一些方法来应对日后的恐惧。没想到咨询师率先不满我们的负面态度,指责我们,给出的方法也都是负面的。” “我的意思是,”谢嘉弈吃了一口面,继续道:“我虽然知道治病也不会是一次就治好,至少是能令患者觉得有进步,但当前社会上的心理咨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功利心理。比如说,明明两句话就能处理好的事情,非要给你拖上几个疗程;又或者,几次聊下来,原本想要自杀的人,更想死亡了。” “你是说殊赫?”许星柏终于猜到谢嘉弈想说的话:“吴丽虽然遭遇很痛苦,可是这种事情一直都存在,不是吴丽出现之后才存在的。况且吴丽家人也说了,从吴丽上大学开始,吴丽就要自己承担自己的学费杂费,她并不是把贞操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觉得她是受到了殊赫的挑唆?” “会吗?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去杀人再自杀?” “我们没有证据。” “我当然希望是我猜错了。”谢嘉弈将电脑合上,垂下眼叹了口气,一边吃饭:“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以为的心理咨询,是生活遇上过不去的坎的普通人,心理的问题造成了身体的负担,会有胃疼胃胀头疼胸痛等等具象化的表现。遇到这样的人咨询,首要肯定是传达积极的方向,努力帮助他们,而不是为了多赚疗程钱,或者压根不想治疗,于是告诉患者:你果然如此差所以理应遭受这种伤害。” “这样的事情,不多吧?”许星柏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有些不愿相信。 “不...多吗?”谢嘉弈低头夹菜放在许星柏的碗里:“这和之前护士因为觉得给不喜欢的病人换药水太麻烦,于是故意注射药水杀死病人,有什么区别?” “那要不,那要不,我们放弃假期,去调查调查?”许星柏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帮助谢嘉弈,只能是主打陪伴:“这种事情也不难,随便找个人试一试就知道了。” “——哎呀,这不太好吧。”谢嘉弈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已经开始在退票:“那我可就退票了?” 话音未落,手里的手机却响起来—— “谢队,本市大剧院又出现一起员工伤害领导的案件。” “嫌疑人呢?”谢嘉弈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 “嫌疑人当场坠楼身亡。”
第116章 案发现场 车辆行驶到市中心的某处古早大楼楼下, 停在了路边。 警方早已将坠楼点附近用警戒线围了个严实。 令谢嘉弈意想不到的是,本以为市中心在下班高峰期肯定是车水马龙, 没想到车辆行驶倒是十分畅通。 原先市中心是最繁华的地方, 到处都是商场, 走在路上各种喇叭宣传热闹纷呈。 此时实体经济差了些, 很多商场关门或者迁往租金较低或者年轻潮流的地方,只留下一些无法随意迁址的老牌企业,比如所谓的人民剧院。 整个区域看起来像是被城市的发展忘记了似的。 “谢队——”案发区域的派出所负责人已经等待在楼下,见到谢嘉弈和许星柏的出现,立即上前打招呼。 “具体情况是?”做了简短的介绍之后, 谢嘉弈瞥了一眼嫌疑人坠楼的地方—— 负责人已经猜到谢嘉弈的询问,开口:“这里毕竟是市中心,法医现场做了初步的勘测之后,已经带着遗体前往法检中心处理。” 谢嘉弈点点头,没等回应,负责人接着—— “嫌疑人的遗体尚且还算事实清楚, 但上面的...就...” “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星柏跟在谢嘉弈身侧,探身询问道。 负责人示意大家换上鞋套手套,抬手, 示意两人跟着自己朝搂上走。 谢许二人跟在对方身后, 踩在已经几十年历史的大理石台阶上,甚至台阶还有古早的防滑石棱,抬起头望着楼梯间的两扇高窗,四周挂着的那些曾经被剧院引以为傲却没有听说过的剧目, 朦胧之间, 像是感受到过去与现在的交汇。 这栋楼一楼和二楼三楼都是剧院后台的入口,四楼是练功房, 五楼是办公室,六楼是会议室和总经理办公室。 案发地点是五楼办公室。 谢许二人跟着负责人走上五楼,转向右手边,便看到了一道被打开的玻璃门。 里面人影重重,到处都是穿着浅蓝色短袖的同事。 同事戴着口罩,皱着眉头,匆匆忙忙。 就算是看到谢嘉弈的出现,也都是同情和嫌疑的叹气:“你来了。” “就在副总经理办公桌那边。”负责人转身望向谢嘉弈,指指案发现场—— 谢嘉弈率先看到了副总经理办公桌下的一双脚。 脚下则是一片猩红的血迹。 这双脚像是一支笔,血液如墨,在大理石板的地上画出凌乱的痕迹。 而当谢嘉弈走近,一直忙碌的法医从办公桌前起身,看到案发现场的谢嘉弈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死者的桌面上,摆放了一个新鲜的,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而办公桌后,死者倒在自己的血泊里,瞪大眼睛,满脸血痕,脖颈上的血痕最深,胸口处已经是一个黑乎乎的窟窿。 办公桌附近的私人衣柜并没有任何被翻找过的痕迹,看起来是突然之间的情绪失控引发的愤怒杀人。 -- “凶手是红玉。” “红玉突然疯了!” “我觉得她一定是中了邪了!” 谢嘉弈来到楼梯右边的办公室,案发时其他同事已经被转移到这里接受调查。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前一秒,谢嘉弈将案发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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