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失踪的原委,小护士到现在都不知道,但看当时的架势,肯定很危险,然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沈垣的孙覆洲,比警察来得还慢……不对,他一个警察来得比同行都慢……也不对,反正就是慢。 所以小护士一直坚信沈垣肯定会跟这个渣男分手。 小护士正嘈着呢,去抽烟的孙覆洲带着一身烟草味回来了,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他打量了两人一圈:“怎么,说我坏话了?” 沈垣无辜地说:“哪敢呐。” 孙覆洲伸出手指隔空点了两人几下,一副审嫌犯的口吻:“老实呆着,我去看看到几号了。” 沈垣嗯了一声,目送男人离开。 小护士旁观了一会,没忍住问:“你不跟他分手不会是因为,找不到1吧?” 沈垣同志对这类称谓代号知之甚少:“1?” 小护士说:“就是找不到攻——不都说吗,圈内资源优质1资源稀缺。” 说完她还不过瘾,看着孙覆洲离去的背影说:“上次的事虽然是有点渣,但这条件的确没得说……” 沈垣忽然矫正她:“我看你误会了。” 小护士一时没反应:“啊?误会什么?” 说起上一次,也就是他们俩有且仅有的一次运动。 孙覆洲的经验仅在外面蹭蹭,没进去过;沈垣的经验全来自早年看过的男女片,两个牛头和马嘴的对到一起,一会按我的来,一会按你的来,到最后,谁管谁干的谁,反正没少赔宾馆打扫费。 沈垣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眯起,这个表情换个人保证做得像个近视眼,也就他,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点。 “他是下面的那个。” “……” 哇哦。 • 回去的路上,孙覆洲一再琢磨小护士最后那个眼神,死活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自己露出一副,好像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女的,结果突然发现他其实是个男人的错乱神情。 始作俑者一声不吭坐在旁边看他费神。 想不通就不想了,孙覆洲打了个哈欠,开始没事教训起沈垣:“……医生都让你少下床走路,又差点错位,静养懂吗,少出去浪,我看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髌骨骨折本就难恢复,医嘱当初说完一个月才能下床,沈垣总共躺了大半个月不到就出院搬家,出院了更是待不住,上次复查就险些错位,这回又是,医生都差点建议截肢了。 明显的不爱惜身体。 沈垣表示自己是无奈之举:“那怎么办,又没人照顾我,哎……本来以为搬个家,人民公仆那么善良,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没想到……” 孙覆洲不吃他这套:“是你眼巴巴地跑过来,我帮你养狗就算了,还养你……这样,叫我一声爸爸,我以后几天勉强照顾你。” 沈垣咂了咂嘴:“可惜了,我只能叫你孙叔叔。” 这人没事就喜欢整两句,到现在孙覆洲对他管自己叫孙叔叔这事儿已经逐渐宽容了,爱叫就叫吧,左右都是自己占便宜。 回家时,孙覆洲又是把人送到家里,正打算走的时候,沈垣叫住他:“你明天有什么事?” 孙覆洲走到玄幻处停下,不是因为沈垣的话,而是因为玄关这儿被鞋子堆得有点无处下脚,因为沈垣没法弯腰,鞋没法回到鞋柜。 也只有他能帮忙顺手收拾了:“你到底想干嘛?” 沈垣说:“你明天不是休息吗?” “我看你手里真有市局值班表吧?”孙覆洲白了他一眼,弯腰去给鞋柜腾位置,“我明天扫墓,扫墓,听明白了吗?” “这么巧,一起去吧。” 孙覆洲搞不懂扫墓有什么巧的:“拜托,你看看日历,现在是三月,不是四月,我是怕清明节有加班才提前扫墓,你凑什么热闹?” 沈垣坦然地说:“没凑热闹,我这不是顺你的便吗?我可是你唯一的爱人啊!” 孙大爷被人翻了旧账,脸上一红:“操,我就知道她把那事跟你说了。” 沈垣说:“你敢说不敢认?” 孙覆洲被激得没法,破罐子破摔,甚至越描越黑:“认就认呗,多大点事儿,还不是关心你……切!”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也或许是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也可能是谁按了暂停键……反正,孙覆洲突然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几秒钟,时间变得格外的长。 沈垣笑了笑,冲他努了努嘴“……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应该是不纠结这事儿了,前不久急着回家的孙覆洲,这会儿又听话地去倒水了。 沈垣接过杯子,忽然开口:“孙覆洲,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哪能不记得,一夜夺走了前后两边的处男,记忆尤其深刻,忘都没法忘。 看他难看的脸色,沈垣直接打破他的胡思乱想,并强行拉回气氛:“没说那件事,我是想说你冲进人堆里捞我那事。” 孙覆洲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所以呢?” 他可不想突然整什么回忆杀。 沈垣润了润嗓子:“其实我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说真的,这个城市不大,长成你这样的人不多,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孙覆洲懒得跟他扯,扭头就走:“我知道我帅,用不着你说……走了。” 不过他刚转身,就被沈垣拉了回去。 “别着急,聊一会。”沈垣不紧不慢地松开手,手掌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仿佛知道他会留下一样,“其实那时候,我刚混出一点名声,跟朋友开的KTV连亏了三年,总算开始盈利,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加上华哥也眼红那个门面,我们没少干架。” 沈垣说起自己的事,就跟被课文似的,不是说机械,而是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陈述,不带感情的那种。 他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那时候华哥已经有赵颂当靠山了,我只有一堆不入流的小混混,总不能一直打架,他就到我店里找茬,一开始我也回击,后来小弟见风向不好,都不跟我混了,我一个人应付了几次,后来就想要不算了,店不要了,虽然那是朋友的一点心愿,但我一个人实在赢不了,也是那次,你跑来英雄救美……” 孙覆洲一板一眼地说:“纠正一下,英雄保留,美就算了。” “好好好。”沈垣哄孩子似的,哑然失笑,“我当时以为你肯定是英雄电影看太多了,后来才知道你是个警察,还挺牛批的警察……别说我查你,我知道你也查过我。” 后半句话成功噎住了孙覆洲。 行吧,互查呗,谁怕谁。 沈垣说着说着,别开头,声音闷闷的:“咱俩的确不是一路人,哪怕你不是警察,一个公子哥儿跟我也不搭,但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只有看见你,我才觉得天是亮着的。” 以前的日子都是长夜,只有你来了,我才觉得亮些。 “让我在你身边待着吧。” 作者有话说: 总算整了个完整一点的回忆杀,我太菜了,这本的剧情写得有点乱,毕竟第一次,不过都看这么多了,大家包含包含(ಥ_ಥ) 小护士:哇哦
第54章 卷叁•繁花(十八) “山上的山花开哎~~我才到山上来~~” 睡了一夜,孙覆洲已然卷着被子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蚕蛹,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拱出脑袋,迷蒙地看了一圈,总算在地上找到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孙大爷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看都没看备注,没好气地顶着鸡窝头接电话:“谁啊?” 电话里的声音清清冷冷,干干净净:“孙队,起床了吗?” 这句“孙队”一下子就把孙覆洲的瞌睡给吓没了:“干嘛啊?” 沈垣在那边说:“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扫墓?” 脑子清醒过后,前一晚的记忆就喷涌而出,昨天沈垣突然来那一通深情款款的告白,果不其然把孙覆洲吓回了龟壳里。 只好一起扫墓作为撤退条件,保全自身。 孙覆洲气笑了:“哎操,你这人真有意思,还特意打电话过来?” 沈垣催促道:“快点,我让阿平帮忙买了些扫墓用的东西,正在来的路上。” 孙覆洲一边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吐槽:“你这是把员工当小弟使唤啊?” 沈垣说:“你忘了,我是大哥。” 孙覆洲挂了电话:“好的,沈哥。” 这边跟沈垣说完,一扭头,沈垣的狗儿子发财正眼巴巴地蹲在床边看着他。 孙覆洲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头:“你不是人,但你爹是真的狗。” 发财:“汪呜~” 起床在家收拾了一阵后,孙覆洲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捯饬了像个小伙子出了门,手机上还有沈垣挂完电话之后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在家等,给他留了个门缝。 孙覆洲看着面前敞着一大半的门,有点无语凝噎……这是条缝儿? 他走进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看到昨晚被他清扫过的玄关,孙覆洲猛地想起自己昨晚离开后,发现手上沾到的莫名金粉,约是在鞋上沾的。 为了避免被沈垣撞见他在偷偷摸摸地翻鞋,孙覆洲便在蹲下解鞋带时,趁机看了几眼鞋柜里的鞋。 然而心虚作祟,孙覆洲只大致扫了一眼就站起来了。 大概是看错了。 孙覆洲换上那双客人的拖鞋,然后往沈垣房间里走。 ——这才多久,他进沈垣家都跟进自己家一样了。 “沈哥——” 沈垣的卧室门开着一半,孙覆洲直接靠在门框上,伸手轻轻一推,然后就和赤着上身半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手动发泄的某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孙覆洲:“……?” 沈垣:“……。” 被撞见了干事儿的沈姓某人,毫不知羞为何物,以至于在孙覆洲和他对视以后,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甚至在几秒钟以后,愉悦地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的子子孙孙用卫生纸一裹,团成团,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完事儿以后,沈垣一句解释没有,反而还坦然地盯着门边的孙大爷,有意无意地挺了挺精壮的腰身,一边伸了个疲乏的懒腰,一边吸进最后一口烟以后,将余下的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野,野得很。 孙覆洲全程沉默地看完了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脸不红心不跳,就是有点涨得慌。 沈垣视线向下,好意提醒:“厕所出门左转。” 孙覆洲板着脸说:“老子知道!” 他反锁上厕所门,后背抵着墙,伸手解自己的皮带,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燥得慌。 孙覆洲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闻见了空气里有着沈垣身上那股清冽的淡香。 然后他就循着味道嗅了起来,最后停到了洗漱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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