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柯景行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徽神色冷了下来:“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应该是市局内部有内鬼。” 柯景行眉心微蹙:“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在你家那个案子的时候就隐隐有这个感觉了,但是大家都太正常了,根本没法查谁。” “如果这次的凶手真是姜至,那他就暴露得太多了。” “姜至见过他,说不定知道他是谁。” “如果是姜至,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地交待内鬼是谁吗?” 柯景行沉默了一会:“不会。” 时徽看向窗外,他在心里回忆着和姜至接触的种种,然后说:“第一次见到姜至时,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孩子阳光过头了,而且是那种虚伪的开朗阳光,他看着你在笑,但是你会发现,他的眼睛和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是刻意拿捏过的,是中枢神经控制的笑,就像一个小恶魔,戴上了人皮面具,却和自己的脸一点也不适配;在知道我在警局工作后,他有些意外,也有隐隐的兴奋,果然,在我第二次见到他时,他毫无保留地把画展示在我面前,炫耀、挑衅,很狂妄自大。” “这种未成年人是最难打交道的,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是不是不能给他定罪。” 时徽:“不会。” “嗯?” “会有办法给他定罪的。” 众人到了姜至家楼下,柯景行叮嘱着:“大家动作都轻点,嫌疑人是未成年人,不排除有危险分子从旁帮助,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明白!” “走!” 姜至家在13楼,上楼后,柯景行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又敲了几下,才发现门没有关好,是虚掩着。 柯景行和常裕对视一眼,他拉开门,常裕低声说:“门锁被破坏了,是从外面被砸开的。” 柯景行心里一沉,或许时徽猜对了,他拉开门,众人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 客厅里,一个少年蜷缩在血泊里,腹部还插着一把水果刀,在他身旁,放着一个画架,画架上的画布里,一个小丑以同样的姿势躺在血泊里,嘴角还挂着微笑,画上写着“surprise”。
第100章 医院里,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柯景行忙问:“医生,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所幸没有伤到内脏,等他休息一阵子就能醒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柯景行:“谢谢医生。” “没事,这都是该做的。” 柯景行坐回旁边的椅子上,时徽问:“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现在不好说,凶器已经拿回去检验了,等等结果吧,在这之前,都得把姜至看好,他还没有洗清嫌疑。” 时徽:“我的猜想可能会给你们误导,你们也不要先入为主。” “嗯,我知道,但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你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们可以再去李既明被发现的现场进行搜查,我觉得,以凶手的性格,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有人在他背后收拾,也未必能全部都顾及得到。” “好,我会亲自去勘察。” 时徽看着柯景行眼里带着血丝,担忧地说:“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为了追嫌疑人已经熬了这么久,现在手术结束,他也不能立马醒来。” 听了这话,柯景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也确实很久没好好睡觉了,一直都是在车上眯一会。 他跟白杨吩咐了一下工作,然后就准备带着时徽回家。 时徽说:“我留在这吧,等他醒了我可以和他聊聊。” “留什么,他醒了白杨会打电话,你这身体可不敢让你熬夜,腿还没好就天天到处蹦跶,回家老实待着去。” 时徽:“......哦。” 出了医院,时徽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柯景行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你说说你,出来了也不知道穿厚点,现在天已经转凉了,身上又有伤,还不知道注意。” 时徽抓着衣边,感受着内里的温度,呢喃着:“原来都快10月底了吗?” “时间过得可快了,再过一阵子就要入冬了。” “嗯。” 柯景行熟练地把时徽抱到副驾驶上,轻车熟路地给他扣上安全带,在靠近他的呼吸时,他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哎?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穿得少,然后等着我给你披外套?” 时徽:“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谁能知道晚上气温降那么快。” 柯景行坐进驾驶位,满意地看了看时徽一脸屑样:“回家!” 一到家,时徽就抱着书刷题,柯景行一边系着围裙,一边翻了翻他做的卷子,卷子上是工工整整的订正痕迹,他说:“不错啊,正确率还挺高的,能考多少分?” “不知道,不好说,得看临场发挥,我考场心理素质不好,一般不会考到平时的水平。” “别这样说,你要是现在就这么想,那考试还怎么考?” “这是事实。” 柯景行:“我应该帮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局往年招录的分数线是多少,这样你好有个准备。” 时徽问他:“问你们局干什么?我没说考市局啊。” “什么?你不考市局?为什么不考?你现在在市局不是挺好的吗?更何况还不是外勤,不用像我们这样加班,而且咱们局都是熟人,多好相处。” 时徽回他:“你傻吗?这是国考,省考我还没看。” 柯景行:“......哦,那你省考要考吗?” “考。” “那你来市局吗?” “你为什么非要我考市局?” “因为我在市局,咱们一起工作多好。” 时徽硬邦邦地回:“可是有体测。” “我们局福利待遇好!” 时徽:“可是有体测。” “工作环境还比其他地方好!” 时徽瞥了他一眼:“除非你有本事把体测去了,且不说到体测的时候我腿有没有好,之后还会有体能训练,或者把跑步换成游泳也好说。” “我......” “那你国考打算报什么?” “......万城的铁路公安。” 柯景行:“这就不要体测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公安系统,考录制度都是统一的,你当我警察白当的吗?” “在公安系统,如果亲属、配偶在这个单位,那我就不能报考,要避嫌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柯景行打断他:“你刚刚说什么?” “哈?” “什么亲属,什么配偶?” 时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最近偶尔会看看尹书桉的小说,有点代入过头了,他扭过头,闷声说:“我没有说,你听错了。” 柯景行转过他的椅子,含笑看着他:“不可能,我就听见你说了,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是亲属,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时徽:“我最近小说看多了,就是口嗨,别当真。” “难道不是潜意识的想法才脱口而出的吗?” 时徽:“......” 柯景行指尖在他发红的脖颈和耳垂摩挲,低声说:“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柯景行低声说话的时候有点低音炮,又蛊又苏,时徽躲开他的手,嘴犟着:“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以你的性格,我这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你应该早揍我了吧?为什么没有?” “我真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满足你。” 柯景行捏了捏他的脸,忍俊不禁:“你要不要看看你脸红的时候嘴硬有多可爱?” 时徽:“......” “我之前说过,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回应,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是,所以你要不要放弃?” “因为这点事就放弃,那我才不是东西。”柯景行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时徽被逼得头紧贴着靠背。 时徽压抑着逐渐变重的呼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 柯景行低声笑着:“不厚脸怎么追到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别乱说。” “是你刚刚说的,我们现在是配偶关系,那你不就是我老婆?” “等哪天民政局给领证了你再说这句话。” 柯景行:“好好好,但是我现在想亲你了,怎么办?” 时徽移开视线,没有作声。 从柯景行这个角度看去,时徽的嘴唇比平常更红,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还泛着水光。 “你不说话是不是就默认了?” 时徽:“不是。” 柯景行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弯下身,一手轻轻撩起他额前的刘海,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起身后,时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柯景行说:“等你哪天愿意了,在那之前我不会强迫你的。”说完,他就转身去做饭。 时徽拿着笔,伏在桌上,嘀咕着:“混蛋,我还怎么刷题啊......” 晚上,柯景行处理完局里的事后准备上床,之前总是厚脸皮地跟时徽睡,但是最近一直加班,为了不打扰到时徽休息,他都回自己房间睡。 柯景行再次厚着脸皮抱着枕头到时徽的房间,时徽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在玩手机,只露出半个脑袋,警长和他用一个枕头睡在他头边。 在感受到身边的动静时,时徽转身:“你干嘛?” “很明显啊,睡觉呗。” “你不会回你房间睡啊。” “之前咱们也不是没睡过,今天怎么就不给了?” 时徽:“......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有歧义的词。” “我房间里冷,再说,就单纯睡觉有什么不行?两个人睡多暖和。” 时徽冷言道:“不好意思,我有猫,猫的体温比你高。” 说着,时徽嫌弃自己面前被子,麻团正趴在他怀里,见被子被掀起来,还眯着眼看他们,一直在呼噜呼噜的。 “还有一个小灰灰睡在我脚边,你或许可以在床边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鼻子。” 柯景行:“......” 麻团看着柯景行,似乎耀武扬威似的,伸了伸懒腰,然后两只爪子抱着时徽的胳膊,用贱兮兮的小眼神看着他。 柯景行在猫头上揉了两下:“迟早把你丢外面睡去。” 时徽拍开他的手,嗔怪着:“滚,动我的猫试试,你自己睡去。” 柯景行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这时候他不会生气,他钻进被窝里,贴着对方的后背,手轻轻环着他的腰。 他明显感觉到时徽僵了一下,时徽语气有些僵硬:“你非得这样睡觉吗?”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做点别的?” 时徽转过头,气急败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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