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行想起来时徽曾经说过的话,在封闭的环境里,是能形成一个特有的观念和风气,这里就是如此,它用毒液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犯罪,荼毒了所有人的思想。 “杀了他们!”不知道谁先喊起来的,人群冲上来。
第79章 柯景行和白杨是警察,还能应付得过来,但是时徽没有专门练过,他全靠自己的反应能力,一对一还能行,超过四人他就有点吃力了,此时,他已经挨了好几下。 在时徽解决掉面前的人时,背后突然有人抡起斧头砍向他,他来不及躲了。 “时徽!”柯景行扑向他,将他扑倒,斧头虽然没有实打实地劈下来,但是柯景行后背还是被砍伤了。 时徽扶起他,声音有些颤抖:“柯景行!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走?” 柯景行咬牙说:“快走。” 白杨跑过来,扶着柯景行:“快走,他们现在受伤较多,之后很快又会追来,我们赶紧上车。” 时徽把柯景行交给白杨:“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跟过去。” 这个村子里里外外都是树,时徽刚刚摸出了柯景行的打火机,然后做出了一个有点疯狂的举动,他随手捡起一把树枝点燃,然后扔向村口,如此他点燃了好几处地方,暂时拦住了那些暴乱的村民。 “着火了!” “村口着火了!” “还不赶紧灭火!他们受伤了跑不远!” 时徽赶来时,柯景行坐在副驾驶上,白杨坐在后,时徽顺其自然地坐进驾驶室,说:“我刚刚把村口点着,今天下雨,虽然下得不大,但是没有助燃剂,烧不了多久,我们得赶紧走!” 他正准备点火就愣了一下,对白杨喊道:“你怎么不来开车!” 白杨说:“我学的C2,不会开手动挡啊。” 时徽:“.......” “你别告诉我你也不会开。” 时徽:“我会。”眼看身后的火光渐渐变小,他晃醒了柯景行:“柯景行!柯景行!你先别睡!你这破车怎么开啊!” 柯景行刚刚受伤,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迷糊,然后他说:“......松手刹,踩离合,挂挡。” 时徽照做了,车倒是真的动起来了,他对白杨说:“你问问你们常副,支援是出车祸了还是掉山崖底下了,这都多久了?爬也应该爬上来了!” 柯景行说:“你先换挡,提速,然后再继续骂。” 身后叫喊声又传来,“别跑!”“快开车追!” 白杨:“你能不能开快点,他们骑着摩托车追来了!” 时徽回怼:“那你能不能现拿一个C1驾驶证?你得庆幸我拿了C1的驾驶证!这破路那么不好走,你再催小心把你颠下去。” 白杨:“......”时徽好像遇到紧急情况,脾气一上来就跟机关枪似的,巴巴地怼个没完。 时徽努力回想手动挡该怎么加速,由于这种颠簸地开车方式,柯景行硬生生地保持着清醒:“你到底有没有考过驾驶证?” 时徽骂着:“都TM什么年代了还开手动挡的车?我TM当初三天不去驾校就不知道离合是什么,没熄火就不错了!” 白杨在后座打着电话:“常副,支援到了吗?我们暴露了,遇到点麻烦,现在正被村民追击,请求支援!” 常裕:“现在山下路况不好,发生了滑坡,刚刚路上还发生了连环追尾,路被堵死了,我们正在往上赶,你们先撤退!” 时徽瞄了一眼后视镜:“幸亏雨天,他们摩托车也不好骑,不然今天非得交待在这,现在只能祈求他们没有枪了。” “砰!”一颗子弹打在了车后备箱上。 时徽:“......” 柯景行:“......” 白杨:“.......” 柯景行:“你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时徽:“艹!这帮孙子怎么还有枪?无期没跑了。” 柯景行:“你下坡的时候踩刹车!” “我踩了!” “踩了还跑那么快,小心!”柯景行迅速打死方向盘,车急转弯,前面是悬崖,刚刚可能差点就掉下去了:“你开车能不能看看路!这么大的悬崖看不见!” “我TM有点夜盲!前面树那么多,我当然一下反应不过来。” “等你反应过来,我们早掉下去了!”柯景行抓住车上的抓手,他刚刚就应该忍着疼开车,史上第一位没死在嫌疑人手里却死在马路杀手的自己人手里的他可能是第一人。 时徽说:“我们这是在下山吗?” “这里就一条路,没走错。” 车上不停地能听见子弹撞击车身的声音,有几个还打在了玻璃上,柯景行说:“马上就要到路上了。” 有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来,抄起锄头就要往车窗上砸,玻璃应声而碎,时徽松开刹车,车跑快些,甩开了那人。 “md,老子差点脑袋就开瓢了。” 白杨这车坐得心惊胆战的,问:“时徽,你驾照考几次才拿到的?” “一次过,四个100。”这话此时说出来还真的不可信。 “砰”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时徽感觉一阵耳鸣,他破口大骂:“你这破车的玻璃是不是中国制造?怎么那么容易碎?” 玻璃碎片划过时徽的脸,他不时地关注着柯景行的状况,以免再次受伤。 眼看就要到公路上了,“右边有灯!”白杨大喊着:“有车来了!”在他们右手边的林子里,不知从哪突然冲出一辆白色货车。 “不对,”时徽呢喃着:“这车是故意来撞我们的!他们有外援!”他迅速将方向盘向右打死,往林子里开,那辆货车在这种天气和路段还高速行驶。 时徽躲避不及,只能感觉到货车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在最后扑向身旁的人,抱住他,死死地护在身下。 “砰!” 同时警笛声响起,时徽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了红蓝交替的光。 柯景行动了动,撞击加上之前被砍的伤,他一阵晕眩,他感受到了身上的重量:“时徽......时徽......时徽,你醒醒,快醒醒!” 货车正好撞在驾驶室,车窗上的玻璃尽数碎裂,时徽的后背上都是玻璃渣,头上也都是血,从头顶顺着脸流下,车门也已经变形,他的腿被压在下面,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柯景行身上。 “不许动!警察!” “放下武器!” “快点!这里有伤员,医生在哪?” “伤者被压在车里,赶紧救援!” “老大!老大!” “伤者出血过多,得立刻手术!” “我们老板希望跟你合作......你没有太多时间。” 时徽的耳边听见那个男人恶魔般的低语,转而他回到了曾经住了几年的家,时天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砰”地一声,他又来到一个车祸现场,看见尹文岚躺在血泊里。 这是他的噩梦,他感到一种窒息感涌上来。 “你没有太多时间。” “如果你不跟我合作,那就只好去死了。” 火焰包裹着他,“啊啊啊啊啊啊啊!”时徽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碎一样,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拷打。 “时徽......别怕。”男人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似是有魔力般隔绝了那些令人钻心的痛苦。 “患者心跳恢复!” “快!继续手术!” “时徽......时徽......时徽!”柯景行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哎呀,儿子,你可算醒了!”女人见到柯景行醒了,便不停地擦眼泪。 “妈,时徽呢!他在哪?” “儿子,你别担心,他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柯景行说着就要翻身下床:“不行,我得去找他。” 女人拦住他:“哎哎哎,你还挂着水呢!急什么?” “妈,你让我去看他一眼。” “干什么呢?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护士进来说。 “护士,我去看看时徽。” 护士:“不行,你的伤太重,不能多走动,等休息会再下床,你说的那位还在ICU里,现在你去也看不了。” “什......什么。” “儿子,人家护士说得对,你赶紧躺下。” 护士见他还是不肯放弃,就给他打了一阵镇定,说:“家属好好照看,等他醒了就没什么了。” “好的,谢谢你。” 柯景行再次醒来后还是嚷嚷着要去找时徽,女人没法,就要来轮椅推着他去ICU病房外。 病房外,兰九畹推着腿伤还没好的兰锦屏在外面,尹书桉也红着眼睛不停地哭,还有时徽的舅舅和舅妈也在。 兰九畹:“柯队,你怎么来了?” “时徽他怎么样了?” 兰九畹说:“他主要是受到了撞击,其实没什么大碍,右腿小腿骨裂,左脚踝关节软组织损伤,身上多处被碎玻璃划伤,医生说等过了今晚他就可以到普通病房了。” “那为什么会进ICU?” “你知道的,时徽的心理状况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其实打击还是很大的,我估计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他情况那么严重吧,他第一次手术也是这样。” 柯景行喃喃着:“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他是为了救我......” “柯队,你别太自责,时徽会没事的,你也受伤了,赶紧回病房休息吧。” “我想再待一会,在这里多看他几眼。” 兰九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带锦屏回去了。”说完,他推着兰锦屏离开,走时也示意尹书桉离开。 他们走远后,柯景行透过ICU的窗户朝里面看,时徽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仪器上的心电图微弱地起伏着,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归为横线的错觉。 柯景行自言自语着:“你不是一直很嫌弃我吗?” “你不是一直都把‘关我屁事’写在脸上吗?” “为什么最后还拼命保护我?” 柯景行低下头,压抑嗓音,说:“时徽,你赶紧给我醒来!不许就这样死了.......”
第80章 时徽是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转入普通病房的,在柯景行死皮赖脸地要求下,和他在一个病房。 白杨车祸时受伤不重,此时已经能拄着拐到别的病房串门了,他看着柯景行忙前忙后指挥人的样子,说:“老大,你变了,我受伤你都没要我和你住一起,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们了。” 时徽安顿好后,柯景行回过神来:“嗯?你刚刚说什么?” 白杨:“......”色令智昏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 柯景行说:“行了行了,既然你没事了,就赶紧回去休息,拄着拐就别瞎蹦跶。” 常裕和葛覃拎着水果来了,常裕:“时徽恢复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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