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兴还是不说话,如果不是能看出他身体伴随着呼吸的起伏,可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柯景行:“你不说话也行,我说给你听。” “我这里有一份DNA比对报告,前不久我们在万城市欢乐谷里发现了几具女尸,其中两具有遭遇性侵的痕迹,而很不巧,我们在其中发现了你的DNA,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儿,可惜了,”柯景行想了想,说:“我记得其中一个女孩儿好像是15岁,你儿子多大来着?” 王永兴的手默默攥紧。 “你儿子刚上高一,应该也是15岁吧?得亏你这是儿子,如果是个女儿,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在如花般的年纪就被人糟蹋,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会怎么样?”柯景行故意压低声线。 王永兴的身体开始颤抖。 “你不说话也行,毕竟铁证如山,证据摆在这,你逃脱不了干系,你要是老实交待,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王永兴抬起头,说:“我可以交待,但是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我听听。” “我......我想再见一次我儿子,和他做个告别,不在警局,就在他放学路上。” 柯景行看了他一会,说:“可以。” 王永兴说:“可以给我杯水吗?”一会儿,一个小警察端着水进来,放在他手边。 王永兴喝了口水,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第77章 柯景行问:“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女孩儿?” “因为她们要跑。” “她们为什么跑?” 王永兴深吸一口气:“我从头说吧,一开始我就是个跑出租的,钱不多,家里开销大,那时候我又喜欢赌,所以就琢磨着来钱快的办法,然后有人就跟我说农村里会买媳妇儿,家里的男人要是年纪大了不好说媳妇,就会找途径买,说这个来钱快,一个人就能赚个好几万,要是模样好点,年轻点,看起来好生养的,十万也有可能。” “是谁跟你说的?” “我以前一个同乡,叫王大林,都是在一个村的,他说他也是跟着别人做的,他当时跟我说的时候,就已经干了好几年了。” “那他又是跟着谁做的?” “好像据说是什么远房的亲戚,年纪比较大了,就不干了,然后他就接着干。” 柯景行:“合着你们这还是家传的生意?” 王永兴喝了口水:“差不多吧,听说他们干了好些年了,不知道到底干了多久,我当时缺钱,就一时财迷心窍,就跟着他们干了。” “我是出租车司机,有交通工具,我也知道哪里有监控,比较方便,我拉到长得不错的,看着比较好说话的,就跟她们套近乎,然后水里下点迷药,或者直接朝脸上喷,她们晕过去后,就把她们带到北堰区国道附近的一个废弃厂房里,王大林会在那边接应,然后把女孩儿送走。” “都送到什么地方?” “会送到北堰区一个村子里,好像是小渔村,又环山又环水的,那边太偏了,我不常去,还有就是洛泽市,那边也有专人负责,不过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死的那两个小崽子,绑来后她们一直闹腾,送到小渔村后,已经联系好买家了,结果第二天发现跑了,王大林说得把她们找回来,不然我们都得完。” “俩小丫头,腿脚也跑不快,这深山老林的指不定就迷路了,我们带着几个人骑着摩托车在山上找,终于找到了她们,有一个小崽子受伤了,王大林那人心狠,打了小丫头,还把她们给杀了。” 审讯室外,几个警员听不下去,扔下耳机离开了,常裕难得地说了脏话:“这帮人真TM畜生。”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她们的尸体藏在游乐园里?” “不是我们藏的,王大林他有条利益链,当时小丫头们死了,我还挺害怕的,王大林说不用担心,会有人负责清理,然后我就看见晚上有人开车来,把小丫头的尸体拖走了,我哪知道会是藏在游乐园里?随便埋了都比这样要好吧?也不知道怎么能干出这种傻缺事的。” “那他们被杀了你知不知道?” 王永兴有些意外:“杀了?我不知道,我连他们人名都不知道,就听王大林叫他们大平和老程。” 柯景行问:“除了买卖女孩儿,你们还干了什么?” “没有了,就这个。” 柯景行厉声说:“想清楚了再回答。” 王永兴没说话。 柯景行把一张监控照片推到他面前,问:“这人,眼熟吗?”这是王永兴和郑雅见面的照片。 “没见过。”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既然能问你,就说明我有证据,她已经被抓了你应该知道吧?” 王永兴彻底泄气了,说:“是,这个女人叫郑雅。” “说说你和她见面是为了什么?” “其实她也是之前和王大林一起的,他们觉得买卖女孩儿来钱还是不够快,说那些乡下人没几个钱,得到的钱又要打点下面和上面的人,不够用的,所以他们就盯上了有钱人,但是有钱人又不会买女孩儿,所以他们就想着代孕这个办法。” 柯景行微微皱眉:“代孕?” “对,有些有钱人身体不好没法生孩子,或者就是不想自己生但是需要一个孩子,所以就会找代孕,但是国外代孕都特别贵,他们就想着在国内也搞一个,价格高但是没有国外的高。” 葛覃拿下耳机,说:“不行了,常副你慢慢看,我出去透口气。” 柯景行问:“都是找谁代孕?” “找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呗,据说这都是郑雅在负责,是她从学校里骗来的,集中养在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在桥沟村,小渔村也有一部分,有专人负责。” 柯景行从审讯室里出来,葛覃正好来电话,告诉他郑雅交待的事情,柯景行说:“和王永兴说的差不多。” 柯景行对常裕说:“常裕,你现在带人,去王永兴说的地方,把他的同伙都抓回来,尤其是王大林,必须抓到他。” “好。” “剩下的人,跟我去小渔村。” 时徽拦住了他,说:“你不能贸然过去,你们不知道那个村子里具体情况是什么,不知道村子里到底是有谁参与其中,到时候可能该抓的人抓不全,该救的人也救不回来。” 柯景行想了想:“确实,你说得对,我再去想想办法,得潜进去打探一下。” 时徽问:“需要我帮忙吗?” 柯景行明白,他是想请兰九畹帮忙,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不用,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你跟着我就是。” 柯景行来到林局办公室,林局正翻着一份资料,见他来了也不客气,说:“你看看这份资料。” “这是......慕局的资料?” “嗯,你上次跟我说过那件事后,我就悄悄调出了他的资料。” 柯景行翻着慕临深的资料,林局说:“就资料上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他的大儿子叫慕渊,今年已经30岁了,有自己的企业,小儿子叫慕清,今年15,成绩据说不错,不过他俩不是亲兄弟。” “这个慕清不会是私生子吧?” 林局:“可以这么说,不过后来慕临深又正式娶了他的母亲,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柯景行看见了慕清母亲的资料,有点惊讶:“慕局今年怎么说都五十多岁了,他现在的妻子才32岁?” “嗯。” “那他第一任妻子呢?” “你往后翻,他第一任妻子比他小5岁,后来因为两人感情不合有点抑郁症,最后是自杀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慕渊才很讨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吧。” “后妈比自己就大两岁,换谁都觉得膈应,别说还有一个跟自己儿子一样的弟弟,”柯景行问:“所以林局,您应该不只是想让我看慕局的八卦的吧?” 林局点点头:“资料上他的信息就这么多,但是肯定不止这些。”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就单看他们家这年龄差就知道有多少问题了。”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慕临深太会藏了,一直抓不到什么把柄,我把他们支队长换了以后,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虽然有那么点苗头,但是不能定他的罪。” 柯景行试探着问:“林局,您是不是觉得慕局的秘密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林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你去忙吧。” “是。” 盘山公路上,时徽不停地喝水,试图压下胸口中的晕眩感,他不满地问:“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来?”和柯景行一起进入小渔村的,只有时徽和白杨。 “这种出任务当然需要有个智慧担当来给我们指点迷津了。” 时徽深呼吸,说:“那你最好开稳点,刚刚吃的午饭我感觉已经卡到嗓子眼了,别到时候把我脑子也给吐出来了。” “我开得够稳了,今天又下雨,我敢开得快吗?这是盘山公路,有点晕是正常的。” “老大,其实我也有点晕。” 柯景行说:“你晕就晕呗,关我什么事?谁让你不开自己的车来?” 白杨:“......” 差不多到了下午,他们才出了公路,进入前往村子的小路,这里地方偏僻狭窄,并不能很好地藏很多警车,所以柯景行就让人在公路附近部署,以便接应。 小路都是碎石子路和土路,又因为一直下雨,土路都变成了泥,路况并不好,有几次差点陷在泥里走不出来。 时徽说:“停车。” “啊?” “快点。” 车停下后,时徽立刻冲出去,对着旁边的草地“哇”地一声,吐完后,时徽说:“以后......这种行动别叫上我,如果不是在深山老林里的,我可能已经转头就走了。” “行行行,等回去了请你吃饭补偿你。” 等时徽吐完后,他脑子清醒了些,看了看周围,说:“前面似乎车不太好开,我们走过去吧。” “行,我把车子停好。” 到了村口,离多远就看见了一个大红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市领导莅临”,村口围了一些人看热闹,一个老者迎上来热情地说:“你们就是市里精准扶贫项目的领导吧?欢迎欢迎啊。” 柯景行礼貌地笑着:“是的,您就是村长吧?” “对对对,来快请进,我们都等半天了。” “这边路不太好走,我们腿走了一段路,所以耽搁了,抱歉。” 村长:“没事没事,你们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我们这条件是差了点,能理解。” 柯景行示意,白杨忙把公文包递给他,柯景行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村长,说:“我们来之前对这里也进行初步了解,所以申请下来这个扶贫项目,里面最开始的是红头文件和拟扶贫的方案,今天我们来考察一下,回去后就可以修订这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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